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知道。”靳淵看向劉洪仁,說道:“早朝時皇上已經說過,此刻無需劉大人再提醒。”


    “劉大人剛剛問到哪兒了?”見劉洪仁麵色難看,靳淵再次開口,問道。


    “劉大人問我知不知道昨夜太子側妃駕臨琉璃居一事。”寧昭看了眼劉洪仁,好心的替他說道:“昨夜我與大人在府上用膳,琉璃居的事情又怎會知曉,自然照實以告。”


    靳淵點點頭,轉身朝向劉洪仁,笑道:“本官與夫人確實一直在府上未曾離開,不知劉大人還有別的要問嗎?若是沒有,本官便不送了,劉大人請吧。”


    劉洪仁忍了多時,現下已經忍無可忍,當即冷哼一聲,高聲道:“靳大人和夫人就算沒去過琉璃居,但仵作已經驗過屍,還有替幾位貴人看診的太醫的證詞,此四人都是誤食了同一種會致人腸胃不利的藥物導致的上吐下瀉。”


    “而四人當夜均去過琉璃居飲宴,迴府便出了事,無論此事是否與夫人有關,琉璃居都脫不了幹係,夫人是琉璃居的老板,自然也脫不了幹係。”


    “夫人!”劉洪仁大手一揮,側身讓開道,做了個請的手勢,高聲道:“這一趟夫人必然是要去的,請吧!”


    靳淵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開口預言,劉洪仁這次卻學聰明了,率先開了口,說道:“皇上有旨,本官全權負責調查此事,無論何人欲要阻攔,均以妨礙執法處置!”


    “靳大人莫不是要以身試法?亦或是抗旨不遵?”劉洪仁直接把靳淵的話全都堵死,還特意拿出老皇帝作為令箭,隻要靳淵還敢說出一個不字,那麽他便有權依法處置了靳淵。


    雖然靳淵是朝廷二品大員,但老皇帝也說了,無論何人,就算是靳淵鬧到老皇帝跟前去,劉洪仁也不懼半分。


    “劉大人好生威風。”靳淵眯起眼睛,牽著寧昭的手更緊了幾分,說道:“劉大人懷疑夫人,本官自然也難脫關係,今日定也要跟著走著一趟了。”


    劉洪仁跨前一步,半分不讓,“大人如此體恤,本官便領了。”


    “——靳大人、夫人!”劉洪仁又做了個請的手勢,沉聲道:“請吧!”


    寧昭沒想到靳淵會陪著自己一起,皺眉看著靳淵,想要阻止,靳淵卻朝她微微搖頭,握著的手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走吧。”靳淵看了看寧昭,隨即跨前一步,兩人下了台階,隨著一行人,離開了尚書府。


    ——


    “昨夜太子側妃確實來過。”


    劉季跪在陰沉冰冷的牢房裏,雖然心裏存有恐懼,但麵上依舊冷靜,抬眼看向高坐上的官員,說道:“但太子側妃一行人所食食物全都與旁人無異,若是我琉璃居食材有問題,那又豈止太子側妃幾人受難,該是所有來過我琉璃居的百姓均無一幸免才是!”


    “大人!我琉璃居開業不久,眾所周知又是夫人的產業,盛名固然是好,但也被盛名所縛,琉璃居開業至今,上下全員無一不是兢兢業業,生怕出了一點子紕漏給夫人蒙羞,又怎會生出這般大的事端。”


    “再之!”


    劉季擲地有聲,接著說道:“做生意本就是求財,如今琉璃居生意尚可,大有更好的發展,我們又豈會自斷生路,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啊!”


    “夠了!”


    高坐上的官員,是劉洪仁的直屬下級,受劉洪仁提拔至今,也跟禦史大夫陳大人算是親近。


    如今陳大人罹難,劉洪仁傷懷,他也不遑多讓。


    朝廷中又少了一個靠山,讓他如何不在意!


    “本官問的不是你做生意的那套,本官是在問你,為何要給太子側妃一行人下毒!”


    “冤枉啊大人!”劉季雙眼猛地睜大,當即磕頭一拜,急切道:“太子側妃乃是皇親國戚,就算給小人一百個膽子,小人也不敢下毒謀害啊!”


    “你不敢,不代表旁人不敢!”官員眼睛微微眯起,意有所指的說道:“都知道你家夫人與太子側妃不合,若是她想要下毒……”


    “大人冤枉啊!”劉季驚慌起來,當即爭辯道:“夫人就算是與太子側妃不合,但總所周知夫人與逐月郡主乃是至交好友,寧大人更是夫人生父,又豈會連同這二人一道謀害?!”


    “哦?”官員嘴角一勾,說道:“那你的意思,她不想謀害逐月郡主喝寧大人,卻單單隻想謀害太子側妃,那麽那三位便是受了連累之過!”


    “大人!”劉季雙眼睜大,裏麵滿是血絲。


    他不願入仕,隻求得區區秀才便止步不前,便是因為深知官場險惡,斷不如與金錢往來的幹脆利落。


    然而知道是一迴事兒,如今當真深陷其中,才知道這險惡盡是這般的險惡,就連說話都是處處陷井,讓人防不勝防。


    “小人並無此意!夫人也斷然不會要謀害太子側妃!”劉季深深叩首,聲音帶著顫抖,高聲道:“還請大人明鑒!”


    “本官自然會查的水落石出,也會找到你們所犯下的罪行,替禦史大夫陳大人昭雪!”官員看了眼一旁記錄的文書,點了點頭。


    文書授意,垂眸開始書寫起來。官員又勾了勾唇角,隨即起身朝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此案疑點重重,先將他關押下去,好好審問!”


    劉季被人從地上拖了起來,他眼睜睜的看著官員離去,眼睜睜看著衙役將自己綁縛在木樁上,此前的驚恐已經當然無存,他死死咬緊牙關,心裏唯一掛念的,反而是寧昭和靳淵的安危。


    此次事件,分明就是衝著寧昭和靳淵去的!


    他看著衙役手裏握著的覆滿倒刺的鞭子,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隻願寧昭和靳淵二人早日沉冤昭雪,自己也能早日脫離著牢獄之災!


    秦肆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被關進了另一件牢房,官員來過一次,詢問了一些話,大致意思跟問劉季的差不多,最後都會把矛頭指向寧昭。


    秦肆又不傻,自然知道這些人打得是什麽注意,也已經做好了會受些罪的準備,堅持此事與琉璃居和寧昭無關。


    刑罰自然會受,但秦肆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最後定案,靳淵可是在那兒擺著呢,這些人也不敢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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