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走在驕陽底下,衣服布料已經幹透,肖寒低著頭看著影子,看樣子是還沒釋然,明明說好的以後一直都是自己的爸爸,偏偏這還被男朋友搶了,肖寒越想越覺得不公平,狠狠地打了蘇夏兩下,被這突如其來的兩拳打的有些懵,猛地停下腳步,人性的占有欲就暴露在這些細節上。


    “小寒....”蘇夏握住肖寒的拳頭,嘴角微微上揚,到底要經曆過幾次才會歸於平靜。


    “蘇夏,你知道戒同所嗎?”肖寒咬咬牙,一把把蘇夏拉到身邊,繼續往前走著。


    “知道,那兒是愛情的枷鎖,是戀人受困的監牢,你怎麽突然問這個?”蘇夏偏過頭看著肖寒,他臉上掛著笑。


    “也沒什麽事兒,上次那家心理諮詢中心就是和戒同所一樣的存在,手段都一樣,我覺得tm有點可笑,為什麽這種事總要發生在我身上,怎麽就不能發生在你們身上,想破頭也想不出來這到底是為什麽,我...我是甘願承受這些世俗裏的東西,可是我tm不甘心你瞞我很久很久。”肖寒說這些話的時候雲淡風輕,心頭有點撥雲見日的感覺,與其是覺得不公,還不如覺得這些事就是應該發生在自己身上,有點自作多情的好笑。


    “小寒,如果這些話我當麵問你,你會告訴我嗎?你肯定會藏起來,就像你藏打工的事情一樣,如果我一旦問了,你會覺得我不要臉對不對?”蘇夏沉默了好久,他想得到答案。


    “我不會告訴你,我肯定不會告訴你,如果我告訴你了那就是被你逼的,可是你現在沒有逼我,那就是我自願告訴你的。”肖寒這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什麽事兒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肖默成為蘇夏後爸這件事還是沒辦法短時間內釋懷,暫時隱忍不言。


    “那小寒要怎樣才能迴到我身邊?嗯?”蘇夏往旁邊挪了一下,故意離肖寒很遠,語氣膩到就像是寵溺小朋友一樣。


    “現....現在....”肖寒往蘇夏身邊靠了幾步,兩個人的手重新拉在一起,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也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吵過架一樣。


    這個動作簡直磕到蘇夏心裏,肖寒的桀驁不馴在他眼裏就像是兒戲,一招就能製服。


    “其實我也覺得挺失落的,那一瞬間,知道我爸離開的那一瞬間,我也想過輕生,想過隨他一起去天堂,但是我好像沒有那個勇氣放下,直到現在,我都覺得有點虧欠了他,現在肖叔叔和我媽在一起了,我覺得我應該放下了,而不是一直斤斤計較,隻要我足夠勇敢,足夠堅強,我想他就不會有什麽遺憾。”蘇夏想著暑假裏和肖寒不知道計較過幾次,每次都是因為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江漢路。


    “甜甜,咱們以後不冷戰了好不好,走,去吃點東西迴家睡覺,迴家還要收拾東西。”肖寒把蘇夏拉進一家自助烤肉店。


    “你好,請問兩位是嗎?這邊位置有空調,往這兒坐舒服。”服務員招唿人把桌子擦了一遍,擺上菜單。


    自助烤肉店仿日式風格,兩人麵對麵坐著,旁邊沒有幾桌,挺安靜的。


    肖寒翻了一遍菜單,中午沒有吃,早晨就吃了幾個小籠包,這會兒特別餓。


    “甜甜,這頓你請。”


    “嗯。”


    “那我就不客氣了。”


    蘇夏覺得肖寒挺像小孩的,剛剛還哭的梨花帶雨,這會一頓烤肉就能滿足,和之前認識的肖寒簡直天差地別。


    “嗯,想吃什麽點什麽,多吃點肉。”


    “這還需要你提醒呀,我要餓死了。”肖寒提筆在肉類那邊畫勾勾,瞥了一眼素菜,嫌棄地看了金針菇一眼,果斷跳過,又是一陣勾選,好一個三比一葷素搭配,“甜甜,你有沒有什麽不吃的,我覺得吃烤肉要配啤酒,咱們就用蘇打水替一下?”


