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辛追穿著紅衣站在陽光下暢享自由的時候,周哲正在龍泉關外的野草地上打馬球,旁邊還架起了無數的燒烤攤子,而且還有不少的家眷也來了,自然也有小微兒,辛追猜的一個不落全都占上了。之所以有這樣的機會是因為新城的選址確定了,地下有豐富的水源,而且沒有類似靈媒山貫穿地底的地下河。隻要混合的材料使用得當,便可以在地下設置倉庫,和類似防空洞的設施,是個合適的築城地。


    地點選定了,詔書頒布了,民夫征集了,就等著開赴預定地點開始築城了,為了維持必要的秩序,各營排出人手去協助,輕騎營是首選。防備北原草原上的野獸,防備有細作帶人破壞,防備一係列可能存在的不穩定因素。龍泉關西南一百五十裏,離京城近三百裏,恰是最合適的位置。聯通南北,也在京畿以北多了一道屏障,更是百姓最佳的庇護之所。


    “球進了!紅隊八籌。紅隊勝!”


    自從周哲開始運用騰挪勁,馬球場上是真的難逢敵手了,馬術雖然依舊一般,但身體的靈活程度堪比高階修靈者。校場上,他也曾和很多人比試過,速度,動作,神經反應他們都差太多了,可以說,即使赤手空拳,他也能輕易的對付一階修靈者,這是純粹的肉體實力。至於兩階,可以用靈力護體,也許要花費些時間,但也能做到無傷,這便是騰挪勁。雖然不是修靈者才能修習的體術,但是堪稱真正的神技。因為你無法打到比你快的人。一二階的修靈者,隻能眼睜睜看著周哲閃避開他們的攻擊,然後在任意一個空隙一拳打到你身上,等你反應過來,已經


    跑遠了。


    最有深刻體會的不是別人,是劉大胡子和王銳,起初,入了修靈者的門算是一階的劉大胡子還輕視,但兩拳之下,再也不敢輕視周哲,等到他開始主動攻擊才發現,他完全無法戰勝,除非是用弓箭。而王銳也一樣,隻能用靈力護體硬扛,以傷換傷才能打到周哲。開始還有人試著赤手空拳的打一打,但幾次一練,不玩了,身形太敏捷,你打不了。


    最大程度的消耗體力後的周哲下了場,場邊的老幾個兄弟都在玩燒烤,小微兒紅撲撲的臉上雀斑少了些,給周哲遞上了水,老魏說了句你們聊,便下場試試身手。


    “謝了!燒烤吃了麽?小微?”


    “沒有,你也沒吃呢!想吃什麽?這裏有羊肉,豬肉。。。”小微兒的小籃子就在一旁,是她準備好的套餐,被堆疊的整整齊齊。


    “隨便,你弄什麽,我就吃什麽。”周哲也不再客氣,客氣也沒用,這事不能怪老魏,得怪他自己,自那日從吳書道口中得知小微兒的關切,他總覺得欠了人家姑娘,越是這樣,越是難以拒絕,似乎成了個渣男。而隨後,新的鞋子,常服,甚至內衣一樣不少。老魏也樂得放任自流,現在一切看緣分,成了他的台詞。龍泉關沒有什麽男女收受不親的話,都是窮苦人出身,餓的時候爭搶食物誰管男女。


    “小微,你覺得我身上有什麽好的?總是這樣。。”


    “不知道,反正就是好。”


    小微的臉很紅,不知道是燒烤的因素還是心理作用。這個迴答就像你問一個姑娘,你為什麽喜歡某某某,她告訴你是有感覺,這感情就是


    這麽玄乎的事情,十八歲的小微便是情竇初開的純情。周哲在她的生活圈子裏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到處都能聽到他的故事,他喜歡吃什麽,穿什麽,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幹什麽,都有,再加上老魏和其他人的心理暗示,一個花季少女沒有思考的空間。


