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這厲寰宇想必是找到了穹元,他的瞬移功法也定是傳自穹元。”說完微微停頓了一下,司空無極接著對乾陽說道:“你接下來多多留心這厲寰宇,看看他到底得了穹元多少東西。最重要的是那‘星河圖書’是否被他得了。還有,如今各派人士都在這裏,此事一定要隱秘,萬不可走漏了風聲。”


    乾陽聞言慎重地點了點頭。


    玉虛山下小城中,入夜已深。城中住宿的各派弟子都已入睡。各處一片漆黑,隻有偶爾的蟲鳴和小獸的悉索聲,其餘都是一片靜悄悄。


    在這漆黑的夜裏,一間客棧的窗戶還映照著點點燈光,顯得格外突兀。


    “是的,這厲寰宇突然瞬移,而且是直接穿過了土屬法寶的護身光罩,這定不是一般的移形換位。而且我沒見到他有施法念咒,想必是某種法寶功效。”昏暗的燈光旁邊,一個人影正對著一盆水說著話。


    這人影身材普通,長相平凡,隻是那一臉的絡腮胡子,卻叫人映像深刻。


    不錯,這正是厲宇客棧中見到的爭執四人之中的絡腮胡子。或者,準確地說是和陸玄機爭執的絡腮胡子。


    水盆之中倒映著一團黑影,看不清臉麵,但絕非是絡腮胡子的倒影。


    那團黑影在水中蕩起圈圈波紋,出聲說道:“此次派你出去,便不想惹人注意。你隻需暗中關注這厲寰宇的動向,隨時向我匯報便可,其他的不要多管。”


    這絡腮胡子聞言立馬拱手道:“是!謹遵主人吩咐。隻是......”絡腮胡子似乎有什麽事情,說話之間有些猶豫。


    “怎麽了?”水中黑影問道。


    絡腮胡子想了一下說道:“隻是我似乎引起了一個人的主意。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我的真實身份。”


    “哦?是誰?”黑影又問道。


    絡腮胡子猶豫了下,心中似乎有了一番爭鬥,不過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是天工門的陸玄機。”


    “嗬嗬嗬。”黑影發出了一陣怪笑,說道:“怎麽?有些下不去手嗎?”


    絡腮胡聞言頓時一顫,連忙說道:“屬下不敢違背主人的意誌!”


    “哼!”黑影一聲怒哼,說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已經不是從前的你了。當年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像條喪家之犬一般死在荒野裏了。我這次放過你,下次那陸玄機若再有可能妨礙到你的任務,你若再敢猶豫不決,我就滅了天工門!”


    絡腮胡聞言急忙跪下,磕著頭說道:“屬下遵令。屬下再也不敢了。”


    那黑影淡淡說了一句,“你好自為之吧”。便慢慢隱去,隻留一盆清水在盆中,閃著點點波光。


    絡腮胡隔了一會兒才爬起身來,望著窗外黑夜中那猶如噬人巨獸一般的玉虛山,發出了一聲長長歎息。


    翌日清晨,各派人士又集聚到了“問天台”上。今日是此次論道大會決出決賽選手的日子,各派弟子都是早早地到了場。


    厲宇等人早就來到了少年組擂台下,隻等著今日的比試。


    “厲兄!”


    “厲兄弟!”


    兩聲問候從厲宇身後響起,厲宇迴身一看,正是那盧丹青和陸玄機。


    “你們兩可是清閑了,今日隻需輕鬆看看比賽便可了。哪像我,一會兒還得上場。”厲宇笑著對二人說道。


    盧丹青聞言指了指厲宇,笑著搖了搖頭。


    “厲兄弟真會說話,我倆都已落敗,就隻剩觀戰的份了。倒是你,一會兒上場,可別對師弟心軟,故意放水啊。”陸玄機聞言卻調笑道。


    厲宇聽陸玄機這麽一說,不由又頭疼了起來。瞥眼看了一下邊上的秦荒,卻見其聞言隱隱透著股興奮。厲宇不由心中歎道:“唉,算了。一會兒上場賣個破綻,假裝認輸吧。小草從小就倔,我若是贏了他,他指定要怨我。再說他身上有神甲,我也打不過他。他若是晉級了,想必也沒人能贏得了他吧。”


    厲宇正想著,腦海中卻響起了蘇薇薇的聲音:“不行!你一定要贏!”


