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皇以珊開著車到了宋家,發現宋之問不在家,於是便和宋母講起了今天下午的事情,宋母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祝曼,所以她一定要親手處理這個女人,宋之問才會從祝曼的陰影走出來……


    三個月過去了,從夏天到冬天,陸慎言還是沒有從美國迴來,祝曼的肚子一天天變大,越來越嗜睡,因為時差,兩人並沒有太多的交流,每次兩人都是匆匆的問候幾句,就結束了視訊。


    鏡頭裏,是陸慎言帥氣的臉龐,他穿著羊絨大衣,目不轉睛的看著家裏的祝曼


    祝曼紅著眼睛看著那頭的陸慎言,最終忍不住哽咽著問:“慎言,你什麽時候迴來?我……好想你。”


    陸慎言低低的聲音,好聽得宛如大提琴的g大調,輕哄著祝曼:“乖,我就快迴去了,我一定會在孩子出生前迴去陪你的。”其實陸慎言離開祝曼的幾個月,發現自己每天無數次想起那張甜美的小臉,還有她嬌柔的聲音,他想,他是愛他的。


    時間和分離是讓他冷靜的良方,這幾個月,他仔細的迴憶和祝曼的點點滴滴,發現記憶裏最深刻的是她甜甜的在自己懷裏撒嬌打鬧的美好模樣,最痛苦的,反而是他一直最想要做的,強迫祝曼嫁給自己,並狠狠的索要了她的第一次,他現在承認自己很愛她,曾經,是他不理智。念念,我越來越想念你了。


    你呢?


    祝曼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a市的冬天真的特別的冷,她穿著紅色的羽絨服,裹著圍巾,把自己包的好像是一個球。


    今天她又是一個人無聊的在房間裏,他決定去書房找本書來看,解解悶,而且胎教班的老師說,母親在懷孕期間多看書,聽音樂,陶冶情操,生出來的孩子也會被耳濡目染的。


    走進書房,祝曼又想起了陸慎言總是坐在書桌前處理工作,突然,她看見書櫃上有一本斜著擺放的書,她踮起腳尖想要把那本書擺正,當她把書擺正後,她看看見另一邊的書櫃分成了兩半,那是一間密室。


    祝曼一時間無法接受,於是她走出書房,準備出去散散步,她一路望大門口走,就連吳媽喊她,她都沒有在意。


    祝曼從陸宅出來以後就一直走,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她一邊哭著一邊走,寒風一直朝著她迎麵的吹來,天色已經有點晚了,路上沒有很多行人,祝曼準備過馬路的時候,一輛私家車突然朝她直直的開過來,祝曼躲著不及。


    祝曼倒在了血泊之中,私家車絲毫不停頓,揚長而去,此時,一輛路過的車發現祝曼是個孕婦,而且被撞到渾身都是血,馬上打了救護車。


    陸采薇趕到醫院時,祝曼已經在手術室急救了,祝建軍在手術室門前踱步,心心念念都是祝曼的安危,半夜,醫生把一個小小的嬰兒放在保溫箱裏推了出來,“孩子的母親非常的頑強,應該是接受過專業的教育,在她出車禍前,死死護住胎兒,雖然過程比較艱難,但孩子順利出生了。”醫生對著祝建軍和陸采薇說。


    “那我的女兒現在怎麽樣了?”祝建軍迫不及待的問,醫生麵露難色:“因為她的頭部受到重創,現在還在昏迷中,我們會盡力搶救的。”陸采薇一聽,雙腿一軟,癱坐在一邊的等候椅上。


    祝曼出事以後,陸采薇第一時間通知了哥哥,陸慎言一聽,手機摔倒在地上遠在美國的他馬上訂了最早一班迴中國的機票,他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本該在祝曼的身邊好好保護她的,卻因為自己的膽小懦弱,而離開了她。


    祝建軍從沒有如此難受過,即使自己鋃鐺入獄,也沒有如此痛心,他捧在手心的女兒。


    天蒙蒙亮時,陸慎言趕到醫院,焦急的問著祝曼的情況,陸采薇盯著還亮著燈的搶救室,陸慎言想要衝進去看看祝曼,卻被祝建軍攔著,“你現在安安分分的待在這裏吧!不要妨礙醫生工作。”


    三人焦慮的在門外等著,第二天早上十點,祝曼被插著氧氣推了出來,陸慎言立馬撲上去詢問醫生,醫生疲倦的說:“我們盡力搶救了,但是由於頭部受到的創傷特別嚴重,所以她還是昏迷不醒。”


    “這是什麽意思?她什麽時候可以醒?”陸慎言厭惡這種模糊不清的感覺,害怕祝曼就這樣永遠的離開自己,“這個……不好說,可能過幾天,也可能是幾年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醫生也不敢給出明確的答案。


    陸慎言一聽,失魂落魄的握著祝曼的手。


    祝曼昏迷過後,陸慎言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滿是自責。人,是不是要等到失去才會懂得擁有的可貴呢?


