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寒陪著阮思寧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起身離開。


    “母親,我讓薄也給你把手機送過來,裏麵會給你存好楚阿姨的聯係方式。”


    “你和楚阿姨好好聊聊。”


    “嗯,好。”阮思寧溫柔慈愛地笑著,“夜寒,好好和梔梔相處。”


    “不許欺負梔梔。”


    “母親,我知道的。”


    薄夜寒看向藥房裏間還在配藥的南梔,眉眼不自覺地溫柔了幾分,南梔覺察到他的視線,抬眸就看了過來。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隨後同時上揚了嘴角,一種說不出的溫情甜蜜,在空氣之中慢慢流轉開來。


    阮思寧默默看著這一幕,嘴角忍不住輕輕上揚,真好,她和雪蘭定下的娃娃親,最終還是開花結果了。


    -


    阮思寧休息後,薄夜寒和南梔離開了藥房。


    “我帶你四處轉轉吧!”南梔深唿吸一口新鮮的藥草香,“師父當初把我帶迴來後,我幾乎有一半的時間,是在這兒度過的。”


    “還有不少花草樹木,是我種下的。”


    “薄夜寒,要去看看嗎?”


    “好啊!”


    “走。”


    百草藥莊很大,裏麵規劃整齊,錯落有致中還透著精致高雅,一片片的草藥田,各種顏色各種形狀,堪稱百花齊放百草爭豔,空氣中更是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藥草香。


    聞一聞,精神百倍。


    南梔對百草藥莊,有很特殊和很深的感情,她帶著薄夜寒往裏麵走,一邊走,一邊和他聊天。


    “小時候我被許家人帶去抽血,後來有一次暈倒在外麵,師父把我撿迴來後,就一直各種罵給我抽血的人。”


    “師父給我泡藥浴,配了草藥燉食物,又給我紮針治療,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把我的身體給調理好。”


    “師父知道我是許家的女兒後,提出過不讓我迴去,就讓我跟著他。但是那個時候我太愚蠢了,我以為許老夫人是真的疼我愛我,我不忍心讓許老夫人為難,更不願意離開她這個唯一的親人。”


    “所以我還是選擇了迴去。”


    “師父罵我是個蠢東西,但他還是給我準備了不少保命的東西,我在許家的那些年來,後來雖然被帶去輸血,但是每次輸血之前,我都會吃下師父給我的藥丸。”


    “每次輸血後,師父也會小心調理我的身體,順便又罵幾句蠢東西。”


    “師父疼我,他對我的好,我這輩子都報答不了。”


    “看,這是我第一次被師父帶迴百草藥莊,然後種下的。”


    南梔說著,拉著薄夜寒的手走上前,眼前是一個玻璃房,裏麵種的,是些薄夜寒從來沒見過的花,玻璃房的中間,則是一根不小的藤蔓植物。


    藤蔓從底下穿透玻璃房,密密麻麻的枝丫覆蓋在玻璃後半部分,前麵的,顯然是有人專門修剪,還給這株藤蔓植物做了造型。


    “這是什麽花?”薄夜寒好奇地問出聲,“你種下它的時候,它多大。”


    南梔伸手比畫了一下,“這麽大點。”


    “這個花叫滿天藤。”


    南梔牽著薄夜寒的走進去,“花朵可入藥,治療腹瀉腹疼,枝葉止痛,但是根有劇毒。”


    “平日裏麵,有專門的人負責照看。”


    “因為是我種的,師父還在上麵刻了我的名字,不許其他人怠慢。”


    南梔伸手撥開一片樹葉,枝幹上,果然雕刻著【南梔】兩個字。


    “那個時候,你師父怎麽知道你不是許家的孩子?”薄夜寒伸手去摸【南梔】這兩個字,“雕刻得很好,很用心。”


    “我師父並不知道我不是許家的孩子,他隻是氣不過,許家人對我的所作所為,所以故意不刻上許這個姓。如今想來,這何嚐不是一種冥冥之中自有緣分注定。”


    南梔聲音輕柔,“算是歪打正著?”


    薄夜寒也笑了,“嗯。”


    “梔梔,我很慶幸,你小時候能遇到你師父這麽好的人。”


    他不敢想,如果南梔沒有遇到她的師父,那她在許家人的磋磨下,還能不能平安活到長大。


    “我也慶幸,無比的慶幸,我這條命,可以說是師父給的二次生命。”


    薄夜寒收迴手指,“梔梔,抱一下。”


    “好啊!”南梔衝著薄夜寒微微一笑,隨後張手就抱住了他,自從確定和薄夜寒在一起之後,她就不再矯情了。


    薄夜寒身上有股淡淡的梔子花香味,恰巧,這種味道,是南梔所喜歡的。


    兩人在玻璃房內相擁著,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滿天藤。


    -


    百草藥莊,民宿內。


    樂輕言被帶進了薄行的房間,做完催眠找迴記憶的薄老爺子和薄管家也迴來了。


    薄清澤還在接受催眠,等到他找迴丟失的記憶後,大概就會直接去見阮思寧了。


    樂輕言跪在薄行的麵前,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她就是死死咬著唇瓣不開口。


    “樂輕言,你還是不肯開口是不是。”薄行坐在樂輕言的麵前,“我現在對你是先禮後兵,你要是等我用到逼問的那一套手段,你後悔都來不及。”


    “薄行,你和她廢話做什麽,讓我來。”薄也走上前,手裏端著一個水杯。


    “把這藥給她灌下去,她就什麽話都說了。”


    “行,那你來。”


    薄行退後一步,薄也走上前,伸手捏住樂輕言的嘴巴,直接逼她張開嘴,水杯裏麵的東西直接就灌了進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好享受吧!”


    “對了,這個水裏麵,可是加了當初薄倩給夫人下的蠱毒。”


    薄也惡狠狠地說道,“夫人受了那麽多年的苦,你也該好好嚐嚐了。”


    “什……什麽?!”樂輕言瞪大眼睛,“你給我喝了什麽,你給我喝了什麽。”


    樂輕言瘋了一般地嘶吼出聲,“我沒有給阮思寧下毒,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你說沒下,那你倒是把薄倩交代出來啊!你隻承認給我爹下藥,還冒充我媽,這不是我家先生交代的,是我公報私仇。”


    薄也兇狠地扇了樂輕言一耳光,“我們好好的一個家,被你給弄得支離破碎,這是你應得的,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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