黃須虎衝進了夏禹藏身的小樹林裏,錢有禮和管事弟子都緊張地注視著。


    突然,小樹林裏傳出了夏禹的叫聲:“這是什麽東西?救命啊,救命啊!......”


    夏禹剛叫了兩聲就戛然而止,緊接著,黃須虎那低沉的吼聲響了起來。


    錢有禮和管事弟子都露出了微笑。


    錢有禮說道:“黃須虎把那小子吃了,咱們替古大少出了一口惡氣,古大少一定會記著咱們的。跟著大哥有肉吃,咱們以後就算是古大少的人了。”


    就在錢有禮為攀上古長風這高枝而得意時,黃須虎從樹林裏走了出來。


    管事弟子吹了一聲口哨,招了一下手,說道:“黃須虎,過來吧。”


    黃須虎來到了管事弟子的麵前,管事弟子覺得有些不對勁,這黃須虎身上怎麽散發著一股殺氣,還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眼睛裏滿是兇光。


    “黃須虎,黃須虎,啊!......”


    管事弟子剛叫了兩聲,黃須虎突然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向了管事弟子。管事弟子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抬起胳膊去擋。


    結果,黃須虎吃零食似的,一口就把管事弟子的胳膊給咬掉了,在嘴裏嚼一嚼,嘎嘣脆。


    管事弟子斷了胳膊,疼得撕心裂肺,倒在了地上,黃須虎又一口咬上去,把管事弟子的腦袋咬掉了半邊,鮮血、腦漿,稀裏嘩啦,淌了一地。


    錢有禮站在旁邊,哆嗦著,嚇尿了,一個大活人,眨眼的功夫就被黃須虎給咬死了,三下五除二,當做午餐吞進了肚子裏。


    黃須虎吃掉了管事弟子,鮮血順著嘴角流淌,扭頭去看錢有禮,錢有禮嚇得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說道:“黃爺爺,虎爺爺,別吃我,別吃我,我一點也不好吃,我身上有花柳病,吃了我,你會中毒的。”


    黃須虎眼中的殺意退去了一些,歪著腦袋,打量著錢有禮。


    錢有禮見黃須虎好像沒有吃掉自己的意思,奓著膽子,挪動了一下身子,想要溜走。


    見錢有禮要走,黃須虎立刻齜牙咧嘴,露出一副兇相。


    錢有禮連忙停下來,叫道:“黃爺爺,黃爺爺,我不走,我不走。”


    黃須虎看著錢有禮,覺得這家夥長得細皮嫩肉的,挺有滋味呀。


    黃須虎從小就被養在朱雀宗裏,現在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也沒人給它找個媳婦兒,它很壓抑。


    看著錢有禮,黃須虎的一顆春心蕩漾起來,沒有母虎,就那這個人發泄發泄吧。


    錢有禮發現黃須虎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愣住了,說道:“黃爺爺,你這是要幹什麽?哎,哎,黃爺爺,不對呀,我是男的,我是男的!......”


    黃須虎伸出大舌頭,很是曖昧地在錢有禮的臉上舔了兩下,然後抬起大爪子,把錢有禮按倒在地。


    夏禹在遠處的樹林裏看到這一切,三伏天打起了寒顫。


    管事弟子命令黃須虎去樹林裏咬死夏禹,黃須虎進了樹林,夏禹立刻利用地獸星的技能,馴服了黃須虎,讓黃須虎調轉方向,去把管事弟子和錢有禮收拾了。


    (在《水滸傳》中,地獸星為紫髯伯-皇甫端,獸醫出身)


    夏禹沒想到的是,黃須虎竟然用這種“殘忍”的方式收拾錢有禮,在聲聲哀嚎之中,錢有禮的節操碎了一地。


    黃須虎把錢有禮收拾完了,扭了扭屁股,心滿意足地走了。


    夏禹跑了過來,詫異地看著錢有禮,說道:“大師兄,你這是怎麽了?”


    錢有禮慌忙提上了褲子,想要站起來,可是,他一動彈,屁股上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痛得他倒吸涼氣,叫道:“去找人拿擔架來,抬我迴去。”


    夏禹叫來兩個弟子,用擔架把錢有禮抬迴了丁卯院。


    溫欣怡見錢有禮一臉痛苦、躺在擔架上,問道:“這是怎麽了?”


    錢有禮哎呦哎呦,疼得直叫喚,顧不上說話。


    夏禹在旁邊說道:“大師兄遇到了一點意外。”


    “什麽意外?”溫欣怡問道。


    夏禹扭扭捏捏,說道:“大師兄他在靈獸園,被黃須虎......強暴了。”


    聽了夏禹這話,溫欣怡感覺像是滾滾天雷轟到自己的腦袋上,看著夏禹,說道:“你說什麽?”


    夏禹張嘴剛要重複一遍,錢有禮急得在擔架上叫嚷起來,“不許說,不許說,不許說!”


    “大師兄現在情緒激動,咱們有什麽話一會兒再說,”夏禹朝溫欣怡擠了一下眼睛,露出了一個壞笑。


    溫欣怡一頭霧水,心想,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麽鬼?錢有禮好端端地走出門,怎麽就被人抬迴來了?


