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鮮戰場上,沃克與麥克阿瑟之間的緊張關係,一直是人們私下裏熱議的話題。麥克阿瑟對這位曾是巴頓麾下、指揮裝甲兵團、有著“猛犬”之稱的將領沃克並不抱有好感,也缺乏信任。同樣,沃克對麥克阿瑟那種自負、傲慢的態度也心存不滿。


    即便在麥克阿瑟指揮美軍仁川登陸成功,威望正如日中天之時,沃克也不甚服氣。他認為,仁川的勝利隻是表麵現象,並未一舉殲滅朝鮮人民軍主力,至於後麵的行動,無論戰術上還是戰略上,敗筆居多。


    他認為,美軍在匆忙越過三八線時,就已經埋下了眾多潛在風險。過了三八線後不顧前方敵情,在東西兩線間隙拉大和部隊翼側沒有安全保障的情況下,貿然突進,更是將美軍置於危險境地。


    他抱怨說,麥克阿瑟坐在東京的大樓辦公室裏,對著牆上的地圖,向前線發號施令,與戰場的實際情況相去甚遠,脫離戰場實際。他在前線根據實際情況所采取的合理措施,卻常常因為麥克阿瑟的幹預和指責而無法實施。


    第8集團軍敗退後,沃克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挫敗感。他私下向親近的人透露,他認為自己的指揮權被撤銷,可能已是早晚的事。


    12月3日,沃克下令放棄平壤,將部隊全部撤到臨津江一線。


    這一天,恰是他61歲生日。


    第8集團軍的撤退速度之快令人震驚,以至於戰地記者們紛紛用“沃克飛快地逃跑了”來形容當時的場麵。盡管如此,中國軍隊並未發起追擊,這讓沃克感到困惑不解。他不確定這是否是出於政治上的考量,還是受到了其他因素的限製,或者中國軍隊正在策劃一場規模更大的迂迴行動。


    在12月22日,沃克下達了一項命令,要求摧毀三八線以北的所有即將被遺棄的橋梁和隧道,無論是公路還是鐵路。工兵指揮官提出了一個建議,他詢問是否可以僅破壞一些具有戰略意義的橋梁,而對其他橋梁則隻破壞一個橋孔,這樣在未來的反攻中,隻需進行簡單的修複就能重新投入使用。


    沃克堅決地迴答道:“全部徹底摧毀,無需考慮再次利用的可能性。”


    第二天,沃克就因車禍喪生。


    12月23日晚,時年五十五歲的美國陸軍副總參謀長李奇微中將,接到陸軍參謀長柯林斯將軍的電話,隻聽到電話裏頭急切的說:“馬特,馬上趕到五角大樓開會,出事了,沃克死了。”


    此前,參聯會與麥克阿瑟有過約定:


    一旦沃克出事,其第一接替人為馬修·李奇微,第二接替人為範佛裏特。


    因此,沃克死訊一傳到東京,麥克阿瑟就電告參聯會,要求李奇微馬上到第8集團軍上任。


    李奇微於1917年從西點軍校畢業,當時該校校長正是麥克阿瑟。


    在西點軍校期間,李奇微軍校生展現出成為一名出色職業軍官的所有潛質。他儀表堂堂,性格嚴肅而簡樸,並且擔任了軍校橄欖球隊的隊長。這一職位並非輕易獲得,橄欖球是美國最為狂熱的運動,而西點的橄欖球隊更是美軍的象征,許多曾在這個隊長位置上的人最終都成長為陸軍的中流砥柱。西點軍校的經曆為李奇微鋪就了輝煌的職業道路。


