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也的確怕了。


    他不娶小翠,就是為了能夠讓蘇蓁蓁安心的在他身邊待著,隻要不給她製造麻煩,她就不會那麽累,也就不會如此討厭自己了罷?


    可結果呢?最終還是他一人傷心。


    看著身下的人,魏寒很心動,也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害羞,臉頰紅撲撲的,如果可以的話,魏寒一定不會忍。


    “你當真如此狠心?”魏寒反問一句,“我為你做了如此之多,你卻這樣對我?人心並不是石頭生的,歸去,為何你總這樣待我?”


    “如果能跟你說通,你還會鎖我在這裏麽?我們二人之間的事,並不是一句兩句就可以說通的,你是為我做了許多,可你做的事,從來都是不問我意見,我不願意啊你懂不懂?”


    蘇蓁蓁冷聲說。


    一點兒也不給魏寒留麵子。


    如果不是因為他,蘇蓁蓁現在肯定不至於狼狽到這種程度,但既然已經被迫嫁給了他,那還能說些什麽呢?


    雖然蘇蓁蓁想著,就這樣忍氣吞聲隨隨便便的過,可是每次魏寒一接近她,她便完全忍不住,想要把這個人推開。


    她內心果然是排斥這個人的,無論如何都不行,沒辦法同他在一起。


    她知道魏寒心裏肯定會不痛快,但這也剛剛好,畢竟他做了那麽多壞事,得到報應也是理所應當,若不然,又怎能讓蘇蓁蓁心裏舒坦一些呢?


    “你說得對,既然我做了這麽多於你有利之事,你不願,卻從未責怪打罵我,這究竟是為何?難道不是你心中還有我嗎?既如此,那你我二人如今就該行了這夫妻之禮。”


    說完,魏寒便直接把她按在床上,低一頭去尋人嘴唇,但完全沒有碰到,因為他被蘇蓁蓁狠狠甩了一巴掌。


    從出生到現在,魏寒從未被人打過,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在哪裏不是高高在上的待遇呀?如今居然拜倒在一個女人的手下。


    雖然很喜歡蘇蓁蓁,但現在這種喜歡似乎也超出了範圍,總覺得有些太寵著他了,又舍不得打,隻能鬆開手讓他坐起來。


    蘇蓁蓁剛起身,就直接跑到了門邊,似乎是想出去,卻又發現門已被鎖上。


    她有些無奈,扭頭看向魏寒,說道:“你真的不怕我死?還是說,你這次來本就是為了逼死我呢?”


    “你在說什麽?我自然是不怨你死的,我想你與我好好的在一起,我們之後也不會再有任何矛盾,我會對你非常好,若不然,放你一個人離開,我心中也有不適。”


    他所說的這個不適,隻是不想要失去蘇蓁蓁罷了,實際上還是自私,他不願讓蘇蓁蓁離開他,更不願讓蘇蓁蓁嫁於其他的男人。


    愛情本就自私,他覺得,如今這樣做也很理所應當。


    誰知,蘇蓁蓁並不喜歡他。


    想讓蘇蓁蓁逐漸適應,可蘇蓁蓁連他這宮裏都不願待,即然如此,那他當初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呢?魏寒不知道。


    起身向著蘇蓁蓁走去。


    魏寒繼續苦口婆心的勸導,希望能夠讓蘇蓁蓁打開心結,乖乖留下,再不想離開之事。


    無論他怎麽勸說,蘇蓁蓁就是不願,哪怕是看他一眼也不願,就站在門邊,低下頭,看似害羞,實際上也是冷漠。


    魏寒重重歎了口氣,直接拉著他手腕,輕輕吻一下。


    “好,既然你不願同我在一起,我又不願讓你和別人成親,那我們便一起死。”說著,魏寒拉她來到梳妝台前,手中一把劍直接拍在桌麵,便冷聲講道,“我先殺了你,隨後自殺,你放心,你的黃泉路上一定有我陪著。”


    聽到魏寒這樣說,蘇蓁蓁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的確是想死,可她並不願意死在魏寒的手下,若是真的死在了魏寒的手下,那以後,若說是見到了她心中的那個人……該怎麽解釋呢?


    她更怕死後也要和這個人糾糾纏纏。


    “怎麽?你不願呢?”魏寒不動聲色的把劍抽出來,輕輕在桌邊一劃,桌麵上邊留了一道明顯的痕跡,由此可見,刀鋒之利,並非尋常,“還是說你要自己動手呢?”


    話音未落,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兩人扭頭望去,發現居然是高秋葉走了進來。


    高秋葉看到魏寒手上的劍,臉色都變了,直接走過去給人搶走,狠狠地道:“你到底要做什麽?你想和這個女人一起死是嗎?我才不允許,我才不允許她和你一起死,要死也隻能她一個人!”


    說完,高秋葉便直接拿劍,朝著蘇蓁蓁狠狠刺了過去,蘇蓁蓁躲閃不及,準準的被刺中心髒。


    魏寒呆滯了一下。


    一把推開高秋葉,就把蘇蓁蓁抱在懷裏,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除了扭頭讓別人去喊禦醫,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若是他自己受傷,那倒也沒什麽。


    可如今,是他喜歡的女人受傷,他開始不知所措起來了,哪怕是一點點的小傷,魏寒也忍受不了


    “你怎樣了?堅持住,我已讓人去喊了禦醫過來,放心,你絕不會有事。”


    他說完這話後,蘇蓁蓁也隻是努力從他懷中爬出去,似乎真的不願意過多的觸碰,哪怕是受傷,流了這麽多血,她都不願意待在魏寒的懷裏。


    仿佛在他懷裏多呆一秒,就會折壽一樣。


    魏寒心中一陣疼痛,都這種情況了,還在想那種沒用的事情?還在恨他?為什麽啊?難道不是命最重要嗎?


