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淵知道他會在第二天前往自己的封地,為了讓他覺得自己受到重視,直接改了一個封號,從昔日不好聽又帶著一些著詛咒氣息的沉王,改為了和封地對應的名字。


    雲舒也是隔了一天才知道,新封的湘王新鮮出爐了,而她也從被洗白了。


    哦,還是言沉淵幫洗白的,還沒有輪到她動手,就已經被人解救了出來,一場幺蛾子讓她看到了人心險惡,也更加不想待在這裏。


    她承認自己不把自己這身份當迴事兒,也沒有把自己的責任當一迴事,當當威脅到了自己性命的時候,不是真心被自己接納的,鬼才願意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言沉淵等於無關緊要。


    下意識的認知讓她皺了一下眉宇,也有些不開心。


    但。


    她的求生意識也想到了,湘王言沉宇新鮮出爐有了封地,還搬走了,那她的蠱毒咋辦?


    “???”她還能活著嗎?


    “人生艱難啊!”雲舒哀嚎一聲,透著無盡的委屈。


    “人生艱難何不苦中作樂?”言沉淵清雅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嚇得躺在搖椅子上的雲舒差點滾下去。


    “我命都要沒有了,我還能做什麽?”雲舒病懨懨的說道,突然間腦海裏靈光一閃而過,被她抓了個著,頓時眼前一亮。


    言沉淵一見她這一副鬼靈精的模樣,直覺永遠都是在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


    雲舒沒有意識到什麽。


    她一個勁地說道:“要不我們不和離,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言沉淵默了默,隨即一興奮,按住好奇心,等待她的迴答。


    “就是,那個啊!我能不能出宮去?”雲舒問道。


    “宮裏不好嗎?”言沉淵在宮裏生活了很多年,在外他也不是很熟悉,而且還很危險,在宮裏有人會保護好自己的。


    可是宮外,沒有。


    雲舒下意識的迴答:“不好。天天有一群人想要我的命,還有人想要把我拉下來,很累的。就像這一次,要不是你幫我洗白了罪名,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脫了這個罪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她意識到,她就算是皇後,也不可能救得了自己。


    要是言沉淵一心想要罷黜自己,沒有選擇幫助自己,那她這個罪名是真的拿不下來!


    言沉淵迴頭一想,好像是這樣的。


    “雲兒,時間隔了那麽久,你都沒有迴答過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言沉淵問道,心下已經做好了決定,既然她選擇退了一步,那自己也該退上一步才是。


    雲舒聽他這般來詢問,自己仔細的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說道:“是有那麽一點喜歡的,隻不過是介於朋友之間的喜歡,並沒有你所謂的男女之情。”


    她到現在已經沒有剛剛到來的時候那般排斥於這個人,她想,這應該算是喜歡吧?


    言沉淵一聽,心下有些不高興,同時暗自惱了自己,當真是急糊塗了,才會傻到問這種問題。


    宮裏,經過了雲舒這一件事情,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而柳倩倩這邊卻遲遲恢複不了。


    她能夠想象到自己費盡了心思才拿到的布防圖,結果是個假的就算了,關鍵是言沉淵還替雲舒將罪名給脫了。


    這也就算了,居然還傳出了另外一道消息。


    “娘娘,我們要不要去見一見皇後娘娘?”挽玲試探著問道,隻見她狠狠的挖了自己一眼,十分的生氣。


    “見什麽見呢,早晚有一天都會碰上的,現在急著過去,不是把臉送上去讓別人給扇一巴掌?”柳倩倩這下子十分的生氣,這新來的侍女怎麽比起原來的那個人還要傻?


    她鄙視了一眼挽玲,心想這丫頭太蠢了!


    挽玲暗自一想,這主子太難伺候了。


    六宮之中又恢複起了風平浪靜。


    但朝堂之中又因為另外一道消息起了波瀾,如同平靜的水潭被一顆石頭砸起了聲響。


    太尉說道:“皇上,陵國那邊突然起了戰亂,而我們西邊又和西堯比領,西堯和陵國如今處於合作狀態,微臣擔心有朝一日會和突破我方邊境,所以懇請皇上派遣雲將軍轉而駐守西部邊境。”


    莫名其妙被頂頭上司請命的雲峰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咬了咬牙,磨的咯咯響,周邊的人默默地移開了一下腳步,撇了一眼,帶著探尋。


    也都明白是他不爽,畢竟這位雲將軍剛剛迴來不久,就要跑去西部邊境,這能夠把他氣到,也暗暗地想著這太尉太不近人情了,剛剛迴來就要換個地方繼續守著,實在是太……


    無情了!!!


    暗中喵了太尉一眼,默默地想著遠離他,要不然被坑上戰場都不知道怎麽迴事!


    言沉淵沒有看雲峰,反倒是想太尉這迴怎麽舉薦人了?


