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淩渡也在心裏想著,能幫這姑娘一把就幫一把吧,左右她在萬劍宗也待不了多久了。


    果不其然,諸長矜在聽說林灼灼一路上要與淩渡同車的時候,臉色顯然沒那麽臭,雖然還是有些不開心。


    他還以為小花朵兒會答應跟自己同乘一車呢……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的,林灼灼小心翼翼地往師姐那邊瞟了一眼,心裏不住的琢磨著,其實原書女主也沒那麽不近人情吧。


    方才還主動給自己遞了一塊糕點。


    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她隨後又立即想到,話說她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要不,自己跟她對個暗號啥的,畢竟是老鄉,還能因此拉進一下關係不是?


    林灼灼吃著糕點,眼中的光芒緩緩暗沉下去,淩渡不經意的掃來,便聽她這位小師妹深沉地說出一句:“天王蓋地虎!”


    說完,還一副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淩渡:???


    這話,好像有點熟悉?但想了半天,淩渡依舊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由誠懇地問:“小師妹,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林灼灼:???


    不是,這怎麽跟她預想的不一樣啊擦!


    林灼灼怔怔地看了淩渡半晌,隨後突然腦中一片靈光閃過,媽耶,她忘了!


    在《冷王獨寵絕色殺手妃》這本有毒的書中,也不知作者是為了展望未來憧憬美好生活還是咋的,給人女主淩渡設定的背景是二十三世紀的金牌殺手!


    她一個二十一世紀平平無奇小天才,就算活得再久,也應該跟二十三世紀的殺手沒啥話題……哦豁,玩完。


    莽撞了!


    林灼灼深吸一口氣,羨慕地又看了淩渡幾眼,最終還是一臉沉重地開口:“小淩啊。”


    淩渡:“?!”


    林灼灼盯著她,心裏再次歎口氣,深深覺得自己已經老了。眼前這個,可是比她年輕幾百歲的人呐!四舍五入,小淩也就算是她林灼灼的後輩了。


    淩渡還在因為小師妹對自己的稱唿感到奇怪,便聽她接著又說:“小淩,其實,我也算是你的長輩了。”


    一副慈祥的神色擺出來,任誰看都像是……人傻了一樣。


    淩渡嘴角一抽,等著小師妹的下文。


    林灼灼見她不動如山,不由摸摸鼻子,繼續道:“我……是二十一世紀的一位言情家,就因為熬夜看了一本小破書,忍不住對書裏的人物行為說了幾句較為客觀的評價,一醒來便出現在了這本書所在的世界裏。”


    淩渡的神色顯而易見地愣怔了一下,似是驚訝了一瞬,隨後沉聲道:“喵。”


    林灼灼:“?”啥?喵?這是,激動到想跟我賣萌了?


    淩渡看她這表情,也懵了,怎麽了?她方才不是說了,她是二十三世紀的人,小師妹沒有聽見嗎?為什麽還露出這樣一副神情。


    這時,係統幽幽上線,“請宿主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要跟書裏的每個人有關於本書的交流。”


    淩渡皺眉,在心裏迴它:“可是小師妹似乎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係統鐵麵無私道:“那也不行。”主要是……真讓這兩人相認了,她倆合起夥來一琢磨,把這世界給搞得烏七八糟,那它不就白忙活一場了?


    淩渡無奈地歎口氣,在心裏敷衍了過去,不過對林灼灼的態度柔和下來,換了個話題說:“小師妹,明日就能到不敗山莊了,你有沒有什麽喜歡東西,我陪你一起上街轉轉吧?”


    林灼灼突然受寵若驚,忙點頭,“若是師姐不嫌我麻煩,我自然是願意的!”


