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不是喜歡他嗎?那就讓你看看。”孟德語逼著肖寒說出手機密碼,點開相冊,滿屏都是和蘇夏的合影,孟德語扔掉電棍,把屏幕正對著肖寒。


    刪除——確認刪除——確認


    “我操,你tm在幹嘛,給我放手啊,操,你tm給我停手,停手啊......”肖寒歇斯底裏的呐喊刺破耳膜,亂了陣腳,孟德語沉浸在刪除照片的快樂中,看著肖寒痛不欲生,一瞬間覺得特別快樂,肖寒猙獰麵目,孟德語沒有停手。


    刪除——確認刪除——確認


    刪除——確認刪除——確認


    刪除——確認刪除——確認


    刪除——確認刪除——確認


    ...........


    “給我停手啊,你是不是有病,我.....我...我不喜歡他了,真的,從今以後我不會和他有任何交集...求你了求你了,停手。”肖寒最後的底線是蘇夏,哪怕最後還不是帶著一身傷站在蘇夏麵前,寥寥幾句詞多了幾行,也不允許有人這麽輕賤這份感情。


    “嗯?最好別給我玩套路,我也不吃這一套,懂?”孟德語還在刪除照片。


    刪除——確認刪除——確認


    刪除——確認刪除——確認


    刪除——確認刪除——確認


    .........


    “我tm都說了不會和他有交集了,你還要我怎樣,是不是非得逼我死你才甘心,你們才甘心,玩套路?我tm至於跟你這種人玩嗎?”肖寒輕蔑一笑,孟德語刪照片刪的差不多了,相冊裏也不剩幾張了,最後的底線在這裏被撕開。


    “是不是要搞事情?繼續啊。”孟德語把手機扔在一邊的桌子上,肖寒看不見屏幕上寫著什麽,應該是蘇夏發來的信息。


    孟德語挑起肖寒的下巴,身上臉上帶著小傷,肖寒真的太愛蘇夏了,在這裏被人這麽罵過,心裏屬實不爽,想攥著拳頭給他幾拳,算是以牙還牙了。


    ..........


    辦公室裏一片狼藉,反正這世界本來就是一片狼藉,傾斜的椅子,滿地的刑具,刀尖上沾著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低著頭輕輕喘著氣,頭發遮住視線,身上綁著的麻繩已經在折騰後鬆散開,掛在身上,肖寒已經沒有力氣再掙紮下去,扯開麻繩站起身,孟德語一臉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翻看著舊報紙,字跡已經不清晰了,好像上麵記載著什麽很重要的東西一樣,每一個字都看在眼裏。


    “情況我會和陳女士說清楚,你先迴家,記住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不會和他再有交集。”孟德語瞥了一眼肖寒,看他挑起手機攥進口袋。


    “嘁..”肖寒頭也不迴就走了,午後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心裏依舊像堵著什麽似得,真的不會和蘇夏再有交集嗎?為了這段感情拚了命的往前跑,不是他孟德語三言兩語就能攪和的。


    出租車上,偶然間聽到的新聞。


    近日,我市突然出現這樣一所心理諮詢中心,並頻繁有人進出,多家醫院也頻繁接診精神障礙的患者,據了解患者在接診之前都出入過心理諮詢中心,這件事警方正在進一步跟進介入,請大家轉告給親友,如有心理上的問題,請諮詢正規醫院,別輕易上當受騙。


    “我操,這tm什麽情況?”肖寒眉頭一皺,翻著當日的新聞,手已經麻木,五指腫脹到鑽心的疼。


    車停在醫院樓下,肖寒付了錢之後去藥店買了消腫的藥水、碘酒和消毒酒精,發了瘋似得往病房跑,一路揚起的風何等恣意。


    猛地推開病房的門,襯衫沾著汗掛在身上,蘇夏坐在床沿看書,聽見有聲音了,抬眸看著肖寒走進來。


    “小寒,迴來了?”


