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月上神被五法上神說得語塞,隻能怒目幹瞪著五法上神。


    就在這時,乾陽起身勸道:“兩位就不要再爭執了。各派功法多少都會有些缺陷,這也是論道大會的作用,為的就是能相互論證各派道法以及修行上的優缺點。兩位還是等比賽結束,再討論也不遲吧。”


    二人聞言互相瞪了一眼,便扭過頭去不看對方,都是氣唿唿地坐了下來。


    隻留乾陽在那無奈搖頭。


    擂台上,螭虎獸渾身鱗片滿是抓痕,巨爪四周盡是黑毛僵屍的殘肢斷臂。


    畢由屠抱著大弓站在螭虎獸身後,望著柳衣衾說道:“柳姑娘,這些銅屍實在不是在下妖寵的對手。你還有什麽能拿的出手的手段嗎?”


    柳衣衾皺著眉頭望了擂台下一眼,又看向畢由屠說道:“少廢話,看招!”


    言罷柳衣衾又取出了一張黃色符紙,甩向畢由屠道:“禦靈讖符,水靈招來!”


    隻見這黃色符紙飛在半空,便化作一團清水。這團柔軟清水持續變大,反射著晶瑩光芒,漸漸現出了根根堅硬線條,最後竟變化成了一隻長著枝丫長角的寒冰雄鹿。


    雄鹿四蹄一落地,頓時地麵便結出了一片冰晶。冰晶急速擴大,迅速地蔓延到了螭虎獸的腳下。


    那螭虎獸見狀猛地向後一退,探頭嗅了嗅滿地的冰晶,便對著雄鹿一聲大吼,躲著地上的冰晶,似乎很是忌憚。


    那雄鹿高鳴一聲,踏著四隻粗壯的蹄子奔向了螭虎獸。隨著鹿蹄的踐踏,地上的冰晶繼續向螭虎獸蔓延了過去。


    螭虎獸見狀連連後退,直到退到了畢由屠的麵前。


    畢由屠抬腳一腳踹在了螭虎獸的屁股上,罵道:“你個膽小鬼,再退,迴去就燉了你!”


    螭虎獸扭頭畏懼地看了身後畢由屠一眼,隨即迴頭一聲咆哮,朝著那雄鹿猛地躍了過去。


    剛躍入那冰晶範圍,螭虎獸四隻巨爪一沾到地麵冰晶,便有成片冰霜迅速地覆蓋了上來。


    螭虎獸一聲悲吼,來迴抬腿抖著四隻爪上的冰霜,那原本堅若鋼鐵的巨爪上,竟滿是凍裂的瘡口,流著鮮紅的血液。


    雄鹿見狀一低頭,那猶如樹杈的長角上便生長出了根根冰錐。隨著一聲鹿鳴,這些冰錐便飛射向了螭虎獸。


    隻聽“噗噗”聲響,那冰錐竟刺破了螭虎獸渾身的鱗片,根根齊根沒入了螭虎獸的身體。


    螭虎獸慘嚎一聲,竟疼地滿地打起了滾。


    後麵的畢由屠見狀眉頭一皺,當即張開大弓射出了一道雷音。


    雷音直直掠過滿是冰晶的地麵,震得沿途冰晶瞬間碎成了齏粉。雷音最後轟在了螭虎獸的身上,那滿身的冰錐頓時碎裂,隻留下了一個個血洞兀自在那冒著鮮血。


    畢由屠見狀對螭虎獸叫道:“虎嘯能震碎冰晶!”


