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


    連推帶叫的看著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女人,毋庸置疑,昨晚肯定又是通宵。


    “醒醒,天都亮了,太陽都到你腦袋頂兒了,起床吃飯了,林白,”


    “唔~唔~”


    當年她迴絕禦傾集團的邀請,是因為她不想被一家公司束縛了自由,更加不知道是為了研究np9。


    如果當年早知道,那麽林白早就自己抱了鋪蓋卷,跑到禦傾集團的實驗室裏打地鋪。


    “你怎麽來了?你家顧總讓你迴部隊幹活了?”


    世事無常,誰能想到當年連風帶雨要去抓人的牧歌,如今竟然成了被捕目標的未婚妻。


    有了有效“身份”的顧禦宸儼然一副“監護人”的姿態,三令五申禁止牧歌再迴部隊裏執行任務。


    如今能在這部隊裏瞧見咱們牧上將已然是種奇跡,更別提是在她這“充滿各種威脅”的實驗室!


    林白對於當年衝動去阻攔牧歌的行為,有一種自己是傻子的感覺。


    別怪高等學曆的人會罵人,實在是“情到深處,方知濃。”


    當顧禦宸指著自己說,“不要靠近林白,她身上指不定沾染了什麽病毒。”林白覺得自己罵人算什麽?連顯示自己動手能力的想法都有。


    也不知道是誰當年和牧歌解除誤會之後,每天隻顧著和未婚妻甜的能膩死人?把關於np9的後續研究全堆到了自己身上。


    嚴格意義上來說,林白覺得她自己擁有“神,愛世人”的大愛。不然哪兒來顧禦宸和牧歌沒事兒人的滿世界溜達!


    牧歌隨手拿起一個裝著不知名液體的試管,好奇著裏麵是什麽。


    “別動!”


    對於實驗室裏一切都不了解的牧歌,以為這是什麽重要的物件,趕緊又放迴了原處。


    “這是什麽?”


    “氯化鈉鹽水而已。”


    牧歌哭笑不得的拍了拍雙手,林白這是在打擊報複?


    “又不是什麽重要有危險的東西,看一下能怎麽樣?這麽小氣?”


    扯了一張白紙過來,林白開始在上麵寫一些公式,形如流水般快速列出一堆符號,看起來很是複雜。


    “問你家顧總裁去。”


    一隻手拄著桌子,站在林白身邊看著她跟鬼畫符一樣奮筆疾書,“小白,你什麽時候考慮休息一下?”


    如果國家有“最佳勤奮獎”,那麽得獎的人一定是林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兩年七百三十天,一天沒休息過。


    除了維持身體基本機能之外,她連睡覺的時間都少的可憐。


    別誤會,沒人在壓榨她。一切都是源於林院士自願行為。


    牧歌不止一次的向她提過意見,然爾林院士說:“要為醫療事業做貢獻,直到用盡最後一滴心血。”


    牧歌擋不住林白高濃度雞血熱情,也安慰不了她心裏的落寞。


    “快了。”繼續著手上的演算,一心二用也算是林白一項本事。


    四處遊移的眼神一頓,“你真的打算休息了?不如就明天還不好?”


    “明天不行,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


    越是接近尾聲的工作,在林白看來越是尤為重要。沒人會想要在一篇論文的最後,看到一個“狗血”的論點印證。


    略顯失望,牧歌是很欽佩林白對研究的執著,幾乎病態的執著。


    “哦,不能提早一點嗎?”


    多次勸說無果之後,牧歌已經不大會以命令的方式去阻攔,除了自己被氣的七葷八素之外,別人不會有任何反應。經過再三思慮和顧總裁的勸解之後,牧歌學會了“心平氣和。”


    “啪~”


    一隻筆被不情不重的摔在桌子上,林白不耐煩的問撇著嘴,“顧太太,你老公喊你迴家吃飯呢!”


    牧歌翻了個白眼兒,嫌她煩,犯不著拿顧禦宸說事兒。有皮有臉,走不走看心情。


    “嗡~”


    被牧歌放在一旁的手機是時候震動起來,瞧了眼來電顯示。牧歌這臉被打的啪啪響。


    在林白意義深長的注目禮下,牧歌咬牙接通了電話。


    “在哪兒呢?”


    “呃…小白這裏。”


    “她有事?”


    “沒事,隻是過來看看她。”


    “嗯,我派了車去接你,晚一點迴來陪我吃晚餐。”


    “………”


    掛了電話,牧歌這臉上已經猶如烙鐵一般,被抽的那叫一個響徹雲霄。


    猶豫著怎麽開口挽救一下自己形象的牧歌,看向林白的時候,發現這女人已經又拿起筆開始兢兢業業的工作。


    頭不抬眼不睜的甩來三個字:“還不走?”


