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咱們就真的死定了,呸!就知道不該接這個任務,顧老四,把他手綁了,拿他做人質,咱們撤。”匕首刺客大腳一挪開,虎指刺客便隨身壓住周哲,旁邊一人早已踢開周哲的武器。虎指刺客的取下了虎指,在靈力控製下,類似手銬一樣緊緊的束縛著周哲的雙手。


    其餘的輔兵也圍了上來,看著被挾製的周哲既沒有人能做主,也不敢說話。


    “你們以為綁了我就能逃出北原麽?用腳走麽?”周哲被匕首架在脖子上,手被虎指鐵環扣住動彈不得。說完話腰上便被一記膝撞,差點沒背過氣去。忍著疼痛嘶吼道。


    “沒有馬匹,你們逃不出去的。殺了我,你們就贏了。來呀!動手呀!別害怕,刀子隻要在我脖子上輕輕一劃你們就成功了。”周哲可不是死鴨子嘴硬,越是這樣,這群人越不敢拿他怎樣,因為照事實說,他現在的命就是擺在案板上的肉,想當滾刀肉,就得豁得出去。圍在當中的幾人想走是走不掉的,畢竟周圍全是拿著工具的輔兵,人越圍越多,很快便引起了駐軍的注意。


    “怎麽樣?咱們談談?你現在還有機會。”周哲謝睨著身後持刀的人,依舊給予心理攻勢,他太明白了,這三人現在比他還慌張。


    “你們被嚴寒耍了,嚴寒都要花錢殺的人,是那麽好殺的麽?你們就是他的棋子,棋子懂麽?”周哲嘶啞的聲音傳遍全場,沒有人敢妄動,幾人心裏也是五味陳雜,他們也是和辛追一樣的賞金殺手,本來就是吃這口飯的,嚴寒給的不過是十萬兩銀子,預付了一萬兩,殺龍泉關的周哲,還給了畫像,說這人在龍泉關很好找,一個不懂修靈的廢材。可是這是個廢材麽?廢材不用靈力幹掉兩個三階老手?還讓三人進退兩難。人確實是好找,他們偽裝成難民北上,幾下打聽也知道了周哲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很出名。嚴寒的話讓他相信,這是個不懂修靈的廢材,很好對付,隻要


    隱秘點幹掉,然後迴去就能有剩下的九萬兩銀子,多劃算的買賣。可是現在。


    “一對一你們沒人是我對手。怎麽樣?考慮一下?要麽便一刀結果了我,看他們會不會把你們煮了吃掉。”但是沒人敢迴答,他們都怕了,周哲的嘴謊話連天,已經讓他們分不清東南西北。對峙了很久,周哲的一眾兄弟都到了,輔兵散開,騎兵圍上,一眾親信憤怒寫在臉上,林小二的唿吸幾乎能灼燒空氣,他失職了。


    “給我們三匹馬,路上我們會放人。這活咱們兄弟不做了。”匕首刺客開出條件。周哲隨後喊道


    “要想我的人給馬,那就四匹,一人一匹,我反正被綁著,又沒有武器。否則你們跑不快的。”


    “三匹,拖著你走。”匕首刺客當仁不讓。


    “蟊賊你敢!”幾乎是異口同聲,周哲的親衛喊出聲來,煞氣頓時滿場肆虐。


    “馬大寶,給他們四匹。”周哲喊道。


    “我們自己選。”匕首刺客沒有給周哲鑽空子。幾人隨意選了四匹健壯的戰馬,周哲也被丟上了一匹馬的馬背。隻是匕首刺客還是牢牢的牽著他的馬韁,一尺距離隨時取命。


    “你們不許追。我們保證不殺他。”匕首刺客喝止了要追擊的眾人。


    “我們隻在你身後不遠,你必須保證他的安全。”王銳眼神冰冷,似乎不準備討價還價。


    “你們退。”匕首刺客有些色厲內荏。


    “我們要保證周哲的安全。”


