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那李紳中了鬥笠少年的劍傷,大已成了廢人。那冷劍一夥也是知道不是敵手,便就使計卷上李紳逃走了。此時那白衣男子一時也不見了蹤影,鬥笠少年也在黑夜中消失,這兩人是否有所關聯不得而知,隻得等待後續。那齊蕭兩家的恩怨在齊懷臻的自責與蕭霸的諒解中,沒有得到擴大。這場大戰持續了一天,直到夜深,方才結束。


    迴家的路上,柳炎告訴柳風明日來柳府,將會告知他全部事情,這柳風此刻將要麵對自己那未知的身世,以及怎麽重新和柳家的相處,一切都會發生改變。在迴破廟的路上,少年的心智實則是憂心忡忡,但柳風不知不遠處的瓦礫之上,正坐著那鬥笠少年,低著頭處理著手上的傷。


    此時再說迴李紳那邊,廣陵王府,地上躺著曹煥的屍體,李紳則是臥在病榻之上受著大夫的治療。這李紳被沭天他們帶走後,便迴道了廣陵王府,雖說這李紳現在成了廢人,可好歹還是個廣陵王,又是出了錢財雇傭暗影宗的人。這暗影宗的人拿了人家的錢,卻是沒有完成任務,於情於理也是說不過去。


    那沭天看著躺在病榻的李紳說道:“殿下,這是我們的失職,隻是出現了意料之外的因素,是我等始料未及的,所以這傭錢我們便不要了,往後還請殿下好自為之。”


    那李紳哪裏還聽得進他們的說話,隻是嘲笑自己過於天真,一個勁的傻笑的說著:“滾,滾,都給我滾。”


    這沭天自打看見那白衣男子後,便知道此次沒了希望,所以便將李紳連同曹煥的屍體一並帶了迴來,倒是給了李紳一個交代,那傭錢自是不好再要,也是沒有辦法,暗影一夥人想著還是得將此事告知影王,便也就無奈的準備離去。


    那沭天迴頭看了一眼冷劍,那冷劍插著雙手,望著庭院出神,思索著什麽。沭天見狀也不知如何,起身便向往走去。隨後,他們三人便消失在王府的黑夜之中。


    那李紳呆滯的躺著,身邊的大夫和隨仆在為他打點這傷勢,對他來說,這一切都完了。可能他到死都不會知道,這個天下的局勢不是他一個區區小輩就能左右的,那些左右局勢的人都不會像他這樣,他也注定是個局外人,隻不過好在他沒有死,便是最大的幸運。


    對於暗影宗門此次的失利,就是大恥辱一件,一個威名赫赫的殺手宗門,近期接二連三的失手,都是與那個神秘的白衣男子有關。那沭天可謂想不到,原是羅素遇上的對手,倒是偏巧讓自己栽了三次。對了他們來說,失敗就是恥辱,雖然前邊再三的失誤都沒使得影王責罰他們,但恰巧這便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與其這般,他們倒是願意承任務失敗的懲罰,那樣至少從心理和精神上會過得去,可是偏偏沒有,他們內心都在承受這那份隻有他們才會體會得到的壓抑和羞恥。


    再說迴柳風這邊,江童泡在前邊,先於柳風到了破廟,此時在他眼前的是一夥孩子圍著趙孟山。隻見此時的趙孟山的身上很多淤青,像是受了傷,江童看見忙上前問道:“怎麽迴事,孟山哥哥怎麽了?”


    江童這一問,興許是有些著急了,話語略帶嚴肅,那夥孩子一個個的顯得有些無辜模樣。趙孟山看見江童迴來了,想是柳風也應該迴來了,忙站起身來說道:“沒什麽事,不怪他們,阿風迴來了沒有?”


    “我迴來了!”柳風剛到門口便聽到有人叫他,便一口氣迴道。


    而在柳風麵前的景象卻是孟山被打的模樣,柳風連忙跑上前去問道:“孟山,你怎麽了?怎麽迴事?”


    孟山笑笑,說道:“沒事,小事,就是遇上幾個臭流氓想要欺負我們,總不能讓他們欺負小孩吧!所以就和他們打了起來。”


    “是誰啊?”江童問道。


    此時,那夥小孩中發出一個聲音道:“就是那個壞壞的海哥。”


    “海哥?”柳風和江童倒是起了疑惑,便將頭都望向了孟山。


    孟山倒是搞笑,原本就不以為然了,哪知兩人看向自己的表情那樣堅決,孟山隻好咽了咽口水說道:“幹嘛?沒事,就是挨了一下,好在遇到貴人了,不然可真不好說。”


    柳風早就想要知道始末了,急不可耐的說道:“快說,到底怎麽迴事?”


    那孟山見兩人如此執著,也隻得將事情一一說來。


    話說柳風和江童一大早便出去了,那趙孟山一人和七個小孩子待在破廟。江童一般都是叫小孩們在這破廟附近玩耍,等待晚上自己迴來。這一來是為了方便不讓他們走丟,二來也為避免他們遇到壞人,好在這群孩子都是聽話,所以,這夥孩子就算是想要出去玩耍都是不敢。都說貪玩是孩子的天性,而那天性被壓抑久了,便會蠢蠢欲動。


    這不,隨著趙孟山的到來,這群孩子有了新的玩伴,便就一直都纏著趙孟山帶他們出去玩耍。雖然江童有過交代,但是這趙孟山畢竟想著自己又不是小孩,況且隻是出去玩玩而已,想來也是沒有什麽。


