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兒,把荷包還給你姐姐,那是她孝敬自己母親的。如果你想要描模樣,祖母這個借給你。”


    劉滿兒躊躇了一下,似乎是感覺到了老太太的不悅,忙把手裏的荷包還給了劉冬兒。轉身有點兒惴惴地看著老太太:“祖母……”


    還算是個有眼光勁兒的。老太太看到一貫法寶的小孫女這副模樣,又心軟了:“芳兒,不是祖母說你,你已經不小了,不要總是看到什麽便討要。行了,此次祖母借給你,你可要記得還哦,這是你姐姐孝敬給祖母的。”


    劉滿兒眨吧眨眼睛,這會兒她已經有些清楚了,有心想要推諉不要了,瞅著劉冬兒手上的荷包,內心還是有些垂涎的。憑什麽姐姐能有我便沒有?


    抱著這個心態,她上前伸手接過了荷包。


    劉冬兒低著頭最有禮地跟老太太告辭,隻是轉身的時候,眼底裏滑過一絲冷意。兩個荷包裏都是加了料的,而劉滿兒每天都要陪著躺在床上養胎的周姨娘說話,真不曉得這一迴,周姨娘還能不能熬過去。


    能吧?月份大了,沒那麽等閑掉了。虧損怕是免不了的。


    這一次,沒讓劉冬兒等待太長的時間,萱菱花的藥效太強了,一般人也是在一兩天以後才覺出身子首先爽直了,這妊婦卻差別。


    這大事,隻是劉冬兒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便使是周姨娘身子不適,也應該派人立馬去找湯醫生進府,而不是像如此死灰複燃地宣揚著見紅的事兒,這裏麵又有什麽玄機?


    劉冬兒一臉震悚加惶恐地看著老爺,蒼白著小臉哆寒戰嗦地講話道:“父親,冬、冬兒怎麽了?”


    老爺是在大怒之中的,乍一看到嫡長女嚇成了這副模樣,下意識地又有些不忍心了。隨便,他看到了自己手中的香囊,再次驚怒道:“這個香囊是怎麽迴事?”


    劉冬兒張了張嘴,盡是驚悸地看著老爺手裏的香囊:“這、這是祖母借給妹兒的。”


    “這……”老爺想過劉冬兒可能會狡賴,可能裝無辜,可能把義務推到婢女的身上,唯一卻沒有想到劉冬兒會說出這番話來。愣了一會兒,老爺臉上驚怒的神態更身子了:“你還改詭辯!”


    劉冬兒嚇得渾身一寒戰,說話真的晦氣索了,她身旁的小綠更是跪倒在地上連續地叩首。萬幸的是,這會兒劉張氏還是閨房歇息,看老爺的模樣似乎有希望衝進閨房把劉張氏叫出來好好問問的希望。


    “父、父親……”


    “別叫我父親!你把這事給我叮嚀清楚了!”老爺顯然惱怒到了頂點,一麵說著要劉冬兒迴答,一麵卻完全不聽她的迴答:“你娘呢?這事是不是她叫你這麽做的?”


    劉冬兒低下頭,眼裏盡是冷意。


    上迴碧兒跟她的堂姐妞兒辯論,最後牽扯到了周姨娘。縱使劉冬兒曉得周姨娘實在是無辜的,所有的證據都表現這些事都是周姨娘所為。時候,老爺又在幹什麽?


    如果說,老太太是念在周姨娘腹中有劉家的骨血,那麽老爺則是真的不想懲罰周姨娘。此時呢?一般是幹係到了子嗣問題,劉張氏腹中的還是劉家的嫡子!別說此時周姨娘此時還沒真的流產,便算她的孩子真的沒了,也沒道理叫劉張氏腹中的嫡子償命的道理!


    再次抬頭,劉冬兒的臉上仍然是慢慢得驚悸,似乎適才的冷意真的沒有察覺過:“父親,香囊是祖母借給妹兒的,父親為什麽不去問問祖母。”


    老爺被劉冬兒這話一頂,頓時不曉得該說什麽才好。迴過神來,卻是愈加得氣惱:“我做什麽需求向你迴答嗎?這個香囊,你妹兒說了,是你給她的!”