    陸慎言已經三天三夜沒閉眼,守候在祝曼的病床邊了,除了去保溫室看了他們的孩子一會兒,就沒有離開過那張椅子,陸采薇怎麽勸,都不願意離開半步。


    第四天,祝曼還是沒有醒過來,隻有旁邊的脈搏心跳儀器上麵能看出她還活著的跡象,因為太久沒有睡覺,陸慎言的精神已經有點恍惚了,他半靠在床上,身上穿的還是從美國迴來的那套衣服,下巴微青,全是胡渣,頭發淩亂,本來迷人的雙眼下頂著黑黑的陰影。


    祝建軍走過來,輕歎了一聲,忍不住開口:“慎言,先去梳洗一下吧,別一直守在這裏,我怕念念還沒醒,你先倒下了。”陸慎言對祝曼的好,他都看在眼裏,但是他還是很生氣陸慎言在祝曼孕期去美國,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裏。


    “聽爸一句勸,先休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處理呢,兇手已經抓到了,是宋家。”待人和善的祝建軍臉上充滿著從未有過的戾氣。陸慎言的雙眼閃過一絲殺意,宋家。記住了,這個仇,必須報。


    陸慎言迴陸家洗了個澡,稍作休息,便聯係了祝久安,讓他找一下全世界最頂端的腦科醫生,明天就要見到人,完全不理會心塞的祝久安。


    傍晚,陸慎言又折迴醫院,走到祝曼的病房,打開門之後,看見宋之問握住祝曼的手,一直說著悄悄話。陸慎言當場暴怒,差點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捅了上去,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把宋之問拽到門口,右手給了他一圈,宋之問猝不及防就被陸慎言一頓暴打。


    宋之問的嘴角被打出了血,他用手擦了擦,陸慎言再次揮拳過來,宋之問也有了堤防,兩人就在病房的走道前廝打起來,陸采薇剛好從電梯出來,看見這一幕大喊道:“哥、之問你們都停手,別打了。”


    兩人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陸采薇一把撲過去抓住陸慎言,讓他住手,陸慎言推開陸采薇,雙眼猩紅,野獸般嚇人:“宋之問,念念現在這樣子,全是你害的,我絕不會放過你,現在我還沒空收拾你,你他媽趕緊給我滾。”


    “哥,別說了,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嫂子還在裏麵生死未卜,你和他打架,受傷了誰來照顧嫂子?”陸采薇鎮靜的給急紅了眼的陸慎言講道理。


    陸采薇對宋之問已經徹底失望了,特別是宋母,竟然做出如此不恥之事,把自己兒子的墮落歸罪與無辜的祝曼,她想想就覺得可怕。


    陸慎言轉身走迴病房,空蕩蕩的走道上隻剩下愣愣發呆的宋之問,和眉頭緊蹙的陸采薇。宋之問滿腦子都是陸慎言說的話,難道……真的是媽媽?


    “我們解除婚約吧。”陸采薇過了一段時間緩緩地開口道,是時候做個了斷了,她和宋家,和宋之問,說完之後,整個人好像更加輕鬆了,宋之問,我放手了,愛了你十年,累了。


    宋之問沒心情處理這些事情,一心隻想迴去質問母親,於是他匆忙的應了一句恩就離開了醫院。宋之問一路飆車迴到宋宅,看見宋母正在房子裏看電視,於是他憤怒的大吼:“是你對不對?”


    宋母看著奇怪的宋之問,一臉狐疑的望著他:“怎麽了?什麽是不是我?你現在越來越沒邊了,還敢和我蹬鼻子上眼了。”


    “嗬嗬,媽媽,祝曼那件事是你做的對不對?你為什麽要傷害她,你難道不知道她還懷著孕嗎?一屍兩命,你怎麽就那麽黑暗,喪盡天良呢?”宋之問握緊拳頭說。他努力的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衝上去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怎麽從來沒有發現你的雙手如此肮髒,那可是兩條鮮活的生命啊!!!”


