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冬兒依言送上了萱菱花,而這一次,小綠一般的被她找了個捏詞支開了。老太太倒是沒有任何質疑,她關於孫女身旁的婢女便不是很眷注,何況劉冬兒此次帶上了春緋。


    春緋是二等婢女,實在劉冬兒早便想提一個二等婢女過來奉養自己了,隻是她身旁的那四個小婢女看起來都差不多,並沒有特別出挑的,這事也便耽擱了下來。離開了老太太的院子,劉冬兒帶著春緋去了後院。之前賣力采花的並不是春緋,她也鬧不清楚鮮花的差別,而劉冬兒帶著她卻是為了偷偷地撒著花種。


    萱菱花的花期很短,蒔植起來倒是很等閑。據娃娃所說,不管是水裏可能土裏都能種的,也不需求特別奉養著,馬大意虎撒些花種,天色好,沒幾天便著花了。


    花種自然是向娃娃要的,娃娃也說了,萱菱花如果是蒔植在裏頭,提神醒腦的好處仍然是有的,但卻沒有可以讓人血液快速流轉的才氣。當然,這便是劉冬兒想要的,後院這塊兒,劉張氏無意也是會過來的。


    偷偷地撒了些花種,劉冬兒便迴了院子,隻是她察覺小綠迴來後表情有些燦燦的。略一思量,劉冬兒想起自己已經是讓小綠幫著看下二等婢女中哪一個比較得用,便提拔上來。小綠雖說也有周密地審察著四個二等婢女,卻始終沒有匯報劉冬兒,究竟哪一個婢女比較得用。


    劉冬兒內心清楚,這倒不是小綠存心生了歪心理,而是四個二等婢女真心差不多,便連她也沒辦法說出哪一個比較出色。此時天卻是個破例,她總不能每次送花都不帶婢女,便隨口叫了春緋,這落在其他人眼中,怕是要提拔春緋的感覺了吧?


    略略苦笑了一聲,這婢女之間也不平靜。


    “小姐,要去看太太?”小綠有點兒憂心地講話,她的年紀擺在那邊,便算在劉冬兒的調教下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臉上卻還是藏不住心理的。


    劉冬兒懶得指責她,內心卻也思量著是不是該培植一個親信,不僅要忠於她,而且心機才氣還必需出挑,最女人有一定的技藝。想了想卻還是把這個心理放下了,她才七歲,又不會以名義招來人牙子,何況便算招了人牙子過來,如此的婢女也是可遇不可能求的。


    劉冬兒再次苦笑,做荷包是她一早便思量好的,如果是把這事兒跟早上的事兒接洽到一起,倒是的確有點兒讓人多心了。微微地搖了搖頭,劉冬兒卻不想理會這件事了,她在老太太那邊陪著當心,在劉滿兒那邊裝著純真,可不想迴到了房子裏,卻還要照望婢女的心境。


    春緋很快便過來了,看她那滿臉都是笑意的表情,似乎心境很不錯。


    劉冬兒雖說關於這個小婢女沒有太大的感觸,一般人總是希望看到笑容的。特別是在看了小綠那張鬱鬱寡歡的臉,再看春緋笑得眉眼彎彎一臉喜氣的樣兒,劉冬兒不由地也隨著心境豁達了。


    “春緋,我想要做兩個荷包,還沒決意用什麽圖樣,你來跟我說說?”劉冬兒淺笑著講話:“對了,小綠幫著去拿些布料來。”


    小綠便有些蒼白的表情這會兒更差了,而春緋倒是立馬接了話:“小姐,繡個荷包罷了,用不著拿那些整匹整匹的布料。之前給小姐做衣裳,春緋那邊留了不少的布頭。”


    劉冬兒尚未點頭,小綠便氣急敗壞地爭先講話了:“春緋,這是小姐要繡荷包,怎麽能用布頭呢?”


    春緋一愣,她是真的不曉得這裏麵有這種考究。躊躇地看著劉冬兒:“小姐繡荷包一定要用整匹的布料?”