    牧歌咬著嘴角,去特麽的,這臉算是不能要了!


    牧歌前一步離開,林白便像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椅子中。


    看著好端端一張白紙,硬是被自己給玷汙的像爬滿了螞蟻,那上麵的公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


    np9有前車之鑒,到她手裏之後幾乎變得容易許多,盡管耗時了兩年,可不日前她已經將研究結果報告發了上去,申請開始臨床試驗。


    也就是說她沒事兒可做了,用了兩年逃避的借口,這次也要消耗殆盡,不得不去麵對她所該麵對的事情。


    最近幾天原本就睡眠質量堪憂的林白,更是常常被夢魘所困,那裏麵有一道恍惚的身影,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她,該迴家了!


    …


    “林爸爸,你說女兒見了咱們會不會感動的痛哭流涕?”女人身帥氣逼人的西裝革履,一米七幾的身高,如果不說話很有可能會被當作一位禮貌有加的紳士。


    “親親,她一定會的。”


    白皙的皮膚、膚若凝脂。潑墨般的長發盤在腦後。就連聲音都透著一股媚態,如果不是這身高暴露了他的性別。大概走在大街上被當做女人的可能性是一100分。


    “都怪你啦,那麽貪玩兒。一走就是三年多,也不知道小白白還認不認識我了。”


    “她怎麽敢不認識你?她如果敢說不認識你,我打斷她的狗腿。”


    穿著旗袍、盡顯媚態的男人走到女人身邊,親昵地摟住了她的肩膀,安慰著自家,老婆的小傷心。


    t城,又是一年的盛夏,今年天氣熱的比往年要早一些,導致長期在實驗室裏的淋白,迴到久違的家中,已經被熱出了一身的汗。


    當林白打開家門的時候,一道身影迅速撲向了他的懷裏,林白愣了一下。還來不及等他反應過來的反抗。就聽見那個人說道:“小白白,人家好想你哦!”


    這個聲音?怎麽聽起來這樣熟悉??


    “小白白我們迴來了,你是不是很想哭?”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給你寄了那麽多張明信片,你也不知道迴一張。給你發的email,一個個就跟失傳了大海一樣,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媽的?”


    好一句當媽的!今兒個到底是什麽日子?他這人才剛迴來就碰見了他萬年不見人的父母。


    又是一陣風的被人推了出來,林白從頭到尾連一句話都還來不及說,就已經被人給拉進了屋子。


    話說迴來,林白搬到這裏還沒有通知過他們,他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不過姑且先不管這個問題,坐了將近6個小時的車林,白此刻感覺自己全身跟散了架一樣。


    “小乖乖你看,這是我在三亞給你買的裙子,你喜歡嗎?”


    “可是親親,我覺得這條裙子更適合你。”


    一襲旗袍的林爸爸,挨了一記衛生眼。略感一些委屈,他說的都是真心話,他覺得這條性感的裙子最適合的人是應該是他老婆。


    林白皺著眉頭,看著奇裝異服的父母。一種無力的虛脫感湧遍全身,上輩子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麽孽,這輩子居然攤上這麽一對不著調的父母。


    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也就算了,居然還有cosy的興趣愛好。


    林白心知肚明,像他這樣的家庭拿出去,準會被當成一群怪物家族。


    “我累了,先迴房間,你們自便。”


    一身疲憊的明白,沒有理會這對奇葩父母,自顧自地拖著行李箱走,迴了房間。


    接受到老婆的哀怨眼神,林爸爸像討好的狗腿子,趕緊走到自己家老婆身邊說道:“小親親,咱們不要理會這個沒良心的女兒,我帶你出去吃好吃的好嗎?”


    “你說女兒這麽有個性,咱們為他準備的禮物,她會不會喜歡?”


    穿著旗袍嬌柔眉骨的男人,看了看被扔在沙發上的波西米亞長裙。但很快被老婆扯著耳朵轉了過來。


    “想什麽呢?我說的不是這條裙子。”


    這個時候林白的爸爸才恍然大悟,“怎麽會不喜歡,她今年都28歲了。”


    女人歎了一口氣,“是啊,小白白都28了,我也要變成老太婆了……”


    “不會、不會、小親親,你永遠是我18歲的女神,是我心中不滅的明燈,是我此生唯一的最愛,沒有例外。”


    滿屋子空氣都冒著粉紅的泡泡,原來談情說愛這事兒,不僅僅限於年輕人的專屬。


    對於,年近五十的老年人來說,深刻的體現了什麽才是薑還是老的辣。


    以林白二十八歲的年紀來算,當年22歲就有了林白的林氏夫婦,這些年來一直維持的濃情蜜意,也算是一種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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