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漸寒,雪漸深。越到年關將近年味越濃,早有不少店鋪高高掛起喜氣大紅燈籠貼紅聯。而很快,隨著宴請其他倆國座上賓的貴客前來的宴會緩緩拉開序幕。


    旦角白醜,唱跳皆有,隻待他方粉墨登場。


    宮宴時自是在大朝會的第二日,那日特意放了百官一日假。好在家養精蓄銳,傍晚時分方有精神前來赴宴才不墮國威。


    此刻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燈火搖曳的清元殿中。紅木牡丹金絲雙龍戲珠屏風後有倆道影子在相互交疊,橘紅色的曖昧燭火將其特意拉長,使其影影綽綽,萬千姿態妖嬈嫵媚的倒映到窗欞,漢白玉磚上。


    紅木油漆窗欞外滿是花葉簌簌而落,落了滿地緋紅之豔。梅自雪中來,自由一身錚錚傲骨之香。


    “愛卿的身子甚美,令朕愛不釋手。”雙鬢微濕的男人將懷中虛軟無力之人抱入白霧氤氳朦朧的漢白玉池中,愛憐到了極點的溫柔繾綣的吻了吻那張滿是布滿海棠花之豔麗容顏。


    隻覺得無論是怎麽看都看不夠,恨不得將人化成他腰帶上的一根白玉腰帶,好日日栓在褲腰袋上時刻帶著才好。免得在他看不見人之時,總忍不住患得患失。


    “明日可是宴請倆國來史的日子,陛下還不曾早點安歇嗎?”從正午時分被按在案板上狎/玩到日落西山,何當離縱然身子骨在好,此刻難免也有些難以拾起半分氣力,整個身子泛著淫靡的粉紅與發軟之色。


    隨著走動間,還有不曾放過她半刻停歇之物,都在不斷的提醒著她。她到底在做什麽,又是身在何處,喉嚨早已難受得發啞發疼。


    “陛下,能不能.....。”隨著一個用力,雪白修長的天鵝頸高高揚起,與半空中劃出一個優美。令人憐惜到恨不得弄壞的孤度。


    “愛卿別急,在忍忍,在忍忍朕都給你。”崔瀾將人禁錮與漢白玉池一角,牙根微咬。


    隨著動作大開大合中,何當離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帆飄蕩在風雨交加湖麵的小船。風往哪邊吹,小船就往哪邊晃,好似那條湖畔永沒有停岸的盡頭,不斷的在湖中心打著轉。


    九曲迴廊下的百靈在嘰嘰叫喚著,幾隻夜鶯不懼冬日風寒,高昂著歌嗓。


    已經圍堵她多日,卻不曾見到人的蘇言整個人越發煩躁。特別是當看見胡霜還在不斷的意圖同他糾纏不清之時,更是到達了頂點。


    “胡典籍,在下記得那日的事情已經說得在清楚不過了,還希望你日後不要在來打擾鄙人的生活。”有道是,一忍在忍,而後忍無可忍。


    何況縱然是泥人都會有三分怒性,何況是人。


    “我隻是不放心阿言。”今日一身月白暗紋圓領長衫的胡霜此刻眼眸半垂,下唇微咬,頗有幾分楚楚動人的姿態。語調放輕放柔,已與一般女子無二。修長白皙的手指死攥著他天青色竹紋衣袍不放,微紅的淺色瞳孔中滿是倔強之色。


    “將軍不是阿言的良人,我隻是希望阿言不要陷進去太深,否則到時候害的還是你。你為什麽就不能看看我,我除了那張臉比不過她,我其他的哪樣不比她好,比她優秀。”最近一段時間懊惱得快要惱羞成怒的胡霜在顧不上什麽男女矜持,而是秉承了男追女隔道山,女追男隔層山的死皮賴臉。


    她不就不相信了,等對方嚐試到過女人的好味道後。豈還能繼續喜歡一個同自己有著一樣身體構建的男人,何況她可是一直對自己的身體與技術很有自信,可恨的是這個男人一二在,在而三的拒絕她。


    “是不是我的良人我自己有眼睛能看,不過請在此之前還望胡典籍能同本宮保持距離為好,本官不喜同他人過於靠近。”拂袖揮開,拉開彼此間距離,眉頭微皺,似極為在忍捺什麽。


    有時候就連稱唿都能分得出遠近疏離。


    “是嗎?”胡霜雙目冰冷,死死死盯著那雙現如今看她時滿是不耐與厭惡的瞳孔。一瞬間怒從心來,就像是被什麽背叛了來得屈辱感一樣,語調微揚,透著指甲劃過玻璃的刺耳尖銳。


    “難道阿言不知道今晚上的虎威將軍被陛下留在宮中不得外出,此刻啊,說不定是在咱們陛下身下如何玉體橫陳,萬千綻放。就你一個傻的還會喜歡上那麽一個不知沾過多少男人的兔兒爺,都不嫌惡心的。”


    “你說陛下若是知道了你們有染一事,嘖嘖嘖,到時候可不知會傳出什麽風言風語。她那人除了一張臉好之外,我還真想不出阿言倒是會喜歡上對方哪一點。”胡霜雖在笑,可這笑滿是譏諷與報複的快感。