    沒有互信的場麵往往最容易僵持住,幾人一番酣戰加上現在的緊張窘迫,汗珠已經在臉上滴下,畢竟是六月初,加上太陽正當時。兩邊隔開了兩裏路的距離,不遠不近,而匕首刺客也放鬆了警惕,沒有再拉住周哲的馬韁,畢竟距離很近的。這就給了一個錯覺,安全的錯覺。匕首刺客收起了武器,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汗珠。


    就是此時,周哲雙腿一夾馬腹飛向前飛奔,身體也俯下,騰挪勁運出,試圖脫開手上的禁製,畢竟虎指此刻不會一直用靈力控製著手上的禁製。剛才在馬上他便試過,所以才有現在拚死一搏。


    到了馬上,周哲可不怕他們,自己馬球打的飛起,在馬上的靈活程度堪比老馬這樣的騎兵。三名刺客見周哲向前飛跑,也是馬鞭直接抽在戰馬屁股上,向前追趕,他們很清楚沒有人質的下場。遠遠綴在後麵的周哲親信一見前麵出現變故,紛紛加速跟上。虎指早被周哲利用騰挪勁掙脫開,好在身上沒再加上繩子五花大綁,一手韁繩,一手解開身上輕甲的鎖扣。天氣本來就熱,血跡和汗水都沾在一起極其難受。後方追擊的人還要躲閃周哲丟出來的虎指,衣甲,避讓之間距離被拉開。雖然保持了個安全距離,但是周哲可不敢隨意換方向,一路都在飛奔。而遠遠綴著的騎兵卻保持了相對不快的速度不緊不慢,並不是他們不急,而是這種追擊必須保持馬的體力,這是騎兵們才懂的道理。而那三個刺客,隻知道一味的猛追不舍,等到馬匹的爆發力用完,體力耗盡,便是亡命之時。


    周哲雖然跑在最前麵,但依然很緊張,他唯一賭的地方便是自己的馬沒有他們的好,但是後方趕來的諸位把這個點按死在了萌芽狀態,劉大胡子和王銳雙雙射箭,不斷的幹擾追擊的三人。迫使他們改變方向或者避讓,使得距離更進一步被拉開。


    漂亮!周哲心中暗自拍掌。王銳的箭矢附帶著靈力直接射種了一隻馬的臀部。馬兒加速前進,但卻因為傷口,還沒等追上周哲,便無法動彈。林小二一馬當先加速衝至,舉重若輕當頭砸下,那人以為林小二隻是個普通軍士,因為他感受不到任何波動,隻是閃避,錘子是躬身躲過了,但是下一刻,林小二直接一手把他抓在了馬背上,錘子輕輕一敲,暈了過去,三階持分水刺的刺客,一個照麵活捉。也怪他運氣不好,遇上了林小二,若是其他人,憑借身手搶奪馬匹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另外兩人看到同伴竟然被活捉,嚇得亡魂皆冒,這龍泉關到底是什麽鬼地方,是個人都能吊打三階的麽?還沒想明白,王銳和林小二的配合來了,王銳幾乎是站在馬鐙上,弓上有兩支箭,箭矢飛出,一箭是匕首刺客的馬,一箭是他的後心,包裹靈力的箭矢速度極快,而後出手的,是林小二的錘子直接甩飛出去,直奔那人後腦。


    那人哪有大的閃避空間,但是這幾乎是無解的死局,身體失去平衡,掉下馬來,還沒站起身來,一張大網重天落下,於德水!捕魚達人於德水出手了。龍蛛絲製成的網尋常的武器都割不開,一時無法掙脫束縛的匕首刺客慌了神,隨後在後手跟上的眾親信槍次箭射下成了冒血的刺蝟。


    周哲聽到身後的動向,再迴頭看,還有一人追在身後,而那表情早已經是驚恐無比,因為就隻有他一個人了。周哲也不跑了,而是減慢了速度,和那人在一條線上,沒有武器,沒有士氣,不是近身短打。周哲老神在在,身上是有傷,但傷不及要害,他要替小微報仇,那個看到他便要臉紅的姑娘,那麽天真可愛的姑娘,才十八歲,便為他周哲挨了一刀,生死不知。