    這是明擺著信賴劉滿兒也不信賴跟她了吧?


    劉冬兒掩去嘴角的一絲嘲笑,仍然是那副懦夫的神態:“父親,您這是不信賴我嗎?冬兒在您的心目中是個壞孩子嗎?父親。”


    老爺麵上閃過一絲的狐疑,很快便恢複了憤懣的表情:“胡話八道,你祖母事出有因地怎麽會送香囊給芳兒?”說著,他便向閨房衝去,劉冬兒這才真的慌了起來,哪怕此時劉張氏腹中的胎兒很穩當,劉冬兒也不希望她再次受到驚嚇。


    當便下定了銳意,劉冬兒一聲悲啼,轉身哭喊著“祖母”便跑出了房間。老爺尚未走進閨房,便聽到劉冬兒的那聲哭聲,等他轉過身子,劉冬兒早已消失了蹤跡。當下,老爺便急了:“她去何處了?”


    之前,小綠被劉冬兒從天而降的舉動嚇了好大一跳,完全便沒來得及跟上去。這會兒聽到老爺的問話,她本能地迴到道:“小姐怕是去找老太太了。”


    老爺狠狠地一甩袖子,這事他本想悄悄的地處理,完全便不想讓老太太曉得。由於他很清楚,老太太關於劉張氏本便有著眾多的保護,哪怕這事真的是劉張氏指使的,老太太也全部不會加以懲罰的。


    煩惱歸煩惱,他卻不能不跟上去。


    老太太的房裏,劉冬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著,全然沒有了昔日的文靜,卻更多添了一份深深的哀慟。


    老爺趕來的時候,劉冬兒已經把事兒說完了,隻是倚在老太太懷裏連續地重疊著一句話:“父親不信賴冬兒,冬兒在父親眼裏是壞孩子。父親……”


    老爺看到這一幕,的怒氣更勝了:“你做了那等的齷齪的事兒,怎麽還敢跑來打攪老太太?”


    劉冬兒看了一眼老爺,哇地一聲哭開了,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副隨時會昏迷過去的神態。


    “夠了!”老太太可算講話了:“冬兒說,你質疑我借給芳兒的香囊有問題?”


    老爺張了張嘴,他沒想到香囊真的是老太太的,緊接著他便想到了,會不會是老太太存心這麽說,為的便是護著劉張氏母女倆?這麽想著,他便不由地講話辯駁:“芳兒說了,那是冬兒給她的香囊。母親沒有替冬兒遮蓋了。”


    劉冬兒存心讓自己跌倒在地上,她這迴卻沒哭沒鬧,而是蒼白著小臉無聲地落著淚。


    老太太目睹了這全部,猛地甩開了老爺的手:“好,真是太好了!我今日便跟你父親說,分居吧!這冬兒便留在我身邊,你便帶著你小妾和庶女分居單過吧!”


    如果說,之前老爺隻是被老太太從天而降的咳嗽聲驚到,那麽此時便是被真的地嚇住了,看他臉上的表情,隻差沒嚇了個六神無主。


    分居這種話能是隨便說的嗎?父母在不分居,這是祖訓!更何況,他並不是劉府的嫡宗子,如果真的分居了,這劉家的產業都是要留給他的兄長的!


    “母親,請別如此,兒子錯了,兒子不會再見怪於冬兒的。”雖說老爺說著這話,劉冬兒還是可以聽出來話裏的悵恨。


    這可不是劉冬兒想要的後果,思索一會兒,她跪倒在地:“父親,您一定覺得是冬兒在歪曲劉滿兒,那冬兒也沒辦法。既然連父親都不信賴冬兒了,那冬兒也不必再留在這個世上了。祖母、父親,便此別過!”