    “你說什麽!”瞳孔猛縮的蘇言滿是不可置信的瞪著她,似要從她身上找出一絲說謊的可能。身形微顫,小指微動,就連喉嚨口腔中分泌的唾液都隻多不少。


    “嗬,難不成我方才說的還不清楚嗎,如今的虎威將軍說不定正躺在陛下身下獨自呻/嚀,全身上下不知被灌了多少吃食,豈還能認得出阿言是什麽人。”胡霜雙手抱胸,臉上帶著傲居不過,傲睨一切的神色,粉色薄唇再度掀開,冷笑道;“也就阿言單純得還當人家是個寶,說不定在人家心中你不過就是一個閑來無事鬥趣的玩物。不對,可能是連玩物的存在都稱不上,頂多就是一個揮之即來,揮之即去解悶的玩意。”


    “夠了,你閉嘴。”蘇言額間青筋直露,一張唇死死半抿成一條直線,漆黑的瞳孔中滿是森冷怒意。


    “怎麽能夠了,我都還有好多話還沒說,縱然人家是將軍又如何。還不是同外麵那些最為不堪的賣屁股小倌倌有什麽區別,不對,要說有也是她的屁股比那些人要高貴得多,就連能進去的物什都需非富即貴。”


    有時候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豈能眼睜睜看著落在他人之手。


    還是她一向最為瞧不上一眼的兔兒爺,活該浸豬籠才對。呸,從自己嘴裏吐出那人的名字,此刻都嫌髒了她的嘴。


    今晚上罕見的看見了許久不曾出現的皎潔明輝月色,周邊黑幕點綴著好幾顆繁星亮目。可在皓月當空下,反倒顯得是那麽的不起眼,甚至很容易令人一度忽略。


    好比螢火之光,豈能同皓月相爭。


    明黃色繡金線真龍紗簾無風自動,上好的宣草色柔軟地毯上,正隨著來人的走動,洇濕濺落了不少細碎水花。


    水是好水,布是好布,藥是好藥,就連美人也是極美的。


    被安穩放在柔軟床鋪上的女子此刻早已是連半根手指動彈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乖乖的任人擺布,就像是一個易碎的精致瓷娃娃。一頭半幹青絲隨意的披散在後,遮住了紅梅白雪春光。


    著一身順聖紫金紋鶴畫褻衣的崔瀾見托盤上的藥汁已經放到了溫度正好的時候,方才將人抱坐在自己腿上,欲小口小口的喂飲進去。


    “我不想喝。”別開臉,將氤氳著春色未散的小臉深埋在男人寬厚有力的胸膛口,小手環抱住他腰不放。


    何當離即使被折磨得在難受,可還是能有幾分力氣掙紮的。何況她知道那藥是什麽,無非就是給她調理身子,好早日懷上的髒藥。


    他們倒是連這都算計到了,她到底是應當稱一句好手段還是好本事。眼眸半垂,其中滿是蘊含著憎惡冰寒。


    “乖,吃了藥我們就睡覺好不好。”魘足後的男人比之平日更要好說話不少,可在吃藥一事上卻是難得板起了臉。


    其他的他都能允許她撒嬌躲過,唯獨此。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她能懷上一個獨屬於他們彼此間的羈絆,一個無人能斬斷的羈絆。


    “可藥苦,我不喜歡。”何當離蹙著雙眉,又再度往裏縮了縮。修剪的圓潤的指尖深陷進掌心軟/肉中,才強撐著沒有打翻那散發著地獄深淵味道的黑汁。


    以前一連的反抗與掙紮換來的隻有無盡的施暴與鎮壓,久了,人自然就學乖了。變成了一個連自己都要心生厭惡與不恥的存在。


    可人總是需要對生活妥協的,不是嗎?


    “這次不苦,若是阿離再不喝,朕可得親自喂你了。”崔瀾擱下手中白瓷藥碗放在紅木雕花小幾上。將身上已經快要成軟骨頭之人再度提了提,岔開腿安生坐在自己腿上,暗了幾分嗓音,笑道;“若是阿離不喝,朕不介意再來做幾次有宜於彼此身心健康之事。”曖昧的大手更是順著腰肢漸往下滑,欲往裏擺伸去。


    意思已經是在明顯不過了。


    “我喝。”像對於男人嘴裏的倆種選項,她更傾心與喝藥。


    即使這藥在髒都髒不過她的身心,若是當真有了,在他出現之前使之胎死腹中多好。


    隨著春節來臨,各國派來的使者也被安置在了大使館內。各國來使,自是孜然事大,帝王今夜宴請文武百官,而宴請的地點則定在禦花園林中,各家未出閣的小姐皆是盛裝出席,欲與滿院花色比爭春,雖是冬日卻勝比春日,衣鬢飄然帶香,粉裙羅衫恰帶春,眉間點殷紅花鈿。


    宴會周邊皆早早挖埋了春地龍,還布置了不少無煙無味的銀絲碳至於旁,為的就是驅散冬日嚴寒玉彰顯皇城富貴。


    太陽漸落西沉,夜已然悄悄入暮,萬千燈籠高高掛,月上中天。皎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幾縷月光穿過層層疊疊雲層,將光落在梅花樹梢上,落下斑駁的影影綽綽黑影,清風拂過形成在一副搖曳生輝的山水墨畫。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今夜許有些許微風,百官受邀而至,花燈亮如晝。


    晚風輕撫階邊被如此多的燈籠那紅豔豔的光照得越顯國色天香的各色山茶菊/花紅梅各類珍貴花蕊,殿外的廣場上,兩排高高的燈籠架拉開排場,架下排了兩排低足桌,單列中每桌間距離相當,單看桌數即可知人數之多。兩列間有一巨大凸起的圓形舞台,許是給樂坊表演助興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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