    然而,李奇微對他的校長麥克阿瑟並不十分“感冒”。麥克阿瑟那種“誇大其詞、吹噓自己的惡習”,和“把子虛烏有之事歸功於自己的癖好”的習慣,讓李奇微對他保持距離。


    軍人的機會在於戰場。


    在經曆了長達二十五年的漫長等待之後,李奇微少尉終於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獲得了擔任第82空降師師長的機會。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當空降師作為一種新興兵種出現時,李奇微將軍以其思想的靈活性和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推出了創新戰術,超越了大多數美軍將領。1943年7月,在西西裏島的登陸戰役中,他指揮第82空降師,成功實施了美軍曆史上首次大規模的夜間空降行動。


    阿登戰役期間,擔任戰略預備隊的第18空降軍緊急增援前線,為戰役的最終獲勝立下了汗馬功勞,時任軍長李奇微遂以戰術機敏、行動果斷享譽美國陸軍。


    從那時起不過短短十年,他便升任陸軍副參謀長的職務。


    李奇微憑借卓越的個人才幹證明了自己快速晉升的理由是充分的,他以“堅強的意誌和出色的指揮能力”在美軍中聲名遠揚。同僚們普遍認為,李奇微終有一天會登上美國陸軍權力的頂峰。


    在任何國家的軍隊中,像李奇微這樣鋒芒畢露、精力充沛,正值上升期的將領,都是最難應付的角色。李奇微來到五角大樓後才得知,麥克阿瑟早在沃克尚在世時,就已將他視作沃克的繼任者……


    杜魯門對麥克阿瑟的不滿由來已久,首先,麥克阿瑟這位老將,居功自傲,目中無人,對總統的權威和陸軍指揮層缺乏應有的尊重。其次,他在朝鮮戰爭的理念上,與美國政府存在根本性的分歧。在杜魯門及其親信們看來,這場戰爭僅是一場局部衝突,美國的重心應始終放在歐洲,不可能將所有資源投入到遠東地區。因此,他們認為在適當時機應當及時收手。


    麥克阿瑟則從軍人角度出發,極力主張將戰爭推向更大規模,並且頻繁地發表與美國政府立場相悖的言論。最終,杜魯門總統忍無可忍,決定將他撤職。


    在1944年,李奇微便已榮升為三星中將,其資曆之深厚不言而喻。加之他在朝鮮戰場上的卓越表現,由他來接替麥克阿瑟的全部職責顯得尤為恰當。事實上,杜魯門、馬歇爾(時任國防部長)、布萊德雷(參聯會主席)以及柯林斯(陸軍參謀長)或許早已對此有所考慮。


    李奇微到任第八集團軍是1950年12月26日,僅僅四個多月後就飛往東京接任聯軍總司令和遠東美軍總司令,明顯是有點預謀的。再過一個月以後的1951年5月,李奇微順理成章晉升陸軍四星上將,職銜正式配套,當然,這是後話。


    12月26日,李奇微與麥克阿瑟在東京見麵,麥克阿瑟明確表態:


    “你可以得出自己的結論,自己作出判斷。我一定支持你的工作,我對你是完全放心的。”


    李奇微拜見麥克阿瑟後,立刻離開東京,直接飛往南朝鮮的大邱機場。


    曆經兩次戰役,美軍在與中國軍隊的交鋒中,對於對方的優勢和短板已有了深刻體會。彼時,有兩份美軍文件曾對此進行過較為詳盡的剖析。


    其一為誌願軍所繳獲的第 8 集團軍司令部《戰鬥情況報告第六號》。此報告以參與過軍隅裏地區作戰的美軍第 2 師所屬 16 個步兵連官兵的口頭反饋為依據整理而成,其核心內容在於解析中國軍隊進攻行動的戰術特征,尤為強調了中國軍隊在偵察、火力運用等方麵的薄弱環節。


    報告指出,據對美軍 16 個連的調查,除 2 個例外,在戰鬥中遭受攻擊的美軍陣地,其位置在戰前均未被中國軍隊精準掌控,打的基本都是遭遇戰,“敵我雙方在最初都頗感意外”。即便那些被中國軍隊成功攻克的指揮所、炮兵陣地和後方關鍵設施,也多屬偶然,而“並非詳細偵察與精心計劃的成果”。


