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寧有些愣怔,不等她細想,南梔又開口了,“阮阿姨,你之前思緒一直不清明,很多記憶都是混亂的。”


    “我們之前給你說過的事情,你已經記不住了,這是體內剛清完蠱毒之後,所遺留下來的後遺症,後麵慢慢的,就會好了。”


    “現在我們和你說的,你以後就不會再忘記和混亂了。”


    阮思寧緩緩點頭,“原來是這樣。”


    “阮阿姨,之前我爸媽的女兒,是周嬌嬌,她是南家傭人周媽的親生女兒。而我,被a城的許家抱走,許家的女兒許瑤瑤,又被人抱走賣掉了。”


    南梔溫聲細語,給阮思寧說了這其中的大概關係。


    “許家先走迴了親女兒,然後許庭國把我的信息放到了尋親網站上,南家人看到之後,這才找迴了我。”


    “從前和夜寒有婚約的,是周嬌嬌,後來周嬌嬌給夜寒下藥,他就趁機退婚了。當然,他也退了我的婚。”


    “咳咳”薄夜寒急忙咳嗽出聲,又伸手拉了拉南梔的手,這件事情每次拿出來說,他都覺得像在鞭他自己的屍。


    南梔微微一笑,“怎麽,你不想承認?”


    阮思寧看向自己的兒子,“夜寒,你為什麽要退梔梔的婚?”


    “那個時候我喝醉了,又加上母親你當時給我打了電話,語氣和言辭都不好,我一時氣憤之下,就失去了理智。”薄夜寒苦澀地扯了下嘴角,“但我退婚,其實也不是一時興起。”


    “我和梔梔之前並不認識,且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兩個陌生人因為父母之約就強行捆綁在一起,我覺得這對我不公平,對梔梔也不公平。”


    “我退婚,也是想和梔梔重新開始。”


    “事實證明,我和梔梔現在的感情比之前要好很多。”


    薄夜寒說著,伸手和南梔十指相扣,“母親你看,我們現在才像是正常相愛的情侶。”


    阮思寧目光看看薄夜寒,又看看南梔,她怎麽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似的。


    但是薄夜寒神情嚴肅認真,完全看不出半點虛假之情。


    阮思寧又看向南梔,南梔嘴角含笑,眉眼彎彎的,並沒有反對薄夜寒的話。


    “隻要你們好,就行了。”阮思寧笑著說道,她看著薄夜寒和南梔十指相扣的手,這熱戀時期的小情侶,當真是不避諱她這個老母親。


    不過,她很高興,也很幸福。


    “阮阿姨,今天就由我來給你紮針了,可妮給你熬藥了嗎?”


    三人聊了一會兒別的,就該繼續治療了。


    阮思寧點點頭,“可妮一早就給我熬藥了,說時間到了才能吃,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


    “這些日子,也辛苦可妮了。”


    “沒事,我給可妮開的薪水很高。”


    南梔鬆開薄夜寒握住自己的手,起身去拿了銀針包來攤開,又叫了李可妮端藥上來。


    阮思寧喝完藥後,南梔讓薄夜寒去洗手,然後在一旁協助自己。


    說是協助,起身阮思寧很配合,根本就不用南梔過多的操心。


    銀針一根接著一根地紮下,阮思寧眉頭都沒有蹙一下,現場氣氛安靜又嚴肅,直到最後一根銀針紮完,南梔才抬眸看向她。


    “阮阿姨,你感覺怎麽樣?”


    阮思寧點點頭,“我感覺非常好,身體從來沒有這麽輕鬆過。”


    “梔梔,謝謝你,也辛苦你了。”


    “阮阿姨客氣了。”


    “對了,夜寒,梔梔接了我這個病人,除了在原有談好的報酬上,你再多付給梔梔一些。”


    “當初我嫁給你父親的時候,你爺爺給了我一些股份,這些年來,股份的分紅我都沒有用過,我打算把分紅都拿給梔梔,然後股份給你,你看行不行。”


    阮思寧說著,又看向南梔,“梔梔,我想把股份給夜寒,幫他在薄氏財團能更站穩一些,你看可不可以。”


    “阮阿姨,那是你的東西,你想給誰就給誰,不用問過我的。”


    南梔失笑,“不過你要多給我報酬的話,我就收下了。”


    “我師父這些年來一直在做慈善,我接了他的慈善堂,又接了他不少的人脈和產業,當然連同他資助的那些孩子也一並接手了。”


    “到時候,我會以阮阿姨你的名義,把錢都捐給我們慈善堂資助的孩子。”


    “阮阿姨,等你痊愈之後,你有沒有興趣來做慈善?”


    “我可以嗎?”阮思寧有些猶豫,“我太多年,和社會脫節了。”


    “阮阿姨,我相信你,也請你無比相信自己好不好。”


    “就是,母親,梔梔相信你,我也相信你。”薄夜寒在一旁附和道:“你要和我父親離婚,我們都支持你,離婚之後,你有點事情做著,也能轉移注意力。”


    “我會派人貼身保護你,也會找到薄倩,不會讓薄倩再有傷害你的機會。”


    “母親,這些年你一直在尋醫問藥,又躲著不敢見人,你該去見見外麵的世界,感受一下這些年所錯過的事物。”


    “對啊!阮阿姨,就當幫我了,好不好。”


    阮思寧看看薄夜寒,又看看南梔,最終點了點頭,“好啊!那我們說好了,等我痊愈了,我就去幫你做慈善。”


    “好。”


    三人聊著天,南梔看著時間,一到就給阮思寧把銀針給拿下來,她一一收好,把東西放了迴去。


    阮思寧精神好了之後,就變得很是善談,這些年她錯過的太多,又無比的思念自己的孩子,如今可以放心大膽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有太多的話,她怎麽都覺得自己說不完。


    “夜寒,你陪媽媽說一會兒話,就去忙吧!”阮思寧一眨不眨地盯著薄夜寒看,“你長得像我,也像你爸爸。”


    “你爺爺這些年把你教得很好,就是辛苦你了。”


    “母親,我不苦。”


    薄夜寒從前覺得自己苦,但是在得知自己的母親受了那麽多變態的苦難之後,他所受的那點苦,就完全不叫苦了。


    “夜寒,從前媽媽沒有在你身邊,你即便有苦和委屈,也不敢不能說出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和媽媽說。”


    阮思寧伸手拿起薄夜寒的手,“媽媽或許做不了什麽,但是給你一個擁抱,說些安慰你的話,是完全能夠可以的。”


    “更甚至於,媽媽可以為你變成潑婦,去罵死那些讓你受委屈的人。”


    “但是有一點媽媽要事先和你說清楚啊!如果你被梔梔欺負了,可不要來我麵前告狀。”阮思寧說著有些怕怕的,“你給梔梔說,她打了你,可就不能再打我了哦!”


    薄夜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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