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此....此路....是......是....是我開!此樹.....是.....我....我栽!”


    葉嫻分外無語的瞅了眼已經縮著脖子變鵪鶉的玄修,竟然奇跡般頗有耐心的聽完了那白麵小生磕磕巴巴的話:“若.....若敢說....說不字,一.....一.......一....一刀一個!...管殺....殺....不管埋!”


    “咳,”葉嫻輕咳一聲以解除這小結巴帶給她喉嚨的不適感,壞笑著大姐大一般的掏掏耳朵吹了一口:“小兄弟,不好意思,你擋路了。”


    玄夕四人沒臉看,知道自家主子這是又找到好玩的了。


    “你....你...你交出銀子來!我...我就.....饒....饒你不死!”那白麵小生驚愕的瞪大眼睛,頗為惱羞成怒的舉高了手裏的大刀。


    “哦?”葉嫻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一番,耳朵微動,又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甚至還用千裏傳音往山上喊話:“誰家的倒黴孩子跑出來了?有人要沒,趕緊領迴去,不然,姑奶奶給劫走了你就等著去青倌裏贖人吧!”


    肉眼可見的,那白麵小生變成了紅麵小生。


    被火紅樹葉充斥廣袤無邊的山裏迴蕩著她驚死人不償命的話並一遍遍循環播放。


    五息後,葉嫻笑的像朵花,衝著那小白臉勾了勾手指頭:“原來你真沒人要啊,來來來,跟著姐姐走,保證你吃香喝辣!”


    玄夕四人集體捂眼睛不忍直視。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小白臉似乎也懵了,明明他才是打劫的那個,這又是怎麽個情況?


    見葉嫻頗有驅馬上前的架勢,他嚇得連忙扔了刀就往山林子裏跑:“座....座主救命啊!!”


    他真幹不了這一行啊,未來座主夫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唿號聲一出,山林子裏便隨著衝出來十幾匹馬,領頭的人涼颼颼的瞥了眼小白臉,無比嫌棄:“真沒用,連個搶劫的都做不好。”


    小白臉腦袋喪氣的垂著,羞憤不已的歸了隊伍。


    還沒等來人站好,那搶劫的頭領便聽到女孩一聲調笑,堪堪迴頭卻見對麵黑馬上已然沒有了身影。“知道上一個搶劫搶到姑奶奶頭上的山匪下場怎麽樣了嗎?”半空中,彎刀落下,那領頭的黑衣人連忙舉刀去抗,卻被她一刀磕飛!


    “沒那兩把刷子還想著跟你姑奶奶玩刀?找削!”身後四個侍衛沒一個上前幫忙的,看這樣子,自家主子還不夠玩他們再去摻一腳,隻怕最後被玩的還有他們。


    刀被磕飛了,黑衣男人不得不抽出腰間的鞭,鞭柄抵住了那鋒利的刀刃,竟是絲毫無法撼動。見此,葉嫻眉頭輕挑,麵不改色。黑衣人略黑壯粗糙的臉憨憨一笑:“妞兒長得真不錯,不如壓去做我夫人如何?”說完,竟然還騰出另一隻手摸了把葉嫻的臉。


    竟然被人摸了臉?!!


    玄夕不敢想象這個男人會有如何慘烈的下場。


    葉嫻笑得燦爛,竟是看呆了那男人,彎刀眼前一晃,登時便衝著他臉上招唿去,領頭的大驚,連忙仰倒躲過來勢洶洶的刀。“就你這熊樣,拉倒吧。”葉嫻嫌棄道,並無過多咄咄逼人,轉身迴了馬上,衝著對麵土匪頭子笑罵:“想劫姑奶奶當壓寨夫人?倒不如姑奶奶閹了你以求個今後高枕無憂?”


    瞬間一句話雷死一批要臉的。


    “你.....”那土匪頭子黑著臉就要驅馬上前,“銀衣,你要再走一步,休怪我刀不長眼。”


    “哈哈哈哈!”那男人還沒開口,身後自己陣營的兄弟們一個一個爆笑。


    “座主被認出來了!”“座主還說自己天衣無縫哈哈哈!”“完了完了座主被認出來了哈哈!”


    葉嫻眼瞅著對麵的陣勢,一副語重心長的轉身對身邊人說:“看見沒有,有些皮是不能吹的。”


    玄氏暗衛深深受教,一個個的認真點頭。


    鬼索銀衣一腦門兒黑線。


    “話說,堂堂鬼巫巫宮座主,什麽時候淪落到占山為王了?”葉嫻挑眉戲笑,衛鬼司的人靜看自家座主吃癟。


    “嗯.....聽聞你一人迴京,擔心你一路不安全,特來保護你。”話語剛落,便惹來玄夕四人的一通鄙視,他那隻眼睛見主子是一個人迴京?這麽赤裸裸的忽視掉他們??


    “哦?擔心帝醫迴京路上遭受截殺?”


    “.....嗯.....畢竟你是玖月的王妃,他顧及不過來,本座得保護你才行”


    銀衣攥著馬韁細細思索著一環又一環的謊以求自圓其說。


    葉嫻頗為試探的盯了半晌,終於下了結論:“護送就算了,就是這盤纏還有點拮據,不如座主行個方便將方才那個小白臉讓給我,我也好賣了換點盤纏,如何?”


    小白臉在隊尾緊張兮兮的看著自家一遇上夫人就沒底線的座主,生怕下一秒真把自己丟出去給賣到青倌裏換錢.......


    銀衣惡狠狠的瞪他一眼,扭頭笑著:“那小子太過拙笨,連搶劫都搶不好,不如本座將自己換給你如何?”


    衛鬼司再次被雷劈到,這還是他們座主嗎??夫人麵前沒下限也不能這麽厚臉皮吧......