    “當然不是,隻是玩玩罷了,不必那麽考究。春緋你去把布頭拿來我看看。至於小綠,你去小廚房看看,有什麽吃食拿上一些來。”劉冬兒柔聲交托著,眼睛卻連續盯著兩個婢女。


    春緋聽到劉冬兒這麽一說,便刻便大聲地應和著,轉身便快速地跑開了。而小綠則是身子晃了晃,而後給劉冬兒行了禮,低下頭慢慢地退出了房間。


    實在,那四個二等婢女都是挺不錯的,起碼心理純真。至於小綠,劉冬兒一首先是念著她年長,又有個秀才父親,而且在家中還是長姐,這才看重了她。此時想想,倒不是說小綠起了心理,隻是她會多想,卻不會掩蓋。這可比那純真的人愈加會遭人顧忌。


    看來下一步要麽是讓小綠明白潛藏心理,要麽便是提拔其他人上來了。


    劉冬兒的思量是盡量把自己潛藏起來,當一個天真貞潔,凡事都不愛理會的令媛小姐。至於其他的,她不想表露,也不能表露。


    春緋很快便迴來了,懷裏抱著一個大負擔。劉冬兒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把負擔解開,從裏麵翻出一大堆布頭來。


    實在,說是布頭倒也不至於,如果是真的小小一塊,春緋也不會特意收起來。大負擔裏麵的,大多是成年人兩三個巴掌大小的布頭,最小的也有一個巴掌大小。看著一堆疊放著整整潔齊的布頭,劉冬兒倒是高看了春緋一眼。


    而春緋壓根便沒有留意到劉冬兒的眼神,而是很愉快地在負擔裏翻找著。很快她從中挑出了兩塊布頭,都是比較寶貴的布料,一塊是墨綠色的,一塊是紅底金絲邊的。


    “小姐,這塊綠色的看起來清清新爽的,我們可以做一個葉子形狀的荷包,保準漂亮。有這個,做個鯉魚躍龍門的荷包必定搶眼。”春緋提及話來,帶著一點兒孩子氣,看得出來她辦事很認真,天真的意味更粘稠。


    “我想給祖母和母親都做個荷包,如果可以的話,還想給父親做一個。”劉冬兒淡笑著講話說出了請求,饒有樂趣地看著春緋立馬把小臉皺成了一團。


    “老太太……老太太不能用這兩種,嗯,要不做個元寶形的?”最躊躇地講話,春緋顯然不是很自信,看到劉冬兒沒有說話,她還是接下去把話都說完了:“太太的倒是等閑,做個小石榴的吧,石榴多子,太太必定會稀飯的。”


    劉冬兒不可能置否地看著她:“有呢?你多說幾個。”


    “老爺的荷包,春緋真的不曉得該怎麽辦了。過去春緋隻給女孩家做過荷包……”春緋的聲音越來越輕了,說最後完全便聽不真切了。


    劉冬兒也不為難春緋,事實上,她不介意婢女不能幹,她更介意的是不懂裝懂還一副為了您好的模樣。


    “春緋,你幫我做個石榴的吧,記得不要把口子封上,這要我親身著手。”劉冬兒曆來沒有想到要真的親手縫製荷包。一來,她的事兒也多,每天盯著廚房,又要陪著劉張氏說話,本便沒時間了。二來,她的繡活真心不怎麽樣,前世劉張氏寵她,後來她的身子又弱便沒好勤學,此時世劉張氏是想要她學女紅的,惋惜有了身孕便把這一茬忘到了腦後。


    “嘻嘻。”春緋捂著嘴偷笑了一聲,而後快速地看了劉冬兒一眼,又低下頭裝作後悔的模樣:“小姐,我……”


    “你便偷著樂吧,最後那幾針是我的,荷包也便是我做的,你可曉得?”看到春緋偷笑的樣兒,劉冬兒也不由得孩子氣起來。


    春緋連連點頭,臉上的笑意怎麽也掩蓋不住。


    石榴荷包跟昔日劉冬兒看到的荷包倒是不一般,圓溜溜的樣兒,一看便填塞了童趣,雖說不精致極為喜氣。春緋的動作很快,加上石榴荷包並不需求往上頭繡花,自然是容易多了。不到一個時候,便落成了。