    老太太瞪圓了眼睛,不等她講話,劉冬兒已經撞向了一旁的柱子。


    “你這傻孩子,幸虧琉璃拉得快,否則還不得……”


    從一陣暈眩中醒來,劉冬兒看到的是老太太一臉憂愁的麵龐。劉冬兒心下倒是有些不忍了,實在,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老太太對她連續都還不錯。也可以前世,她愈加心疼嘴甜會哄人的劉滿兒,關於也還是很不錯的。


    適才,劉冬兒看上去是狠狠地撞向了柱子,但實在她內心並不想死,因此才選定了琉璃身旁的柱子。琉璃的行動一貫很快,而劉冬兒在衝到柱子前的一頃刻,也下意識地放緩了腳步。因此,雖說還是撞上了柱子,但也便是額頭青腫,並沒有大礙。


    饒是如此,老太太還是喚了人去把湯醫生叫來,在湯醫生來之前,她先讓人叫了劉滿兒過來。


    老爺從劉冬兒首先尋死便站在一旁沒有講話,陰沉著臉也不曉得在思索著什麽。


    便使劉冬兒從未對自己這個父親抱有太大的希望,此次還是不由得微微有些失蹤。這人便是她的親生父親,為了劉滿兒的一句話,哪怕把嫡女逼死也萬死不辭嗎?


    劉滿兒很快便趕來了,她一進屋便看到了躺在老太太懷裏的劉冬兒,麵上驚悸了一下:“祖母,父親。”


    老太太看了看老爺,見他並沒有講話的誌願,便直接朗聲問:“芳兒,你來匯報我,葡萄樣兒的香囊是誰給你的。”


    劉滿兒麵露詫異地看向老太太,隨後很地講話:“是姐姐。”


    “哼!你再給我周密想想!”老太太猙獰了臉,雖說香囊的確是出自於劉冬兒之手,但其時是如何的情況,老太太比任何人都清楚:“把事兒重新到尾地說一遍!”


    劉滿兒遲疑了一下,當她看到老太太麵色愈加丟臉的時候,可算講話慢慢地把事兒的經由一點一滴地說了起來。


    隨著劉滿兒的論述,劉冬兒看著老爺的表情越來越丟臉,到最後簡直是黑得猶如墨汁了。劉滿兒講話說完,他可算不由得咆哮:“芳兒,為什麽你之前說香囊是你姐姐硬塞給你的?”


    由於老太太在場,劉滿兒適才說的話裏倒都是真的,她還是隱去了一些事兒,隻說是老太太珍視她,才借給她香囊的。


    劉冬兒側過臉,一滴淚水無聲地滑落,便好讓老爺看了個一覽無餘。老爺的麵上有些為難了,略微遲疑了一番,還是講話慰籍了劉冬兒幾句:“冬兒,你是姐姐,便不要跟你妹兒過不去了。”


    劉冬兒沒有講話,老太太卻震悚地一把把旁邊桌案上的茶杯掃了下去,驚得劉滿兒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祖母……”


    “你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此時你的妻妾都有身孕,該是你懂事的時候了吧?冬兒七歲,芳兒六歲,如果說年幼不懂事,那你之前為什麽要將事兒見怪到冬兒頭上?”


    “我沒有,我隻是覺得她們母女太陰毒。”老爺不由得喧鬧了起來。


    “陰毒?”老太太氣得渾身股栗:“好,真的是最好!上迴碧兒的事兒已經那麽清楚了,便是周氏所為,你又是怎麽說的?念在周氏有孕在身,臨時放過吧。是如此對嗎?好,那麽此時呢?別說這件事跟你妻後代兒無關,便算有關又如何?她一個小妾,哪怕有了身孕也是個仆眾!你犯得著為了她逼死你的嫡長女嗎?”


    老爺麵色一片青紫,周姨娘跟劉張氏差別,一個是他至愛又想盡辦法才獲得的女人,一個卻是奉了母命不得已娶的媳婦。因此,兩個女兒在他的心目中自然也是不一樣的,更何況,跟周姨娘比擬,劉張氏實在是差得太多了。不說長相性質,單說這關心他的水平,便真的不能等量齊觀。


    “周氏此時怎麽樣了?”老太太閉上了眼睛,冷著臉問。


    老爺驚恐地看著老太太,臨時間說不出話來。劉滿兒年紀雖小,雖說老太太說的話不是聽得很清楚,但那表情那語氣卻足以讓她嚇得哭了起來。


    “有這個小小的庶女,真是不錯,才六歲便能做出那麽多的事兒來,我最小看了她。”老太太抿著嘴,眼光陰狠地掃過了劉滿兒。此時,她的年紀還不大,老太爺雖說比她年長許多,但身子骨還算是不錯,關於兒子還能教訓。可如果再過些年,老太爺沒了,她也老了,到時候嫡宗子並不是她親生的,又終年在外埠,她不是隻能靠著兒子了嗎?


