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領了旨,坐在椅子上和王妃說著話。


    茫崖坐在對麵喝著茶,見子焰和月棲嘰嘰喳喳的進來,王妃一臉八卦的笑著:“快來,你們也真是的,怎麽讓鳶尾丫頭一個人進來,讓她緊張的要命。”


    子焰坐到茫崖旁邊翹起二郎腿拿起桌上的果子遞給身後的月棲,月棲臉一紅接過果子坐在了鳶尾旁邊忙說道:“有些事情與世子商量,這才進來晚了。王上給了鳶尾什麽位份?”


    鳶尾羞紅著臉聲音極小的說:“王上抬舉,給了側妃的位份。”


    月棲這才放下心來。看來,王上與太後,多少是顧忌王妃世子的身份。不求能對鳶尾多好,不要薄待了她才好。


    “後天便要入宮了。好在我早有準備。你是想從月梢坊走,還是王府走。我提前讓人把東西備一備。”王妃知道鳶尾膽小,所以與她說話,總是溫柔些。


    鳶尾感激的看了看王妃又看看月棲這才說道:“我還是從坊裏走吧。畢竟坊主待我如同女兒一般,我也是受坊裏眾人照拂才能安然在伏淵這麽久。王妃不要怪罪才好。”


    王妃愛憐的看著她說:“你和月棲丫頭都是好的,難得有這份孝心,還不忘恩情。那就從月梢坊走吧,我讓人這兩日將東西都去給你備下,入宮那日讓茫崖給你送親。”


    “萬萬使不得。”鳶尾忙擺手,一臉驚慌的說道:“世子何等身份,怎能讓他送親。”


    王妃還未說什麽,茫崖卻放下茶盞淡淡的說道:“無妨。”


    見茫崖如此痛快,就連王妃都沒有想到。滿意的看著茫崖。鳶尾則驚訝的說出不出話來。


    琥珀送走陵遊,從屋外進來,見眾人都在,忙從背後走到茫崖椅子後低聲與茫崖耳語一番。


    茫崖臉色慢慢凝重。子焰耳朵也隨之動了動。趕忙起身對王妃說道:“軍營有事,我先去看看。”


    子焰不等他說完,立馬站起來對他說道:“我也去。”茫崖點點頭。


    二人正準備離去,月棲見二人臉色不好,便知出了事情,想到子焰還不能動用法術,茫崖也才修整好沒幾天,不由的懸起心來趕忙說:“我也去。”


    王妃不解,子焰想了想知道月棲脾氣擰,隻得答應。王妃無奈隻得說:“去吧去吧,你們三個最不省心。”


    鳶尾還想說什麽,卻見月棲給她一個眼神讓她好好呆著,想著每次都是自己拖後腿,便隻得待在原地不做糾纏。


    茫崖帶著琥珀奕辰,三人騎著馬先行去了。


    月棲不會騎馬,隻得與子焰一起,共乘一匹馬,子焰怕嚇到她,隻得放慢速度。月棲起初還有些害怕,見茫崖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忙催促子焰道:“你倒是快點啊世子,茫崖世子他們都不見了。”


    子焰相當鬱悶,還不是為了照顧你。於是揚起馬鞭奮力揮下,馬吃痛加快了步伐。


    月棲被顛的七葷八素,還不忘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啊。”子焰這才說道:“活死人!”“活死人?”月棲不解。子焰解釋:“軍營裏出現了活死人!”


    月棲心裏一驚。一個阿肆他們還沒搞清楚來頭,怎麽軍營裏也有了。


    顛簸許久,這才到了駐紮在城外的軍營。還有一段距離,子焰便勒住了馬。奕辰捧著一身盔甲製服站在一片樹林裏。


    子焰下馬,扶下了月棲。奕辰忙向他們走來說道:“姑娘請將衣服換上吧,不然太過招搖。萬一有什麽麻煩就不好了。”


    月棲想想也是,本來就是自己執意跟來的,再給他們惹麻煩就不好了。


    於是點點頭接過衣服。奕辰識相的趕忙離去。子焰見四下無人,找了個粗壯的樹,背對著月棲。月棲這才將盔甲盡數套在身上。雖然有些重,但好在她最近法術精進不少,穿起來倒不會太過笨拙。