    肖寒愣在原地,兩個人中間隔著半米,沒有再往前靠近了。


    “迴來了,蘇…蘇夏。”叫蘇夏名字的時候卡了一下。


    “嗯?小寒,你怎麽了?”蘇夏察覺到了麵前人兒的不對勁,站起身想靠近他,那人兒後退了一步、兩步、三步…第五步的時候被蘇夏狠狠往懷裏拉。


    “小寒,發生什麽事了?跟我說說好嗎?嗯?”蘇夏撫著他的後背,兩人一起往床上坐。


    “蘇夏,我…”


    “嗯?想說什麽?”


    “我…我對不起你,我說了對不起你的話,我對不起你。”肖寒把蘇夏往後輕輕推了一下,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視線從地上移到床上,就是沒有看他一眼。


    “沒事,沒事啊,說了有什麽關係呢?你是我的啊。”蘇夏重新把他拉到懷裏,懷裏的人掙了一下,沒有成功,就這麽緊緊地抱著,“不要想它了,說了就說了,沒事沒事。”


    “蘇夏,出院之後,你能…在江灘,在輪渡,再跟我告白一次嗎?這一次要大聲,要熱烈,要讓全世界知道,我是你的。”肖寒沒有再掙了,貼著蘇夏的胸口,越說越有底氣,落音後被一個吻封住,纏綿了一會就分開了,銀絲牽絆。


    “我答應你。”蘇夏側身給肖寒倒了半杯蘇打水,從肖寒進門開始,他已經注意到了肖寒身上的傷和臉上的紅腫,心疼到極致了,卻沒有多過問,怕他再次失控,就什麽也沒有了,“疼不疼?”


    肖寒點了頭,抿了一小口蘇打水,城市的風物縮在玻璃杯的杯底。


    “那你說,你是不是我的?”


    “是,到老到死都是你的。”


    “我去叫醫生來,把傷口處理一下好不好?”


    肖寒搖搖頭,把消腫的藥水、碘酒和消毒酒精遞給蘇夏,單手一顆一顆解開衣扣,一邊衣領往下垮到大臂。


    蘇夏放下手裏的東西,入目的是後背大片大片的紅腫、傷口和胸口腹部上的血痕,血已經幹了,硬邦邦的貼在傷口上。


    “甜甜,你幫我處理好不好?”肖寒立著身子,側頭盯著蘇夏。


    蘇夏應了一聲,動手拿棉棒沾了藥水,剛碰到紅腫的地方,肖寒不自禁抖了一下,這tm還真是受罪。


    “疼?”


    肖寒搖搖頭,說了一聲,繼續。


    蘇夏猶豫了一下,手上動作放輕,全部處理好之後消毒醫用酒精始終沒有打開,那染著得多疼啊。


    “甜甜,還有…”肖寒扯好衣服,手指勾開褲扣,往下扯了一點。


    “怎麽?你幹嘛?”蘇夏徹底亂了陣腳,怎麽一迴來跟變了一個人似得,到底去哪裏了?發生了什麽事?扯住肖寒的手。


    “哎,開玩笑的,謝謝啊。”肖寒扯好褲子,把手機擱在床頭櫃上。


    “小寒,你....沒事,那個想不想吃什麽東西?還在想嗎?”蘇夏摸了摸耳後縫的針,過段時間就能拆線出院了。


    “嗯,甜甜,你這次考試多少分?”肖寒掙紮著情緒,在心裏抗衡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敞開心扉。


    “班級第一,年級第二,怎麽樣?你男朋友沒給你丟人吧。”蘇夏輕笑了兩聲,揉了揉肖寒的頭發,麵前的少年瞳孔發亮,想想自己的學生時期,那也是班級第一,捅破了窗戶紙都知道是倒數第一,年級排名從來沒有在意過。


    “不愧是我家甜甜,這麽優秀我都無地自容了。”肖寒看了一眼蘇夏剛剛翻得書,是一本關於愛情的小說,以第一人稱視角來寫的書。


    “你不需要優秀啊,有我就夠了。”蘇夏太想知道剛剛肖寒到底經曆了什麽,如果問了,肖寒會告訴他嗎?


