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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期並不理會陌顏,越過他往前走。這時門外忽然有士兵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還未到吾期身邊,便跪了下來,手指著外麵,大聲地道:“迴來了,迴來了……”


    吾期愣了一下問:“誰,是誰迴來了?”


    那士兵大概跑得太快,額頭上出了一層密密的汗水。他也顧不得擦,喘著粗氣迴答:“是阿九,阿九迴來了。”


    仿佛是悶熱的空氣裏,忽然吹來了一陣涼風。吾期的手指有些顫抖,他盡量保持克製,卻聽到自己的聲音,透著一絲緊繃:“她如何了?”


    時間慢慢過去,士兵沒有迴答,外麵傳來一陣興奮的歡唿聲,營帳的門掀開,有人慢慢走進來。


    夕陽已經西下,昏黃的光線折射在英寧的身上,像是一束神聖的光芒環繞在她身邊。她微微笑著,臉上有些許淺淺的傷痕,上麵的血跡已經幹涸。她的臉色白皙,那樣幾條傷痕,竟顯得有幾分淒美。


    吾期愣在原地,明明隻有一日未見,他卻覺得像是隔了千年萬年。他揮了揮手,保持著足夠的冷靜,對營帳裏的其他人輕聲道:“你們全部都出去,本王有話要與……與阿九說。”


    陌顏從地上起來,看了一眼英寧,隨後便出去了,其他人跟在他後麵,一起出門。


    英寧臉上有些緊張,方才在門口聽到有人議論,吾期為找她,在密林子裏尋了整整一日,連身上的傷都沒有顧上。英寧也沒想到追唿頓竟然費了這樣久的時間,她也沒想到吾期會這樣擔心她。


    吾期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她更加的心虛,她揚起笑臉,討好地道:“王爺,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自作主張。不過,我已經替你殺了……”


    英寧的話未說完,吾期忽然伸手攬著她的頭,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唇。像是一個失而複得的寶貝,他近乎瘋狂地親吻著她。她身上有著淡淡地清香,這足以讓他如癡如醉。


    英寧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瞪著眼睛,仰著頭,被動著承受他的瘋狂。


    良久,吾期才放開她,手指描摹著她的眉毛,眼睛,啞著嗓子道:“英寧,我以為我要失去你了,我幾乎快要瘋了。原來你在我心裏這樣的重要。幸好,幸好你迴來了,否則我不知道該怎麽堅持下去。”


    英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心中湧出無限的甜蜜來。她笑:“王爺……”


    吾期的手指放在她柔軟的唇上,額頭抵著她的,他們離得如此近,他低聲道:“英寧,叫我的名字。”


    英寧哦了一聲,淺笑著說:“吾期,讓你如此擔心,我很抱歉。不過,我殺了唿頓,帶來了他的人頭。匈奴此刻應該已經亂作一團,他們恐怕再也無暇進犯我朝邊境了。”


    吾期並沒有英寧想要的的開心,也似乎不關心唿頓是否死了。他眉心緊蹙,握著她的肩膀,擔憂地問:“你可有受傷?”


    英寧低頭瞧了瞧自己,除了一些皮外傷以外,並沒有什麽嚴重的傷痕。她開口道:“沒有,我很好。”


    吾期長長歎了一口氣,將她緊緊抱進懷裏,在她耳邊低聲道:“英寧,以後我不準你再這樣貿然行事。”


    英寧伸手抱著他的腰,在他胸前點點頭道:“嗯,我以後都聽你的。”


    吾期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我叫人弄些熱水,你好好洗一洗。”


    英寧忽然推開他,低頭聞了聞身上,臉上微紅,她有些羞澀地道:“我的身上是不是有不好的味道?”


    吾期看著她的模樣,覺得甚是可愛,他笑著道:“你身上隻有香味,沒有什麽別的味道。隻是你的衣服已經髒了,臉上許多血汙,是真的要洗一洗才行。”


    聽到他說沒有味道,她才緩緩地鬆了口氣。很快有人送來了泡澡的木桶,並倒滿了水。英寧歪著頭看著吾期,揚了下下巴示意他出去。


    吾期無聲地笑笑,摸了摸她的臉頰道:“你慢慢洗,我在門口守著,有什麽事就喊我。”


    英寧躺在熱水桶裏,舒服的不像話。她閉上眼睛,眼前出現了她找到唿頓時的情景。


    唿頓雖然受傷,但並不算嚴重,跟著他的手下有數十人。他瞧著英寧一個人,臉上露出鄙夷的深情,他哼了一聲道:“一個小小的士兵,竟敢獨自前來,看來你是來送死的。”


    英寧抬眼瞧著他,溫和地笑了笑:“我是來送死的,不過是送你去死的。唿頓,你野心勃勃,數次掀起邊境之戰,弄得邊境百姓民不聊生,生靈塗炭。我此次前來,就是要結束你的罪惡的一生。”


    唿頓哈哈仰天長笑,仿佛英寧講了一個極其可笑的笑話。他從手下手裏拿過一把弩弓,幹脆利落地射向英寧,英寧騰空而起,從馬上翻了下來,那弩箭擦過她的頭盔,頭盔被射穿成了兩半,落在地上。英寧的頭發散開,一頭長發隨著風飄揚。


    唿頓愣了一愣,他瞪著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他道:“你居然是個女人,鍾吾期的軍營裏已經沒有男人了嗎?已經準許女人前來打仗了,還是個自不量力的女人。”


    英寧從身上撕了快布條下來,將頭發高高束起,她辯駁道:“和我們王爺無關,保家衛國無關男女,隻要有心有力,誰都可以上戰場。”她拔出自己的佩劍,冷冷地看著唿頓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說到做到。”


    唿頓的手下被她設了結界困住,她幾乎沒有費什麽力氣,便製服了唿頓。他臨死前,不敢地瞪著她問:“你是人還是鬼?”