    “嗯,都聽你的。”蘇夏把菜單遞給服務生,結算下來得兩百多,畢竟這單價就不容小覷。


    肖寒心滿意足的拿著手機拍照,tmd孟德語連著迴收站一起刪除了,真是混賬,要氣死人,原相機裏的少年,眼眸藏著星辰大海,一垂眼,一抬眸都讓人心生喜歡。


    “你在拍什麽?”


    “沒什麽,你別管。”


    蘇夏:???


    烤肉接連端上來,烤爐“滋滋”的烤著,蘇打水裏加了冰塊和薄荷葉。


    蘇夏捏著夾子,翻麵、調味、夾給肖寒,翻麵、調味、夾給肖寒,肖寒的碗都沒空過。


    “甜甜,你別光給我夾,你也吃。”肖寒小心翼翼地拿筷子往蘇夏碗裏夾,“那什麽,我這左手還沒練好,擔待著點。”


    “嗯。”蘇夏也有耐心,烤好的肉很嫩,撒了孜然粉味道是真的絕。


    油紙換了兩次,蘇打水續了不知道多少杯,吃走了幾輪客人,踏出烤肉店,霓虹亮了一片,複古的建築襯得更加好看,長街人擁著人,月亮掛在遠空,望得見幾顆星星,樹梢停著兩隻叫不上名字的鳥。


    “小寒,桂花要開了,樓下那幾棵是不是桂花樹?”


    “之前不是重新栽了幾棵,我也沒注意是什麽樹,哎,沒事在意這個做什麽?桂花樹上學的路上多的是,一路都有香。”


    “今年沒怎麽見著梔子,初中那會一到夏天,梔子的香氣人還沒走近就聞到了。”


    “今天是怎麽了,突然這麽…這麽…哎,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怪怪的啊。”


    藏在陰影裏,蘇夏低頭吻了肖寒的嘴唇,換氣的時候趁虛而入挑開他的牙齒…


    “哪裏怪了?”


    “哪裏都怪,走了走了,甜甜,你上課的時候會不會想我想的開小差?”


    “嗯…可能會吧,放學要加倍補償的,懂?”


    肖寒被這麽一句話弄得臉一陣一陣發熱,什麽玩意兒加倍補償?


    一路上無厘頭地沒話找話說,晃到居民樓下,立秋已經過了,八月下旬仍熱的厲害,草木綠瑩瑩的也沒泛黃。


    樓上的空調往下滴水,正中腦袋頂上。


    到家九點多了,水晶球被肖寒擺在床頭櫃,習慣性晃一下,白雪紛飛。


    “甜甜,甜甜,甜甜,我操這tm什麽情況,怎麽廁所的燈開了?誰進來過,走的時候沒有關?”肖寒抱著睡衣衝進廁所,看了一眼以後又抱著睡衣衝出來,撞見鬼似得。


    “估計停過電吧,這種老式電閘容易跳,不過這門口的拖鞋好像動過啊,是不是你走的時候踢到了。”蘇夏走到門口,蹲下身研究拖鞋的擺放位置,這tm看陣勢是要配合偵探放大鏡。


    “我沒有,你怎麽就這麽不信任你男朋友啊,我在你眼裏就這麽邋遢???我操,甜甜,你的書包也被人翻過?我記得走之前收好了來著,這怎麽成績條放在茶幾上了,這是學霸家遭學霸進賊了,探察敵情怕開學小考考不過我家甜甜?”肖寒把成績條拿在手裏,這要不是看到了,還真不相信有人高數能考滿分,盯著蘇夏看了很久,一臉姨母笑。


    “你看著我幹嘛,不認識我啊?”蘇夏把成績條折好放進筆盒裏夾著,肖寒同學看了一眼蘇夏的筆盒,無印良品裏二十多塊的塑料磨砂筆盒,幾支筆和一把尺子,沒有什麽特別的,自動鉛筆也不配一塊橡皮擦?


    “你這不用橡皮擦啊?蘇甜甜,你品味不錯嘛,怎麽樣,要不要你男朋友給你包書皮?我之前幫別人包書皮掙外快,一塊錢一本書,你是我男朋友,我給你算便宜點,五角錢一本書,怎麽樣,還是愛你的對吧?”肖寒伸出手,比了個五的手勢,被蘇夏擊了個掌迴應,換來一臉懵逼。


    “自動鉛筆上有啊,沒必要放那麽一塊橡皮擦,什麽玩意兒包書皮,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包過,到學期結束我的書比包了書皮的還幹淨,你是不是看不起你男朋友?”蘇夏把筆盒收進書包,肖寒看了一眼,蘇夏的包已經沒裝幾本書,基本都是作業卷子,整整齊齊的夾在收納冊裏。