    “你還看小說啊,這本小說我也讀過,改編成動漫電影了,結局的時候我哭到手腳麻痹,插曲也很好聽啊,我唱給你聽。”肖寒唱歌一般都是清唱,故事的開頭是一曲《ファンファーレ》,故事的結尾是女主被殺人犯殺害,男主看完了女主生前寫的那本日記。


    手機裏放著伴奏,電影畫麵循環在屏幕上,蘇夏認真的聽著,就快要夜深人靜了,最後一個音結束,兩個人相視一笑,肖寒唱歌真的好聽到世界都淪陷。


    “嗯,我覺得他們的故事和我們很像,一個總在生活裏沉默寡言,無人問津,一個從來不向生活妥協,肆意樂觀,都是一個本子的緣分讓我們扯在一起,隻不過電影裏是日記,我們的緣分是一本硬皮作業簿,上次瀏覽網頁的時候看到的,順手就下單買了。”蘇夏把書放進書包,肖寒靠在他的肩膀上,身上隱隱約約能聞到碘伏消毒水的味道。


    窗外隻能看到霓虹,少年依偎在病床上,手機放著那首《ファンファーレ》,腦子裏都是電影片段,特別容易對號入座,肖寒看著蘇夏,如果不是經曆過,真的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會發生這種事。


    晚上的情緒是不可控的,夜深的時候,一天的情緒積壓到淩晨釋放,肖寒把頭埋進枕頭裏,身體在顫抖,孟德語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忘記了又重新想起來,想起來了又想重新忘記,反反複複幾次,還是敗在了原點,被這種感覺生生逼到絕境,緊握著雙拳。


    “小寒,能告訴我嗎?”蘇夏動了動身子,單人病床上居然能躺下兩個人,外麵下雨了。


    “心理醫生......孟德語...陳...陳昕閆,蘇夏...和我不要再有交集,操....怎麽還玩電棍的,我沒病....不要再折磨我了,好玩嗎?”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來了,肖寒斷斷續續說了一點,蘇夏全聽見了,剛剛那新聞看辰軒他們在群裏轉發,難道....巧合嗎?


    “小寒,你醒醒,醒醒。”蘇夏推了推肖寒,怕碰疼了沒敢用力。


    “嗯…甜甜,怎麽了?”肖寒勾住蘇夏的脖子,一條腿壓在他身上。


    “小寒,你今天一天到底去哪裏了?你是不是去了心理健康中心?是王川讓你去的?”蘇夏伸手摸到肖寒的手機,解開密碼,微信上映入眼簾就是孟德語的微信。


    “哎,還我,你這偷看的習慣還沒改啊。”肖寒鬆開蘇夏,伸手準備搶手機,“你看到就看到了吧,我就搞不清楚了,為什麽這種事總給我碰上,甜甜,你說,為什麽?”


    “別去了,小寒,別去了,王川家,心理健康中心,沒有我的地方,哪裏都不要去了,以後我去上學,你就在家裏待著,聽到沒有,我再說一次,聽到沒有?”蘇夏關掉手機,明明保護自己的時候能讓人生畏,為什麽自己碰到危險,不能一寸皮膚不傷全身而退?


    “我知道,我記住了,沒有你的地方,我哪兒都不去,哪兒都…”肖寒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唿吸聲很均勻,也是,累了一天。


    蘇夏睡不著了,坐在床上發呆,窗戶開了一條縫兒,窗簾也隻拉了一半。


    隔天,肖寒同學自己去專業的眼科醫院配了隱形眼鏡,下午去牙科看了牙齒,做了鬆牙固定,還險牙根沒壞保留住了。


    離開學還有倒計時一天的時候出了院,和以前一樣,左耳裝著耳蝸,右耳掛著助聽器,不過這一次是要一直掛著了。


    “甜甜,你那天答應我的,出院之後再跟我告白一次,去江灘,衝衝衝!”肖寒一腳登上自行車,蘇夏站在旁邊幫他掌著右邊的把手。


    一路微風很軟,吹在身上很舒服,停在江灘門口的停車位,手牽著手走上樓梯。


    在初次告白的地方,不偏不倚,蘇夏停住腳步。


    “小寒,這是我第三次跟你告白,我希望你答應我。”


