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千萬要保持清醒,否則,山魈和鬼魅會罩住前路,難辨方向,隻要聽準遠處的哨聲,埋頭往前,就能走出這片連綿的大山。


    約莫走了兩個小時,光線逐漸暗淡,透過樹梢偶見天光,時辰並沒有很晚,但密林內已昏沉沉霧蒙蒙。


    焦棠走得更加小心,周圍矗立的樹木錯眼一看常常以為是一條條招手的人影。


    不是錯覺,是真的人。


    她指尖拈緊,簇起一團火,打在前方,看清楚是垂掛在樹下的假人。這些假人齊齊朝向她,似乎正喝令她不要再前進。


    什麽人會在這裏設下路障?


    但這也說明,她離到達的地點不遠了。


    哨聲起處,山勢趨向平緩,焦棠這才出一口大氣,總算走出來了。


    舉目俯瞰,東邊紅霞滿天,映著山穀間一段湍急洪流也似流炎。


    站在山麓,焦棠評估地勢,水流至東向西,河岸南北兩邊相聚兩公裏各紮一處村寨。


    北邊村寨建在山下,林地少,正對的南麵山峰恰好彎下月牙形缺口,平時日光沐浴,定必熠熠生光。姑且稱之為陽之村。


    南邊村寨建在坡上,坡陡林深,隱隱綽綽,終年難照陽光,陰森僻冷,姑且稱之為陰之村。


    兩條村子建築也不完全一樣。陽之村的木屋依地而建,比較平矮。陰之村的木屋下麵墊一米多高的竹架子,屋子本身也比較高闊,因此在林木間冒出一茬茬屋頂與燈火。


    陰陽兩村中間除了隔一道寬約二十米的川流之外,還有一堵高高的木柵欄。柵欄從東邊山坡一直縱深至西邊山坡。位置建在河南岸邊緣,也就是陰之村一方。


    柵欄牆中間有一段開口,開口對著一條浮木橋,村寨兩邊的人圖省事,就是從橋上來往,不圖省事,可以穿過茂密森林,兜圈子下去。


    不過,焦棠瞧著自己所處山麓樹木上盤纏的紅線,線上麵還有許多驅邪的鈴鐺、符籙、牲畜風幹的軀殼,想,或許從山間行進對本地人來說是大忌。


    跨越紅線,縈繞耳邊的哨聲終於停頓。焦棠走下一道人踩出來的山道,來到河流的北邊。


    她下來的地方在河前中段,離村子還有些距離。


    川旁大石上,吹哨的人朝她揮手。


    焦棠打量她熨得平平整整的旗袍,還有幹淨的軟布鞋子,說:「教授,你開的入口還能再遠點。」


    她說著去河邊清洗胳膊與褲子。岑教授還坐在石頭上,淺淺柔柔的笑。


    焦棠過去坐在她身邊,說:「你到底知不知道外邊出事了?」


    岑教授仿佛聽不見這句話,手指著地上一個軍旅背包,說:「你背吧。太重了。」


    焦棠看了一眼,能不重嗎?似乎裝了好幾個人的物資,包外側還掛了羅盤、望遠鏡、強光電筒、登山杖……


    岑教授站起來,在意象場景裏,她身子骨還很硬朗,動作沒有粘滯。她交代:「包裏有三個懷表,你取出來。」


    焦棠拉開外側袋子,取出三條銅鏈子綴著的懷表,見上麵分別標記數字123,問:「這是幹什麽?」


    到底是教學過程,岑教授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這三個懷表代表三種時間,你好好利用,很快能找到破題之點。」


    焦棠拉住即將邁開腿腳的老人家。


    「先聊事。第一,你有什麽話不能當麵說或者留遺言,何必弄一個現場,讓我來猜?第二,為什麽必須是我來猜謎?」


    岑教授笑得更軟更柔,說:「小棠啊,我第一次聽你說能在橋上辨認方向,就知道你與樵先生有某種關係。橋不隻是能量塔之間的通道,也是給塔定點的鏈條,能行走在鏈條上麵,不粉身碎骨的人,你可以理解為是經過訓練的雜技人。」


    焦棠聽出點陰謀論,不滿道:「我是經過樵先生訓練的雜技演員?」


    岑教授斟酌詞句,拂拂手:「隻能比喻成訓練,但絕非簡單的體能或者意識鍛鍊。具體的我這個外行人也很難描述清楚。」


    焦棠接受這種不算解釋的解釋,催問:「我經過訓練就必須進入這個現場?」


    「沒錯。樵先生在這個世界埋下了謎題與答案,沒有經過訓練之人即使知道答案也無法觸達。而你,或許有可能。」


    她快言快語:「接下去,我直接公布謎題的表麵答案。」


    「答案一,時間造成這片空間充滿無法化解的戾氣。打破時間扭曲的辦法,近在眼前遠在天邊。答案二,這裏讓樵先生等人產生了建立交集世界的想法。你可以將之當作發源地,所以瓦解交集世界的辦法也藏在這裏。」


    她眯眯眼,笑道:「我說完了。你認為這個表麵答案如何?」


    「雲裏霧裏。」焦棠直白迴答,並不覺得對現狀或者即將發生之事有什麽指導意義。


    岑教授:「嗯。我也這這麽覺得。我看學生論文時,也經常有這種想法。不過……」她轉口無奈道:「現在我了解他們水論文的原因了。有些研究真不是人去幹的,有些問題也真不是一般人能想通的。」


    她拍拍兩條腿,取笑道:「何況我常年坐辦公室,不下田野調查,也沒有龐大數據支撐,很難參透玄機。再之,樵先生又生怕有心人窺視真相,為非作歹,所以才導致今日之僵局。」


    旋即,她臉色晴轉陰,憤憤說:「我指的就是背叛樵夫和遙長的小人——素短。她是三人中最晚加入的合夥人,卻也是一根討人厭的攪屎棍。她的善良都是虛偽的,如果日後遇到,千萬別被她冠冕堂皇,滿嘴仁義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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