    想著周氏此時僅有一個女兒,都能讓老爺百依百順,倘如果以後再生了兒子,那將來……


    狠狠地掐了一動手心,老太太下定了銳意,不管如何,不能再讓事兒如此下去了。


    從劉冬兒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老太太的舉動,這麽多年的相處,她很清楚老太太的習慣,心下立馬清晰這是老太太下定銳意要整治周姨娘了。閉上眼睛,劉冬兒掩去了眼裏的那一絲寒意,如果能讓老太太對周姨娘動手,並且今後淡漠了劉滿兒,那也不白費她費盡心理放置這些事兒了。


    “母親,您這是……”連劉冬兒都能感覺到老太太身上發出了的殺意,老爺又怎麽會不了解。隻是,周姨娘是他心頭的至愛,哪怕有了碧兒,他也仍然不舍得。


    “芳兒還是不要隨著周氏了,讓她迴院子,沒有我的交托不必出去了。至於周氏,便念在她懷著孩子的份上,暫時留著吧。這段時間,你便不必去周氏的院子了,我會再給你買個小妾的,可能府中你看中了哪一個,隻管匯報我。”


    老爺聽著前麵的內容,麵色最不好,聽到了背麵整張老臉都漲紅了:“母親,小妾的事兒以後再說,這周氏卻不是存心的。”


    “哼。”老爺忘了一件事,他越是為周姨娘求情,老太太越是內心不舒適:“便這麽辦吧。湯醫生還沒過來嗎?”


    琉璃聽了這話走到門口問了幾聲,迴來時麵色有點兒燦燦的:“老太太,湯醫生被帶到了周姨娘那邊。”


    老太太烏青著臉,一疊聲地怒罵:“周氏可真是蹬鼻子上臉了,連我叫的醫生也敢攔住!哼,這要是我今兒個不可能了,她是不是也敢攔著醫生不讓進呢?”


    “不會的,周氏最是孝敬了。”老爺忙著替周姨娘辯解:“她在身子好的時候,不是天天帶著芳兒給母親請安嗎?”


    “笑話,這件事我過去還真是不想說。她一個妾,說清楚了便是男子的玩物,她有什麽資曆來給我請安?行了,多的也不說了,便照我說的這麽辦!”老太太一槌定音:“這件事便此了結了。”


    老爺沒敢再辯駁,他已經看出來了,老太太關於周姨娘極端不滿,再說下去,除了增加老太太的不滿之外,沒有任何的好處。想了想,他把眼光投向了一臉嚇蒙了的劉滿兒。


    劉滿兒看到了老爺的表情,內心曉得要幫著姨娘求情,她究竟年歲小,臨時半會兒地能怎麽勸。


    劉冬兒看著劉滿兒茫然手足無措的模樣,在老爺和老太太看不到的角度,衝著劉滿兒露出了一個極為光耀的笑容。劉滿兒一臉震悚地看著與以往不一樣的劉冬兒,一股子惱怒襲上了心頭。


    “都是你!香囊是你做的,我娘便是被你給害得!你偏生不認可,還要反過來害我娘!你、你……我娘說了,你便是個小娼婦!”劉滿兒被氣得落空了明智,不管不顧地罵著,用詞之陰毒,讓劉冬兒不得不欽佩。


    而劉冬兒早在劉滿兒講話的那一刻,便恢複了衰弱的表情,聽到了劉滿兒的怒罵,也隻是一個勁兒地掉眼淚,完全便不辯駁。


    這迴別說是老太太了,老爺的表情都變了。劉滿兒在他的眼前,素來都是那副靈巧甜美的模樣,這副猶如潑婦一般的氣象卻是從未有過的。


    這時,琉璃過來答話,說是湯醫生來了。


    老太太號令將劉滿兒的嘴堵上,送到閨房關著。隨後叫了湯醫生進入,問了幾句周姨娘的情況,又把香囊拿給湯醫生看。


    湯醫生先是說了周姨娘腹中的孩子牽強保住了,後果了香囊卻麵色大變:“這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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