    “呯!呯!呯!”周哲就在馬上用拳頭對著那人就是一通亂打,那人本來就慌了心神,再加上馬速極快,隻能勉強維持平衡。他隻能借助


    靈力護體。這下周哲更怒了。


    “用靈力是吧!人多欺負人少是吧!”邊打邊罵。足足持續了近一刻鍾,直到馬力不支周哲才拉開距離交給後麵趕上的人處理,但是心火


    難消。那邊接手的眾人三下五除二,直接活捉。


    “將軍怎麽辦?”於德水問道。


    “分開審,說的痛快就給個痛快,說不痛快就讓他不痛快。劉大胡子你去辦。特麽的。迴軍。”周哲吐口唾沫,臉色難看,眼神殺機盡顯。


    迴到駐地,幾乎已經炸開了鍋,駐軍的主帥被人給劫了,哪裏的道理。老淩已經開始整備輔兵了。不過看到周哲帶頭把人給帶了迴來,


    馬後麵拖著被打的半死的兩個活的和一局屍體,又讓輔兵解散各就各位。


    “什麽情況?”老淩看著周哲身上沒有致命傷,直接問刺客來源。


    “乾坤門嚴寒的人,這個不用猜,見過我並且和我有過節的隻有那麽一號。年前的那群人早就死幹淨了,不會有人知道我的長相。”周哲


    開始脫身上的衣服,清理傷口。


    “現在要通知大帥麽?要不要加強戒備?工期萬萬不可耽擱,多耽擱一天便是多用一天的糧食,少一天的收成。”


    “用不著,這點小事還用不著師傅操心,是衝我來的,先前就混在北上的難民裏。是我太大意給了他們機會,不過好運的是實力不算太強,


    而且也不是死士,隻是幾個賞金殺手罷了。小微兒怎麽樣?”


    “傷了內髒,還好吳書道懂些醫術,已經去救治了。現在難民裏可能還有刺客,準備怎麽辦?”老淩看著周哲滿身是血和淤青,而此時


    王銳進來了,幫這周哲處理傷口,這一點王銳畢竟老行伍,很有經驗。


    “將難民和民夫分開,摻一些機靈的輔兵去管難民,這幾天我不給他們機會,會讓人看好了馬,再讓劉大胡子去外圍守著,誰逃走,審誰。”


    “這個方法不錯。等傷好些了迴關修養,畢竟這天氣傷口容易壞,我到時候請大帥讓齊鹿過來。”


    “也行,這兩天拜托了。”周哲沒有托大,畢竟修靈界各種手段層出不窮,與其給他們機會不如直接找嚴寒攤牌,若是嚴寒再用這種手段對付


    他周哲,保不齊他不會請辛追走一趟丟兩個奔雷陣。


    審問的劉大胡子很快迴來了,這群人如周身所料不差,嚴寒找的賞金殺手,來北原隻為了取周哲的命,知道周哲的名氣大,好找,還給了簡單


    的畫像。看著被汗液浸透的靈魂畫師作品,周哲沉默了片刻,當著老淩的麵就下了命令。


    “剩下活著的,交給老魏處理幹淨,把頭弄石灰弄好。等過幾天還有下一批,一起送給嚴寒當禮物,王銳,到時候麻煩你跑一趟,十天應該夠


    了吧?待會我寫封信,幫我帶給辛追。”周哲身上纏滿了繃帶。王銳點頭。


    周哲在包紮好了以後去看了小微,除了老魏,吳書道也在。


    “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失血有點多,這段時間要多將養些日子。”吳書道看著周哲衣服裏的繃帶,也不好多說他什麽,老魏隻是坐在床邊一言不發。


