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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倒不是說,無鸞弱她太多,而是他們這些神神道道,比較難以捉摸的奇門詭道,內裏的講究很多,一個不注意,就很容易著了路數。無鸞本來隻是抱著試探的意味,自然不敵,吃了個小虧。花滿溪看的清清楚楚,輕輕對白無鳶搖了搖頭,白無鳶會意,將無鸞攙扶著,放在安全的邊上。


    阿依看了一眼無鸞,見他沒有什麽反擊,頓時覺得無趣的很。走了兩步,又嗤笑道:“還以為是個有道行的,既然如此,就和你們玩玩。之前對你們不怎麽施壓,是指望著你們自己識趣,現在看來,一群老古董,也好,我的夫君,乃是萬中無一的貴重之人,你們都在,便見一見,他是如何……迴到我的身邊。”


    眾人聞言色變,心道原來是遇上一個瘋子,但也不敢大意。正因為是瘋子,所以腦迴路完全不可以以常理揣度,皇宮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可不就是這個女人的傑作麽?她身上黑氣繚繞,一看就知道,活不了太久了,保不齊就要多拉幾個墊背的。在場的諸位,可都還想活的長長久久呢。


    阿依慢慢地掃視過每一個人,那眼神有如毒蛇爬上人的脊背,令人生寒。幾位老前輩卻沒有什麽慌亂的意思,他們最能看得出阿依的底細。看完了一圈之後,阿依也不再猶豫,嘴唇翕動,似乎是念了什麽,蜃蟲變幻了一個造型,分成了數股洪流,一陣風一般衝過來。老供奉並不慌張,吩咐人們先行坐好。


    高樓之上,驟然衝起數條煙柱來,香氣濃鬱得驚人,花滿溪嗅了一下,隱約能聞出艾草肉桂之類的味道,其餘的混雜在一起,就分不清楚了。除了這煙氣以外,還有數團熊熊的烈火,也不知受了什麽驅使,不是散亂的一大團,而是尖利而細直,有如一柄長劍一般,直直刺向天穹。


    場景膠著了許久,阿依麵沉如水,最後輕輕地拍了一下巴掌,隨即眾人聽到了特別發酸的哢吧一聲響,像是有什麽東西,慢慢地從樓下麵爬了上來,隨即那東西咚一個猛地按窗子,爬了上來。那竟然是一個人形,隻是走起路來,似乎不能很好地支配自己的身體,一搖三擺,搖頭晃腦,最後似乎是放棄了走,改為繼續‘爬’。


    天機子嘶地吸了一口涼氣道:“把活人煉成屍傀儡,好狠毒的心思。”花滿溪坐在陣法中央,起初還一陣心驚肉跳,後來才發現,幾位供奉真的沒有騙她,這裏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些外圍地區都有蠱蟲爬進來,一眾人在手忙腳亂撒糯米和朱砂,還有烈酒,可她這裏幹幹淨淨的,別說進來了,靠近都是難事兒。


    她凝神向那人形看去,覺得有點眼熟,仔細迴想了一下,也不由皺起了秀眉,似乎還有一點印象,這不是那一直跟在阿依身邊的侍女小石嗎?她竟這樣狠心,將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仆人,也舍得變成怪物。仿佛是感受到了花滿溪譴責的目光,阿依一歪頭,倒是笑出幾分甜意來:“覺得害怕,還是覺得可惜?不用難過,她是自願的,我們一族,與旁人不同,她是心甘情願作為試驗品,我可是要用她,來試試我的夫君,還能不能迴來。”


    “而且,她還有意識呢。”阿依有些古怪地笑了,揮了揮手道:“來吧,給大家見個禮,不然他們要說我沒有禮貌呢。”小石茫茫然地抬了一下頭,以一個極遲鈍的姿勢哢吧揚起了脖子,又緩緩地爬向其他地方。她所爬過的地方,都留下一道深黑色的痕跡來,好像火燒過一樣,看著就讓人難受。


    花滿溪渾身汗毛一凜,幾乎要從中央坐起來,好歹想起來自己在做什麽,趕緊老老實實調整了姿勢,又坐迴去。小石隻看了她一眼,似乎對她那個方向很是忌憚,極其緩慢地繼續前進了,繞的遠遠的。雖然慢,卻很難阻擋的樣子,有人試著投擲了暗器,她不會覺得痛,卻會扭著自己的胳膊,將那玩意慢慢拔出來。


    暗器拔出來的時候,隻有很少的一點深色血液,濺在地上,好像被什麽腐蝕了一瓣。無鸞神色肅穆地近乎緊張,反手一撥,把白無鳶撥到身後,隨即緩緩抽劍,之前那道掌心的傷口,白無鳶還埋怨他,不應該胡亂包紮,此刻還沒來得及好好處理一下,這就被他一劍抹過掌心,又給劃開了。