    把玩著手裏的石榴荷包,劉冬兒並沒有急著把口子封住,事實上,她的幹花還沒有籌辦好呢。


    “小姐?”看到劉冬兒愣神,春緋瞪著大眼睛不解地作聲。


    劉冬兒迴過身來,笑著發起道:“春緋,不如我們來做些個生果荷包?這個石榴的給母親,你再做個葡萄的給祖母吧。”


    春緋有些傻眼:“為什麽要給老太太做個葡萄的?”葡萄也有多子的意味,老太太都一把年紀了,送這個有些不倫不類了。


    “沒有為什麽,看著風趣,又是我親手做的,祖母是不會說不稀飯的。”一個七歲的孩子繡了荷包送給祖母,哪怕是有些不精致,還是有些欠思量,想必也沒有哪一個當祖母的會劈麵說不稀飯。更何況葡萄是很吉利的,至因而不是很穩健,一個七歲的孩子何處可以分辨出來?


    而荷包做好以後,嗬嗬,生怕好戲便要開場了。


    春緋花了半天時間便做好了荷包,一個是石榴,另一個是葡萄。


    劉冬兒並沒有第二天立馬送上去,由於她還需求炮製幹花。雖說娃娃最炮製幹花,這一次,劉冬兒卻不希望她出手。原因很容易,劉冬兒一點兒也不希望幹花保持的藥效太久。


    挑了個天色不錯的日子,劉冬兒把從娃娃手裏要到的萱菱花曬在了院子裏,當然她並不僅僅曬了這一栽花,她隻把萱菱花的幹花塞進了荷包內,而後親手封了口子,還讓春緋打了兩條絡子,這才第二天帶著春緋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裏請安。


    跟每天一般,劉府裏的三位妊婦都不在場,也僅有劉冬兒和劉滿兒在。劉滿兒一如既往地撒嬌,而劉冬兒卻拿出了這兩個荷包。


    “祖母,這是冬兒親手繡的荷包,還請祖母指點一下。”


    老太太最詫異地接過了兩個荷包,荷包的造型小巧,又是可愛的生果樣兒。石榴和葡萄都是祥瑞的物件,雖說做工方麵還不是很精致,但老太太是不會言明的。


    “好好,冬兒真的是長大了,曉得做繡活了,你母親她懷著身子,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去打攪她。如果冬兒還想學繡活,不如讓琉璃教教你吧。”老太太一麵誇著,一麵還是提示了幾句。在她看來,此時劉府裏最重要的便會子嗣了。特別是劉張氏肚子裏的孩子,嫡子關於劉府來說,是頂頂重要的。


    劉冬兒當然是滿口答應,她比任何人都在乎劉張氏。看了看劉滿兒驚奇的眼神,劉冬兒笑眯眯地講話:“冬兒聽說石榴和葡萄都是好東西,這才特地繡了這個。冬兒是希望一個送給祖母,一個送給母親的。祖母,您先挑一個吧。”


    老太太最驚奇,迴過神來卻是笑開了:“冬兒真是孝敬,這石榴和葡萄送給你母親好了,祖母倒是不需求這個寓意。”


    劉冬兒當然清楚,她本意便不是送給老太太的,話還是要說的:“為什麽呢?莫非祖母是嫌棄冬兒繡的荷包不漂亮?”


    春緋是擅長女紅,但那是關於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來說的。事實上,春緋在劉冬兒房裏也是幫著繡個帕子,可能做點兒褒衣、襪子之類的。而劉冬兒通常裏穿著的衣裳,都是由裏頭特地的裁縫先生裁製的,因此春緋便使擅長於女紅,也沒辦法跟裁縫繡娘等量齊觀。因此,如果所以抉剔的眼光去看,也便那麽迴事。


    隻是,老太太自然不會用如此的嚴光去抉剔劉冬兒:“我的乖冬兒,祖母怎麽會嫌棄冬兒呢?好好,那祖母便選這個葡萄樣兒的荷包,你把這石榴荷包拿去給你母親吧。”


    雖說石榴和葡萄都是祥瑞的物件,但石榴是血色的,葡萄卻是紫色的,從色彩上看,卻是石榴更顯得喜氣了。


    劉冬兒笑得一臉眉開眼笑,似乎是真心為老太太稀飯她的荷包而感應高興。老太太心境也不錯,做祖母的,並不請求孫女能送上多貴重的禮品,像如此貼身的小物件,已經是很能表白孝義了。