    一直到禦醫過來,魏寒都沒有再碰蘇蓁蓁一下,他擔心蘇蓁蓁會自殘,所以盡量不去觸碰她。


    禦醫連忙替人止血整理傷口,這期間,魏寒和高秋葉站在外麵等著,魏寒是焦急不已,但高秋葉隻是恨恨的瞪著他。


    看到自己女兒一臉委屈的樣子,高夫人心中不忍,覺得高大人做的有些過分,她為自己女兒感到不平。


    隻見高葉秋倚在高夫人懷裏,手邊抓著高夫人手臂,“娘啊,你看爹他怎麽迴事嘛,他以前還隻是派人監視我,現在就直接看押我,我現在成了刑犯了嗎,至於派人守在我身邊限製我,我就是想去看看魏寒怎麽樣了,可是爹就是不讓!”


    高葉秋哭訴似的將自己遭遇吐露,高夫人歎了口氣,眉目間有些憂愁,顯然最近發生的事,她是知道的,現在朝堂有著巨大的變動,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


    高夫人歎了一句,可是這仍抵不過自己女兒現在淚水模糊的哭泣在自己麵前。


    其他的她可以忍,可是從小到大,她一直慣著高葉秋,高葉秋也十分的粘著她這個娘親,如今女兒受了委屈,她若是無動於衷,實在說不過去。


    於是,高夫人拍了拍女兒的腦袋,輕輕撫動著高葉秋的長發,嘴邊對高葉秋一陣安慰,“葉秋啊,我去跟你爹說去,看看能不能放你出去,反正你隻是去看看魏寒,又不是做別的,他應該不至於如此頑固不化的!”


    在高葉秋的期盼眼神下,高夫人去找高大人,準備就女兒這件事說道說道。


    見了高大人,高夫人沒有先說話,而是在一旁為高大人沏了一杯茶。


    此刻高大人坐在案桌旁,身後是書架,他正伏在案桌閱覽書信,大部分還是關於聽雨樓的消息,近來聽雨樓的情況不容樂觀,而且,有人已經嗅到了蛛絲馬跡。


    所以,當高大人看清了當前局勢,忍不住將眉頭皺的很深,就連高夫人近到身前都沒察覺,直到高夫人將他喚醒。


    聽到了動靜,高大人抬起頭,“你怎麽過來了,事處理完了?我教給你的事情千萬不能馬虎,事關重大!切不可掉以輕心”


    高夫人臉上沒多少表情,隻是輕哼了一聲,“哼,你還說呢,就為了最近的事情,我可是沒少替你操心,這聽雨樓啊,還真是憂患甚多,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如今已經有人要對聽雨樓動手了,最近很多勢力開始打探聽雨樓的消息,甚至有人已經查到了些什麽,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你說我能不擔心嗎?”


    聽了高夫人的埋怨,高大人沒說話,而是將茶杯放下,望向了窗外,今夜很涼呐,隻是昆蟲也不叫了,這有些讓人忌憚。


    見高大人不言語,高夫人心裏想著女兒的事,隨即便給高大人提了一句,說希望女兒能夠重獲自由,他這個父親不應該這樣做,隻會顯得冷血無情。


    高大人一聽,本就心煩意亂,此刻更是有些生氣,茶杯網桌子上一摔,伸手指著高夫人“你這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麽,我那是在保護她,若是我不派人看著她,你敢說沒有人想對她動手?到時候你能擔待?”


    就這樣,有了導火索,高夫人開始與高大人吵架。


    隻是事後,高大人提及暫時解散聽雨樓,不能讓人查到自己頭上來,因為他已經得到消息,是皇上在派人查聽雨樓,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深夜,幾道書信從府內送出,去的正是聽雨樓方向。


    可是,正如古人所說的,天有不測風雲,高大人送出的這幾封書信被人截獲,皇上早就派人盯著聽雨樓的動靜,包括高大人的一舉一動,此時從高大人哪裏去向聽雨樓的書信,他豈能放過,當然是一個不剩的抓在了自己手裏。


    很快書信就被人送進皇上手中,信中說些什麽,他大致能夠猜出來,果不其然,如今自己的動作已經讓高大人心疑了,他信中做出的安排就是針對聽雨樓的,看來這高大人已經知道自己在查聽雨樓的事了。


    今晚皇上睡的很晚,並且特意叫來了大理寺的人,讓他們帶上近幾年的案件卷宗,其中又關京城聽雨樓的,定是要一一查詢。這次怕人手不夠,他還特意從書院調了些人來,為的就是查清楚聽雨樓近幾年手裏究竟有多少案子。


    而且還要有理有據,這樣才能將高大人扳倒,此外,上次蘇蓁蓁派去調查聽雨樓的相關人員,也被皇上叫進了宮裏,為的就是協助調查,對高大人所行之事進行確認。


    根據之前蘇蓁蓁提供的線索,加上她查出來的一些訊息,有關聽雨樓的事情,如今已經有了一些眉目,關於聽雨樓的幕後黑手,也就是高大人近幾年違法亂紀的事情,和其勢力包庇之下草菅人命之事,這次定要麵麵俱到,全部給他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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