    “嗯,我答應你,答應你。”肖寒立在原地,他在等,在等一個人為他單膝跪地。


    “肖寒,我喜歡你,你願意…”蘇夏左腳向前邁了一步,右腿跪地,從一直拎著的紙袋裏拿出一個水晶球,裏麵隻有一朵黃色花.芯,白色花瓣的花,葉子的根部埋在雪裏,晃一晃就有落雪的感覺,“你願意一直和我在一起嗎?”


    “我願意,我也喜歡你,想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肖寒被蘇夏弄得又驚又喜,接過水晶球,攥在手裏。


    蘇夏站起身,拉著肖寒走到江邊,江邊有幾個人,深唿吸了兩次,大聲衝著遠方喊道:“肖寒,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想就這樣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蘇夏,我也喜歡你!”肖寒喊完之後席地而坐,風吹亂發絲。


    蘇夏坐在他旁邊,兩人相視而笑,聲音化在風裏,化在空氣裏,化在聽到的人的耳邊。


    陽光落在身上,眼底的溫柔隻想給你,現在,全世界都是溫柔的啊。


    “哎,小寒,你手機響了。”蘇夏從肖寒的包裏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肖默,肖寒已經換掉了聯係人名字。


    “你幫我接吧,是肖默的話大多是噓寒問暖幾句,你就應付一下得了,我現在思維有點混亂,一邊神經緊繃,一邊神經釋放,好像咱們都重獲新生了一次。”肖寒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果然是肖默打來的。


    “喂,肖叔叔,是我,我是蘇夏。”蘇夏這打電話的態度太官方了,肖寒差點背過去,最起碼的叫聲爸吧。


    “叫爸,什麽玩意兒肖叔叔肖叔叔的,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到底這是不是我兒子嘴裏的三好學生啊,你那小男友呢?嗯?”肖默這個時候在酒店裏,身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林璿予。


    “肖寒,你給我滾過來接電話。”蘇夏把電話放下,一把把肖寒拉到身邊,電話那頭肖默有點堪憂自己兒子以後的生活,“別磨嘰,你爸找你有事兒。”


    “喂,爸,找我有事嗎?”肖寒把免提打開,聽到那邊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心髒猛地一顫,女人?


    “爸跟你說件事兒啊,小寒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和你林阿姨,就蘇夏的媽媽,我們這一個離婚一個喪偶的以後日子也不好過,準備湊合湊合,國慶我們倆迴來辦一場隻有我們四個的婚禮。”肖默沒有打腹稿,脫口而出就是一段話,肖寒看了一眼蘇夏,情緒完全不受影響了,一瞬間崩潰落淚,蘇夏看得一愣一愣,這怎麽就哭上了。


    “這事兒,蘇夏已經知道了吧,為什麽要瞞著我,為什麽,那我呢?我tm算什麽,我沒爹沒娘,你們就是看著我爹不疼娘不愛,迴家還得挨打換來一身傷,肖默,你是不是趁人之危啊,你告訴我,蘇夏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是不是?最好別給我說謊。”肖寒也不想破壞這氛圍,他知道蘇夏聽得見,也不是故意要說給蘇夏聽,沒有質疑。


    “是,蘇夏已經知道了,我讓璿予跟他講了,小寒,對不起啊,怎麽會呢,誰說我們家小寒沒人疼,這不是有爸爸嗎?怎嘛?吃醋了,吃你男朋友的醋了。”肖默不知道肖寒會有這麽大的反正,不過這沒有反應才是不正常,誰能容忍自己親生父親最後變成自己男朋友的後爸,這tm什麽情況???