    在火力方麵,據報告所述,中國軍隊的炮火效力有限,難以對美軍構成重大損失,士兵們對此並無畏懼。在戰鬥中,對美軍構成最大威脅的是精準的機槍火力,而非被過度渲染的手榴彈。


    盡管中國軍隊在近戰中傾向於使用手榴彈來解決問題,但其實際戰鬥效果並不理想。


    究其原因,其一,“中國士兵臂力較弱,不適合投擲手榴彈”(據統計,中國士兵在平地從下而上投擲手榴彈的最大距離為 20~25 碼(18-22 米));其二,“手榴彈本身的殺傷作用有限”(美軍士兵在戰鬥中被手榴彈炸傷的情況較多,炸死的情況較少,似乎隻有在身體或頭部與手榴彈直接接觸時才會導致重傷)。


    若按照殺傷效果,對中國士兵手中武器的實際威力進行排序,位列首位的是輕機槍,其次是迫擊炮(通常口徑為 60 毫米),再次是手榴彈、湯姆式手提衝鋒槍和步槍。


    另一份材料乃是第 8 集團軍作戰研究室的《關於中國作戰狀況的評估備忘錄》,是以第 1 陸戰師於長津湖地區之作戰經驗為根基所撰寫而成的。備忘錄明確指出:於長津湖地區,中國軍隊“從未成功將我軍包圍,亦未曾將我軍任何重要部分予以分隔,更未突破我軍整體防禦陣線之簡易外用攻勢”;中國軍隊各師投入作戰後“仿若迅速耗盡其預先儲備之物資。因再補給未能及時跟進,彼等之戰鬥力於當時便不複存在”。


    在炮火方麵,中國軍隊6次進攻都得到小型炮兵部隊的支援,但每次都不超過2~3門炮,而且炮彈還被限製,隻使用數發。他們的主要攻擊武器,是12.7毫米口徑的重機槍,以及衝鋒槍、步槍和木柄手榴彈。


    在設置障礙方麵,雖然他們在“最關鍵的地方,適當地使用了炸藥”,並能“用最少的炸藥,達到最大的傷害效果”,但由於沒有重型的爆破器材,隻能對幾座小型橋梁造成破壞,而無法用巨石切斷整條道路。


    備忘錄描述了寒冷氣候對中國軍隊造成的嚴重影響,稱“我們發現敵方的許多士兵,在沒有被子彈或彈片擊中的情況下就死了,是嚴寒冰凍的犧牲品”。


    備忘錄還寫道:


    “在反複進攻同一陣地的過程中,他們對火力的運用幾乎沒有或根本就沒有變化,要麽由於極其缺乏物資,要麽隻是缺乏戰術素養,當他們擴大進攻,有可能獲得局部勝利時,他們有時卻停止強奪敵方的陣地。”


    以上兩個文件,一份出自西線的軍隅裏,一份出自東線的長津湖,代表了美軍一線部隊對中國軍隊作戰特點的感性認識。這顯示出,經過實戰,美軍對中國軍隊的弱點已略有認知,雖然這些認知僅局限於技術和戰術層麵,尚未上升至戰役層級。


    然而,就整個美軍部隊來說,因失敗導致的恐慌情緒,此刻仍在不斷蔓延,直至李奇微上任時也未能得到扭轉。


    李奇微著手整頓第八集團軍那種精神萎靡的狀態。


    他首先做的事情是將第八集團軍司令部餐桌上那肮髒的床單和盛飯的瓦罐統統扔掉。這個經常接待世界知名人士的司令部,居然用這些破爛東西來招待賓客,足以說明部隊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榮譽感。


    李奇微是帶著“一旦實力允許便立即恢複攻勢”的念頭進入朝鮮戰場的。


    接下來,李奇微開始與所有的人和事作對。李奇微對部隊的現狀感到極度沮喪,第八集團軍的士氣已然崩潰。士兵對指揮官失去了信任,而指揮官也不再相信自己能贏得戰鬥。整個部隊上下無心戀戰,所有人腦子裏隻想著如何迴家。