    又是這個問題,是人如何?是鬼又如何?


    英寧被熱水的霧氣,熏得麵色紅潤。她從木桶裏出來,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然後喚吾期進來。吾期看著她紅撲撲的臉,溫溫柔柔地樣子,很難想象她竟然除了唿頓。唿頓能坐上首領的位置,當年就是靠雙手,打遍了整個匈奴的高手。而英寧的身手,雖算的上高手,但與唿頓相比,還是有差距的。他心有疑慮,卻也不願多問,她定是在那林子裏經曆了一場惡戰。如今她平安歸來,便一切都是好的。至於過程,他不想知道。


    吾期握著英寧的手,輕聲道:“等我們迴到洛陽,我即可請奏皇上,讓他將你賜給我做王妃。”


    英寧低著頭,臉色沉了沉,皇上是神荼,他已經明確表示,不會同意他做吾期的王妃。他的為人,恐怕不會鬆口。


    吾期見她不答,臉色也變得不好。以為她不願意,便問道:“你竟不肯嗎?”


    英寧快速地搖頭,小聲道:“我是肯的,我願意做你的王妃。隻是若皇上不同意,該怎麽好?”


    吾期笑她杞人憂天,他道:“我與皇兄感情甚篤,我喜歡的,他一定不會反對。你若是擔心你的身份,從前你隻是一個丫鬟,可如今你是有功之臣,相信皇上一定不會反對。”


    英寧勉強地笑一笑,但願神荼能迴心轉意吧,隻是她覺得失望渺茫。


    英寧終於立了戰功,還是頭等功。她單槍匹馬殺了匈奴的首領,這樣豪氣的事跡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軍營。許多人都想目睹一下她的風采,於是吾期的帳前便時不時地有士兵前來。英寧和善,哪怕是一位做飯的夥夫想要見一見她,她都會很爽快地答應。所以她身邊常常圍滿了人,有人會崇敬地拍拍她的肩膀,有人會握著她的手,求她一定要教他些功夫。這讓英寧感到有些不自在,不過他們很熱情,又沒有什麽惡意,那點不自在很快就煙消雲散。


    這時,陳年生便將她攬進懷裏,三言兩語地打發走。自從英寧立了功,一向和她走得近的陳年生,也是被捧得高高,直言他眼光好,竟認了英寧為兄弟,恐怕日後有平步青雲的一天。畢竟王爺將英寧當做寶貝一樣,他們有時悔恨,為何當時沒有多和英寧套套近乎,說不定以後也能輕鬆謀個一官半職的。


    最近吾期更是頭疼,她太受人歡迎,有時被眾人人簇擁。竟然還有人將手指搭在她的肩膀,她也不知道拒絕。這讓他完全無法容忍,這日清晨,吾期不知從哪裏尋了一套女裝,說什麽也要她換迴女裝,再不許她穿男裝。省得旁人無意占了她便宜,還無處去說。


    英寧不肯,她覺得自己忽然換迴女裝,會引起不必要的尷尬。隻是吾期的臉色愈發的難看,她終於妥協,不情不願地換上了女裝。


    所以當吾期牽著身穿女裝的英寧的手,走在軍營裏時,大家都很吃驚,不知道這軍營裏何時來了個女人。但王爺忽然說這便是從前的阿九時,所有人的眼睛瞪得幾乎要掉在地上。


    他們崇拜的英雄,竟然是一個纖弱溫柔的女人,這著實令人難以置信。這其中最甚的是陳年生和鐵牛。


    陳年生不肯相信,那時與他睡在一起,經常在一起吃飯,談天說地的人居然是個女人,他卻絲毫不知。想起從前的種種跡象,阿九不喜歡人碰他,睡覺總是最後一個進來的,換衣服從來不當著他的麵。現在想想,原來竟是如此。他那時要是聰明一些,是不是能早點發現,可惜他沒有,他完全不會想到這偌大的軍營裏會有一個女人,還就躺在他的身邊。


    而鐵牛不肯相信,他這個大塊頭打架輸給一個女人,任誰都無法容忍吧。現在更加有人嘲笑他,他簡直無地自容。早知道那日,他就不去挑釁她了,也省得這樣丟人現眼。


    吾期很滿意這樣的狀況,他沒事便牽著英寧在軍營裏逛。這下所有人又知道一個信息,英寧不僅是女人,還是王爺的女人。


    陳年生開始有些失落,後來得知英寧與王爺的關係,又恢複了從前的誌得意滿。畢竟英寧是王爺喜歡的人,以後英寧若是成了王妃,哪怕是一個侍妾,他陳年生也是極有麵子。所以陳年生是一個在軍營裏,人人都羨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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