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查到了,”明明是忙著撤兵的時候,某個十分想要去追妻的王爺萬般任性的偏要扔出去一隊人馬去查葉嫻迴京的路程,水空無比頭疼的進了帥帳麵對如同患了相思症的王爺:“娘娘現在還在血殤穀,從走的方向看,應該是要經元西城,司芒鎮,玉城,由小路迴京。”“很好。”軒轅澈滿血複活:“軍營交給你了,”“不是.....王....王爺,您真的要去追王妃啊!”“不然呢?”他斜眼瞅了眼萬般不願意的水空:“從衛鬼司調一隊人馬給本王,今日就走。”


    “是.....”水空無奈,屈服於強權主義霸權政策的淫威之下。


    ——血殤穀


    拜莫流所賜,葉嫻重新恢複了活蹦亂跳,四個弟子一度陷入了葉嫻掌控下水天一色的恐怖中,藥房裏天天都能傳出來哀聲哉道叫苦不迭唿天搶地痛不欲生的四個聲音,伴隨著清脆的孩童笑聲,這般情形在水天一色的醫女侍衛眼裏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錯嘛,有進步。”葉嫻牽著季穆清的小手,挨個查看這四個人熬煮出的藥湯和調配出的藥方,這一聲稱讚可快讓季楓飄天上去了。


    “主子,”玄月突然出現,將她叫了出去:“玄瑛迴來了。”葉嫻放下季楓的藥方,靜靜猶豫了片刻,讓這四個人繼續熬藥,將季穆清交給箐箐,跟著玄月迴了寢房。


    玄瑛正等在那裏。


    “座主,查清楚了。”


    葉嫻坐在八仙桌旁,盯著玄瑛:“不急,縷清楚了,慢慢說。”


    玄瑛頷首,一一說來:“五十年前秦簡登科不多時,並無太多幕僚,最為器重的,一是仙醫觀前弟子俞鶴,另一個,是仙醫觀舉薦入相府的篆刻師,林五常。”


    “篆刻師?”果然。


    “這林五常,原本是行走江湖的一個巧賊,撬鎖仿物,篆刻臨摹,十分精通,蒼瀾先帝駕崩後,林五常一直被相府和仙醫觀追殺,但是因為這人行走江湖多年,早就有求生那一套,以至於一直沒能殺人滅口。”“那現在,那個人找到了嗎?”“屬下與天火山莊聯手追查,現在那人,在黎少主手裏。”


    玄瑛頓了一頓:“當年,先帝駕崩後,被新帝和相府滅口的還有先帝的貼身小太監,養心殿侍前嬤嬤,太醫景卿一家,以及,晟王。”


    “這就全了。”巫馬因為什麽而死,晟王又因何獲罪,都是因為無意間闖破了這層陰謀。


    “明天離穀,迴京城。”


    隻是,巫馬尚且還陪在她的身邊,而他的父親,卻枉死在奪嫡之爭中,不為人知。


    因為在血殤穀耽誤了些許日子,離開後的葉嫻一路快馬加鞭,在元西城停都沒停便直接趕到了司芒鎮,玄月玄瑛玄修這些暗衛一直隨行在側,不敢有半分疏漏。司芒鎮不大,卻有著三四座采石場,來往的不過是些官府石頭商販,倒也是安寧。葉嫻一行人隨便找了家客棧便住下了,歇歇馬準備明日再趕路。


    入了夜的司芒鎮安靜的很,時不時有農家的犬吠擾人清淨。正是萬物沉睡的時候,一聲刺耳的破窗,登時打破了睡夢。


    女子怒喝聲響徹雲霄:“好小子!膽兒肥了你!”


    那被一腳踹出窗戶的黑影從地上翻身而起,毫不在意的拔下左肩膀上的三根銀針:“.....好險好險,差點就破相了,虧得躲得快啊...”


    “怎麽,終大殺手,過了河就拆橋啊,你娘沒教過你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嗎?啊?!”那女子蹲在被暴力破壞的木窗台上,搖搖欲墜,一臉憤恨的破口大罵。


    地麵上那翻起身盤坐在地的男子笑眯眯的看著樓上罵的神采飛揚的小丫頭,悠悠懟了一句:“這神態,著實有損座主威風啊。”


    葉嫻愣了一愣,隨即又是一番惡狠狠:“關你屁事!都警告過你再來見我帶上真麵皮,方才三針不痛快是不是?”“咳咳,這真麵皮就在這張麵皮下麵,時座主要不要親手將它撕下來一看究竟?”終戈在葉嫻底線作死邊緣瘋狂試探著,甚至不惜用上明裏暗裏的調戲。葉嫻臉不紅氣不喘眸子一眯作勢就要抽出噬月:“介不介意用刀給你削下來?”她站起身語氣轉而一沉:“說起來,我還沒恭喜你呢,黑鷹崖首座,西蠻皇太子,罹珂罹戰戈。”


    終戈大笑:“本宮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何洛秋梧那廝對殿下如此執著。”如此一個有計謀有手段有能力有姿容的女子,但凡對這天下有心的男人都想要得到她。葉嫻嘴一撇,“哦,看樣子是流水有意,落花無情啊。”“西蠻太子當真是皮糙肉厚,不過些許功夫,方才那一掌便已經好利索了?”“咳咳,”罹戰戈收了收調戲的心思免得惹禍上身,利索的自己揭開了臉上的麵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哼,”葉嫻冷笑:“你確定,你是君子?”“殿下也並非淑女不是?”