    李奇微決定先給軍官們“洗腦”,他發表了一篇充滿激情的演講:“每個人都給我聽好了,如果美國步兵的先輩們看到第八集團軍現在的樣子,肯定會氣得從墳墓裏爬出來!看看中國軍隊,他們吃的是什麽?是生玉米粒和煮黃豆!對你們來說,這接受不了吧?他們一直在夜裏行軍,他們可以用牛車、騾馬甚至人力來運輸武器和補給。而我們呢?我們的軍隊一離開公路就無法作戰,不重視奪取沿途的高地,不熟悉和利用地形,不願意離開車輛,結果最後一敗塗地!”


    “要牢記你們是步兵,必須有強悍的步行能力!中國軍隊並非天兵天將,他們和我們一樣,依靠雙腿和步兵武器作戰。他們連架像樣的飛機都沒有,坦克和大炮數量也少得可憐。糧食和彈藥的補給全靠人力畜力運輸,這無疑會限製他們持續作戰的能力。因此,我們第八集團軍不能一味采取退卻的戰術,隻要條件允許,就應當展開攻勢。當然,進攻必須有條不紊,避免再次犯下分兵冒進的錯誤。”


    李奇微已經看透了誌願軍的弱點。


    他認為,隻要美軍不改變對公路的過度依賴,就無法在朝鮮山地戰勝擁有上述優勢的中國軍隊。李奇微要求美軍放棄舒適的條件,“進山搜尋敵人並將其鉗製在陣地上”。


    “找到他們!咬住他們!打擊他們!消滅他們!”


    李奇微身著標誌性的“酷裝”,終日穿梭於前線部隊,不辭辛勞地四處視察、監督、激勵、打氣。然而,整個部隊的士氣與鬥誌,絕非數句高亢訓話所能激發。沉悶、消極的狀況,很難在短期內得到根本扭轉。


    麵對這殘酷的現實,李奇微唯有秉持務實之態度,將工作重心置於籌備“抵禦中國極有可能於元旦發動的攻勢”之上。數日後,誌願軍果然發起新一輪攻勢,李奇微又將直麵整個戰線的再度崩潰,進而不得不組織一場新的大規模撤退。對美軍來說,最煩惱的莫過於:在長時間裏一直無法掌握中國軍隊的兵力、配置和行動意圖。


    李奇微到任後視察各個軍、師指揮部,發現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當麵到底有多少中國軍隊,隻是在地圖上胡亂插上許多小紅旗,每麵小紅旗代表中國軍隊的一個師。在一份內部情況簡報上,李奇微看到地圖上標繪的敵情竟是“一個大大的紅圈,圈內潦草地寫著一行數字——17.4萬”。


    沃克生前估計,中國軍隊下一個攻勢可能在聖誕節(12月25日)發起。


    李奇微是在平安夜那天上任的,他預測,中國軍隊的攻勢“肯定要在元旦發起”。


    對於中朝軍隊的兵力,當時美軍估算為44萬人,其中,中國21個師差不多27萬人,北朝鮮軍隊12個師,加上在南朝鮮的遊擊部隊,共計約16萬人。除此之外,估計還有65萬人集結在中國東北,另有25萬人的軍隊正從中國各地向東北集中。


    而“聯合國軍”總兵力共約36.5萬人,地麵作戰力量隻有25萬人,其中美軍10萬人,韓軍14萬人,其他國家1萬人。


    李奇微認為:


    雖然中朝軍隊在數量上超過“聯合國軍”,但美軍炮兵和坦克力量更強,並且掌握著製空權;雖然無法阻止中朝軍隊的夜間進攻,但可以采取如下措施對其加以打擊:


