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問蕭翊,“你手邊可有可信賴的能人義士,就我所知杜如海在府中有一個地下的倉庫是專門用來存放銀兩的,若是能找到一個偵查好手,就能摸清他地庫的位置和銀兩的數目。”

    蕭翊拍拍自己的胸脯,“打探杜如海家藏銀的事兒我親自去做。沒人比我更懂得偵察,現代的軍/校裏有偵察和反偵察的課程,我在那裏受過專門訓練,複雜的密碼鎖我都能打開,更別提這個時空裏的銅鎖了。給我一根方便麵,我連皇宮珍寶庫的大門都能打開。”

    長生看向趙大玲,趙大玲點點頭,表示蕭翊所言不虛。當然方便麵開鎖屬於吹牛胡說,但是趙大玲相信蕭翊的能力,特/種兵不是白當的。

    長生凝神思索了一下,“你要是有把握就去探一探,不過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這件事要設計萬全,你在杜府內的銀庫裏製造出動靜來,讓杜如海警覺,此人膽小謹慎,得知銀庫暴露肯定會想辦法將這些銀子轉移,你派人盯緊杜府,發現異動可以製造出混亂,將他的家底公布於眾。”

    江南的洪澇說完了,北部幹旱也是棘手的事兒,眼見快到豐收的季節,卻突遇大旱,麥子沒有灌漿,都是幹癟的,農民隻有挑水澆地,卻是杯水車薪,一籌莫展。

    趙大玲曾在農村實習過,“可以建水車,將江河裏的水抽到地裏灌溉,既節省人力,又能搶在秋收前解決土地幹旱的問題。當然這隻能是在靠近江河湖泊的地方實行,遠一點兒的地方可以用竹筒或者木槽將水引過去,內陸沒水的地方,還是不行。”

    長生眉頭一展,“此次幹旱主要集中在京城周邊,渭河、通河都流經這片區域,雖然因長時間不下雨河裏水位較往年下降,但仍未幹涸,還有幾個湖泊可以利用。全麵救/災是不可能了,但是隻要能搶救兩三成的糧食,再加上朝廷的救濟,災民就能扛過今年冬天,不至於顆粒無收地等死。”

    蕭翊也是眼睛一亮,又要跳過來拍趙大玲的肩膀,被趙大玲一臉嫌棄的躲開。蕭翊在草紙上畫了一個簡易的水車圖形,一個圓圈,幾個軸,看著很不像樣,抓抓腦袋道:“我家是城市的,隻是大概見過,卻不了解具體的細節。”

    趙大玲接過紙筆,“我來畫吧!”刷刷幾筆畫出一個完美的水車圖形,並標注了各部分的基本尺寸和數據,交還給蕭翊道:“這隻是個草圖,你先拿著找工匠按照圖紙準備,我今晚再畫一個詳細的構造圖,明天交給你。”

    蕭翊吃驚地看著草紙上利落清晰的線條,試

    探著問:“你大學學的是農業學?”

    趙大玲搖搖頭,老老實實地迴答:“是建築工程。”

    蕭翊一臉大寫的欽佩,“理工女。”又自言自語地加上一句,“怪不得你前世沒有嫁出去。”

    眼見趙大玲要發飆,蕭翊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張圖紙,“來來來,你幫我看看這個,是一種很輕便的弓/弩,我在軍隊裏研究過古代武器,這種弓/弩有準頭,操作簡便,殺傷力強,隻是我的圖紙畫得不規範,拿給兵器房的人他們都看不懂。”

    趙大玲接過圖紙,“是你的圖紙有問題,很多參數和構造沒有畫清楚,迴頭你跟我仔細說說構造原理,我給你畫一張精細的圖紙。”

    長生接過水車和弓/努的圖紙看了看,俊美的臉上浮現出笑容,“太好了。水車看上結構並不複雜,可以在短時間內大量建造推廣,旱情嚴重的地區都聚集在京城附近,快的話月底就可以將首批水車安裝上。這件事要趕快動手,大玲今晚將詳細的圖紙畫出來,讓府外晉王府的侍衛連夜將圖紙送到晉王府。蕭翊,你明日早朝的時候就將建造水車,緩解旱情的提議當堂提出來。”他又拿起弓/努的圖紙,“弓/弩要秘密打造,不能讓蕭衍等人知道消息。你可以找兵部的一個掌事,名字叫做方俊中,他是我父親的學生,此人對兵器成癡,最愛研究各式兵器,很少關心朝政,所以未受我父親案件的牽連。你把圖紙給他,他可以幫你製出弓/弩。”

    趙大玲不無遺憾道:“弓/弩也就罷了,若是能造出槍來就厲害了。”

    蕭翊搖頭,“這個時空的冶煉和製造技術達不到製造槍支的標準,但是造出土炸/彈來倒不是難事。”

    “硫磺、木炭、硝酸鉀。”趙大玲衝口而出。

    蕭翊和她心領神會地對望一眼,兩個人雙雙伸出兩根手指,“耶!”