    宋母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深吸一口氣,理直氣壯地說:“是我做的,你又能怎麽樣?去警察麵前告發我?你別忘了我們母子是怎麽在宋家生存下來的,你現在還敢嫌我的雙手肮髒?如果不是你墮落不堪,無心向上,心裏一直有她,我會傷害她嗎?”


    宋之問覺得目母親簡直是不可理喻,於是他摔門而出,留在宋母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子裏,獨自傷心。


    一個星期過去了,但是躺在病床上的祝曼絲毫沒有複蘇的跡象。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祝曼,陸慎言擰幹沾滿熱水的毛巾,輕柔的擦著她的身子。動作熟絡,仿佛做了成千上萬次,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星期的時間,陸慎言覺得好似過了一個世紀一樣長。


    “念念,我好想你,你什麽時候才睡醒,像以前那樣在我懷裏撒嬌。”陸慎言又開始對著祝曼自言自語,他多希望,這樣對著祝曼講話,終有一天,能打動床上的女人,她能對著自己甜甜的笑。


    祝久安已經請了全世界最專業的腦科醫生,但是大家都束手無策,陸慎言當場就黑著臉,不顧及是在醫院,不顧形象的大吼:“你們這群庸醫,她不過就是昏迷而已,不僅救不了人,連原因都查不出來,還敢說自己是醫生。”要不是祝建軍和陸采薇攔著,他差點就衝上去打人了。


    在祝曼昏迷的這段時間,陸慎言無心打理陸氏企業,不少客人已經被宋氏帶走了,大家都在議論陸氏會不會從此江河日下。


    陸采薇輕輕推開病房的門,看見陸慎言依舊是自己離開時的動作,死守在祝曼的身邊,於是她慢慢地走過去,冷靜的說:“哥,公司那邊出了很多事情,宋氏一直在和我們搶生意,公司的股票也一直掉,這樣下去,公司怕是保不住了。”


    陸慎言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一直盯著祝曼,期待著她下一秒能醒來。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陸采薇難以接受如此頹廢的陸慎言,於是聲音冷如冰渣的說。


    “如果你想為嫂子報仇的話,就別這麽頹廢了,振作起來,有點擔當,否則隻會讓宋氏企業越來越強大,害祝曼的兇手逍遙法外,就連我們家世世代代創辦起來的陸氏也會毀在你的手裏。”


    陸慎言的瞳孔微微震動,認真的思考起陸采薇所說的話,陸采薇也知道陸慎言的性子十分倔強。


    而他又如此愛祝曼,心中自然會有所牽掛。於是使出殺手鐧,再給陸慎言一擊“哥,你別忘了,你的孩子還是幼嬰觀察室,為了孩子,你必須振作,你這幅樣子,以後誰照顧孩子,祝曼也不願看見這樣的你吧!”


    說完,陸采薇退出了病房,給陸慎言足夠的思考空間。


    陸慎言聽完陸采薇的話以後,心裏漸漸清醒過來,自己現在守在祝曼的身旁,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幹巴巴的等著她醒來,但她什麽時候醒來呢?無解。


    第二天,陸慎言在陸氏員工盼星星盼月亮的祈禱下,終於迴到了陸氏,因為客戶不斷被搶走,股價不斷下跌,原本消極的員工看見陸慎言迴歸,好像吃了定心丸,公司上下都好像打了雞血一樣。


    “albert,現在他們公司的股票什麽價位?”陸慎言盯著手裏的筆記本,不停地瀏覽著宋氏企業的數據。


    albert是他在美國認識了十年的好友,可謂是一個商業奇才,就沒有他接受以後無法運營的公司。這次陸慎言聯係上albert,讓他頗為驚訝。看來,宋氏還是比較棘手的。


    “近日,宋氏雖然一直擴展在a市的業務,但是他們的主心骨並不是放在a’市,聽說他們準備和國外一家房產公司合作,大量資金鏈都放在那邊,但那個公司其實隻是空殼,就好似無底洞,所以宋氏最近一直在尋找最強的融資商家,似乎是想要找合作對象。”


    “你隨便拿你一個公司大量買進股份吧,而且要引起他們的注意。”陸慎言冷靜的說,“但是把你公司的活動資金都投進去,是不是過於冒險了,而且畢竟最近陸氏的風頭不大好,你已經引起很多公司的注意了。”albert忍不住勸陸慎言,他雖然欣賞這個能和自己同台競技的好友,但是缺不看好他這一激進的方式。


