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這樣穿不美嘛,還是說小結巴你不喜歡?”尾音微微上翹,滿是話本狐妖的勾人酥/軟入骨之意。


    繾綣,曖昧,旖旎橫生。


    “別鬧,先喝藥我們在睡好不好。”喉結上下滾動,暗啞的嗓音預示著他的不平靜,卻還在能極力壓製的邊緣。


    蘇言隻覺得最近這段日子,就像是踩在雲端上的美夢。手上觸摸著如玉/肌膚,目所之及的是那張動靜皆可入畫的芙蓉之豔。


    每天睜開眼時見到的第一眼就是阿離,就連睡前見的最後一人也是阿離,如何能不叫人心生歡喜之情。


    “我不要。”何當離說著扭頭就要鑽進溫暖的被窩,一頭柔順的青絲半遮半掩,欲蓋彌彰遮住少許春色外泄。


    “乖,我在藥裏加了蜜糖,這次不苦了,阿離聽話好不好。”語氣驕寵的就像是在養女兒,偏偏他就極喜歡這樣。


    “騙子。”還在半睡半醒中的何當離嘟噥了句,推開抱著她的身上人。轉身想要重新縮迴溫暖的錦被中,可這腰卻被緊緊禁錮不得動彈半分,男人身上加重的體溫也在漸生。


    “就算我是騙子,那我也是隻騙阿離一個人的小騙子,阿離可開心。”蘇言捧著人的臉,眉眼帶笑,不受控製的繾綣曖昧吻下。


    “阿離真甜。”每日同心愛之人同床共枕,卻苦於她身上有傷不得觸碰。可這小手小便宜卻是沒有少占多少。


    “是嗎?”何當離前麵因著被喂了壓製體內蠱蟲的藥,可是隨著時間的漸逝。壓製的力度也在不斷削弱,何況今晨還被小結巴勾起了火。


    自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阿....阿離...你身子還未好。”被反壓在柔軟床鋪上的蘇言不敢正言直視他,雙手緊緊的拉扯保護著褲腰頭,試要守住最後一道貞操線,可白淨的臉頰處早已飛上倆抹霞紅,連帶著微紅的耳尖都透著秀色可餐的味道。


    “可我想你了,難道你就不曾想過我半分嗎?小結巴。”繾綣旖旎的吻從上而下,手指靈活的挑開層層疊疊之物。


    似要尋覓那一方溫暖桃花林源之地。


    擱在小幾上的白瓷藥婉好像被人給刻意遺忘了,就任由在哪兒,由餘溫散盡。


    一連下了幾日的碎雪夾細雨在今日罕見的停了,撥開層層雲霧見到了許久未出現的太陽,打在人身上暖暖的,懶洋洋得就跟渡上一層淺色金邊,朦朧而夢幻。


    幾人行走在初冬的風裏,路邊樹影婆娑,不時幾朵外放朱梅秋桂落人眼,淡淡的陽光光影斑駁,從滿城微謝金桂中投下,給這個世界帶來溫暖和光明。


    昨夜棉花雪來得雖小,可也有幾分要衝走秋日最後遺留下來的痕跡,何當離深深唿吸著冬日的氣息,冷得心口有些發顫,緊了緊外披的寬大羽氅,即使手中抱著暖爐,果然她還是最討厭冬天的。


    “阿離怎的愁眉不展的,難不成最近幾日那人又來尋你了?”不怪朱三那麽問,畢竟就連他都被那好小子給堵過幾次。要不是顧及著對方是阿離的相好,以前又是被他們送上床的,說不定早就暴脾氣的一拳打過去了。


    “並未。”何當離抿唇搖了搖頭,此事說來倒還真是她心虛得要躲人。


    “不是我說你,人家那小子看起來倒是對你是真心的。要是你不喜歡人家記得早早拒絕為好,免得讓對方徒增希望,到時候還不成了剪不斷,理還亂的無頭之事。”


    “你看我想是那等玩弄感情之人嗎。”


    “老子看你幾眼還真是感覺挺像的。”


    “別理他,阿離要是有什麽煩心事記得和我們幾個兄弟說,雖然我們比不上軍師那麽聰明,可不是有句歹話說得好嘛。那個叫什麽來自,三個臭皮匠.........。”同樣沒有怎麽讀過書隻識得大字幾個的朱三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來那句話怎麽念的來著,揉了揉腦袋老半天都憋不出那個叫什麽,急的一張臉漲得通紅。


    “是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還是一旁的柳三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個蠢樣出聲的;“都說了叫你平日多讀點事,不要不是老想著女人就是酒的。”


    說來柳三倒是他們幾個中最先成家,有媳婦暖炕頭的。她在大婚的時候有幸見過那個女人一眼,溫柔嫻靜,知書達理,感覺配上柳三這個糙漢子有些不搭。


    不過各人飲水知冷暖,其他人都是路過的看客。


    “老板,好酒好菜都拿上來,女兒紅不超過二十年別拿出來。”一行四人一入酒樓便財大氣粗的對著正在不停忙碌的店小二道。


    頗有幾分財大氣粗之味,不知情的還恐以為他是東道家,因為就連外鄉人都知長安的銷金窟就連一杯普通的涼白開水都得要價半倆銀錢,承論其他佳肴美饌。


    家無財萬貫,皆是勒緊褲腰帶不敢靠近半步。


    銷金窟酒樓內,天香閣三樓雅間。


    雅閣不單於一個‘雅’字更多的是有錢人炫耀身份的象征,隻見裏邊布置裝潢清雅高貴冷豔,金絲楠木打磨而成的成套桌椅,紫砂壺茶具。


    白色青花瓷內插著幾支帶帶露雙粉照水,嬌豔欲滴之貌好不惹人歡喜,牆上懸掛著一盤含害待放的紫色蝴蝶蘭,一份欲飛的九天玄女飛升圖,鏤空金邊圓形香爐內則薰著一種植物清香,雅而不淡,香而不濃,室內自然是早早燃了香爐,人一入內,脫掉身後厚中披風大氅搭在小木三腳架上,自有樓中隨從幫忙收拾。