    “書道,多照顧他,過幾天我要迴關,這裏多麻煩你了。”周哲拍了拍吳書道的肩膀離開了帳篷,心裏很不是滋味。


    自這天之後,林小二每天晚上就抱著小毛睡在周哲的帳篷外,周哲不同意,誰都不能進,大家也都明白林小二的做法,畢竟這種事情若是再發生,他們就要後悔莫及了。那日的周哲稍微出一點差錯,便不可能是受傷,而是直接死了。老淩按照周哲的方法從新規劃了勞作地點,難民們離軍營更遠了,其他一些組隊來刺殺的人見沒機會,也偷不到馬,便準備遁走,被早就埋伏好的劉大胡子逮了個正著,騎對步,隻要你不是絕學無敵或者排的上名號的,在這些家夥的配合下哪有活著的可能。而且騎軍裏可是有不少一二階的修靈者,雖然階位不高,但是沙場的招式可不是宵小之輩的花拳繡腿可比的。


    再次三顆人頭奉上,王銳拿著周哲的信迴了京城,信是帶給辛追的,禮物是送給嚴寒的當然還有口信。


    五天時間,快馬加鞭的王銳便到了京城,不用太繁複的打聽,便找到了乾坤門的駐地,此刻的京城的各大門派都在圍繞著辛追的靈石展開角逐,因為還有幾天京城的拍賣便要開始了,起先還不讓王銳進入,但是當王銳說自己在北原和嚴寒有過一麵之緣,現在要見嚴寒的時候,執事才放行。


    “是你?周哲身邊的人?來此何事?”


    “周哲讓我給你帶來了禮物,還有一句話傳給閣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望自珍重。”王銳絲毫不客氣,八個盒子被放在地上,然後便要起身告辭。


    “啪啪啪!”嚴寒拍這手,“好一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是我不答應呢?”


    王銳有些愣神的轉頭看了看他。


    “嗯!知道了。”


    嚴寒完全不知道王銳的性格和說話的風格,知道了,知道什麽?嚴寒沒再多說,隻是差人跟著王銳去哪裏。結果很快,跟蹤的人匯報了,王銳去了辛追的血月堂。嚴寒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原來這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堂堂乾坤門核心弟子受了氣,找幾個殺手去幹掉你個小兵油子,


    你反過來威脅我?辛追和那些花了點銀子就能雇到的三流此刻能比麽?辛追現在都不用出手,隻要在靈石的拍賣上動動手腳,暗示暗示那些本就對乾坤門的人有敵對情緒的家夥便能帶來一堆的麻煩。


    而且,該死的他們手上有足以把乾坤門燒成灰的靈石,護派的大陣也不是萬能的,誰能防得住辛追?而且即使防守,也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嚴寒想到這裏幾乎毛都炸開了,雖然不知道這兩人具體什麽關係,但他不敢賭,不敢以自己的私仇來賭上乾坤門的百年興衰。


    “快!追上剛才那個人,告訴他,我隻是開個玩笑,以後不會了。”差遣的門人雖不明所以,但還是快速的出門辦差了。嚴寒隨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半天才迴過神來,我以後不會了?嚴寒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醜一般,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長長噓了一口氣,嚴寒就像具屍體躺在椅子上,雙目無神,不知道在思考什麽。直到門人再次迴來迴複


    “嚴師兄,那人迴答了句知道了,然後我便迴來了。嚴師兄?”


    門人的話似乎把嚴寒從深淵中拉了迴來,


    “什麽?”


    直到門人再說了一遍嚴寒才徹底迴過神來。又是知道了,北原,欺人太甚。可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你隻能接受,嘴強有用麽?沒有!嚴寒認清了現實,我嚴寒年少得意,三十歲便是五階巔峰,位列天下頂尖戰力,為何還是處處被掣肘,實力不夠!六階,我要閉關!


    嚴寒沒有再氣急敗壞的踢爛王銳送來的盒子,隻是讓門人們處理掉,隨後便迴了後院。而自這日沒多久,便傳出嚴寒離京以及乾坤八子集體閉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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