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白夢紗這幾天心情甚好,在過兩日她就要隨夏焱烈迴到燕北,自己可是北齊國的長公主,燕北太子妃之位,不用想也是非她莫屬。


    外加現在白夢曇重病纏身,就連那竹樓都未能踏出半步,對於她來說是喜事。


    還有那夏夜藤整天和那日,說要效忠於她的少年纏在一起,軍中之事,基本上都交到了夏焱烈的手中,讓她豈不快哉。


    自己的夫君,在朝中的勢力無人可比,以後燕北的皇位,自然是落在夏焱烈的頭上。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的權力,一直都是白夢紗所追求的。


    等到那個時候,不會再有誰瞧不起自己。


    夏焱烈坐在自己的愛騎上麵,是一頭純種的千裏神駒。


    除了氣壞一點,深得夏焱烈的喜愛。


    比起夏夜藤那一頭,不知是什麽混血品種的黑馬來說,他更喜好自己的白虎。


    “白虎來吃塊,胡蘿卜。”夏焱烈接過侍衛遞過來,精心為白虎挑選的食物。


    翻身下馬,頗有耐心的,一根接著一根,喂進白虎的嘴裏。


    他這悠然自得的樣子,與從北齊國庫裏,不停搬運著,金銀珠寶,字玩古畫的士兵,形成了鮮明的的對比。


    他已經向北齊國,下了聘禮,出於禮節北齊國陛下嫁女兒這麽重要的事,自然也不能忘記自己應該給的彩禮。


    說到彩禮,白辰逸起初是想意思意思的,可是夏焱烈用他身邊,親人的性命作為威脅。


    這才逼他交出了,打開北齊國庫的鑰匙。


    不過威脅白辰逸這事,他還不想這麽快讓白夢紗知道。


    不知為什麽,他竟然開始有一些,在意白夢紗的想法了。


    他們兩個人從一開始,也就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雖說白夢紗在他的麵前,親自承認了對他的愛意。


    但是夏焱烈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和白夢紗注定是不可能的。


    要想成為未來,燕北的王就必須有所犧牲,單是葛丞相那一關他就過不了,再說了葛嫣然是他唯一承認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別的女人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過眼雲煙罷了。


    “太子殿下,屬下想問,這北齊國庫裏麵的東西,是否要全部搬完。”


    他的貼身侍衛,前來稟報。


    畢竟這北齊國庫裏麵,有些物品,體型巨大,真要他們全部給搬出來,怕是會在迴到燕北的路途上增添麻煩,但要是不搬走有太可惜了,畢竟誰會嫌錢少。


    “現在國庫裏麵,搬了多少出來?”夏焱藤神情淡定的,用一把木梳,細心的打理著白虎身上白色的毛發。


    這匹名為白虎的白馬,像是十分的享受,夏焱烈的服務,安詳的眯著眼睛。


    侍衛隨後,獻上了國庫裏麵,財物的清單。


    “現在放上馬車裏的,大約有北齊國三分之二的財物。”


    夏焱烈居高臨下,隨意翻閱了侍衛舉起的賬本。


    腦海裏浮現出,白夢紗在山穀裏陪他嬉戲的笑容。


    翻頁的手指懸空停在那裏,最後不耐煩的,幹脆將那本賬本給關上。


    “三分之二就三分之二,剩下的給北齊國留下,免得人家在背後說我們,不講仁義。”


    “諾。”那侍衛迴複著。


    在夏焱烈沒察覺的地方,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的主子。


    要知道曾經凡事被,燕北軍隊侵略過的國家,是連一粒米也為成給別的國家留下。


    現在居然對這北齊國如此的大方,難免讓人心存疑惑,在說了這名侍衛可是葛丞相安插在,夏焱烈身邊的人。


    為得就是不讓夏焱烈有二心,葛丞相是想利用自己的女兒綁住夏焱烈,扶他上位好借夏焱烈對他信任,趁機奪取夏焱烈手中的權力,讓他就此做個傀儡皇帝。


    如果說這夏焱烈真對,這北齊長公主動了,惻隱之心。


    那這白夢紗可就是,真留不得了。


    在燕北大軍,起身離開燕北之時。


    北齊皇宮以及齊都城裏,都掛滿了紅布。


    白夢紗也是由白辰逸,親自帶著到迎娶的馬車這裏。


    白夢曇坐在夏夜藤為她安排的,馬兒上麵,看著張燈結彩,流光溢彩的皇宮。


    前世的記憶浮現出來,那時的她也是像白夢紗這樣,懷著對未來的向往,被父皇帶上了迎娶的隊伍裏。


    有了前世不愉快的經曆,白夢曇悲從中來,看著看著,靈動的丹鳳眼裏,淚水就跟著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正在看著熱鬧的夏夜藤,不知自己身邊前一秒,還笑臉盈盈的美嬌娘怎麽就哭了出來。