    肖寒晃到房間,打開抽屜,被震懾到了,整整三個抽屜的教科書,除了書的表麵寫了名字,真的幹幹淨淨。


    “有點想跪下來的衝動怎麽辦,甜甜,你在班上是不是很吸引人,長這麽好看,還是學霸,之前是不是有女生追,結果沒想到,我家甜甜最終還不是要落到我手上啊。”肖寒晃到客廳,蘇夏在整理開學用的東西,櫃子裏那套校服安安靜靜的掛著,校徽都覺得好看,不過蘇夏也不穿一整套,一般都是襯衫和黑長褲,隻穿校服外套,這點還真看不出是學霸。


    肖寒印象裏的學霸一般都是校服一整套,戴副眼鏡斯斯文文,手裏常年捧著書看,這蘇夏確實有點顛覆肖寒同學的想象,而另一邊蘇夏同學的腦補裏,學渣一般都是看著痞裏痞氣,成天不學好,約架約酒霸淩堵人,頭發染著亂七八糟的顏色,耳朵上戴著誇張的金屬耳飾,反正總而言之就是一言難盡,這肖寒也確實顛覆了蘇夏對學渣的想象,兩個人僵著幹笑了兩聲,就像剛剛認識似得。


    “跪下來幹嘛,膜拜我?不至於吧肖寒同學,把東西放著去洗澡。”


    “蘇甜甜,咱們倆剛剛好像說正事來著,我操,忘記了。”


    “什麽正事兒,快想起來,不然睡不著。”


    “操,是不是說家裏有人進來過?”


    “去廚房看看,應該不會吧,是不是我們走的時候自己沒有收拾好?”


    “甜甜,我…我覺得家裏還有人,除了我們以外。”肖寒扶上放架子鼓的房間門把手,裏麵有兩個黑乎乎的人影,一高一矮,“誰在這兒裝神弄鬼,寒哥我能怕嗎?對吧,蘇甜甜。”


    “嗯,您這真是不能怕,笨蛋,快開燈。”蘇夏伸手拍開房間的燈,肖默和林璿予轉過身,叫了一聲追著兩人跑到客廳。


    “甜甜,看得見是誰嗎?我操,隱形眼鏡滑片了,甜甜。”肖寒撞在蘇夏身上,對上肖默的臉,“我操,肖默,是你嗎?你怎麽迴來了?”


    “廢話,不是我是誰?”肖默抓著肖寒,打開茶幾上隱形的盒子,三兩下取出來重新戴上。


    “活過來了,哎,甜甜,咱倆今後可得互相照應了,那什麽,我先去洗澡了,你們這…這一家人聊聊。”肖寒唿了一口氣,跟林璿予打了招唿,不知道怎麽稱唿,喊的阿姨好。


    “哎,兒子,這怎麽了?這麽久沒見,就這?”肖默一臉懵,打手勢問蘇夏他怎麽了?


    “別叫我兒子了,我…我受之有愧。”


    “放什麽屁,你生是我兒子,死是我兒子,判給你媽又怎麽樣?沒有我你媽哪生的你,你又不全是你媽媽的,還有,蘇夏啊,打電話還肖叔叔,我就是你叔叔啊?這麽見外,我兒子都是你的,於情於理你不得叫一聲爸?”


    被肖默這麽一說,蘇夏頓了幾秒,叫了一聲——爸。


    像哄三歲小孩似得,肖默從行李裏拿出一罐糖,好像叫那一聲爸就是為了討賞似得,蘇夏不是三歲小孩,肖寒更不是,看著肖默的操作,兩個人麵麵相覷,這tm是什麽情況?


