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單梅還不確定,可此刻她無比確定。


    “趙遊,請你現在離開!”單梅嚴肅說道。


    砰——趙遊伸腿踹倒了麵前的凳子,手指著:“行!老子看你到時候怎麽求我迴來!”


    轉身看到一臉委屈的胖女孩,趙遊惡狠狠道:“死肥豬,跟我裝!你等著!”


    蘭明月身子一顫,假裝害怕,往後退了一步。


    “姑娘,別害怕!”


    姚江開口,冷冷掃了眼趙遊,道:“如果有人敢對你做什麽,那我們就找警察!這裏離派出所也沒幾步路!”


    趙遊聞言冷哼一聲,“行!你們有種!走著瞧!”


    他現在就去找人,一個老東西,一個斯文小白臉,他還不信教訓不了!


    “真是不好意思!”單梅主動道歉,也說了自己的難處:“我們秀水鎮不大,也就趙遊這一個廚子。所以……”


    老先生抬起手打斷:“單經理,寧缺毋濫的道理你該明白!”


    單梅尷尬點點頭。


    “況且——”老先生看向旁邊的胖女孩,笑道:“明月姑娘完全能擔的起主廚的擔子!”


    蘭明月胖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爺爺,您別誇了,等下我的尾巴該翹天上去了。”


    “你做的魚真的好吃,擔得起誇!”


    老先生繼續道:“姚江,你今天一定好好嚐嚐她的手藝,迴城裏去商業局幫著說話。”


    姚江打量了下女孩,沒有誇海口,謹慎道:“如果真的像樊老您說的那麽厲害,那我肯定會讓商業局把小姑娘留下。”


    “明月姑娘,你聽到了嗎?好好做菜,要是做的好吃,這個人能讓你成這國營飯店的正式廚子,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調去城裏的國營飯店!”


    蘭明月誌不在此,並不在意。


    不過此刻也不好拂老先生的麵子,笑著點頭:“我一定好好炒菜。”


    “好!有你這話,那我們就等著大飽口福!”老先生樂的嘴合不攏。


    也沒什麽廢話,蘭明月立刻係上圍裙進廚房。


    單梅上前再次確定:“老先生,您除了鬆鼠魚之外,還要什麽別的菜嘛?”


    “問他!”老先生把點菜機會給姚江。


    “我還是那句話,最好能做個東省菜。葷素涼熱都可以。”


    姚江一想到剛才胖姑娘委屈的樣子,補了句:“要是小姑娘不會,那就讓她撿著自己拿手菜上兩道。”


    “好!我現在就和她說!”單梅趕緊進了後廚。


    看著女人進了廚房,姚江不解問:“樊老,等下咱們迴城裏去吃多好,這麽個小飯館,能做什麽好吃的……”


    “那孩子要是過來上學,有個做菜好的廚子在,沈家也能放心些!”


    “秀水鎮一中條件太差,怎麽想著來這裏?”


    老先生歎了一口氣:“那孩子從天之驕子成了現在這樣,心理鬱結。這裏窮鄉僻壤,也沒人認識他,反而適合。不過……那孩子也不一定會來。”


    “哎!人這輩子,真是——”姚江感慨一句,搖搖頭沒再多說。


    單梅進了廚房,把兩個客人的要求說了一遍。


    “明月,你就做點簡單的小菜。”


    單梅對女孩說道:“千萬別做大菜。”


    萬一做砸了,那昨天鬆鼠魚的光芒都沒了。


    蘭明月知道單梅在想什麽,點頭:“單經理,您不用擔心。這裏油煙大,你出去等著端菜就好。”


    “好!那我在門口等著!”


    ……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廚房內傳出陣陣香氣。


    姚江吸了吸鼻子,扶了扶鏡框:“這味道聞著可以啊!”


    “你等下別舔盤子就行!”樊老笑著打趣。


    “我可是去京市吃過‘金正林’的人,樊老你別小瞧我呀!”姚江不服氣說道。


    京城金正林也是有名的老字號,算是整個國內餐飲界的龍頭。


    樊老笑著搖頭,道:“自從金正林的小兒子失蹤,他們家的飯菜簡直越來越差……嘖嘖,反正我覺得明月姑娘的鬆鼠魚味道更勝一籌。”


    “等下嚐嚐就知道了!”


    姚江一點都沒報期望,隻覺得是樊老誇大了。


    “要是我說不好吃,您老可別生氣。”


    “又不是我做的菜,我生氣啥。要是不好吃,迴頭是吃金陵飯店還是金正林,我來請你!”


    “好好好!年底去京市開會,我可就厚臉皮找您了啊!”姚江高興拍桌。


    樊老神秘一笑,道:“能不能找,還不知道呢!”


    廚房飯菜的香氣越來越濃,哪怕是沒抱太大期望的姚江都開始食欲大動,伸直脖子等菜。


    廚房內傳出女孩的脆生生聲音:“單梅姐,端菜!”


    “來嘍!”


    單梅先端出了老先生點名的鬆鼠魚,“兩位,要米飯嗎?”


    姚江擺擺手,“先不用。”


    樊老則是直接道:“給我盛一碗。”


    看著桌上造型極好的鬆鼠魚,姚江點頭:“這小姑娘的刀工不錯,鬆鼠魚炸的賣相也好。”


    色澤, 刀工花紋,還有這魚掛的芡汁都非常好。


    “別點評了,這又不是美食比賽!”


    樊老催促道:“嚐嚐!”


    姚江在一中忙了一上午,這會兒是真餓了,拿起筷子夾了魚肉,放入口中。


    “嗯!!!”姚江吃了一口,顧不上說別的,接連又夾了幾筷子魚肉,連聲:“好吃!這魚真不賴!”


    旁邊的單梅聽到中年男人的誇讚,長籲了一口氣。


    看來,選擇蘭明月這個決定很正確。


    “單梅姐,端菜!”廚房又傳出女孩聲音。


    單梅趕緊進去,看著桌上的兩道菜,問:“這是什麽菜?怎麽沒見過?”


    “你端上去,那個中年大叔肯定認識!”


    蘭明月一邊涮鍋,道:“我再燒個蛋花湯。”


    “好!”單梅也不追問,端著兩盤菜出去。


    看到放在麵前的菜,姚江怔住:“那姑娘會做東省菜?她是東省人?”


    “啊?我不知道啊!”單梅被問的愣住。


    麵前這兩道沒見過的菜,就是中年人說的東省菜?


    “鍋包肉,尖椒幹豆腐!這是正宗東省菜!”


    姚江特別激動,道:“我都好多年沒吃過家鄉這兩道菜了呢!就是不知道,味道正不正宗。”


    “正不正宗你吃啊!”


    樊老先夾起一塊鍋包肉,一入口就眯起眼笑:“我吃著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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