    螭虎獸聞言翻爬起身來,抖落了滿身的冰碴血水。兇狠地盯著雄鹿,口中一聲大吼,便有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震蕩向了雄鹿。


    波紋震碎了螭虎獸與雄鹿之間的冰晶,直直地清出了一條通道來。


    螭虎獸咆哮著順著通道撲向雄鹿,雄鹿則低頭以角相抵。螭虎獸兩隻前爪牢牢地抓住了雄鹿的長角,順勢往旁邊一帶,那雄鹿頓時便重心不穩,摔倒在了邊上。


    螭虎獸見機張口便要咬向雄鹿的脖頸,哪知一道黑影甩來,重重地抽在了螭虎獸的臉上。


    “啪”地一聲巨響,螭虎獸臉上頓時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傷痕。螭虎獸哀嚎一聲,便鬆開了按在地上的雄鹿。


    畢由屠看著淩空虛立的柳衣衾,活動著脖子關節說道:“是要親自上陣了嗎?那便來吧。”


    隨即畢由屠抽出背後青箭,搭弓瞄向柳衣衾,喝道:“獵風矢,疾風冽乾坤!”


    隻見一道青芒自弓上激射而出,帶著一陣疾風便射向了柳衣衾。


    柳衣衾一抖手上長鞭,那鞭子便化作一條黑龍,“啪”地一聲抽在了青芒上,竟直接將那迅疾非凡的青箭打斷成了兩截,落到了地上。


    “好準的鞭子!”畢由屠讚歎一聲,隨即又射出了道道青芒。


    柳衣衾啪啪幾下,盡數將那青芒擊毀。轉頭便看到那雄鹿又和螭虎獸鬥在了一起,隻是有那虎嘯克製寒冰,雄鹿落了下風,略有不支。


    柳衣衾心知必須支援雄鹿,否則一旦讓畢由屠人、獸聯手,自己就必敗無疑。


    想罷柳衣衾又甩出幾張黑符,招出了幾隻鐵甲銅屍,撲向了畢由屠。


    畢由屠見狀絲毫不慌亂,當即念起了“疾風步法”,化身虛影,在行動遲鈍的銅屍之間遊走開來。手中亦是毫不停歇,連著射出道道青芒,打在銅屍身上噗噗直響。


    那銳利的青芒,麵對堅硬的屍身,威力頓時大減。隻能插在銅屍身上,卻不得穿透。


    沒多一會兒,這些銅屍便渾身插滿了箭羽。隻是這對早已經沒了生機的僵屍來說,身上的箭羽隻能徒增些不便罷了。


    當即這一個個猶如豪豬的銅屍,依舊對畢由屠緊追不放,相互配合著圍堵他。


    畢由屠在銅屍之間遊走之時,隻見那柳衣衾和雄鹿聯合起來,打得螭虎獸哀嚎連連。眼看將要損失這一大助力,畢由屠略一思索,便心生一計。


    畢由屠當即有意引誘包圍而來的銅屍,漸漸移動到了螭虎獸不遠處。


    “虎子!你來對付這些銅屍!”畢由屠一聲大喝,頓時飛身離地,脫離了那些抓來的僵屍利爪。


    螭虎獸聞聲聽令,直接放棄了與之纏鬥的柳衣衾和雄鹿,轉頭摧枯拉朽地撲向了那些鐵甲銅屍。


    畢由屠飛身到半空,張滿大弓,搭上青箭。直直瞄著那雄鹿喝道:“獵風矢,狂風巽蒼生!”


    隻見那青色羽箭射出,頓時引來漫天狂風,化作了一道筆直的龍卷風,射向了地上那雄鹿。


    柳衣衾眼看那龍卷風威力非凡不可硬抗,當即閃身避開了龍卷風的範圍。卻見那龍卷直直地射在了雄鹿的身上,青箭上的風刃好似千把萬把鋼刀一般,帶著刺耳的聲響,竟將這寒冰雄鹿剮成了漫天冰屑,飛灑在空中,折射出七彩光芒,煞是好看。


    畢由屠如此全力一擊,再加上剛才與僵屍的纏鬥,當即真元消耗巨大。直直落下身來,對已經將銅屍清空的螭虎獸喊道:“虎子!上!攻擊正主!”