    “小寒,你還不叫啊?微信裏一口一個爸,特別是我跟你媽離婚那天,發過來的微信看得我都要哭了,這冒死拉著璿予一塊請假,你就這態度?公司裏事兒多到三個頭都不夠,還得迴來看看家裏是不是鬧翻了。”


    肖寒白了一眼肖默,寡淡無味地喊了一聲爸。


    “這都喊爸了,不得再叫一聲媽。”林璿予徹底被肖默帶偏了,朝肖寒揚揚下巴,“哎,這甜甜是怎麽迴事?你們這一個寒哥一個甜甜,天造地設啊,挺…挺配。”


    “那什麽,媽,是這樣的,我就覺得吧,你家蘇夏,長的小姑娘似得漂亮,隨口這麽一叫,習慣了,別介意啊,沒別的意思,要不行您也叫我小寒,娘唧唧的。”肖寒邊說邊往蘇夏邊上靠,像林璿予會吃人似得。


    “行了行了,早點休息,我們這迴來真不是時候,準備一塊去哪裏玩玩,正趕上開學。”肖默往沙發上一坐,跟在公司的坐姿一樣,妥妥的大人物的模樣。


    林璿予拉著蘇夏試探了幾句,問了肖寒幾句,蘇夏挑揀了一些跟她說了,肖寒把半個身子探出廁所,勾勾手招唿蘇夏過去,兩人靠的很近,不用猜都知道要說什麽東西,肖默和林璿予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怎麽了?”


    “他們怎麽迴來了?我明天能申請去省圖嗎?多尷尬啊。”


    “app重新連上我就準。”


    “行行行,等會連上,睡衣拿了,一起進來?”


    當看到蘇夏側身踏進廁所,林璿予坐不住了。


    “這…這是做什麽?肖默你,去去去,去管管,太不像話了。”


    “不是說好同意了嗎?慢慢來,咱們多習慣習慣就好了。”肖默指節上的戒指和林璿予指節上的戒指是一對兒,包裏還有小洋樓的鑰匙,肖默全款在國外風景最好的地段買的。


    “我操,蘇夏,你tm有病啊,這麽狠,操,疼疼疼疼疼疼......你男朋友已經經不起你這麽折騰了。”


    “給我滾過來,你那手是不準備洗了對吧,不洗就別跟我挨在一起,我操,你站好,手別擰我肩膀。”


    “你不擰我我tm擰你,蘇甜甜你這下手太狠了,別過來。”


    “嗯?你不是要嗎?剛剛還哭的梨花帶雨的,現在這精神異常的抖擻啊,要不每天給你安排晨跑?”


    “晨跑?我操,不至於吧,你都不心疼一下你男朋友的啊,這麽一身傷你讓我晨跑,萬一我si在路上了你後半輩子怎麽辦?”


    “別瞎說,滾滾滾,快出去,關水穿衣服,我操,你隻拿了你的衣服?肖寒同學,你這太不靠譜了。”


    “我操,別把水往我這兒弄,電子產品不能過水。”


    .........


    兩個人在衛生間裏鬧騰了一陣,推推搡搡的打開浴室門,外麵驚現兩張驚訝臉,四目相對以後肖寒嚇得差點給了蘇夏一巴掌,被蘇夏一把攔住,林璿予的神情已經大變,自己兒子怎麽談了戀愛以後像變了個人似得。


    “媽,怎麽了?”蘇夏把毛巾掛在架子上,看著林璿予一臉茫然。


    “平時小打小鬧就算了,這洗澡...怎麽還在裏麵...是幹嘛了?9.1開學典禮,你不學生代表嗎?發言稿準備好了嗎?”林璿予看了一眼蘇夏的開學通知,學生代表後麵李佟用紅筆寫了蘇夏的名字。


    “啊?我操,小寒,怎麽辦,我都忘了這件事了?”


    “我不是寫了嗎?在你包裏,你不也同意了嗎?9.1就照著念一遍,再說你們班主任會給你準備的,甜甜你是不是暑假過傻了,怎麽這麽可愛啊。”蘇夏第一次聽到肖寒說最後這句話,那語氣齁甜到可以,在備忘錄上打著不覺得有什麽,這脫口而出確實有點尷尬。


    “你說呢,我後來一直寫綜合題去了,這種事兒平時都是一班的人上台,哎,怎麽就沒見你上過台,肖寒同學你不太行啊。”蘇夏懟了肖寒一下,其實每次校領導都會讓蘇夏上台,高一高二都拒絕了,這一次是李佟用一整套理化試卷打的商量,如果不當學生代表發言,一個星期做完一整套理化試卷題。


    “我這不是隱藏實力嗎?甜甜,你別說,我高一還真上過一次主席台,你那會兒可能還不認識我。”


    “說來聽聽,好像高一聽過你的名字,不過沒怎麽注意。”


    “校藝術節啊,我不是那什麽,一中聲樂組代表,後來有一次升旗儀式,不是全校表彰了,這活動也隻有高一有,你當時怎麽不參加。”