    四人靠坐與一桌,聽著珠子幕簾之後少女清脆悅耳的歌聲和琵琶琴音嘯聲圍繞,不時喝著麵前上好的雨前龍井,隻是視線從始至終不曾交叉一處,各自沉思。


    此時已是下午酉時,不同與清晨的寒意刺骨,正午暖陽傾斜灑在人身上和枯皮木枝上,顯出異樣神彩給之冬日增添一抹蕭瑟,街上也有不少行人開始外出走動。


    “阿離你真的想好了嘛!”包廂中突如其來的一句爆嗬聲,驚得藍白相間的珠簾微晃動。


    “嗯,我想好了。”何當離唇角恰著一抹笑意,緩緩點頭,杯中酒將其一飲而盡。


    “縱然這裏再好也不適合我,不過關於此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才好。”畢竟她這隻好不容易重新落入虎口的羊,又豈會被如此輕易放過。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阿離肯定會同意的。”柳四控製不住內心狂喜,直接將人抱了起來。要不是顧及著自己兄弟是個男的,恐都忍不住在左右臉頰上各親倆大口來表達她的欣喜之情。


    不過何當離不喜其他人靠她太近,在他衝過來要抱住她的時候,步子稍往左挪幾步,讓人撲了個空。


    “阿離你真是的,連讓我抱一下都不行,果然啊,就是除了某些人才能有如此特權,真是令人好生羨慕啊。”嘴裏雖說著嗔怒之言,可是這眼裏的濃濃笑意就差沒有一出來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阿離可是除了軍師外,還曾讓誰近過身。嘖嘖嘖,感情好得真的令俺這個孤家寡人好生羨慕。不過此番俺也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們。”柳四捏了捏鼻間,忽的對幾人露齒一笑,模樣要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一說好消息,齊齊想到的都無外乎是一個。


    何當裏發現此刻竟連說出口的詢問,都帶上了顫意;“是他有消息了對不對。”喉嚨艱難的吞咽一大口苦澀的唾液,眼淚不知不覺的順著臉頰下滑。


    “別哭啊,不過你們倒是猜得不錯。”柳四等人間如突然哭了,急得不知如何安慰才好。差點兒沒將桌布直接撕扯而下給她抹眼淚了。


    “我才沒有哭,我這隻是太高興了,有些喜極而泣罷了。”第一次情緒如此外露的何當離,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朱三三人甚至相互擠眉弄眼促狹的笑了起來。


    眼中說的無外是‘有戲’二字。


    不一會,點的酒菜陸陸續續的上齊了,點的基本都是貴菜。萬字珊瑚白菜壽字五香大蝦,椒辣鹽水牛肉,新疆紅油百葉,鬆樹猴頭蘑,墨魚羹,牛柳炒白蘑,掛爐沙板雞麻仁鹿肉串,蓮花扣雞,甜品則是蜜餞菠蘿,蜜餞紅果,金糕卷小豆糕蓮子糕豌豆黃等等?


    “阿離嚐嚐這家的菜色如何,說來我們迴金陵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吃飯。看起來感覺和其他地方沒什麽兩樣,怎的就什麽菜都貴了十幾百倆銀子,這不是明著搶錢又是什麽。”朱三好酒,以前在軍營中是沒得喝與禁酒,現在迴了金陵後。那是隻要一下值或是休沐之日,恨不得喝他個醉生夢死,昏天黑地。


    “好,不過你也別老是光喝酒不吃菜,免得還沒到年紀,反倒是肚子大了。”調侃一句後的何當離夾了一塊離得最近的蓮花扣雞放入碗中,肥而不膩,入口即化,其中帶著一股六月蓮花香,令人指腹大動。


    “我們怎可能做那等光喝酒不吃菜之人,來,我們給阿離滿上。”朱三以前最為看不慣的就是何當離這張小白臉,娘不啦嘰的長相。


    可是等隨著相熟後,才發現她其實是個比爺們還爺們的存在,最少連他有時候都承認。自己比不上對方,以貌取人是他不對,好在知錯能改,否則在那幾年中,恐是早就死得連個渣渣都不剩了,哪裏還有今天坐在這裏,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


    “阿離你可得多吃點,你看你現在都不知道瘦成什麽樣,要是被那人瞧見了,說不定還不得怎麽埋汰我們幾人沒有好好照顧你。”柳四撕了一個大雞腿放在她碗裏,尤嫌不夠還吩咐人在上了一大盤蒜香排骨。


    “對對對,阿離可得多吃點,否則到時候我可受不住軍師殺人的目光。”柳三起哄笑道,滿室其樂融融,歡聲笑語不斷。


    “好,我會多吃點的,保證養得肥肥胖胖的。”何當離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嘴裏還嚼著一塊糖醋排骨。


    不過今日這一頓飯倒是她最近一段時間吃得最為歡快的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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