    “其實我沒你們想象的那麽好。每個人心裏都住著人,我的心裏也住著一個她。以後你長大了,也會找到一個人,心裏裝著你。”周哲的


    暗示再明顯不過,小微兒起先隻是楞了一下,手邊沒在動過。


    “你心裏住的是辛追姐姐麽?”問話的時候很平靜,但是眼眶裏的淚水再打轉,隨後似乎驚慌的說“火太大了,我去弄點水。”便匆匆的


    離開。一旁的王銳歎了口氣,劉大胡子也有些可惜這麽位好姑娘,但各人說心裏話,辛追若是當大嫂,他們是服氣的,同生共死的情誼並非同日可語。就像辛追指使他們,就像周哲下命令一般,因為他們服。


    掩麵奔跑的小微在離開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正是正在趕來的吳書道,走向周哲好奇的問。


    “什麽情況?你欺負她了?多好一姑娘。”


    “差不多吧!感情事,沒法說。”


    “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們原先不是好好的麽?人家姑娘的鞋你知道穿,就不懂得感恩麽?”吳書道顯然是不理解周哲的。


    “一碼歸一碼,等你心裏裝滿一個人,也許便裝不下另一個,長痛不如短痛,與其拖著,不如早些讓她明白。要不你去安慰一下。”


    原以為玩笑的一句話,結果吳書道二話不說,拿起了一把燒烤串子和酒水走開了,周圍頓時噓聲四起。要說誰無聊,就屬這群吃飽了沒仗打的老兵油子。


    “人家姑娘看不上咱。其餘不許亂說,都消停點。”周哲補充了一句,畢竟老魏的閨女,要是真鬧的沸沸揚揚以後老魏怎麽在隊伍裏待。


    輕鬆的日子就這麽一天,次日,各臨時抽調的人手都開始南下,老淩更早一步已經帶著後勤營以及輔兵營南下了,糧草,工具,帳篷,各地征召的民夫也會在各村集結然後到達指定的聚集點按順序南下,畢竟十萬民夫,光吃喝就是個恐怖數字。老淩幾乎是人不下馬,衣不解帶的忙活了個把月了才算把事情理明白。因為總不能指望那群帶兵的殺才來規劃這些東西吧?比如黃牛,高善騎,你讓他帶兵可以。你讓他算這種複雜的賬,他估計得拔劍自刎。


    除了征發的民夫以外,還有的便是各地陸續北上的難民,流民,一年四季都有,若是有大災則更多。這些人也將被組織起來,隻要給飽飯,他們會是最賣力的一群人。老淩給的工期是一個月,需要把地基給挖出來,因為一個月後便是農忙時節,征發的民夫需要迴家。而六月以後便是雨季,在這之前,底層簡易的建築必須要做好,用的自然是龍泉關倉庫裏的存料。而等到袁方兄弟在京城采買完畢,運到地方,便可以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計劃的整個時間很緊湊,用老淩的話說,隻掙朝夕。


    周哲經過了一天時間,便到達了新城所在的地方,給他們準備在外圍的軍營已經備好了,軍士也不多,就兩千人而已。這兩千人的最高統帥正是周哲,原本老陳準備升王銳的官,但是被王銳拒絕了,拒絕理由是該是周哲的,而且不能令出多門。這也是千人隊的意願,畢竟自冰河分歧以後,大家也明白了周哲才是一軍的靈魂。


    很無聊,這是周哲在進駐了兩天後的感覺,除了訓練他們沒有任何其他的項目可以做。因為有個人會時不時提醒他。


    “你是龍泉關的兵,要保持形象。”


    “不許打獵,不許打馬球,隻能訓練。”


    提醒他的當然是老淩,周哲也無奈,訓練便訓練吧!這樣的日子沒多久,軍營周圍也熱鬧了起來,因為這其實是為數不多能和家人團聚的日子,很多軍士的家眷都來了,這當然是老陳的命令,未來的星城可能第一批在這安家的便是軍屬。馬大寶的媳婦,老魏的閨女,都來了,周哲避而不見,你們隻要不算出格便好。


    他沒林小二那般愛湊熱鬧,也沒劉大胡子那樣喜歡和家眷胡鬧,一個人,馬都沒騎,在工地外隨意的逛著,說麻煩,還真的是麻煩,小微兒還是跟了上來,一言不發,就跟在身後,周哲停,她也停,不說話,也不離開。


    無奈的周哲隻能安靜的坐下來,看著忙碌的工地。


    “你這又是何苦呢?我都說了,我心裏有辛追。”


    “我知道,辛姐姐人很好。”


    周哲用種無力感,打不得罵不得,也說不得。他不怕和嚴寒那樣的家夥死磕到底,不怕和半獸人拚的你死我活,就怕這樣軟硬不吃的糖衣炸彈。


    “哎!”


