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前有一金漆龍椅,雕花精刻,匠心獨具,旁邊一左一右則放置著為後妃或太後所坐,帝王未來,早來的大臣們杯觥交錯相互寒暄、客套著,女眷那處則是領著自家未出閣的女子與之相互推銷或是尋那手帕之交說些貼己話。


    今夜的主人公最為矚目便是吳國那位傳說中神龍見尾不見首的攝政王,謠傳此人姿色甚偉,貌比潘安。最為令人嘖嘖稱談的是那舉世無雙的縱橫之術。


    當年以不過束發【十五】之齡,將已經足漸步落衰弱,內有外權後宮幹政,外有惡敵虎視眈眈的王朝力挽狂瀾,後扶持幼帝登基,自從掩於山水間,不再過問國事。


    這麽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人自然是引得多方在三觀察,甚至盡量與其交好


    今日是宴請之日,早早就免了今日上值打卡一事,剩下的時日就是在家可勁的倒騰自己或是補上一個連日來奔波忙碌的好覺,等日落初好以容光煥發精神抖擻的最好之態麵聖。


    除了以然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獨自前來,其他的那叫一個拖家帶口,凡是家中有未成婚的嫡子嫡女還是可盡的帶出來溜,若是無嫡子嫡女的就會帶自己最喜歡的孩兒或是族中有所成就的年輕人進來見見世麵,提前結交未來的頂頭上司。


    天氣冷,宴席上不可能保證每個人吃到的都是暖菜,特別是位置在下麵的人,往往等淪到自己的時候,一盤熱菜上早已凝固了滿滿一層油,看著就無甚胃口,就算是吃了萬一迴家鬧了肚子可怎麽辦,以至於離席後帝王都是將他們未動過筷子的佳肴珍饈打包帶迴家中,熱了後再吃。


    此舉既顯了皇恩浩蕩,又失了浪費糧食的可能性,一舉兩得。


    蘇言自從胡霜嘴裏聽到那則不亞於晴天霹靂的消息時,以至於整個人都神情恍惚。大晚上的不曾在府邸中好生睡覺,而是爬在了宮門口傻愣愣的等。


    可是隨著天亮又到天黑,他都自始至終沒有見到那人,反倒是自己越發憔悴狼狽不已。白淨下頜處冒了不少細細的青色胡渣,就連身上衣服都皺巴巴的就像是剛滾過好幾圈的酸菜一樣難以入目。


    隨著宴會即將到來,縱然在心有不甘,也得提前換好新衣。但求能在宴席上遇到她。


    無論她說什麽她都願意相信,隻要她不再試圖躲他。


    夜幕滑落,百燈齊亮,照得梅林如夢似幻,恍如仙境。紅梅花瓣之雨簌簌而落,早開的暖房之花爭奇鬥豔。


    縱然何當離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當再次見到那人時。除了滔天憤怒外還有幾分數不清道不明的苦澀之意。


    可是就算在如何都改變不了她想殺了對方的決心,即使是那抹不平常的突究之意橫生。都泯滅不了她帶給她的屈辱於難堪。手旁倒滿琥珀酒液的杯盞無意落地,洇濕了袍角一處,徒顯狼狽與惱怒。


    一身明黃龍袍的顯宗帝居坐高位,今夜一龍一鳳,一威嚴一端莊,相得益彰,座位下後到當朝丞相王爺,底下左右倆側則是楚國的安王和來自吳國之人,在接下來則是其他小國依次而坐。


    隻是其他人看著吳國那處顯然還空了一個的位置,不禁略有不滿。這位傳說中的攝政王未免太將自己當一迴事,而不把他們正陽大國看在眼裏了。


    與此同時,場中之人卻是意外的再次少了一位悄悄離席而去。酒香漸濃,月色正好,酒不醉人人自醉。


    離舉辦宴會的不遠處假山後,一個連朦朧月色都照耀不進半分的黑暗之地。曖昧,繾綣在不斷滋生,蔓延,令人無處可逃。


    “放開,我讓你放開聽到沒有,滾開。”壓低的嗓音中滿是怒嗔陰戾,瀲灩的鳳眼中盛滿的是冷剮森寒。


    一張臉漲得通紅,手腳都被禁錮著無法動彈的何當離漆黑的瞳孔中折射的都是森冷怒意。恨不得咬碎一口上好銀牙,或是將麵前此人千刀萬剮方才可解她心頭之恨。


    “滾,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我嫌惡心。”扭頭避開男人意圖撫摸她臉頰的手。何當離將舌尖咬破,能嚐到了濃重的鐵繡味,才不至於過分失了理智二字。


    “離兒怎能如此對我,難不成忘記了前不久你我二人才水/乳相交過。你那麽說可實在是傷了貧僧的心了。”原為吳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此番竟是不曾出現在杯盞觥籌的宴會上,反倒是出現在此,實在是令人得以深究,甚至周邊相隨之人為色若春花的虎威將軍。