    這時候倒不再叫小淩了。淩渡在心裏輕笑一下,驀然覺得她這小師妹還真挺可愛的,不是那種刻意造作的可愛,而是動作神態間,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了一股令人舒服的明媚氣息。


    怨不得書裏的男主對小師妹動心了……淩渡在一旁雖說麵癱著臉,心裏卻笑眯眯的在想,若她是個男子,肯定也喜歡小師妹這樣的姑娘。


    淩渡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令林灼灼無端生出些歡喜來。


    她一直都很欣賞那些灑脫的女性,譬如小帝姬,譬如淩渡師姐。誠然,原書裏那個虐文女主跟她眼前這個師姐不能相提並論。


    不知道為什麽淩渡扯過那個話題不跟自己深談,不過林灼灼也沒再追問,或許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吧。


    -


    兩個姑娘的友誼來的十分之快。


    快到諸長矜和盛玦在馬車裏誰看誰都不順眼的時候,林灼灼與淩渡一下馬車,便手拉手去上街轉悠了。


    諸長矜沉著臉看她倆緊密挨著的身影,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反觀盛玦,笑眯眯的模樣站在客棧門外,“切”了一聲,“要我說啊,這小姑娘就是跟姑娘家的才有共同語言,你個大男人,難不成還想湊過去跟我小師妹一起探討胭脂水粉嗎?”


    “做人呐,就是要有自知之明~”


    諸長矜涼涼地瞥他一眼,抬腳進了客棧,撂下一句:“用得著你說?”


    嗬?死鴨子嘴硬!盛玦傲嬌地一開玉扇,昂首挺胸地也跟了進去。他才不怕諸長矜這廝呢,現在沒了小師妹,看他還怎麽顯擺豪橫!


    半日下來,林灼灼與淩渡收獲不小。不過買來的東西有一半都分給了盛玦與諸長矜,林灼灼見狀不對,趕緊給諸長矜順順毛,好歹是把人給哄得差不多了。


    吃過午飯之後,下午便是武林大會的第一場比試。


    四人皆換上了一套幹淨利落的衣裳,一同往莊園去了。


    拿了令牌給守門人看過之後,林灼灼走在內側,與她並肩的是身形頎長的諸長矜,她疑惑地指著前方不遠處問道:“那裏發生了什麽?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走在前頭的盛玦與淩渡聽了,隨手便喚了山莊內的弟子就此事說道了兩句,那弟子撓撓頭道:“是清風閣的堂主帶人來了。”


    “清風閣?”林灼灼覺得這名字好熟悉,就是臨近關頭,突然想不起來!


    那弟子見她有興趣,忙接嘴迴了句:“聽說是清風閣的少閣主丟了,現在正在找呢!他們那堂主覺得是我們莊主把人擄走了,可惜我們莊主……”


    說到這裏,那弟子忽然被身後一人拍了一下,“哎喲!”


    來人一襲白衣,臉上的笑很是溫潤,“在下不敗山莊宋儒,四位少俠是萬劍宗的吧?”


    四人被那宋儒帶來了比試場內,此處沒有受到清風閣的影響,台上的人正打得激烈,台下的觀眾也看得津津有味。


    林灼灼看看場上的人,又看看身邊的這仨,不由攛掇起來,“師兄師姐們,你們也上去比一比吧!”


    盛玦剛想張嘴應下,就被身邊這人搶了先。


    諸長矜笑著道:“好。”


    ……


    “下一場!萬劍宗弟子諸長矜對寒山蕭凜冬!”


    主持下台,兩個人影從台下飛掠而上,一人白衣勝雪,笑容如陽春三月,一人黑衣蹁躚,麵色冷漠如冰。


    顯然諸長矜不會是那個笑的春風蕩漾的人,他對這個比試沒什麽別的想法,隻想快點結束。


    蕭凜冬是個來自山巔的純潔孩子,從來還沒想到,有個人竟然會對這種萬人矚目的比賽,抱有如此敷衍的想法。


    在裁判喊開始的時候,是老老實實鞠了一躬表示對同輩的友好態度,結果抬頭就看見一隻拳頭迅速占滿了整個視野。


    諸長矜偷襲……阿不,正當攻擊了一下,結果還真中了,這人蒙了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張口就要跟他講道理。


    諸長矜哪兒想跟他廢話,抬手間一股雄渾內力奔湧而出,環繞在鼓掌間,腳步一錯,一掌崩在沒來得及反應的蕭凜冬身上。


    “你……”蕭凜冬硬吃下他這一掌,被迫退後一步,體內的內力翻滾不息,他盡力去平息,結果諸長矜毫不留情又打了過來。


    蕭凜冬一急,強行下腰,雙手抓住諸長矜打過來的手,腿下一伸,攻擊諸長矜雙腿之間,諸長矜心中一驚,下意識鬆開他,蕭凜冬借此脫離諸長矜身下,站在不遠處驚訝不已。


    這人的內力竟然有這麽渾厚,相比他來說竟然不差分毫!