    “雲將軍原本是鎮守在南邊境的,要是到了西邊境這,太尉確定他能夠接下來嗎?”言沉淵詢問道,也動了動心思。


    太尉低頭,麵色不改:“能。”


    雲峰眼前一黑,不,他不能,真的不能!


    他身邊的一位和他要好的武將看到他那鐵青的神色,不禁有了點憐憫和不忍。


    “哦,那雲愛卿是如何想的?”言沉淵唇角含笑,意外的有些溫潤,然,言沉淵暗自磨牙,要不是因為這人是她的父親,還真想把他手裏的兵權給弄到手裏。


    可能看又不能摸,讓他每次在朝堂上見到他都感覺不順眼,想要把人一巴掌拍死。


    既然不能拍死,那還是盡一點作用的好。


    也免得整天看他那臉就害得自己整個人都舒坦不起來。


    雲峰站在朝堂之下,也感受到了言沉淵那一對不友好的目光,不由得心下暗沉下來。


    皇上對自己有那麽大的意見,看來他的女兒在宮裏過得並不好啊。


    “啟稟皇上,微臣對於西部邊境並不熟知,還是讓有能之士到西部邊境去鎮守吧。”雲峰說道,心下取笑了起來,誰不知道一旦到了邊境去鎮守,也就隻有一個大將軍的位置能坐下來。


    要想往上繼續升的話,那麽就隻能封侯。


    要是坐在了這一個位置上,在手握重權,可是會受到帝王的忌憚。


    而自己如今便受到了上位者的忌憚,連帶著她的女兒可能會。


    言沉淵坐在高位之上更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就讓底下的人腦補了這麽多。


    言沉淵看得出他十分的抗拒前往西部邊境,然而為了他的皇後,也為了自己的夫人,他還是選擇了折騰這一位老丈人去了。


    “雲將軍,既然太尉如此信任你,故而舉薦了你,你可不能讓太尉的人失望了才是,西部邊境你去鎮守也是可以的,以後說不準你又能夠鎮守北部邊境或者東部邊境去了。”言沉淵說道。


    他給出的這一個誘惑,也引得底下的一群武將們的齊齊地看向了雲峰。


    雲峰此刻咬了咬牙,不禁有些汗顏。


    這人為了支開自己都舍得如此下血本了嗎?


    隻不過這空投漂亮話,誰都會說。


    “皇上,還請皇上令選他人。”他剛剛迴來沒有多久,不能夠小事情就又去邊境鎮守,而且這一鎮守還不知道是多少年。


    言沉淵看他不上當,也沉默了下來。


    眾人默默地當起了一隻地鼠,任誰都能夠看得出朝堂之上氣氛的詭異。


    太尉感覺自己好像紮了個窟窿出來,他自己本來就是主軍事方麵的,而現在陵國起了戰亂,要是西堯摻合一腳,難免不會把手伸到他們這裏。


    所以他隻是未雨綢謀而已,怎麽就跟點了炸藥一樣?


    太尉縮了縮脖子,也想當地鼠了。


    言沉淵和雲峰的暗自較量,也隻是沉默了一下就恢複了往日裏的友好,讓人不禁覺得奇怪。


    “雲將軍要是去鎮守西部邊境的話,皇後可很是讚成的。”言沉淵胡說八道完全不介意是真的假的,他隻知道趕緊把人弄到那邊再說。


    一箭三鳥的好事兒他傻了才會放棄。


    雲峰:“……”


    眾人:“……”


    浮沉:“……”


    這都已經開始用皇後來威脅雲將軍了嗎?


    眾人看向雲將軍的眼神裏帶著憐憫。


    “皇後希望你去,朕,也希望。”言沉淵幽幽地說道,話裏話外都帶著威脅,更是直接放到明麵上了。


    太尉:“……”


    不,他隻是單純的想要西部邊境有一個將軍而已,這怎麽搞成這樣了?


    太尉頭疼了起來。


    此時,恨不得挖過窟窿鑽下去。


    雲峰十分痛恨地握了握手,沉重地說道:“雲和,謹遵聖令。”


    言沉淵知道他不爽,可是自己爽了就對了。


    於是,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經把人給得罪死了。


    言沉淵此刻全身心的蘇爽,要是雲舒身體裏的寒冰之毒去掉了的話就更好了。


    可他也隻是想想,還不能當真。


    雲舒也不知道在前朝裏,言沉淵當麵挖了個坑逼著她父親跳下去。


    要是知道了,也許會拿刀找人拚命吧?


    柳倩倩在宮裏有著通往宮外的耳目,本來心情美噠噠的一天,因為她那白癡父親讓人傳話罵了她一頓,心情就被敗壞了。


    心情不好了,那麽整個富華宮的人都得遭殃。


    但是在宮裏發泄了一通之後,柳倩倩發現自己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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