    溫欣怡叫來郎中,給錢有禮查看了一下傷勢,郎中說錢有禮傷得很重,最少也要趴在床上靜養兩個月。


    溫欣怡和夏禹、阿呆站在床前,麵色凝重地看著錢有禮。錢有禮趴在床上,時不時地抖兩下屁股,倒吸一口涼氣。


    溫欣怡歎了一口氣,說道:“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


    夏禹在旁邊說道:“都怪那黃須虎,太畜生了,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溫欣怡蛾眉輕蹙,說道:“最近咱們朱雀宗的怪事真是接二連三,先是藥園的靈藥失竊,然後王龍被神秘人殺死在樹林裏,現在龍須虎又突然發狂,吃了管事弟子,還還......還把有禮弄成了這個樣子。”


    “大師兄冰清玉潔,想不到這一世英名竟然毀在黃須虎的手裏,嗨,”夏禹一個勁兒地搖頭歎息。


    溫欣怡說道:“有禮現在生活不能自理,咱們得照顧他。”


    夏禹說道:“長老,您是長老,不能紆尊降貴,照顧一個弟子。我呢,還要抓緊時間修煉,參加宗門大比武,為我們丁卯院爭光。算來算去,就二師兄還有一點空閑時間,就讓二師兄來照顧大師兄吧。”


    “讓他!”錢有禮翹起身子,指著阿呆,結果,這一激動又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哎呦哎呦叫喚起來。


    夏禹說道:“大師兄,你別看二師兄長得五大三粗,其實二師兄很溫柔的,很會照顧人的。”


    錢有禮看著夏禹,心裏恨得咬牙切齒,雖然不知道夏禹具體是怎麽操作的,但是,錢有禮猜得出來,黃須虎突然獸性大發,肯定和夏禹有關係。


    溫欣怡沒看出兩個弟子的心思,說道:“有禮,現在這種情況隻能讓阿呆照顧你了,我會囑咐阿呆,把你照顧好的。”


    錢有禮抬頭看著麵無表情的阿呆,心想,這兩個月自己吃飯睡覺、拉屎撒尿,都要和這呆貨在一起,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阿呆開始每天照顧錢有禮,給錢有禮換衣服,粗手大腳的,抓著錢有禮的胳膊,疼得錢有禮嗷嗷大叫。


    “你輕點,你輕點,輕點!”


    任憑錢有禮怎麽叫喊,阿呆還是我行我素,差點沒把錢有禮的胳膊腿卸下來。


    換完了衣服,阿呆又來給錢有禮擦臉,拿著一條毛巾,在水盆裏浸濕了,拿出來擰一擰,往錢有禮的臉上擦。


    錢有禮感覺不對勁,這毛巾怎麽有一股騷臭的味道,扭頭一看,差點噴出血來。


    “這是便盆,不是臉盆,你連便盆臉盆都搞不清楚嗎?”錢有禮氣得大吼大叫。


    阿呆往裝屎尿的便盆裏倒了點熱水,浸濕了毛巾就往錢有禮的臉上擦。錢有禮看著那便盆,哇哇直吐。


    吐了一會兒之後,阿呆又端來了飯菜,喂錢有禮吃飯。


    “等一下!”錢有禮擺手止住了阿呆,檢查一下,見飯菜沒有什麽問題,這才讓阿呆喂自己。


    阿呆拿著勺子,舀了一勺飯菜,塞進了錢有禮的嘴裏。


    錢有禮吃著飯菜,這一口還沒嚼幹淨呢,阿呆又舀了一勺,塞了過來。


    “我這口還沒吃完呢,等一會兒......喂,我叫你等一會兒......你把飯菜塞我鼻子裏了!......哎呀,我的眼睛,你戳到我的眼睛了!”


    錢有禮感覺自己快要被阿呆折磨瘋了,他叫溫欣怡找個雜役弟子來服侍他,但是不知怎麽了,溫欣怡對他愛搭不理。


    他恨,心裏充滿了恨,恨夏禹,恨阿呆,也恨溫欣怡,恨這丁卯院的所有人。


    有一天,阿呆不在屋子裏,錢有禮趴在床上,閉著眼睛休息,屋子裏響起了腳步聲。


    錢有禮說道:“出去,我沒叫你別進來,別打擾我休息。”


    “是錢師兄吧?”


    錢有禮睜開了眼睛,看見走進屋子的不是阿呆,而是一個陌生的弟子。


    “你是誰呀?”錢有禮問道。


    那弟子笑了一下,說道:“錢師兄,是陸師兄叫我來的。”


    一聽那弟子是陸謙派來的,錢有禮肅然起敬,想要坐起來,可是,他屁股上的傷口還沒好,這麽一動,又扯著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倒吸涼氣。


    那弟子擺了一下手,說道:“錢師兄,你別動了,陸師兄讓我問您,那天在靈獸園怎麽沒弄死夏禹?”


    錢有禮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天不知怎麽了,黃須虎就發瘋了,咬死了張三,還傷了我。是我辦事不利,請兄弟給陸師兄傳個話,等我這傷養好之後,我一定會想出個好主意,讓夏禹死無全屍!”


    錢有禮正惡狠狠地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有兩個身影走進了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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