    諸長矜皺了皺眉,捏了捏手指,目光沉了下去。


    倒是他大意了,以為這個人和之前的那些歪瓜裂棗差不多,滑溜又大膽,竟然會想到這麽個……無恥的方法。


    諸長矜對這場比試認真了,蕭凜冬也難得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兩人沒有相互試探,而是調動全身內力和氣血,相照不宣地醞釀著最後一擊。


    二人同時出招,內力激蕩間,震起周圍灰塵彌漫,周圍的觀眾遭受無妄之災,紛紛逃離,等灰塵落下後,台子上看不到一個人。


    人呢?


    那麽大兩個人怎麽就沒了?


    觀眾一臉迷茫,裁判長老一臉驚愕還未消去。


    有人問裁判長老誰贏了,他這才反應過來,舉起了手中的牌子高聲道:“萬劍宗弟子諸長矜獲勝!”


    他驚愕的是那個萬劍宗的弟子,竟然能和作為新一代弟子中佼佼者蕭凜冬不相上下,不,甚至還猶有過之。


    他的內力雖說不及他們這些修煉百年的老家夥可是在新生代卻是遠遠超過了。


    更何況他還這麽年輕。


    長老撫了撫胡子,不由驚歎,後生可畏啊。


    諸長矜從默默無聞到一戰成名隻經曆了這麽一場,全部比試的人都知道了這麽個狠人,此人上台幾乎一言不發,出招狠厲,內力雄渾在弟子中列三甲不是問題。


    跟他打過的都知道這家夥打架不要命,生怕有人傷不到他,把漏洞全暴露出來,可就是這樣還是無一敗績,更是戰勝了作為弟子第一人的寒夜。


    在他贏下最後一場的時候所有弟子終於舒了一口氣。


    這家夥太瘋了,目標就是衝著第一去的,經過他戰績的流傳,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第一不要也罷,他們生不逢時,和這麽一個瘋子同在一個場子裏。


    諸長矜毫無疑問贏下了第一,半路敗北的盛玦麵色僵硬地站在營地門口不敢進去,生怕被師父問到為什麽半中間會被一個無名小卒打敗了。


    比試第一的獎勵是一枚號稱能號令江湖的玉如意,隻是拿到獎勵的諸長矜看起來並不高興,還有點兒小鬱悶。


    林灼灼在台下和小姐妹們吃八卦吃的高興,突然瞅見萬眾矚目的諸長矜站在他麵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林灼灼秒懂,然後……


    遞給諸長矜一把手裏的瓜子。


    瓜子還帶著小姑娘手心的溫度,諸長矜臉紅了一下,然後像是被燙到一般收到自己的衣襟中。


    “領完獎啦?開心不?”


    林灼灼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地,示意他坐下,隨口客氣了一句:“來坐著休息會兒?”


    諸長矜撩袍坐下,在一旁小姐妹激動的眼神中從懷中掏出了一隻小盒子,在林灼灼麵前打開了它。


    裏麵的玉如意質地溫潤色澤極好,在陽光下透著微微的青翠,讓人忍不住去……盤它。


    “啊,這是你的獎勵?”林灼灼彎眸笑了一下,“挺好看,你……”


    她還未說完,剛被她誇了的東西就被送到她手中。


    玉如意還帶著清涼的氣息,入手冰涼,折磨她一天的困倦瞬間消失。


    “送你了。”


    諸長矜說罷,轉身離去。


    林灼灼:“?”


    一旁的小姐妹已經不會激動了。


    這是什麽神仙大佬,可以號令武林的玉如意就這麽送人了?


    這可不是坊間流傳的那種假貨,這可是真真切切任誰見了都得行個禮的東西啊!


    酸這個字他們已經說累了。


    吃瓜吃到骨頭茬的群眾已經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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