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來聽完趙立凡槍法的來曆後,不僅感歎當年有多少人想見一眼而不得的槍法,沒想到輾轉送到了自己的這個便宜徒弟手裏,而且讓他練成了,這也打破了這套槍法除了當年銀槍俠客外無人能練的傳言。


    想到槍法的威力,洪天來的眼裏不僅熱切起來,這可是內家槍法,自己直接能練。趙立凡看到師父對這套槍法興趣這麽弄濃厚,也沒等洪天來主動開口,當晚就將槍法招式及口訣教給了洪天來。


    昨天演出搭設的臨時舞台已經拆除了,地麵上比較髒,趙立凡的任務頗重,沒和往常一樣先站樁,而是直接開始幹活,十一點的時候,操場上昨天剩餘的雜物、垃圾終於處理幹淨了,就算趙立凡現在體製異於常人,也感覺到有點累。


    他拄著掃把低頭站在操場上,眼睛掃過領子裏麵正在龍飛鳳舞的魚藏墜,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現在一心二用同時幹活和操作魚藏墜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修煉《枯木迴春訣》的那次,自己的感官係統完成了第三次升級,其他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就是神識再次增強了,現在可以搬運最重兩斤的物體,最遠控製7米,當然重量和距離及靈敏度還是成反比,但是五藏墜可以在10米範圍內隨心所欲。


    趙立凡以為感官係統第三次升級後就可以內視內勁了,可是他還是失望了,想到這兒,趙立凡頗為鬱悶的自語道:


    “內勁到底是什麽?經脈中的真氣和先天之氣都可以看到,唯獨這內勁,為什麽在經脈中一點都發現不了了?師父說過內勁是由肉身產生,隨意而聚,意散而藏於身體,難道得等到感官係統第四次升級?”


    趙立凡搖了搖腦袋不再想這些,準備耍一趟槍後吃飯,剛走一步,好似想到了什麽,自責的拍了一下腦袋:


    “誰說內勁要走經脈,誰也沒告訴內勁必須和真氣形態一樣啊!”


    說完趙立凡眼神忽然變得淩厲起來,抽出掃把中的白臘杆,當即舞起了《八步十三槍》,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的身體內部,隨著意之所致,肌肉、筋骨、髓膜中出現點點星光匯聚、流動。


    原來這些光點就是內勁,趙立凡早就知道了他們的存在,隻是他一直以為內勁應該走經脈,並且形態和真氣一樣,是一縷縷的氣,所以將這些光點忽略了。既然看到了內勁的存在,趙立凡將其和手中長槍的抖、彈、撻等技巧結合起來。


    槍走意出,內勁光點匯聚猛進,竄入槍身,槍收意留,內勁光點聚而不散,蓄勢待發,趙立凡《八步十三槍》的內勁運用逐漸到了8分、9分,隨著最後一招青龍獻爪使出,槍法內勁的運用終於達到了大成,趙立凡以後用槍再也不會有任何桎梏了。


    晚上洪天來又傳了趙立凡一招真氣用於針灸的技法,現在趙立凡掌控的這些特殊內功武技已經有二十多招了,其中還包括三招真氣在病人體內循環周天,需要經脈逆行。


    可是《枯木迴春決》真是難練異常,哪怕趙立凡用內視輔助,先天之氣煉化津律的速度快了很多倍,五行環和丹田中的真氣仍然薄弱,經脈強度也不足以讓真氣逆行。


    趙立凡想過用神識代替意,禦使先天真氣,這樣一心二用,自己幹活的時候也能修煉內功,可是人體內的筋脈何其廣博、纖細,那是魚藏墜寫書法可以比擬的,他隻好放棄,隻待以後一心二用愈發熟練後看能否實現。


    講解了一會醫術後,洪天來向趙立凡諮詢起《八步十三槍》的修煉經過來,以洪天來的內家拳造詣,已經將該槍法掌控熟練,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融入情緒,聽完趙立凡的修煉經過後,還是不得其法,隻能等著出獄後見到秘籍原本,看能不能有所收獲。


    2014年春節結束之後,監獄長秦風將趙立凡找了過去,說上級決定派一批警員過來,讓趙立凡做好準備,教他們一些擊敵防身之術,以後操場和圖書室的衛生就不用負責了,但是必須出成績。