    正在唉聲歎氣的周哲發現有幾個難民模樣的人正往這邊的工地趕來,估計是南邊過來。周哲起身,向著前麵幾個人喊道


    “來人止步,你們幾個哪來的?要到哪裏去?”


    “軍爺,軍爺,咱也是這工地上的,就剛才找了個地方方便方便,省的弄髒了地方。”來人拱拱手,低頭哈腰的止住了腳步。


    “去吧去吧!”周哲迴轉過頭,嘴裏嘀咕著“老淩就不知道先找人挖個茅坑,到時候幾個月後這周圍全是地雷。”正想到這忽然腦後勁風肆起,還坐在地上的小微臉色大變,騰的站起來毫不猶豫的撲向周哲,口中大喊


    “小心!”


    迎麵撲上周哲的小微身體一滯,下一刻,周哲感覺有熱熱的液體飛濺到他的臉上,及時迴頭的周哲看著猙獰的五人已經撲上近前。來不及多想,騰挪勁用出,一把帶開小微的身體,拔劍出鞘。而小微,已經軟軟的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衣服順著傷口留下一片殷紅。


    來不及細想小微的死活,周哲拔出了青玉劍,蕩開了再次刺來的匕首。


    “叮!”青玉劍與匕首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匕首絲毫無傷,反倒是周哲的手臂被震的發麻,這樣程度的靈氣附著在匕首上,


    來人至少是三階以上的實力。乘著攻擊震麻了周哲的手臂,來人再進一步變刺為橫劃,周哲敏捷的避開不再硬拚。匕首刺客身後的四人也到了,把周哲團團圍在中間,很顯然,目標就是他。而且恐怕早就盯上了他,隻是之前一直沒機會動手。五人幾乎清一色的短兵器,匕首,金剛虎指,還有指頭上反射著寒光的鋼爪,類似峨眉刺的兩把短分水刺,子午陰陽鉞,全是貼身近戰的武器。


    短短片刻,周哲腦門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唿吸也開始變得粗重,小微兒也生死不知。此刻離他最近的人也有近兩裏路,退無可退。


    “並肩子上。”匕首刺客一聲令下五人毫不手軟向周哲發起進攻,周哲根本無力應對,隻能在五人的包夾配合下以一部分身體的傷害來換取不被瞬間重傷致死。兩個迴合過去,周哲依然被圍在當中,但是大腿上,肩膀,背後已經有了不少傷口,龍泉關輕騎的鎧甲是有一定的防護作用,但是三階修靈者武器上附著的靈氣可以輕易的劃開,唯一能頂點用的是用龍蛛的絲製成的內衣。


    “周哲你今天死定了。”匕首刺客狠狠的吐出幾個字,臉色猙獰,給周哲施加著心裏壓力。周哲也不是被嚇大的,見過他麵有實力派出刺客的隻有一個人,嚴寒。


    “嚴寒給了你們多少,我給三倍。”周哲絲毫不退讓,除了說話,小心的感受著周圍人動向。這句話還是起作用了,幾個人聽到自己金主身份被喊出,並且報出了三倍價格,身體明顯一滯,互相看了一眼。


    就在此刻。趁著一楞神的瞬間,周哲發動,身體往前飛竄,他不是想跑,而是想先擊殺一名最容易擊殺的敵人,全身的騰挪勁用起,青玉劍直接劃開帶著鋼爪手套的刺客脖頸,雖然沒有任何靈力波動,但是以身體的力量和青玉劍的鋒銳可以輕易破開四階以下的防禦,當然也包括那廉價的鋼爪手套。其他人愣神之間,那人已經捂著脖頸冒出的鮮血倒下,隻是他的手隻剩下了一半。周哲順勢前衝跳出戰圈大吼一聲