    “沒興趣,我好像有點印象了,某人在台上痞裏痞氣的樣子我是記起來了,那證書你不是得珍藏一輩子,學生時代最後一張證書。”


    肖寒還沉浸在迴憶之中,想想那會兒的場景和音樂酒吧裏一樣,一個人坐在舞台上,彈著《天空之城》,台下掌聲雷動。


    “我夾在音樂書裏了,蘇甜甜,你這有個性啊,成績好不愛當學生代表,會打架子鼓不愛參加藝術節,成績好也不愛到處張揚,我真的越來越覺得,我和你差距好大了,有點受不起。”


    “那還不跟你男朋友好好學學,不過我兒子這也優秀啊,全家第一好看,自學鋼琴到十級水平,唱歌也巨好聽,會跳街舞,還會一點點吉他彈唱,嘖嘖嘖,這進音樂學院有機會嗎?”肖默不覺得肖寒有多差勁,也沒有覺得他兒子現在輟學了很丟人,至少肖寒在音樂方麵還是有很深的造詣。


    “哎,睡了睡了,你和…和媽,睡裏麵,咱倆睡沙發,湊合一晚上得了。”肖寒打了一個哈欠,到房間抱了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甜甜,你房裏有什麽不能見人的東西沒?拿出來別給發現了。”


    “滾,放什麽屁。”蘇夏白了一眼肖寒,這玩意說話真的是不打草稿,說出去的話一時口嗨就完事兒了,“我還怕你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是這樣的人嗎?你不睡我睡了。”肖寒抱著被子往沙發上一躺,別說,平時坐著不覺得,這躺下來還挺空。


    蘇夏拉開被子,躺在外麵,擔心晚上被肖寒給一腳踹地上,手指扣在一起,緊緊地擁著他的腰,直接掀睡衣的那種。


    “你反應怎麽這麽大?那我要是女的還得了?翻身翻身,別懟我,我操,還讓不讓人睡了?蘇夏你怎麽賠我?”


    “你要我怎麽賠你?”蘇夏的唿吸掃在肖寒的脖頸,濕濕熱熱的,把手往他的褲子裏放。


    擠在被子裏本來就熱,肖寒繃著小腹,僵著身子動也不動。


    “怎麽樣?舒不舒服?”


    “滾…”肖寒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等蘇夏弄完,翻身“還擊”。


    還好陽台掛著衣服,不然就這麽將就一晚上了…


    隔天,六點半蘇夏準時起“床”,肖寒被吵醒,坐起身整理了思緒。


    肖默和林璿予倒時差一晚上沒睡安穩,還一直聽到外麵有動靜,慢悠悠晃出房間。


    “哎,我記得你倆昨天穿的不是這一身,大晚上不睡覺還挑衣服。”肖默用腳帶上廁所的門,瞥了一眼放在洗衣籃裏的衣服,哼著不成曲的調調又瞥了一眼。


    肖寒一陣臊,平時還好,這家裏有家長還這麽放縱?狠狠懟了蘇夏的膝窩。


    “我腰好不好摸?嗯?自己搓火兒,耐力要練練。”


    “好摸,晚上還摸。”蘇夏轉身吻了肖寒的唇角。


    “滾。”肖寒提起膝蓋又是一下,“去去去,洗口洗臉,換衣服,我跟你一起出門。”


    林璿予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忍著不動氣,三兩下盤好丸子頭,梳洗之後化了全妝,活脫脫二十多歲小姑娘似得。


    整理了一番,從六點半到七點一刻,肖寒跟避難似得跟在蘇夏後麵,關門的一瞬間才鬆了一口氣。


    居民樓樓下,一起吃了早餐,蘇夏掃了共享自行車往一中騎了,肖寒得到批準,踩著樹影晃到地鐵站。


    刷卡進閘機、下電梯,地鐵剛剛到站,左手繞在扶杆上,摁手機點開遊戲,上次給蘇夏玩的數獨。


    二班教室,來的人個個臉上帶著倦意,全校隻有他們高三開學了,屬實是不公平,奈何時間過得太快,攔也攔不住,一晃就到了高三。


    各科課代表催命似得催著收作業,有的課代表還沒來,沒寫完的開始拚命狂草,估計老師拿到作業也看不出來寫的是個什麽。


    蘇夏抱著一摞作業,滿教室找課代表交作業,沒一會自己的作業就被課代表到處傳,歎了一口氣坐迴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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