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雲深嘲聲道:「師父大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兩人再次不歡而散,起先宋持懷還擔心魏雲深會真如他說的那樣跟他嚐試「新花樣」,然而事實是魏雲深一連幾天都沒來找他,兩人好像陷入冷戰,誰都不肯低頭——當然,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也沒有低頭的必要。


    對此宋持懷樂見其成,他依然每天有半個時辰外出的時間,隻是平日裏都是跟魏雲深一起,他被盯著,不敢輕舉妄動,如今隻有他一個人,倒是大著膽子開始觀察這附近地形以及可能能逃出去的路線。


    這日夜間從外迴來,宋持懷在房間裏洗了個澡,卻突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他以為是魏雲深來了,盡管才剛入水,卻還是不加猶豫地去拿放在旁邊的衣服。


    青年從白霧縈繞的熱水裏起身,清明的水珠紛紛從他光潔的身體上落下,宋持懷拿了帕子想要擦拭身體,身後卻傳來一陣風,下一刻,他被一隻手重新按進水裏,同時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找到你了……有有。」


    宋持懷一愣,手裏的帕子一時沒拿穩落進浴桶,晃出一片小範圍的漪動。


    第48章 粉身


    打雷了, 窗外的風鳴更甚,浴桶上方升起霧色絲裊,宋持懷身坐水中,周身一片滾燙包圍, 卻隻覺身體裏誘發了一股令人發顫的冷。


    淩微……他沒死, 還找上門來了。


    這些天鬆懈下來的那根弦又重新繃緊, 宋持懷心髒如錘鼓擂,幾乎要從胸膛裏跳出來,攪得人眼前發黑,目及所見無不是昏昏沉沉,仿佛陷進了一片混沌。


    他沒說話,房間裏也沒再有聲,整個室內安靜得仿若無人, 好像剛才的那一按、那一聲都是錯覺, 宋持懷卻不敢迴頭,說不清怕遇見什麽,青年額上冒出不知是被水熏的還是太過緊張引起的薄汗。


    唯有肩膀上的觸感那樣真實,像是被熱鐵烙過似的。那一處短暫地升起麻癢和痛感,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在上麵爬跑,輕如輕羽、重若重山, 壓得宋持懷脊椎都有些彎, 難以直起身來。


    「有有。」


    或許是宋持懷身體的僵硬過於明顯,或許是他太久沒有說話,淩微語氣沒了剛才的笑意, 而是多添了幾分偏執的質問, 「你讓別人碰你了?」


    因後背而看不見的一隻手探入水中,宋持懷身體一滯, 前段時間被魏雲深弄出來的那些印子此時被另一個男人的手指摩挲,淩微手上發狠,原本再過幾天就能全消下去的粉痕被蓋上更新艷的紅色,宋持懷身體輕輕抖著,卻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來。


    殊不知身後淩微的眼神越來越深,他眼底輕蔑之色盡顯,又摻雜了幾分似裹含了無限柔情的憐愛與欲色。


    宋持懷的不動方便了他的動,少年心底陰鷙的占有欲望騰然升起,不緊不慢將宋持懷上半身所有痕跡都被自己造成的所替代,然後才將注意力放在男人下半身,修長的手指順著那根隱忍的脊骨一路往下。


    「……不要!」


    察覺到他的意圖,始終沉默著任人動作的宋持懷終於迴過神來,他激動地抓住了淩微下探的手,驚起的熱水濺濕淩微收起的緊袖,祈求道,「師叔,不要。」


    不,別怕,不用怕。這裏是魔界,不是在天極宮,更不是鴉影居,他如今可以大膽去違逆淩微,何必再怕他仗著兩人那點微薄的血契對自己做什麽?


    隻要他想辦法將魏雲深引來,按照後者欲對淩微除之而後快的憎惡,恐怕殺了淩微的夙願真能在今日一舉得成。


    「不要?」


    淩微的聲音將他思緒打斷,宋持懷意識迴籠,便感覺到一股熱氣附到自己耳邊,是淩微低身咬著他耳朵說話,「有有,你在魏雲深麵前也說過這樣的話嗎?」


    他故意挨近,說話時下唇不時碰到宋持懷耳垂,青年身體隨之顫慄,他不願承認自己竟可恥地想起承轉於魏雲深身下那晚的燕語呢喃,臉上也不由攀上一抹可疑的紅:「……是他逼迫我。」


    多年順從的習慣到底戰勝了臨起的反抗意誌,又或許是又怕淩微借著血契強迫自己什麽,他把伏低做小做到極致,言不由衷地懇求道:「師叔,救我出去。」


    淩微冷嗤:「他強迫你你就隨了他?我以為有有孤高,寧願一頭撞死也要守著清白,誰知不過是被他哄了哄就心甘情願留在魔界,怎麽,你就這麽離不開別的男人的那根東西?」


    「……」


    宋持懷眼內有什麽飛快閃逝,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身後的人突然站了起來,而後傳來一陣解衣的簌響。宋持懷驚慌迴神,便看到淩微已將外套褪下,見他迴頭,居高臨下地用力捏著他的下巴,逼他隻得直視自己腰下那寸,而與他與淩微平視。


    淩微惹了輕微怒意的聲音自上而下,又從抓著宋持懷下巴的手震進骨髓,他每說一個字,宋持懷都能感覺到下頜所受的力氣更緊,直要將他骨頭捏碎那般:「若有有那時死了,師叔會很憐惜你,可你既然在被別的男人碰了以後還有顏苟活……你讓我怎麽繼續疼你?」


    他用力太大,宋持懷眼角疼出眼淚,他感覺自己下巴上的力道赫然一鬆,而後被抓著的地方成了頭髮。


    淩微腰上那根金紫色的腰帶在他的震驚中緩緩放大,宋持懷的頭被人提著往前,身不由主、掙紮不能。就在他即將埋首某處已在淩微硬質布料上撐起的那一塊弧度時,屋外卻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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