    換好盔甲,二人這才進了軍營往茫崖帳內走去。


    月棲第一次見這裏的軍隊,隻見校場上一列列隊伍認真操練著。往來的人也都井然有序的忙著自己手底下的事,眾人看到子焰,都是先是眼裏一驚,隨後恢複鎮定,對他行禮。


    月棲走在他身後,本就身材嬌小,被盔甲遮蓋了大半的麵龐,走在子焰身後像極了跟班,到真的不引人注意。


    不一會便來到了茫崖的帳前。隻見茫崖坐在帳內的椅子上,麵色凝重。邊側坐著一個身穿盔甲的將領。見子焰走進,站起來行禮。子焰不做理會,找了位置坐下來,月棲則低著頭站在他身後不做聲響。


    “現下具體情況如何。”茫崖冷著臉,問道。


    “稟世子,今早晨練過後,放飯。隊伍裏有人起了爭執才發覺有隊友的狀態不對勁,這才上報與我。”這聲音略微熟悉,月棲偷偷抬眼偷瞄了一下,發覺正是那日在殿前的張揚將軍,也就是張蓉蓉的爹。


    “帶進來!”張揚大聲嗬斥一句。隻見兩個侍衛捆著一個小兵從賬外進來。那人麵色慘白,雙目無神。剝去了盔甲穿著薄衫,繩子將胳膊勒出血痕,卻不見他有絲毫疼痛。


    侍衛將手一推,那小兵便跪在了中間。一臉茫然的看著一切,看到茫崖卻磕頭跪拜道:“小的見過世子,見過將軍。”那聲音很奇怪,聽得月棲渾身難受。


    就好像一口殘破的鍾發出的聲音,木訥卻渾厚。


    “你可知罪!”張揚嗬斥道。那小兵緩緩轉過頭,看著張揚死死盯著他不做言語。


    雖沒有任何舉動,但讓張揚心裏一顫。許久那小兵才緩緩說道:“小的不知。”張揚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茫崖用眼神逼退。


    茫崖冷冷的看了眼張揚對那小兵說道:“你是哪裏人?叫什麽?何時入伍?”


    那小兵低著頭喃喃自語著:“小的名喚陳二狗。伏淵人氏。五年前到了入伍年紀便被征兵。”


    雖然言語清晰,但卻像是背出來的一樣。茫崖看了眼子焰,子焰看著那小兵沉思著。


    無奈,茫崖對張揚說道:“去叫一個與他同隊的來。”


    張揚連忙換了臉色一臉諂媚的說:“末將這就派人去。”


    “你去。”子焰冷冷的說道。


    張揚還想推諉,卻不敢違背茫崖的意思。於是連忙同兩個侍衛一同出帳去尋人。


    見其他人都走了。子焰看了看月棲,月棲心領神會,忙上前去。圍著那小兵轉了一圈,那小兵還是跪著的姿態低著頭。


    月棲半蹲下來,那小兵卻猛的抬頭,空洞的眸子對上了月棲的眼。月棲被嚇得向後一退,跌倒在地。那一眼,與那日在花園中見到的阿肆一樣。一樣的空洞,一樣的可怕。


    看的月棲渾身不自在。子焰一把扶住月棲,一腳向那小兵踹去,那小兵跪著受了子焰一腳向後翻滾,最後倒在了帳前,肩膀擦在地上,頭已經擰的換了方向,黑血不斷從口中湧出,卻還是睜著雙眼。


    眾人一驚皆覺不安。子焰拉起月棲將她拽在身後,死死盯著那小兵。一般人要是這一腳下去擰了脖子,怕早已沒有了氣息。


    奕辰琥珀早已拔出了配劍,卻見那小兵突然掙紮了幾下,用頭頂著地麵,將身子頂了起來。


    顫顫悠悠的恢複了之前跪著的姿勢,嘴角的血跡還在流動,地上那一灘黑血如同墨色。


    他茫然的看了看周圍,看到茫崖突然停下來木訥的說道:“小的知錯。”他這一係列舉動,驚呆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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