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寧昭安撫的捏了捏靳淵的手,正色道:“如今事情牽扯到琉璃居,還死了人,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是深陷其中。”


    “我不能自由查證,大人又何苦陪著我,自然是要好好的調查清楚——”寧昭說著,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冷聲道:“到底是誰想要陷害我!”


    言罷,她深唿吸一口,傾身抱住了靳淵,貼在他耳邊,輕聲透著不舍,說道:


    “妾身等著大人替我昭雪,大人可不要讓妾身等的太久,妾身會想念大人的。”


    靳淵心揪了一下,鼻尖也跟著一酸,當即抱緊了寧昭,輕緩、鄭重的承諾道:“為夫不會讓夫人久等的,我很快便來接你!”


    寧昭踮腳在靳淵耳邊輕輕吻了一下,嘴唇輕輕動了動,靳淵微微一頓,寧昭鬆開靳淵朝他笑了笑,沒再去看他,轉身走了迴去。


    靳淵在廷尉府門口站了一會兒,直到寧昭的身影徹底消失,他這才歎了口氣,轉身徑直朝醫館走去。


    琉璃居被封,禦史大夫身死,還有寧渙和逐月郡主幾人紛紛病倒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京都。


    孟遂自然也早就得知,派人去尚書府問詢情況,卻被告知,寧昭和靳淵已經被請走了。


    無奈之下,孟遂也隻能守在醫館裏。


    午時剛過,正是用膳時間,許多人卻無心飲食,孟遂便是其中之一,正當他按耐不住想要親自去尚書府等候的時候,靳淵卻來了。


    “你怎地來了?”


    孟遂驚訝的看著靳淵,又探頭看向靳淵身後,卻未看到自己想見的那位,失望之餘,帶著靳淵徑直去了後院。


    “到底怎麽迴事?”


    兩人一坐,孟遂便按捺不住,張口便問:“我一大早便得知這個消息,派人去府上詢問,卻說你們被人帶走了,這到底怎麽迴事啊?”


    “此事說來話長。”


    靳淵來找孟遂,並不是為了訴苦敘舊,而是另有目的,“師傅可與太醫院的院首還有聯係?”


    “問這作甚?”


    孟遂不解,但還是答道:“雖然老夫離了太醫院,不過往日交好的,還有幾名弟子依舊有往來。”


    “那便好!”


    靳淵說罷,朝孟遂拱了拱手,說道:“那就有勞師傅邀約太醫院院首一聚。”


    孟遂不明就裏,但看靳淵堅持,又聯想到寧昭琉璃居一事,便點點頭應承下來。


    有孟遂邀約,太醫院院首沒有多想便答應了,兩人約在孟遂府上,相談時,不想靳淵出現,太醫院院首起身行禮,並無他想。


    靳淵迴了一禮,開門見山的問道:“我有一事想讓院首幫忙解惑。”


    “靳大人請講。”太醫院院首說道。


    靳淵在他對麵落座,問道:“院首可知陳大人驗屍的仵作是出自何處?”


    太醫院院首迴道:“此人在詔獄供職,乃廷尉大人直管下屬。”


    “那陳大人此前一直身體抱恙,聽聞皇上厚愛,命太醫院太醫每三日便要去給陳大人探脈,院首可告知陳大人身患何疾?”


    “這個……”


    太醫院院首看了看孟遂,有些猶豫起來,說道:“靳大人見諒,太醫院看診記錄實乃機密不易泄露,恕下官無法告知。”


    “可如今陳大人突然暴斃,其原因尚不明確,太醫院看診記錄必然會攤開,又何妨現在告知我?”


    靳淵麵色肅然,看著太醫院院首,說道:“內子無端牽扯其中,卻並不知曉到底發生何事,現內子被軟禁在廷尉府,我身為朝廷命官,又身為人夫,定然不能讓朝廷要員無端慘死,更不能讓內子受冤被害,真兇逍遙法外。”


    靳淵突然起身,朝太醫院院首行了大禮,懇切道:


    “還請太醫院院首看在我和師傅的份上告知一二,日後院首若需我之時,我定當全力相助。”


    “靳大人快快請起,下官如何受得了這一禮啊!”


    太醫院院首很是為難,又惶恐,無奈歎息一聲,說道:“也罷!靳大人對朝廷忠心,對夫人有情有義,下官很是佩服,既然如此,下官答應便是!”


    靳淵驚喜不已,說道:“大恩不言謝!靳淵欠院首一次,來日定當報答!”


    想要拿到太醫院看診記錄,其實很不容易,更何況還是朝廷三公之一的禦史大夫。


    不過有了太醫院院首幫襯,這件事就簡單的很了,靳淵第二日便拿到了陳大人看診記錄。


    這份記錄很是機密,遂太醫院院首沒有直接交給靳淵,而是以品茶為由邀請孟遂,把記錄交給與朝廷已無關係的孟遂,再通過孟遂之手,轉交給了靳淵。


    “原來陳大人一直就有隱疾在身,怪不得,怪不得啊!”孟遂自然也看過了那份記錄,此刻撫須感慨起來。


    靳淵很快看完記錄,不過對於醫術藥理,靳淵不甚了解,這也是他找孟遂的第二個原因。


    終究是因為藥物原因才發生了這些事端,找一個熟知藥理的人作為幫手,靳淵才能事半功倍。


    “師傅,此話怎講?”靳淵放下看診記錄,看向孟遂,問道。


    “禦史大夫本就有隱疾在身,他常年服用藥物,身體裏早就被藥物浸染,並且因為身體不好又年事已高,太醫院開藥時用的都是溫和滋補類藥物。”


    孟遂伸手拿起案幾上的記錄,指著上麵一行記錄說道:“看這幾味藥材,滋補溫和,對心肺經和足陰經幾處大的經脈都有滋補調理作用。”


    “還有這裏。”


    孟遂又翻了兩頁指著另外一處記錄說道:“這上麵記載,陳大人前不久剛得了風寒,看記錄,風寒剛好不久,風寒此症跟滋補類的藥物恰恰相克,所以此間陳大人服用的藥物便少了幾位特別滋補的,僅剩一些溫和的藥物作為調和。”


    “陳大人的身子本就切記受寒,苦寒類的藥物更為大忌,若稍有不慎,便會引起他舊疾複發,繼而身體內殘留的藥物相互抵觸,更是損害根本的大忌啊!”


    孟遂一口氣說完,這才放下了記錄。


    靳淵聽完卻恍然大悟,看向孟遂,說道:“是冰片!若是陳大人誤食了大劑量的冰片,會如何?”


    “冰片已經是他禁忌的藥物,更何況大劑量!”


    孟遂連連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若真服用了大劑量的冰片,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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