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淵冷冷看了那人一眼,隨後撿起紙包打開。


    隨著紙包打開,先是一股淡淡的清香飄散開來,很是好聞。


    但是鄭淵也不敢多聞,畢竟誰知道這玩意有沒有毒?


    鄭淵拿麵罩掩住口鼻,朝著紙包裏麵看去,隻見裏麵是一些形似枯草碎末的東西,壓根看不出來這是什麽。


    但是鄭淵知道,這一定有問題。


    不然大半夜的,太子派人來取它幹什麽?


    鄭淵看向那屬官,裝出一副“我就知道是這個”的表情冷笑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被按住的屬官停止掙紮,但是卻卻緊閉雙唇。


    鄭淵知道此事重大,這屬官既然敢幹,就絕對不會輕易開口,所以當下也不多問。


    “去,通知人,把那商鋪給本王抄了,跑掉一隻老鼠,你們都得提頭來見,聽見沒有!?”


    “是!”


    待手下人離開,鄭淵帶著那屬官直接前往皇宮。


    若是其他事,哪怕是太子真的通敵賣國,都可以等事情查清再說,但是現在可不一樣。


    晚一會,都會讓皇帝出現不可預估的危險。


    禦書房。


    見到皇帝後,鄭淵呈上紙包與衣物,並稟明事情始末。


    皇帝聞著那香味,眼神漸冷,卻沒有說話,隻是伸手用指尖捏起一點準備放進嘴裏。


    “哎!”鄭淵也顧不得許多,一把抓住皇帝的手腕:“爹!您瘋了!?”


    鄭鈞掙開鄭淵的手,淡淡道:“無妨,若是真有問題,也不可能是劇毒,太子沒這麽蠢。”


    說罷,皇帝不顧鄭淵與無舌的死命勸阻,將粉末丟進嘴裏仔細品味。


    鄭鈞眼睛微眯的咂了咂嘴,品味著那熟悉的苦澀味道,忽然笑了起來。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真是朕的好兒子,哈哈哈哈……”


    鄭鈞此刻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每日喝的蓮子羹裏被太子下了東西?


    若是什麽對身體有益的,那太子直說不就好了?


    可是太子卻從來沒有提過,那麽意味著什麽也就不言而喻了。


    見皇帝如此癲狂的大笑,鄭淵跟無舌都快被嚇尿了,連忙跪下,以頭搶地。


    笑夠了,鄭鈞冷冷道:“去,讓太子來見朕。”


    “是。”


    無舌慌亂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爬起來就往外跑。


    很快,太子被帶到禦前。


    麵對證據,太子卻是鎮定自若的狡辯是有人陷害。


    “父皇,兒臣的確是往裏麵加了些藥材沒有說,但是絕不是此物啊!請父皇明鑒!”


    但皇帝已生疑,又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相信太子的話?


    於是,皇帝下令幽禁太子,同時讓太醫仔細研究紙包裏的東西。


    數日後,太醫結合被抓起來的西域商人的口供得出結論。


    此物名為苦心草,無毒微苦,偶爾服用還能提神醒腦,但是若是以茶為引,長期服用會對人體形成極大的負擔。


    【瞎編的,懶得查是不是有真的類似的東西了,左右也是個過渡劇情的東西】


    而像皇帝這樣的老人,不用多,以輕微的劑量服用一個月左右,基本上就是迴天乏術了。


    聞言,皇帝大怒,急火攻心下,竟是在朝堂之上一口鮮血噴了出去,直接陷入了昏迷。


    鄭淵衝上去忙扶住皇帝,眼中滿是擔憂與憤怒。


    他轉頭瞪向太子:“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還妄圖狡辯!”


    太子雖心中害怕,但仍梗著脖子:“兒臣冤枉,定是那西域商人和太醫串通一氣誣陷兒臣!”


    鄭淵深知此時必須穩定朝局,他向大臣們說道:“陛下如今昏迷不醒,本王暫代陛下處理朝政,太子及其東宮上下一幹人等,不得踏出東宮半步,待陛下醒來再行定奪!”


    眾大臣也知道這次的事情結束後燕王無疑就是下一任皇帝,所以沒有絲毫異議,紛紛稱是。


    鄭淵一邊安排人手尋找名醫救治皇帝,一邊囑咐無舌跟長孫無忌將薑皇後也控製起來。


    畢竟太子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貨色,若是沒人幫忙怎麽可能知道西域的藥物?


    長孫無忌剛準備走,又轉過身來,看著坐在床邊給皇帝擦拭的鄭淵,試探性的說道:“王爺,那齊王……”


    鄭淵擦拭皇帝手臂的動作一頓,麵露沉吟之色。


    無舌跟長孫無忌對視一眼,大氣都不敢喘,靜靜的等候鄭淵的命令。


    “唉……齊王啊……”鄭淵長歎一聲,神情有些複雜。


    “讓他進宮來看看陛下吧。”


    “是,王爺。”


    長孫無忌明白鄭淵的意思,點了點頭,後退了下去。


    鄭淵沒有迴頭,繼續一下一下的擦拭著皇帝的身體,格外的細心、溫柔。


    沒多長時間,寢宮房門被推開,鄭椋走了進來。


    鄭淵頭也不迴的打了個招唿:“五哥,來了?”


    鄭椋緩步走到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皇帝,輕嗯一聲。


    “這麽多年了,到了最後,還是你贏了。”


    鄭淵看著皇帝笑了笑:“我要說一開始我壓根沒想跟你們搶,你信不信?”


    鄭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嗬嗬嗬……信,怎麽不信,為什麽不信,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麽必要騙我呢?”


    鄭淵轉頭看向鄭椋:“世事無常,是吧?當初你對我下手,想過這一天嗎?”


    鄭椋眸光一閃,似笑非笑道:“怎麽?想跟五哥算一算賬了?”


    聞言,鄭淵也笑了。


    “怎麽會呢,在五哥心裏,我就是那麽記仇的人?”


    鄭椋連想都沒想一下,直接點了點頭。


    鄭淵噗嗤一笑:“五哥啊五哥,你還真是耿直,那……我要是真跟你算賬,你怎麽辦?”


    鄭椋靠在椅背上一臉無所謂:“能怎麽辦?等死咯,不然我還能有什麽辦法?”


    鄭淵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久,鄭淵開口:“五哥啊,你在宮裏住一段時間吧,等父皇醒了再說,怎麽樣?”


    鄭椋站起身:“我有選擇的權利嗎?我的太子殿下?嗬嗬嗬嗬……”


    說著,鄭椋大步朝著外邊走去。


    鄭淵握著皇帝的手,麵無表情。


    這一次,奪嫡遊戲徹底結束,他是獲勝者。


    那麽無論是為了私仇,還是為了他的未來,鄭椋都不會有好下場,這是必然的。


    若是他心軟的話,鄭椋沒準還能活著,不過也得是被軟禁起來,時刻被人盯著。


    鄭淵也知道,鄭椋在得知這一切以後,估計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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