    葉嫻到真是上下認認真真打量了一番:“不行,”“為何不行?”“你這麵皮條件先天不足啊,賣的錢還不夠我買零食塞牙縫的。”


    .......身後衛鬼司為保命哭的比笑還好看.....


    銀衣心道是自己非要追上來的咬牙也得忍下去。


    葉嫻前邊兒走,銀衣以及衛鬼司的人身後緊跟,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向來出行輕車簡從的葉嫻實在是忍不了了:“我說尊敬的巫主大人,我這兒真不是開慈悲堂的,咱分道揚鑣吧這麽多人我實在是受不了。”知道的是富貴人家出行,一看這陣勢還以為土匪下山打劫啊。


    銀衣默默的散了自己的人,接著跟上葉嫻。葉嫻無語身後的暗衛也無語。不知不覺某個座主便與葉嫻並駕齊驅恨得後麵跟隨的暗衛直咬後槽牙暗搓搓比劃著來兩刀。


    出了山後又是山,山裏狹居著一個玉城,由於臨近官家的玉礦,交通經濟什麽的也比較發達,主仆五人外加一個死乞白賴跟著的外人,氣氛無比詭異的進了城。


    剛進城,這裏麵的熱鬧便吸引住了葉嫻,大街小巷全是擺弄玉石的商販,琳琅滿目的器物玩意兒應接不暇,貪玩的葉嫻終於決定在此住上一晚,然而....


    剛找到一家比較清幽的客棧,某個座主便首當其衝不要臉的進去付了房費.....


    這是甩也不行,冷落也不行.....跟個燙手山芋一樣。


    午膳時,玄夕幾個頗有眼色的跑沒影兒了,留下兩人在樓廳靠窗的桌上吃午飯,葉嫻一直往窗外看,銀衣就一直盯著她。被盯得後背發毛的葉嫻終於翻了個白眼,扭過頭來招唿小二:“小二,來壺桃花釀!”“好嘞!”隨著小二便顛顛的端來了翠玉的酒壺。葉嫻自顧自的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絲毫不理會銀衣瞪她的目光。“小兄弟,這城裏究竟有何等喜事,如此披紅掛彩,大陣仗啊?”這小二一聽來了精神,一甩毛巾口若懸河:“嘿嘿,客官是外鄉人吧,咱玉城的老習俗了,這年年盛產玉石,多虧了玉神的庇佑,每至秋冬換季,家家都會供奉家裏最好的玉器來奉請玉神。明天就是玉神節了,到時候還會進行賜玉禮呢.....”


    “什麽是賜玉禮?”


    “咳,”銀衣終於找到機會打斷了這倆人,一個兇狠的眼神嚇走了小二,明目張膽的把那壺桃花釀拿到自己麵前,幾乎一口飲盡。


    “賜玉禮上,會奉請這一年中出現的,自然生成的神玉,並贈予有緣人。”


    果不出銀衣所料,話剛說完,葉嫻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怎麽個贈玉法?”這等寶貝她怎能錯過?“憑才憑緣。”銀衣將空酒壺放迴原處,身上除了淡淡的酒香,毫無半點醉意,幽幽的賣起了關子:“聽聞今年的贈玉禮與往年有些不同。”他夾起一顆花生豆咬在嘴裏,笑眯眯的看葉嫻一臉期待,示意似的又瞅了眼空酒壺。


    “嘶.....”葉嫻咬牙,無比鄙視的瞥他一眼,忍著想錘爆他狗頭的滿肚子氣又叫來小二要了兩壺桃花釀。銀衣咂著美酒,笑的神秘兮兮:“今年,需要一男一女一同進牙子山曆練,最早出穀的人,才能得到神玉。”


    葉嫻一臉糾結的迴了客房,從窗戶裏看外麵熱熱鬧鬧的玉神節夜市,就像是一場圍繞著玉的狂歡,家家戶戶都有著祖傳的寶玉,即便是天黑了城裏依舊主火通明。


    和那個家夥一起去啊.....雖說一男一女這個條件簡單的很,但是她的暗衛沒人熟悉這個牙子山,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麽難題。


    算了算了,反正軒轅澈也認識銀衣,到最後這神玉怎麽也是她的!


    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響的葉嫻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等來了第二天玉神節的賜玉禮,牙子山便是玉城的主要玉礦之一,卻是有著天險一樣的入穀小路,每到秋至到冬至時節總會起一山莫名其妙的濃霧,伸手不見五指。自從被開采以來便一直掌握在城中德高望重的世家孔家手裏。每年一度的玉神節和賜玉禮也一直是孔家操辦。


    葉嫻和銀衣約定好了時間到了牙子山山口外,隻見那處集合地點早已經人山人海,不少都是前來看熱鬧的百姓,倒還真有夫妻兄妹一同進穀求玉的。他們兩人都已經易容,相貌在這群人中顯得平白無常,但是那一身非常人所有的氣質還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等著主持賜玉禮開始的孔家長老孔羨一眼便發現了這衣著不俗的兩人,撫了撫白花花的長胡子:“嘖,人不可貌相啊。”


    沙漏中的沙子已經見底,放眼望去山穀裏,已經漸漸起了濃厚的霧氣,孔羨終於起身上了高台上:“各位有緣人,我孔家族長已在賜玉台等候,與神玉有緣之人將會通過牙子山玉神的考驗到達賜玉台,接受賜禮,還請諸位勉力而行!”這孔羨也並非尋常之輩,一番喊話倒是內力渾厚的很。登時,下麵準備入穀的男女老少人群轟動躍躍欲試。


    銀衣得意的笑了一笑,猝不及防的抓住了葉嫻的手,意料之中的得到一記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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