    “來人!”離他最近的便是工地上的民工和輔兵,周哲跳出戰圈跌跌爬爬的一路飛奔,四人在後窮追不舍,偶爾短兵器飛擲而出限製周哲的走位和方向,再用靈力控製著飛迴手上。


    難纏,這便是周哲的感覺,他身上已經不知道受了多少傷。再這樣跑下去我肯定會先倒下,周哲眼神似猛虎,一個急停,後麵追殺的人前麵兩個直接跑太快超出了周哲兩個身位,後麵持子午陰陽鉞的人雙鉞齊出直刺周哲腹心,分水刺則直刺脖頸。


    “拚了!”騰挪勁幾乎開到極致,感覺整個身體都要散架的周哲在寒鋒刺進身體的一刹那強行扭開身體,幾乎是一個鐵板橋的姿勢,躲開了脖頸的殺招。刺入胸口的陰陽鉞被卡在身體和鎧甲的縫隙絲毫無法前進一步,畢竟是個造型比較奇特的短兵。周哲拚著以傷換死的方式在搏鬥。鐵板橋展開,身體直接下墜,一手壓住持鉞刺客,青玉劍順勢帶過脖頸。


    那人甚至來不及嘶吼已經被周哲解決。


    腳下用力不被屍體壓住,再往前飛竄滾動,拉開距離。隻是這個過程,胸口一片血肉模糊。陰陽鉞還插在胸口和鎧甲的縫隙,讓周哲的傷勢又加重了幾分,幾名刺客被周哲的兇悍所懾,在三個方向不斷的變換著位置和身形不再輕易出手。


    周哲右手持青玉劍,左手緩緩的剝開鎧甲的鎖扣,將陰陽鉞從身體裏緩緩拔出,疼的他齜牙咧嘴,臉都變形了。好在騰挪勁足夠強悍,沒有讓武器刺的很深,否則即使這幾個人不動手,隨著失血過多周哲自己也要完蛋。


    “來呀!你們不是要殺我麽!殺了我你們也死定了。”周哲一手丟下沾著血跡的陰陽鉞狠狠的說著,觀察著幾人的反應。


    “我的人,就要來了,你們若真殺了我,我保證你們走不出北原。”幾人依舊不為所動,把周哲圍在中間。


    “就你們幾個還想要我的命,要殺我,至少你們再死兩個。誰來!”


    “來呀!”周哲狠厲之色隨著身體的移動被每個人看在眼裏,他們更謹慎了。


    “一起上。”刺客當然不是好相與的,而周哲這次似乎放棄了防禦,青玉劍直接橫斬意圖同歸於盡。三人武器前攻到一半趕忙後撤。


    “哈哈哈哈!怕了麽!來!”周哲大笑出聲,和龍泉關的人搏命,你們是找死。


    “老子今天一換五。”反倒是幾人退開後,周哲先發動了攻擊,青玉劍帶著身體直刺分水刺。背後幾乎不設防。持分水刺的不敢硬接,隻能躲閃,殺機盡泄。周哲也不好過,匕首刺入他的後腰,肩膀被打了一拳直接跌飛出去。隨後半跪身體,依然被三人圍在當中,但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對峙,僵持,場麵總算被周哲控製,雖然他的傷更重了。


    “來!”周哲用了個前刺的虛招,麵前一人哆嗦似的後撤了一步,他也順勢再次起身,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的人和身側的人。像一隻被鬣狗圍在中央的野獸,隻要我不露出破綻,你們隻能和我幹耗著。


    一麵是兇悍如周哲死不退縮,一麵是進退兩難的刺客。此處的怒吼和打鬥聲自然吸引了工地的人,鐵鍬,鋤頭,什麽樣的工具都有,向這裏跑來。周哲已經看見了,三人自然也能聽見,但是他們不敢迴頭,眼前的人太難纏了,速度比他們快,而且敢於亡命一搏,他們在遲疑,是進是退。


    “你們不是正主,跑還來得及。”周哲依舊保持戒備,最大程度的用心理戰。這也收到了效果,幾人眼神交換,顯然是猶豫不定。


    “我保證放你們走,因為要你們給嚴寒帶個信。”周哲再次使招,直起身來,三人麵麵相覷之時,周哲已經飛身向前,直撲麵前一人,抱著以傷換死的想法,青玉劍自下而上意圖殺死對方,不想那人反應極快,還是躲過刺擊,一拳打在了周哲的臉上,隨後一腳踏在周哲的背上,並且阻止了其他幾人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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