    “在夜間收縮部隊,部隊之間緊緊銜接在一起,到了白天,再以步坦協同的分隊,發起強有力的反衝擊。”


    他要求:“在周密地勘察並精心構築後方陣地之後,再有秩序地按照調整線實施後撤。”


    他指示:“不允許丟下任何部隊讓敵人壓垮和消滅;要奮力解救被切斷的部隊,除非主要指揮官本人確認,解救這些部隊會損失同樣多的部隊甚至更多的部隊。”


    當他發現一位軍長在給一位師長的指示中,有“不惜一切代價”扼守某個陣地的內容時,馬上下令把這段話勾掉。


    他說:隻有集團軍司令本人才可以向一支大部隊下達這樣的命令,除非他親自勘察了地形,觀察了現場情況,並確定有這樣做的必要,否則,“決不要下達死守陣地這樣的命令”。


    李奇微有在朝鮮打下去的決心和自信,同時也擔心“總部乃至華盛頓認為我們有可能被迫全部撤離朝鮮半島的這種帶失敗情緒的看法多少會傳到下邊”。


    他強烈要求,“如果作出撤退決定,一定要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嚴防走漏風聲”。


    此外,他還充分利用李承晚政府提供的數萬名勞工,在可能後撤的地區大力構築陣地,在距前沿遠達300多公裏的深遠後方,構築一個縱深很大的防禦地域,命名為“戴維斯防線”。


    到12月底,第8集團軍已在預定防禦地區形成了“一條從臨津江到三八線的總戰線”。


    除嚴重受損的4個美軍師(第1陸戰師和第2、第3、第7師)分別在三七線以南的堤川和大邱、釜山地區休整補充外,其他部隊均已到達議政府至漢城以南的機動位置。


    第一線展開韓軍8個師和土耳其旅,由西至東分別為:韓軍第1師,土耳其旅,韓軍第6、第2、第5、第8、第3、第9師和首都師。


    美軍第1騎兵師和第24、第25師,英軍第27旅為第二梯隊。


    這一部署的特點是,韓軍位於一線,美英軍退居二線,大部集結於漢城周圍及漢江南北交通要道上,擺出了一個能守則守,不能守則隨時按計劃後退的姿勢。


    李奇微指示,要為配置在最危險地段上的美軍第1軍和第9軍專門製訂後撤計劃,事先明確這兩個軍撤退時組織協同的有關事項,同時,在漢江架設了供撤退用的舟橋。


    後來的實戰表明,李奇微確定的部署和采取的作戰方針,對於發揮美軍作戰優勢,利用和擴大誌願軍方麵固有的弱點,起到了重要作用。


    隨著“聯合國軍”防線逐次後移,進攻中的誌願軍部隊在後勤補給方麵遇到的困難將越來越大,以致不可避免地會在某一時間和空間達到進攻的頂點。


    在李奇微眼中,堅守三八線前沿,涵蓋漢城地區,並無過多戰略意義可言;所謂的漢江天險,在江麵封凍之際亦不會有太大戰術價值;而漢江以南五十公裏處的三七線一帶,乃是半島南部最為狹窄之處(所謂“第二蜂腰部”),沿小白山山脈北麓尚有東西走向之路可供利用,乃是“聯合國軍”穩固防線、由守轉攻的理想陣地。


    即使在當前位置無法立足,聯合國軍仍有可能繼續向南撤退,利用錦江、小白山脈和洛東江等天然屏障,他們將擁有相當大的行動自由度。應當說,李奇微對於中國軍隊進攻作戰的特點和規律的掌握,有著深刻的了解,達到了新的高度,這是其前任所難以企及的。


    他所實施的策略和措施,不僅具有明確的針對性,而且非常實用。這似乎預示著中美兩國軍隊之間的競爭將邁入一個全新的階段。在這一過程中,中國軍隊的強項和優勢可能會受到更多的製約,而其弱點和不足則可能更加明顯地暴露出來。


    後續的戰鬥將會愈發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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