    “對,吃醋,我tm就是吃醋了,現在是怎樣,我自己的親生父親,兜兜轉轉tm變成我男朋友的後爸,那我這像是兒媳婦一樣的存在啊,我是不是還得管你叫一聲叔叔,多生分啊。”肖寒覺得這些事串在一起有點好笑,挺掃興的,說出來估計這世人都不會相信,這亂七八糟的人湊在一個屋簷下過生活。


    “誰讓你這樣想了,我肖默還是你肖寒的爸爸,誰讓你改口叫叔叔了?這成何體統,蘇夏要改口,這事兒輪不到你,別說了,你這讓蘇夏聽到了,讓人家該怎麽想。”肖默低聲對林璿予說了幾句。


    “沒事,小寒他....讓他慢慢適應吧,我陪他聊聊。”蘇夏湊到聽筒那兒,語氣異常的冷靜,上次在醫院裏,蘇夏是在跟林璿予聊天。


    肖寒一把一把抹著眼淚,推開蘇夏往前跑了一段路,這都是些什麽事,這是正常人能接受的範圍嗎?啊?


    蘇夏收好手機,追上肖寒的腳步,伸手勾住他的衣服下擺往迴猛地一拉,對上的是一雙像是看到仇人的眼睛,原本好看的溫柔全部不見了。


    “你拉我做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的東西你們都要搶,為什麽?蘇夏,你為什麽也要搶?你不是喜歡我嗎?你欺負我做什麽?啊?你為什麽也…也要跟他們一起欺負我。”肖寒一頭撞進蘇夏的胸口,眼淚不受控製往下淌,“我…我以為你能聽到聲音了,我們倆…我們倆還跟以前一樣過日子,這一波剛平一波又起,這都是什麽事啊,蘇夏,我就說為什麽肖默這麽快答應借我錢給你治耳朵,這…這是爸給他兒子錢,天經地義啊,我…我tm為什麽要去打工,去大排檔被別人打,入酒吧唱歌,我就是瘋了,一句話的事兒,肖默那是全款到賬,蘇夏,你知道嗎?我也是肉做的,我不是鐵做的,每一下都疼,都很疼,我跟你說過沒,在大排檔,你灌我酒那次,我給人用酒瓶砸了,本來能還手的…也是,我也沒跟你說,我這一身傷,換來了什麽?就是你們合起來瞞我一個人?還有…還有我這手,要不是你跟我說蘇叔叔走了,我tm至於撞門嗎?你以為我為了什麽?我都是為了你啊蘇夏,蘇甜甜…”


    肖寒把頭發撩起來,赫然在目縫過針留下的傷痕,越說越委屈,小姑娘似得,哭的是梨花帶雨。


    “小寒…”蘇夏緊緊摟著他,“聽話,別哭了,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怕你受不了。”


    “你tm不說我更受不了,蘇夏,咱倆之間不能有秘密,我都跟你坦白了,你也不準再瞞我什麽了,我為你挨的打我願意受,我心甘情願的,懂嗎?”


    “好好,小寒聽話啊,我看看,哪受傷了。”蘇夏恍然間想到那次在理發店洗頭發,肖寒是濕著頭發就過來了,難不成是為了不讓自己發現?“怎麽被人欺負了?他們先動手的?”


    “跟我一起進局子的那個的人的同夥,他要我陪酒,我不給答應。”肖寒越想越委屈,抱著蘇夏眼淚濕了胸前的一片,“你說我能答應嗎?”


    蘇夏捏著拳頭,從眼角泛起紅色,也自責,恨自己連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甚至看到他身上的傷,都不敢問,他還是不了解他,幾句甜言蜜語到底tmd有什麽用?越來越想甩自己幾個耳光。


    “小寒,對不起,對不起,能原諒我嗎?我第一次知道我媽和肖叔叔的事,我也很抵觸,但我想到肖叔叔能跟我們在一起,就有人對小寒好了,我就釋懷了。”


    “真的?你沒撒謊?”


    “嗯,我怎麽會騙你呢,我喜歡你啊,怎麽會騙你。”


    肖寒抹幹淨眼淚,抽泣了幾次勉強止住了,雖然不甘心,但肖默他迴來了啊,他又可以名正言順喊他爸了,隻不過…不是以兒子的身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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