    請安引去的時候,劉冬兒瞧著劉滿兒一臉掙紮的表情,內心已經清晰。劉滿兒這是中計了,她究竟念著通常裏的周姨娘的教訓,不敢直接講話討要。要曉得上迴因著荷包的事兒,她已經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看來,此次還需求劉冬兒加把勁兒。


    “妹兒,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覺得我繡的荷包很漂亮?對了,那日看你在簷下繡著帕子,怕是妹兒的繡工愈加不錯吧?”劉滿兒比劉冬兒還小上一歲,女紅這種事兒又是考究技藝嫻熟的,劉滿兒學女紅也月餘,繡繡帕子牽強可以,荷包之類的卻是為難她了。


    “我……”劉滿兒是想討要劉冬兒手上的荷包的,她素來便覺得劉冬兒手上的東西比她的要好,這已經成為了她的一種習慣,因此聽到劉冬兒這話,下意識地想要辯駁:“我當然繡得最好,便是很近沒時間。”


    劉冬兒微微一笑,是啊,沒時間給祖母和母親繡荷包。這話聽著很實在,卻有些不中聽了。好在劉滿兒這會兒年齡還小,老太太便使有些不悅,也不會表露出來,頂多便是拿劉滿兒跟劉冬兒比上一比罷了。


    “是如此呀,那下次等妹兒空一點兒了,我們姐妹一起來繡荷包吧!”劉冬兒笑眯眯地提出了邀請:“對了,我們還可以繡更多的生果荷包,妹兒一貫都是心靈手巧的,必定比我繡得好。”


    獎賞的話,劉滿兒自然是極愛聽的,隻是她的眼睛連續盯著劉冬兒手上的石榴荷包,大眸子子轉了轉,拉著劉冬兒手撒起嬌來:“姐姐,可以把你的荷包暫時借我一下嗎?我迴頭描個模樣便還給姐姐。”


    借給劉滿兒的東西素來都是有去無迴的,這一點兒不僅僅是劉冬兒清楚,便連老太太也是很清楚的。當下,不止是劉冬兒愣了愣,連老太太的表情都不是那麽好看了。


    上迴的荷包事件,由於劉滿兒張口便討要劉冬兒給老太太的荷包,雖說劉冬兒後來把荷包送給了劉滿兒,但那件事在老太太的內心留下了疙瘩。此時,事兒才過了多久,劉滿兒又故技重施,隻是這一迴她直接向劉冬兒討要了起來。


    劉冬兒曉得,劉滿兒的心思無非便是,劉冬兒比她大,論起來謙讓妹兒是應該的,而劉滿兒本身又比自己愈加受寵,劉冬兒的性質在外人看來是軟弱可欺的。想必劉滿兒必定覺得劉冬兒哪怕內心很不甘心,這荷包卻是不得不給的。


    心思倒是不錯,話說到了這份上,劉冬兒的確是不得不給,劉滿兒卻忘了一件事,她這種做法,落在了老太太的眼裏,老太太還能不清楚?


    皺了皺眉頭,老太太開了口:“芳兒這是幹什麽?石榴的祥瑞圖案誰那邊沒有?還要這麽眼巴巴地管你姐姐要嗎?”


    是了,春緋做的石榴荷包是小巧可愛了些,模樣並不凸起,石榴更是一般至極的圖案,完全便無須形貌。劉滿兒這種說辭也便是偏巧重生前的劉冬兒罷了。


    這也便是劉冬兒想要的,看到老太太已經對劉滿兒有了不滿,劉冬兒趕緊講話:“祖母,不要緊的,隻是借著看看罷了。來,我這個便借給妹兒。”


    看著劉冬兒毫不遲疑地把手上的荷包塞到了劉滿兒的手中,老太太愈加皺眉了。


    適才,劉冬兒已經很清楚地說了,兩個荷包一個給老太太一個劉張氏。等於說,劉冬兒手上的荷包並不是她,劉滿兒還要講話討要,未免也太沒有眼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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