    螭虎獸似乎還記恨著柳衣衾抽在其臉上的那一鞭子,聞言當即一聲大吼,一道波紋直接震向了柳衣衾。


    柳衣衾連續召喚出水靈和眾多銅屍,真元亦是所剩無幾。眼見水靈被滅,當即還想再召喚一靈。隻是沒想到符紙都夾在了指間,卻還是慢了一步,被那螭虎獸一聲虎嘯,直接震得眼冒金星,落下了身來。


    螭虎獸當即一個飛撲,張著大口便咬向了落到地上的柳衣衾。


    “快躲開啊!”台下厲宇見狀急唿,身邊觀眾亦是跟著一片驚唿。


    眼看這柳衣衾即將香消玉殞,厲宇腳下卻突然傳出了一聲響亮叫聲。


    “汪!”


    隻見那咬向柳衣衾的螭虎獸,頓時僵在了原地。血盆大口中沾滿腥臭唾液的利齒,正離柳衣衾那忽閃大眼僅僅毫厘之間。


    螭虎獸收迴腦袋,合上嘴巴。竟猶如常人一般,麵露驚恐,四下張望尋找起了什麽。


    “汪!”又一聲叫聲響起。


    那螭虎獸頓時驚恐得瞳孔放大,竟縮起四肢,團起身體,窩在那裏瑟瑟發抖了起來。


    一眾觀眾皆被這奇怪景象驚掉了下巴。上一刻還兇猛異常的螭虎獸,下一刻竟嚇得猶如受驚的狸貓。而造成這景象的不過是那一聲犬吠罷了。


    厲宇低頭一看,隻見在自己腳邊,不知什麽時候竟蹲著一隻渾身肉乎乎的黑狗。


    厲宇仔細看去,那黑狗竟也抬起頭來望向厲宇,隻是那一大一小的兩隻眼睛,怎麽都看不出來對焦在哪。


    “咦?怎麽是你?”厲宇見到這似曾相識的蠢樣,頓時想起了這不就是那日八方城裏,跟隨在柳衣衾身邊的蠢狗嘛。


    擂台上那柳衣衾這時正好從眩暈之中恢複了過來,眼見那螭虎獸竟蜷縮在一旁,頓時眼前一亮。隨即便看見了台下眾人目光聚焦著的蠢狗,不由一聲驚喜道:“小黑!”


    那蠢狗聞言頓時看向擂台上的柳衣衾,舌頭一歪,尾巴搖得飛快。見到柳衣衾朝自己一招手,那蠢狗頓時縱身一躍,直接跳向了擂台上。


    “當心!有禁製!”厲宇見狀不由出言道。


    哪知就要撞在禁製上的蠢狗,張嘴便是一口。竟直接在由八位補天派長老聯合布置的禁製光罩上,生生地咬破了個窟窿。


    那蠢狗順勢一鑽,便輕鬆地躍到了擂台上麵。


    一眾人等再次被驚掉了下巴。那八名補天派長老麵麵相覷,不明白這麽多層禁製光罩,怎麽就被隻狗給咬破了。


    那蠢狗上了擂台,便一溜煙跑到了柳衣衾腳下打起了滾。惹得柳衣衾嬌笑連連。


    那畢由屠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當即一腳踹在了螭虎獸身上,喝罵道:“你個蠢貨!還不快起來!”


    可那螭虎獸似是被嚇破了膽,竟對畢由屠無動於衷。


    畢由屠心覺這定是那蠢狗的原因,當即拿出螭虎獸的“生界牌”,貼在額頭上閉目念道:“助獸有方,唯遵主令!”


    隻見畢由屠話音剛落,那蜷縮一團的螭虎獸頓時眼露兇光,站起身來。渾身的鱗片樹立,四肢五根巨爪閃爍寒光,深深地抓在了地上。


    那正和柳衣衾撒嬌的蠢狗突然警覺地坐起身來,麵對著螭虎獸歪著腦袋,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螭虎獸露著口中利齒,絲絲晶瑩涎水滴落在地。兩條猶如鋼鞭般的長尾不安地來迴甩動著。


    那蠢狗見狀又是一聲吠叫,隻是這螭虎獸似乎因為畢由屠的原因,竟沒有再表現出一絲懼怕,反而一聲大吼,張口撲向了蠢狗。


    眾人正被螭虎獸截然不同的表現搞得莫名其妙的時候,一陣猶如實質的壓迫感,頓時籠罩在了在場所有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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