    在趙孟山和柳風還是這般大小的時候,他們早就光著腳在餘東到處穿街走巷,到處的玩耍了,也就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可是這裏不是餘東,情況又是趙孟山所不了解。在那江都街上四處逛街,早就被這江都市井所沉醉,又是帶著這群孩子買吃的,玩的。這趙孟山長得又是生人模樣,自然便被人給盯上了。


    這盯上趙孟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許久未提的海哥,這海哥雖說不知道江童的藏身之所,也管江童這小子實在太過機靈和小心,但是海哥還是知道那幾個小孩便是江童所收養的。這樣一來,便是怎地都給了海哥下手的機會。


    當趙孟山一夥在高興時,他們路過一處僻靜的街巷,那海哥便開始行動了。十幾個男子便將趙孟山堵在死巷子裏麵,這趙孟山一時不知了所措,隻是嚇得那夥孩子都不敢出聲。


    海哥依舊囂張的說道:“小子,我不管你和那江童是什麽關係,總之,告訴我他在哪裏,我就饒了你。”


    這趙孟山雖然憨厚,看似容易受人欺負,但也不是那種出賣朋友的人。隻見趙孟山說道:“你想幹嘛?我可不怕你。我告訴你,你不要亂來啊!”


    趙孟山說這話時,明顯就有些害怕,他那模樣倒是引來海哥一夥的大笑嘲諷,趙孟山也沒有理會他們,隻是想著怎麽逃走,可是對麵十幾個人堵住出口,想逃走談何容易?


    那海哥停了笑聲,再次說道:“怎麽,認慫吧!在這江都,遇著我海哥,認慫他不丟臉。”


    隨即又是一陣恥笑,那趙孟山也是難以耐受他們的一再嘲笑,便大叫一聲,張開雙臂,向他們衝了過去。這趙孟山本就生得魁梧高大,力氣又是出奇的大,這一下之間,趁著海哥一行未來得及反應,便將他們都給攔過一旁,硬生生的開辟出一條通道。


    “快走,快走,孩子們快走!”趙孟山叫著,那群孩子雖然驚魂未定,但是都知道想要逃走這地方,哪裏來得及猶豫,一窩蜂的向外跑去。


    那海哥一夥畢竟人多,這趙孟山力氣再大,也是猛虎難敵群狼,等到海哥他們迴過神來,掙脫開來,便是一群人圍著趙孟山來打。


    一邊是攘攘的街道,一邊卻是十幾人圍著一人打鬥的場景,那夥孩子跑出後,便在街上四處求救,可是往來的人們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有誰會為了不相幹的人而得罪江都惡霸。


    迎麵走來的是楚雲天和蕭靈雲一行,其中一個孩子抱著試試的心態繼續求著,那楚雲天被抓著衣服,很是好奇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那蕭靈雲見這孩子像是很著急的模樣,便對楚雲天說道:“我們還是去看看發生什麽事了吧!”


    楚雲天點頭應許,隨著那孩子帶路,便來到死巷口處,隻見那趙孟山被此時正在挨著十幾個人打。楚雲天見狀,沒有猶豫,立馬便是上去幫忙。這楚雲天雖說不上是什麽高手,但也是自幼習武,那身手少說也有五境的品秩。


    海哥一夥是人多勢眾,但也都是普通人,況且有些還是有傷在身。那趙孟山見有人來幫自己,又開始反抗起來。就這樣,楚雲天也是拚盡實力方才將他們打敗,看著那夥惡霸地痞逃走,楚雲天拍拍手掌,正是得意。


    趙孟山雖是被救了,但也受了些傷。此時,那群孩子漸漸迴來,擁在趙孟山身邊,趙孟山方才恍然過來,立刻轉過身來向楚雲天這邊走了過來。


    依舊一副憨笑模樣趙孟山說道:“謝謝這位少俠的救命之恩。”


    楚雲天看了看趙孟山,隻是輕輕一笑的說道:“沒事,路見不平,應該的。”


    此時趙孟山看著楚雲天腦裏閃過一些畫麵,他張大嘴巴,有些激動的說道:“你是,對,對,對,我在商船上見過你,你也是餘東的吧!”


    楚雲天倒是好奇了,難怪他聽這人話語中帶著餘東口音,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是遇著老鄉了,楚雲天也說道:“沒想到,今天救了個老鄉,真是有緣。”


    蕭靈雲見他們兩個餘東人在這江都異鄉相遇,便上前來說道:“既然是老鄉,那楚公子你倆何不好好聊上一番,這前邊就有家酒樓,我們可以到哪裏坐坐。”


    楚雲天說道:“如此也好。”


    而趙孟山看著兩人,又看看自己和一旁的幾個孩子,便還沒等楚雲天開口,就說道:“多謝了,隻是我就不打擾了,還請問少俠姓名,改日我叫上我兄弟,一起去謝過你,我們都是餘東的。”


    那楚雲天說道:“我叫楚雲天。”


    一旁的蕭靈雲也自保了姓名。


    “我叫趙孟山,楚雲天?你是楚家大少爺,那這位就是……”趙孟山話還沒說完,那楚雲天便打斷他說道。


    “哦,我看這時間也不早了,既然今日晚了,那改日我們敘吧!我就住在那冠佳店,你想來找我,隻要我在,隨時都行。”好在楚雲天出口及時,此時的他還不想讓蕭靈雲知道自己的全部。


    這趙孟山也沒多想,聽了楚雲天的話,便告別了他,帶著這群孩子折迴破廟去了。而那蕭靈雲倒是好奇,望著趙孟山的離開的身影,心裏想著這楚雲天到底賣著什麽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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