    若是被無意經過此處的人看見,還不知要如何添油加醋一番。


    隻是這偷情的罪名可得需變成板上釘釘的買國通敵之罪了,哪怕倒是跳進了黃河都洗脫不淨的罪名。


    畢竟偏僻之地,二人相幽,一人是吳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一人是戰功赫赫的虎威將軍,但是湊在了一塊兒,難免不令人浮想聯翩。


    “滾開,你不要逼我動手,清合。”一字一句就像從牙縫中硬擠而出,蘊含中陰森血沫之氣。原先束得整齊的墨發此刻盡顯幾分淩亂之美,幾縷青絲黏在白瓷臉頰處,更添月下清魅。


    “是嗎?不過離兒確定你那麽yin/蕩的身子離了我真的能活嗎。”溫熱的吐息細細薄薄,均勻的噴灑在她臉頰與頸脖處,泛起陣陣毛骨悚然之意。


    修長白皙的手指似若無意,隔著衣衫挑弄著她身上各處敏感點。


    何當離一雙眼滿是冷剮冷瞪,上下牙槽磨得咯咯做響,胸腔冷然。若非手上與身皆軟無力,她豈會處在如此被動之地,任由這等無恥下賤之人肆意侮辱狎/昵。


    “滾。”


    “離兒的身子倒是越發敏感了,你看貧僧不過才觸碰了一下,便如流水潺潺。果然離兒也是想貧僧了。”那雙宛如玉刻而成的鬼斧神工之手,此刻卻在做著最為下流不堪之事。


    “嗬,你倒是厚臉皮還敢自稱貧僧,試問天下有哪一個和尚破戒之多,甚至是禽獸不如的的褻/玩踐踏年輕女子。你說你的佛祖就不會怪罪你嗎,不,怎麽就沒有開天眼提前將你收了去好為民除害。”


    何當離一時不察,中了和體內蠱蟲相融之毒,此刻全身上下軟綿無力,就像是一隻放在砧板上仍人宰割的魚肉。


    “你倒是好本事,果然不愧是個為攝政王的人物,就是不知你的那些子民與信徒可知你是那麽一個齷齪不堪卑鄙無恥的偽君子不曾,你真讓我惡心,清合。”漆黑的瞳孔中滿是滲滲寒意,就像是一隻伺機而動的豹子,隻需趁人不備,一口咬上獵人脆弱的脖子魚死網破。


    “原來離兒不喜貧僧自稱貧僧二字,既是如此貧僧改還不曾。”清玉在笑,不同往日清貴出塵,反倒是透著邪氣。那雙平日用於焚香念經的手此刻正輕佻,曖昧的勾著人下巴不放。


    頓了頓,忽的彎唇笑道;“那又如何,名聲地位於本王而言不過是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稱謂罷了。相比之下,本王更喜歡看離兒承歡膝下,萬千妖嬈嫵媚之態。”清合抽出沾了晶瑩蜜水的手塗摸在她唇邊,一如以前一樣笑道;“離兒嚐嚐自己的味道。”


    “滾。”


    朦朧月色下,立與假山後的二人從遠處看來,就像是緊緊相擁,密不可分一樣。周圍花影花枝花葉花蕊隨著清風簌簌而響,又吹落了好幾瓣不舍緋紅之豔。


    落花留香,夜風宋寒。


    衣衫半褪,淩亂而掛。滿頭如墨青絲與沉淪夜色中飄飄幽幽,似一副極美的山水墨畫。


    冬日無蟬鳴鳥呤,有的隻是唿嘯寒風獵獵而過。


    “你們在做什麽,放開她。”跟蹤著離席而出的蘇言不曾想會看到這瞪目呲牙的一幕,瞳孔嗜紅如血,掩藏在寬大袖袍下的拳頭捏得緊緊的,青筋暴起。


    這個男人是誰,還有阿離為什麽會出現在這。他們又是什麽關係!!!


    “這人是誰,可別說是離兒的相好。”見人突然出現在假山後,清合並未曾慌張半分,反倒是頗有興致的抬起她略顯尖細的下巴,與之其對視。身下動作倒是不曾停歇半分,反倒是為了炫耀更是加重了幾分力度。


    頗有幾分恃寵而驕或是有恃無恐的味道,無疑更大激發了不遠處男人的火氣。


    “就算是又如何,這是我的私事與你何關。倒是我們二人都認識那麽久了,隻到今日我才發現傳說的攝政王既然是個為了脅迫弱女子而不擇手段的偽君子,你說好不好笑。”卷翹睫毛上沾著未逝淚珠的何當離別開眼,若是實在逃不開隻能閉上。


    她實在不願看到自己卑賤如女支的場麵,甚至還被人看見,而那人更千不該萬不該是小結巴。唇瓣上揚,想勾出一抹冰冷的諷刺之笑,麵皮子卻僵硬得不曾有半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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