    柴房裏點著一根香,用來提醒蕭翊在這裏耽擱的時間不能超過一炷香的時間。眼見香已經快燃到末尾,長生趕緊道:“最近事情多,很多細節也需要商討部署,如果不能每日進到禦史府中見麵,就讓府外的侍衛傳信吧,但一定要注意不能讓往來信件落入他人之手。要知道府外除了有你的人以外,肯定還有太子蕭衍或者是潘又斌之流的手下在監視你我。”

    蕭翊想了想,“那最好就別寫字,要不用摩爾斯密碼吧,我教給你們。”

    趙大玲哈哈一笑,“哪用那麽麻煩,不能白做個穿越人士,怎麽也得整出點兒不一樣的

    東西來。你會英語嗎?”

    蕭翊點頭,“軍校中過了英語六級,之後加入維和部隊,到世界各地執行任務,用的都是英語。”

    趙大玲滿意地點頭,“我在美國總部實習過半年,英語交流讀寫沒問題,咱們完全可以用英文書寫往來的信件。”

    商定好了寫信送信的細節,蕭翊閃身出了柴房的門,順著小路走迴花園。柳惜慈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蕭翊說是腹痛,卻一去就去了半個時辰,將柳惜慈留在花園的涼亭中吹風。

    今日太子蕭衍未到,柳惜慈也有些心不在焉,詩詞都背錯了兩句,如今蕭衍蕭翊都對她表現出興趣來,讓柳惜慈頗為得意。論相貌,自然是蕭翊更為英俊逼人,深邃的五官,高大的身材,看的人心裏砰砰直跳。蕭衍與蕭翊相貌上有幾分相似,隻是不如蕭翊壯碩,偏高瘦,麵色也帶著幾分陰鬱。論才情,蕭翊那半首詠梅詩實在是接得漂亮。自是若想到太子的身份地位,自然是蕭翊一個親王遠遠比不上的。

    柳禦史和禦史夫人也就此事興奮了好幾天,若是柳惜慈能嫁給太子做側妃,等太子榮登大寶之後,柳惜慈很有可能成為了貴妃娘娘,那柳家在朝中的身份地位自然水漲船高,一躍成為皇親國戚,這是一個親王妃比不了,再說太子與晉王的關係微妙,這個親王能不能當到頭都不好說,遠不如太子這棵大樹好乘涼。因此一家人的天平都傾向太子,柳惜慈見了蕭翊也便不像開始那麽熱切,不過是礙於晉王的身份,應付著他罷了。

    蕭翊心不在焉地坐在帷帳外,吃了幾粒盤子裏的紫玉葡萄,心中還想著剛才跟長生談過的事兒。柳惜慈懶洋洋地念了幾句詩,“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蕭翊若無其事地接著吃葡萄,經過這段時間的洗禮,他已經習慣了柳惜慈的拿來主義,一時想著心事,連禮貌性的稱讚都忘了。

    花園裏傳來擊掌聲,“好,惜慈姑娘做此詩句,豪氣幹雲,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蕭翊掏了掏耳朵,你們讓文天祥怎麽想?

    柳惜慈聽見是太子蕭衍來了,忙讓丫鬟放下帷帳,且驚且喜道:“我還以為太子殿下不來了。”

    蕭衍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母後身體不適,本宮去探望了一番,出宮後看天色尚早,便趕了過來。”

    柳惜慈嬌羞不已地低下頭。蕭衍見慣燕瘦環肥的各色美女,柳惜慈這樣的姿色自然入不了他的眼,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百

    花深處走來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荔枝紅纏枝花紋長身褙子,裏麵一件玉色撒花煙羅衫,頭上戴著簡單清爽的幾樣珠花,鬢邊一朵盛開的粉色玉芙蓉。待走進一看,原來是柳府的四小姐柳惜桐,她手裏捧著一個纏絲瑪瑙的托盤,盤子裏擺放著綠玉一樣的青葡萄。柳惜桐將托盤放在太子麵前的石桌上,嬌笑著道:“殿下嚐嚐,這是吐蕃運過來的馬奶葡萄,看著是碧綠的,實際上很是清甜。”

    這幾日,柳惜桐常借口送東西來蕭衍和蕭翊跟前轉悠,柳惜慈覺得這個庶妹過分伶俐了,看向她的目光也帶著不滿。相比古板的柳惜慈,柳惜桐自然更加嬌俏可愛,溫柔可人,太子看著她臉上的一對小梨渦,會心一笑,撚起一粒馬奶葡萄放進嘴裏,“果真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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