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那曹煥為救李紳,中了鬥笠少年的光劍,便就這樣死了。一時之間,這戰場上的局勢便是隻有三對二。那鬥笠少年已是挺麻煩了,再加上那神秘的白衣男子,此時對沭天一夥來說,哪裏能夠占到一絲便宜?


    好在那白衣男子雖是深不可測,但卻是處處沒有盡力,隻是一味的防禦,沒有絲毫進攻,倒是給沭天一夥減輕了許多威脅,索性便抽出更多精力來對付那鬥笠少年。


    再說那鬥笠少年方才走神,被冷劍傷了一絲,雖說隻是一絲輕微的擦傷,但是那黑雲劍本就是把至邪之劍,方才王懷明等人隻是被劍氣所涉,便是重傷。況且這鬥笠少年被黑雲劍給劃破血肉,要說沒事,那是不可能的。


    隻是這鬥笠少年強忍著,若是常人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可畢竟鬥笠少年被黑雲劍所傷,此時已是沒了方才那般厲害,在招式劍術上也是處於被動的局麵,隻得一味地抵禦。


    再說到那李紳曹煥這邊,曹煥還未說完便斷了氣息,對李紳來說莫過於沉痛。這曹煥所說平時對李紳鞍前馬後,唯首是瞻,但他倆主仆之間本就在這二十來年間有了深深的情誼。對李紳來說,這曹煥陪伴自己二十幾年,似乎沒有過離開,隻要是自己從小到大想要的,他都會想方設法幫自己得到。


    這曹煥無形之中早就是超越了除李紳父親外的第一存在,就像是他的第二個父親一般。都說這人有的時候總覺得不以為然,滿是不在乎,可當真有那一天,失去了,便才會覺得一切都是那般突然,始料未及,想要珍惜時,便再也沒了機會。


    此時,這種情況對李紳來說正是說得恰好,隻見李紳微微抬頭,向著黑夜望了一望。再迴首時,已經放下了摟在懷裏的曹煥。


    李紳麵容冷峻的說道:“從來都是你辦好所有的事,少有不足之處,今天便叫我也為你做一次事。二十多年的相伴,你也累了,便安心的去吧!若來世再遇,我倆便也不要再做主仆,就做迴父子吧。”


    戰鬥依舊在繼續,李紳起身,望向戰場的方向,這一次便是要有個了斷。隻見李紳運足修為,將曹煥那把失了光澤的飛劍拿到手中,嘴裏說道:“先隨我再戰一次。”


    李紳一個縱躍便向鬥笠少年這邊襲來,鬥笠少年眼睛略過一絲人影,知是有人來了,一個躲閃,避過李紳的攻擊。再看時,那鬥笠少年已經將光劍對向李紳,李紳正覺此意甚好,起先便向鬥笠少年來戰。


    鬥笠少年雖是受了傷害,但是對付李紳還是綽綽有餘。這一方麵,沭天三人都是重在攻擊白衣男子,另一方麵這李紳又是突然之間加入戰鬥,所以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沒來得及抽出過多精力來助李紳。


    那鬥笠少年三招五式便將李紳打敗在地,此時的李紳哪裏肯服,可又能怎樣?隻是不知這鬥笠少年怎地,隻是一劍指著李紳,有過一絲猶豫。但是片刻之間,那鬥笠少年還是揮起手中的劍向李紳刺來。


    那沭天見了此幕,知道李紳危在旦夕,趕忙向那妖豔女子知會了一聲。那妖豔女子立馬心領神會,抽出一盞半月彎刀向鬥笠少年襲來。


    那鬥笠少年見彎刀朝自己飛來,知道不好趕忙抓緊時機,想要先取李紳性命。光劍寒寒,李紳情急之下使出最後的氣力想要避開,哪知還是被刺中手腳,癱倒在地。


    此時妖豔女子的半月彎刀飛來,擋退鬥笠少年,而那李紳受了光劍的傷,此時已經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此時王懷明見柳炎和蕭霸幫柳風療傷已好,便說道:“諸位,我等也上前助陣吧!”


    眾人齊應好後,便向場中加入進來。局勢已經不言而喻,那妖豔女子見機不妙,來到冷劍身邊,說道:“情況不妙,有那白衣男子在,我們不是對手,任務失敗,我們得撤了。”


    此話一出,那冷劍甚是不服,但也覺得那妖豔女子說的話並非無道理,索性向沭天說道:“撤。”那沭天望了望冷劍,也是不情願,但是在掙紮下去也是無果,若是再出了紕漏,恐他們都要栽在這裏,並也決定撤走。


    兩盞半月彎刀向王懷明等人襲來,眾人運勢來擋,一柄黑雲劍向白衣男子直殺而來。那白衣男子隻是輕閃一下便躲過去,哪知正和冷劍心意,黑雲劍快速折迴,擊向鬥笠少年。鬥笠少年揮劍來擋,哪知黑雲劍接近,便覺身上傷勢加重,索性隻能避閃,再迴首時,那三人已經不見,再看地上,李紳和曹煥的屍首業已消失。


    原來冷劍的一記黑雲劍,並非是要殺他們,隻是一個虛招伎倆,意在偏過他們,好為逃跑撤退做個掩護,隻是沒有想到他們的目的得逞了。那鬥笠少年也是無奈,苦於自己受了傷害,不敢貿然前去追尋,再迴過頭來,發現那白衣男子業已不見了蹤影。


    鬥笠少年倒是好奇,按照那白衣男子的身手來看,即使是他單打獨鬥那三人也是不在話下,可有為何隻是單單拖住他們,反而沒有使出一絲進攻之意,苦思不得結果,便也準備離開。


    此時,傳來一個聲音:“少俠,請留步,敢問少俠尊名,柳某還好謝過少俠再三相救之情。”鬥笠少年背對著說話的柳炎,沒有迴頭,停下腳步簡單說了句:“五年之前,布衫黃兒,承蒙柳老恩情,莫不敢忘!”