    這一哭緊接著,把她臉上紫蘭為她喬裝的妝容,都給哭花了,這要是被外人發現了她的真實的容貌。


    那他們前一陣的偽裝也就,全部白費。


    夏夜藤伸出手毫不留情的,將還在馬背上麵的白夢曇,直接帶迴了他的坐騎上麵。


    這瞬間引來,小小的騷動,不過白夢曇被夏夜藤保護的很好,在她被夏夜藤帶上馬時,整個人被夏夜藤罩在他的大氅之下。


    不讓任何人看到,此時哭花了整張臉的白夢曇。


    白夢曇被人突然的抱入懷裏,內心多少有一些抵觸,同時自己先前,那低沉的情緒早已蕩然無存。


    不過害羞她還是知道的,有些抵觸的想從夏夜藤的懷裏,掙脫出來。


    又害怕被人聽見他們在說什麽,隻有盡量的放低著聲貝“世子哥哥,這麽多人你這是幹嘛了!萬一被人給說閑話該怎麽辦。”


    “軍中世人都已知道我喜好男色,放心沒人會說閑話的,就算是想怕也沒那個膽子。”夏夜藤話一說完,深邃邪魅的眼眸睨著,身邊的士兵。


    士兵們各個都低沉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夏夜藤不知道白夢曇為何會哭,說不定是不願離開疼愛自己的父母。


    這也是人知常情的,夏夜藤未成問白夢曇為何而哭的原因,隻是抱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就像是要把白夢曇,永遠的綁在自己的身體裏一樣。


    雖然被夏夜藤牢牢抱在,懷裏一時讓白夢曇喘不過氣來。


    但是自己一抬頭就能,看見夏夜藤接近完美,那未戴麵具的半張俊臉。


    白夢曇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滿足感。


    身後有動靜傳來,今天明明是自己出嫁的大喜日子,是誰敢在這個時候,來搶她的風頭。


    頭頂紅紗的白夢紗,透過紅紗的餘光,隱約的瞟見在夏夜藤懷裏抱上黑馬的身影。


    牡丹紅的朱唇,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原來真的是他。


    告別自己的父皇,塗有紅色丹蔻的手指,放在了一旁接她上馬車的侍女手上。


    無意感覺到這侍女掌心上麵,有著厚厚的老繭,不像是宮中女子該有的。


    到像是常年,習武之人該有的手。


    白夢紗本能的警覺了起來。


    不過礙於,此時的形式,哪怕是她發覺到了不對勁,也不可當場指出來。


    這場聯姻,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她不允許有半點差錯。


    好在的是,那扶她上馬車的侍女,隻是在她手心裏放了一張紙條。


    隨後就消失在迎親的隊伍裏麵。


    燕北的迎親車隊,在一片歡歌聲中,逐漸消失在白辰逸看不見的盡頭。


    今天一天就,送走了自己的兩位閨女,白辰逸老淚橫流。


    就連許皇後,在他的身邊安慰,也沒讓他收斂情緒。


    白夢曇是在天亮之時,像他們兩老告辭的,雖然白夢曇說過叫他們都等著她迴來。


    可是此行,白辰逸和許皇後都知道,要是夏夜藤真沒登上燕北的皇位,他們的三女兒是不會迴來的。


    做父母的隻想希望自己的兒女,平安喜樂,但是女兒長大了翅膀也硬了,她們的人生由自己做主。


    “別看了,看得本宮心裏難受。”許皇後難過的說著。


    雖說有夏夜藤留下來的藥方調理,可是許皇後自從生了小皇子後,身體也時常的泛困。


    女兒都走了,現在這皇宮裏除了,他最小的兒子留在自己的身邊,對白辰逸來說最親的人也就隻剩下,許皇後了。


    “知道你難過,我們迴去吧!正好曇兒給我留下一本,什麽理療康複書,說是加強鍛煉,說不定有一天就真的能站起來。”


    能站起來,一直都是許皇後的心願,不過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這腰傷怕是好不了,她不想要要求那麽多,就希望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此生也就無憾了。


    但是為了不打擊,白辰逸的積極性。


    許皇後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那迴去就麻煩,陛下為妾身治療了。”


    白辰逸再次看了一眼,迎親隊伍的方向,微笑著“包在孤的身上。”


    坐在迎親馬車裏的白夢紗,慢慢的展開了,藏在手裏的那一張紙條。


    紙條上清楚的寫著“燕北太子,在外已有子嗣。”


    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徹底打破了白夢紗對夏焱烈所有的幻想。


    哪怕是她知道,夏焱烈在燕北國有一位青梅竹馬,也沒有現在這樣震撼。


    因為她一直都覺得,隻要夏焱烈沒有娶別人,那他們之間都還是有可能。


    可有子嗣這件事,又是怎麽迴事?


    白夢紗迴憶起,昨晚夏焱烈還偷偷被著所有人,潛進她房裏,與她溫存的畫麵。


    那些甜言蜜語都,還在她的耳畔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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