    白無鳶此刻也顧不得這點小事,緊張得直喘氣,無鸞吹了個口哨,那青蛇飛速地衝了過來,雖然身上沒有翅膀,可是一點也不必那些有翅膀的慢。小石看著落在身上的劍痕,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那些糯米朱砂,蹭到她的肌膚上,發出燒焦一樣呲啦呲啦的聲音。這邊兩人在對峙,幾位供奉那邊,也不容易。


    阿依一個人,自然不足為懼,可是她身後的蜃蟲,近乎鋪天蓋地,而且源源不絕,悍不畏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顯然也露出了有些焦急的神色。久戰不下,對她來說,是沒有什麽好處的。她自然也不再遲疑,飛身一跳,加入戰局之中。坐在醉紅顏的花滿溪,也逐漸感到了壓力。


    沒有髒汙的東西敢於接近她,這是真的,可她的心好像被什麽催著一樣,碰碰地亂跳,好像要從嗓子眼跳出嘴裏。不是那種麵對心上人的羞澀感,而是一種要吐血的難受感覺。她要是能靜心,就會舒服一點,可是下一刻,又會被那種感覺帶起來。時間久了,甚至有些頭昏腦漲,坐也坐不穩了。


    此刻,她突然感覺右手腕上,那隻手環有些發燙,暖暖的,仿佛可以寧定人的心神。花滿溪趁機咬了一下舌尖,繼續維持清醒。這麽重要的時候,自然不必靠什麽報菜名,她小聲地在心裏念徐錦非名字。聽說念喜歡的人的名字,是一種最神奇的力量。有沒有用,花滿溪也不知道,但總比坐著,無所事事的好。


    她感覺腦子很沉,像是用了很多很多的力氣,思考了很多的事情,這個時候需要……好好地睡一覺。花滿溪捏緊那隻手環,頭一歪,終於還是昏了過去。


    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家床上,那帳子還是她親手挑選的,最是柔滑不過,觸上去十分舒服,顏色也是她喜歡的藕荷色。花滿溪使了一點力氣,想要起身,感覺其他地方倒是沒有大礙,隻是頭殼像針紮一般。明明感覺睡了很久,卻好像熬了幾天幾夜似得,不由嘶了一聲,又倒了迴去。


    枕頭十分綿軟,還算給了她一點安慰。花滿溪閉上眼睛,慢慢地緩了一刻,才把自己精神氣兒緩過來了,此刻正好有丫鬟推開門,見到她動作,十分驚喜地小聲喊了一句。不過語速太快,嗡嗡嗡的,花滿溪都沒聽清楚,她到底說了什麽。隻依稀聽見,另一道人聲插進來,好像又接過了托盤,邁步進來。


    一隻手撫上她的額頭,很修長,掌心也是熱乎乎的,花滿溪無來由地心生眷戀,竟然沒忍住,偷偷蹭了一下。徐錦非笑了一聲,才十分溫柔道:“終於醒了?這一迴,差點嚇死我了。”花滿溪自己撐了一下才起來,當然了,徐錦非很快就給她支了一個軟墊子,把她扶了一下,托盤上放著兩碗東西,他就扭過來問人。


    “你是先吃粥,還是先吃藥?”


    花滿溪看了一眼,有點頭大,感覺嗓子有點幹,因此緩了緩,才道:“你喂我喝幾口粥,我填一下肚子,再吃藥。”不過她隻喝了一口,就露出了一點詫異的表情,又看了看徐錦非,挑了一下眉頭。徐錦非沒有領會過來,花滿溪就吐了一下舌頭道:“我這張嘴,還能嚐不出來?這不是府上廚子的手藝,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自己熬的?”


    徐錦非見她眉宇間仍有倦怠神色,就把碗端過來,一口一口地喂她,又道:“你若是喜歡,又有什麽不可以的?你這條舌頭啊,還真是難伺候。我若是有空,倒也是可以試試,不過這一次不是我,是那青蘿小郡主。宮中的情況,侍衛們跟我說了,那一日你昏迷迴來以後,她還掉了幾滴眼淚呢,幸好白無鳶說,你沒什麽大事,就是……嗯……精神有些透支。”


    徐錦非慢慢攪著碗,吹溫了才敢遞給花滿溪,這才笑道:“然後人家起了個大早,跟廚娘學了半天,才搗鼓出這麽一小碗粥來。你喝夠了沒有?要不喝點藥,然後我再讓白無鳶過來,把一把脈。”花滿溪點頭,表示沒有意見,悶頭喝了小半碗藥,才沙沙地問話道:“那一日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後來我都沒知覺了。”


    徐錦非迴憶了一下,才慢慢組織語言道:“這些也都是屬下轉述給我的,說是到了午時的時候,那女人終究心有餘而力不足,但她還不甘心,開始了垂死的反撲。眾人又費了許多力氣,之後才發現,她所藏身的宮殿內,還有九王的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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