    柳炎驚訝,抬頭再次看去,那鬥笠少年已經不見了蹤跡,柳炎欣喜,隻是微微一揚,便也不再疑惑。此時,荒樹林處就是剩下他們幾個。


    王懷明上前收了飛劍,拜禮道:“我方才見那少年刺傷了李紳,像是這李紳受了那等嚴重的劍傷,又是傷及經脈,恐這日後便是個廢人了,在這江都也是惹不起多大的風浪了。”


    蕭霸說道:“要是剛才那少年一劍殺了他倒是為好,莫叫他再生什麽事端。”


    柳炎則是緩緩說道:“就讓他走吧!他李紳也是個廢人了,想從今後也沒有什麽能耐了。”


    蕭霸此時還想說些什麽,可是王懷明便開了口說道:“柳賢弟說的正是,你柳家受了那李紳這大傷害,也能一笑前嫌,何不是為我們這江都考慮。那李紳再怎麽狼子野心,終究不過是李唐的人,我們不明其到底是什麽目的,隻會替這江都惹來禍事。”


    此時大家聽了一番話後,方才覺得柳炎才是想得周到。這李紳畢竟是姓李,若是無緣無故將他殺了,那長安那邊追下來,這江都,甚至江南都是不可為知。怕到那時,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而那齊懷臻此時沒了聲響,方才那曹煥說的話,在他心裏一直都是個痛,雖說已和蕭霸釋懷,但是這畢竟是出自自己妹妹之手,說好不牽扯到家族,但為人兄長,他還是認為錯在於他。


    說起這齊懷臻和齊春梅兩兄妹,倒是有些悲催。那齊懷臻的父親早早便就過世,留下一對兒女便是齊懷臻和齊春梅,兩兄妹從小便在齊家相依為命。那齊氏是個大族,家族中窺覬族位的人豈是三三兩兩?兩兄妹從小便學著忍耐,受盡許多欺負。好在齊懷臻爭氣,學得一身本事,又是能力出眾,長大後獲得族中眾長老支持,方才繼承他父親的族長之位。所以現在和他說那樣的事,對他來說不為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齊懷臻上前,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蕭賢弟。”


    那蕭霸聽是有人叫自己,忙迴過頭來,見是齊懷臻,心中也是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麽,便迴道:“齊兄,令妹是我嫂子,我理應敬她,可是……”


    方才曹煥說時,眾人都在,所以也都明白,此時見他倆尷尬,一時也不好說些什麽,但是此事有非同小可,若是處理不好,便會傷了兩家和氣,重則因其兩大氏族間的爭鬥,攪亂江都局勢。


    齊懷臻應應著細聲,抬起頭來,望著蕭霸說道:“我齊家是個講道理,明是非的大家,這既是我齊家有錯,我齊懷臻難辭其咎。”


    話語剛落,齊懷臻便掌向自己胸口一擊,頓時鮮血溢出,眾人皆是震驚。蕭霸說道:“齊兄,你這是何苦?我說過,這不關齊家的事,我隻要那齊春梅一個交代便是了。”


    齊懷臻笑道:“哪有什麽關與不關,我這做兄長的就是有錯,這一掌是我替我那不爭氣的妹妹受的。從今往後,你蕭家想要怎麽處置她,是你們的事,我齊懷臻隻要在一天便不會讓齊氏的人與你蕭家為難。”


    蕭霸看著齊懷臻,眼裏充滿感動,說道:“好,我蕭霸在這裏承諾,定會將此事處理好,給大家一個交代。”


    見兩人商量交涉得當,在場的人也不好再說上什麽,便就簡單道別,各自迴家去了。隻是那柳風知道,自己是否做好接受知道真相的準備,一路上隻子不語。


    那江童倒是一路上罵罵咧咧的,說著剛才的事情,這剛才也為他倆了了傷勢,大概也是沒有什麽大的傷害。


    此時,前邊的柳炎停下腳步,柳風見狀也和江童沒有了動靜。片刻之後,柳炎伸出一隻手,拿著一個小罐子說道:“這是治療你們傷勢的藥,先拿迴去用著吧!明天來府上,一切我都會告訴你的。”


    那柳炎的隨仆交過藥罐,便交到柳風手上,柳風拿著藥罐,抬起頭來看向柳炎說道:“嗯。”


    柳炎沒有迴過身來,隻是柳風沒有看見在另一麵,那中年男子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之情。江童倒是好奇他倆說些什麽,左右詢問柳風不得後,便搶了那藥罐,小跑著向破廟而去,柳風一笑以示無奈,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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