    已經被毀的麵目全非的窗台再次被葉嫻捏出一道深溝。


    “怎麽樣,有沒有被本宮迷倒?”罹戰戈很明智的轉移了話題,抬起頭來看著她自認為很迷人的一笑。


    西蠻太子身邊的暗衛被迫雷死了幾個。


    葉嫻眯著眼睛有模有樣的打量了幾眼:“嗯,和我們家阿澈有一拚。”“喂!別把本宮和那家夥相提並論好嗎?本宮可比他俊俏多了!”


    那女孩得意挑唇,不理會他一再跳腳。


    “不過,他竟然讓你一個人迴京?”“啊,是我一個人要走的。”聞言,他捏著耳邊的頭發笑道:“這樣啊,那是不是本宮還有機會?不如你休了他隨了本宮如何?”


    葉嫻翻了個大白眼:“我看你就是皮癢,不如再打一架如何?”“啊?不行不行,”罹戰戈連忙擺手求饒:“本宮知道你內力虛弱,畢竟殺了一個龍猛,還消耗這麽多力氣去救他....”“你怎麽知道?”窗台上的女孩終於有了一絲殺意,緊皺眉頭質問。“嘿嘿,”那個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四顆整齊的虎牙:“我母妃寧妃嘯寧,本姓龍。”


    也就是說,黑鷹崖是自由之度的組織....


    這火焰紋,是龍家的族徽,龍嘯寧雖然與龍毅決裂,但是仍以龍家族人自居,為他親手刺上了族徽。而西蠻皇帝寵極了寧妃,為了保護他,便將罹氏所有皇子均刺上這個紋記以混淆龍家視線。


    罹戰戈剛解釋完,就這樣笑著,伸手抓住了一支飛向樓上女孩的利箭。“閣下,在本座眼前玩暗殺,不覺得有些班門弄斧?”他旋轉箭鋒,內力裹挾著刺向方才的暗殺者,殺人之餘還不忘給樓上女孩拋個媚眼。“呐,本座英雄救美,有沒有很感動?”奈何女孩不搭理他,一雙眼睛盯緊了箭來的黑暗中。


    耳邊又傳來箭聲唿嘯,葉嫻翻身躲開,樓下已然出現了無數的黑衣殺手。罹戰戈抽出佩劍與來人周旋,他帶來的侍衛衝進客棧去保護中了迷藥的葉嫻的侍衛。來人太多,而且一眼便能看出來這些並非是同一幫派,葉嫻心存疑惑,拔出噬月便跳下樓。“這些都是死士,沒必要留活口。”罹戰戈殺到她身邊,幫她對付著這些一波又一波圍過來的殺手。“他們是什麽人?”


    罹戰戈半晌沒說話,隻是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實在是不明情況,才開口解釋:“江湖上,吃賞金的獵人。”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些殺手死的死跑的跑,留下了一地的血屍。葉嫻翻看著屍體,不料卻一點線索都沒有。“你當真不知道?”罹戰戈一直盯著她看,收了寶劍,葉嫻不明所以的表情實在是不像裝的。“江湖上,有人出五十萬兩黃金,要你的命,指明了是蒼瀾葉府義女,葉嫻。”他微微一頓:“還有,小心洛秋梧,他可不會輕易放過你,這些獵人我還沒有查到幕後主使,但是,畢竟你毀了血衣衛,洛秋梧也是一個隱患。”


    “這個我都明白。”隻是她很好奇,為何那懸賞要她命的人,指明了是“葉府義女,葉嫻”呢。


    “洛秋梧的野心極大,他囚禁了赤安皇帝,又殺了自己的親兄弟,雖說還沒有登基稱帝,但是也依舊危險。”罹戰戈實在是憂心這個小丫頭,她的身份,在現在這兵荒馬亂之際,注定了要與天下為敵。


    “說到這個,我倒真是還有件事要問你。”葉嫻不甚在意洛秋梧,轉過身來盯著他:“倘若有一天,我要殺了龍毅,你會怎麽做?”


    龍毅龍嘯天,可是他罹戰戈的親舅舅。


    “嗬,”他無所謂的輕聲一笑,坦蕩的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頓:“我會,幫你遞刀。”


    龍毅可是一個為了野心和權欲,能殺了自己的親兄長,將自己的親生妹妹推向深淵,將自己的家族帶上戰場的狂徒!


    有驚無險的一晚上,玄月玄夕玄修玄瑛幾人在深沉的昏睡中醒過來,對於昨晚發生的一切絲毫不知,倒是葉嫻一臉的幽怨讓這幾人一路也沒好過。告別了司芒鎮,一行人向著玉城而去,想要從小路迴京城。殊不知,有一隊人馬日夜兼程,伏在這座山上等候著他們。


    踢雪撒開蹄子跑得歡快,好在其他人的馬也都是好馬能勉強跟上這腳下生風。玄修提溜亂轉著大眼珠子,應接不暇的看著山裏落葉翻飛的美景,一不小心吐出了一年多前玄夕這張烏鴉嘴說的話:


    “主子,你說這麽好的山,咋也沒有個占山為王的?”


    瞬間,葉嫻臉黑了,玄夕臉黑了,全隊的人臉都黑了。


    隻見不遠處,一個小白臉模樣的人正站在路中央,手裏哆哆嗦嗦的舉著把鋥光瓦亮的大刀。


    “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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