    趙立凡被這信息驚得一乍一乍的,讓他打人他還有點信心,但讓他教導別人,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但是在監獄裏身不由自,他隻好請教洪天來,畢竟自己的這個師父閱曆豐富,說不定有經驗了,最起碼也有教自己的經驗嗎。


    沒想到他還真找對人了,洪天來曾經在外國謀生的時候在一家武館做過拳師,也受邀請培訓過警察,他把自己當時的經驗告訴了趙立凡,本來趙立凡想給監獄長說說,讓洪天來也去,可是洪天來死活不願意。


    趙立凡根據洪天來的意見,把自己形意拳和八卦掌中擊敵和防禦的技巧總結了一下,同時他還準備利用自己站樁入定可以影響別人的這一特點。趙立凡的八卦掌雖然不如形意拳,但是他有形意拳的底子,再加上入定狀態的變態體悟,已經不弱於一般的拳師了。


    2月底,監獄來了一批10多人的警察,有一半是剛從警校畢業的學生,另一半是較為年輕的老警察,他們基本都是曾長恭原來在旗裏麵的部下,聽到趙立凡教他們功夫,也都提交了申請表。


    但這些老警察裏麵有一人例外,他是市刑偵大隊的,叫武誌剛,警校畢業後一直在國外進修,剛迴國沒幾天。這次市公安局局長號召大家去趙立凡那兒學習,市刑偵隊也有名額,很多人雖然暗自佩服趙立凡,但讓他們去監獄找一個囚犯學習,大家都拉不下臉。


    武誌剛知道局長的想法後第一時間反對,他到不是瞧不起趙立凡囚犯的身份,而是覺得國內傳統武術都是騙人的東西,當健身操還可以,但是實戰根本沒法和國外科學的格鬥技巧相比。


    他告訴局長,如果真想提高警員的素質,他馬上可以準備一套詳盡而又科學的訓練方案,而不是去看傳統武術表演,可是局長決心已定,所以他要了他們隊的名額,準備當麵拆穿趙立凡,第一期培訓就讓局長和一些當權者死心。


    趙立凡看著前麵站的整整齊齊的十幾個警員,心裏無比的緊張,剛剛市公安局局長講了話,也為自己站了腳,接下來就要靠自己了。這些人裏有一半他認識,也許叫不上名字,但都見過,他們眼裏有的是崇拜,有的是躍躍欲試。


    而剩餘的一幫都是和自己年紀差不了多少的小年輕,他們大部分眼裏閃現著不以為然,或者鄙視和瞧不起。趙立凡把目光投向最後一人,沒想到她也來了,此時眼裏沒有了過去的純真,隻有鐵一般的堅定,和掩飾在深處的莫名情緒。


    趙立凡知道那是仇恨,這個人就是曾帆,他本來想對她笑一下,說聲好久不見,可是麵部的肌肉絲毫不聽他的指揮,到嘴邊的話也變成了:


    “對不起!”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悲傷。


    “沒什麽,不是你對錯,我會抓住他們的!”曾帆語氣堅定,好似沒有一絲還轉的餘地,她那神情本不是這個年齡段應該有的。


    趙立凡接下來講了一些自己這幾天將會教授他們的內容,市裏將一期的培訓時間暫定為一個月,之後的時間根據培訓效果另行調整,如果趙立凡無法達到要求,就會直接取消。


    因為大家來的時候是下午,幾個領導講了一通話,再加上趙立凡這麽一說,當天就沒了具體內容,明天上午七點,準時在監獄操場集合。武誌剛也沒說什麽,他不相信趙立凡,要揭穿他,但是武誌剛並不傻。


    下午的時候局長在,市裏麵也來了記者跟蹤報道,這也算全自治區乃至全國的一大創舉,表明政府以及民眾對囚犯人權的尊重,具有很好的宣傳意義。如果武誌剛在這個時候揭穿趙立凡,無疑是在打公安局局長的臉。


    第二天一早,趙立凡提前到達操場,此時曾帆已經站在那兒,而武誌剛也到了,在那兒做一些拉伸運動,七點的時候大家都準時到齊了,趙立凡先帶著他們慢跑了一圈,然後教他們站樁的要領,怎樣抻筋拔骨,如何守意空觀。


    等大家都表示明白了以後,趙立凡讓大家站成半圓,而自己站到中央開始站樁,很快趙立凡就進入了入定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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