    “買。”他幹脆利落,表明他想要整垮宋氏的決心,albert不再勸陸慎言,知道他對宋氏的恨之入骨,“十八塊二了,昨天我們的資金不斷注入,他們公司的股價不斷飆升,今天他們公司的業務經理聯係上我了,”兩人是好友,albert早已猜到陸慎言的方案了,早他一步行動,陸慎言會心一笑,拿起拳頭與albert比劃了一下,不愧是他的好友。


    宋之問雖然人比較渣,但是商業頭腦也是極好的,宋氏在他的打理之下,涉足領域十分廣,而且資金緩衝十分足,這場戰還是比較難打的。


    “你這次要對付的不僅是宋氏那麽簡單,還有他叔叔的公司宏建,一下子要推誇兩家大型企業,真刺激。”albert饒有興致的盯著電腦,雖然他的聲音平淡無奇,手指卻在鍵盤上飛速的滑動。


    淩晨三點,陸慎言疲憊的揉揉太陽穴,輕抿了一口苦澀的黑咖啡,想提神繼續奮戰,他內心的野獸已經快要抑製不住了,想想躺在病床上就像植物人一般的祝曼,嘴裏的苦,不及心裏的苦。


    “多少了?”他清冷的聲音在偌大的辦公室響起,“用不同的公司不斷買進,現在,”albert快速的在電腦調出數據,計算出結果,“宋氏占有股份半分之二十五,因為宏建是比較保守的企業,目前隻有百分之十六點二,這樣下去我們可能要熬個三天三夜才能搞定他們。”albert還是第一次碰見如此棘手的事情。


    “那又怎樣?”陸慎言冷哼一身,完全不放在眼裏。albert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男人嘛,就是要有點挑戰,總是一帆風順的捉弄著那些小公司,早已經變得索然無味了,這次的商戰,完全激起他的鬥誌,不贏決不罷休。


    “國外的情況怎麽樣了,baron怎麽說,他不是一直對我們的項目挺有興趣的嗎?再給他讓利十個百分點,讓他在南部切斷宋家的資金。”陸慎言一直默默計算著,albert搖搖頭,唉,為了愛情,真是瘋狂。


    “你這方法,雖然可以給宋氏狠狠一擊但也真是以本傷人,有損奸商的頭銜。”albert雖然嘴上諷刺著陸慎言,還是按照他的意願做了。


    “隻要能切斷他們的資金,我就算賠了整個陸氏,也不會眨一下眼睛,”陸慎言拿起桌麵的煙盒,抽出一根煙,默默地抽著。


    第二天一大早,陸慎言走出辦公室,驅車到了醫院,走到那個熟悉的病房,推開門,祝曼還是昨天的那副表情,毫無波動。


    陸慎言走過去,吻了吻她的眉心,然後又去打開水給祝曼擦拭身體。“念念,又是一個星期了,你什麽時候才會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剛剛去看我們的孩子了。他很健康,就是太瘦了,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沒有乖乖吃飯對不對。等你醒來,我要懲罰你,居然把我們的孩子喂得那麽瘦。”說著說著,陸慎言的眼角竟然泛起淚光,似乎…..爺爺去世以後,自己就再也沒有哭過了….


    雖然陸慎言忙著搞垮宋氏,可他每天都會按時到醫院守候在祝曼的身邊,就連醫院的護士都誇獎他是滿分丈夫。


    滿分?好不好隻有他自己知道,祝曼昏睡的著半個月裏,他一次又一次在深夜裏輾轉反側,腦海裏總是浮現出祝曼在自己離開前不舍的目光。那時候的自己,還怪祝曼不懂事,小孩子脾氣,現在想想,小孩子氣的,應該是自己。


    幾個月前,他如此高傲,如此衝動,還不懂什麽是愛,以為占有就是愛,其實愛就是一種陪伴,為什麽等到祝曼出事以後,自己才醒悟,多少次夜裏,他被夢裏祝曼的哭聲嚇醒。曾經,他以為自己對祝曼隻是一種特殊的嗜好,占有欲,但是他的心底,有多清楚,他的誤以為,真是可笑。


    陸慎言正想事情想的入神,床上的祝曼動了動手指,眉頭也稍微的動了一下,陸慎言以為是自己太久沒睡覺,眼睛花了,格外小心的盯著祝曼,知道祝曼真的緩緩張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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