    “啊?為何?”厲宇心中聞言不由疑惑道。


    “因為...因為這事關我的終生大事。”蘇薇薇說道。


    厲宇聞言心中稍有不悅,在腦海中說道:“怎麽了?你又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蘇薇薇聞言急忙迴音道:“不是的,我沒有什麽瞞著你。隻是前陣子我遇到了我爹,他有意讓我和魔教聯姻。”


    “什麽!?”厲宇聞言大吃一驚,連忙追問道:“你怎麽沒和我說?”


    蘇薇薇迴道:“你別著急。我沒有同意,而且我爹答應我,隻要你能贏了這場大會比試,遊說各派減少與我妖族的針對,那我爹自然就會迴絕魔教的。”


    厲宇聞言皺眉心道:“可就算我贏了,以摘星派這點威望,各大派又怎麽會聽我的?”


    蘇薇薇迴答道:“其實這不難。你別忘了那柳衣衾,她的目的和我們是相同的。今日你和她若都晉級決賽,那不管怎麽樣,都有一人可以奪魁。隻需兩派相互唿應,那時候自然可以水到渠成。”


    厲宇聽蘇薇薇這麽一說不由點頭心中言道:“聽你這麽一說倒是可行。隻是那柳衣衾可能不大會贏了,她的絕招被禁用,對手又是畢由屠,贏的機會實在是渺茫。”


    “所以你一定要贏啊!”蘇薇薇在厲宇腦海中急切說道:“我就是怕有什麽意外,所以才要和你一同來。我有兩件神器在手,一定能助你奪魁。隻要你不主動放棄,那就有希望。我的終生大事,和五洲的命運,就都看你的決定了。”


    厲宇聞言頓時覺得身上任務重大,又想來想去似乎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了,心中無奈隻能認同了。


    這時候,本場比試在裁判的宣告聲中正式開始了。柳衣衾和畢由屠分別登上了擂台。


    隻見柳衣衾一手持“趕屍鞭”,一手持“禦靈符”,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那畢由屠則一手持弓,又從“生界牌”中召喚出了那巨大的螭虎獸。漫不經心地對柳衣衾說道:“柳師妹,本來我還想領教貴派的屍王厲害,可惜你現在不能再用了。我既然上場了,那定是要全力以赴的。你若沒什麽厲害手段了,不如就早點認輸,省的我再被人詬病,說我不懂憐香惜玉。”


    柳衣衾聞言冷冷迴道:“莫要受他人影響,你盡管放馬過來便是。我禦靈派往年次次都敗在你獵風派名下,這次,絕對不會再輸了。”


    擂台下觀眾聞言頓時一片噓聲,唯獨那陸玄機喊道:“柳姑娘,你一定會贏,我支持你!”此言一出,頓時惹得一片笑聲。


    柳衣衾聞言朝陸玄機瞪了一眼,又對畢由屠說道:“廢話少說,開始吧!”


    言罷柳衣衾當即一甩手中那幾張“禦靈符”,嬌聲喝道:“禦靈讖符,銅屍解封!”


    隻見這幾張“禦靈符”飛出,頓時便化作了幾隻黑毛僵屍,僵硬地撲向了麵前的畢由屠。


    畢由屠見黑毛僵屍撲來,也沒什麽動作,身邊的螭虎獸便一下躍出,迎向了那幾隻黑毛僵屍。


    那螭虎獸昨日被盧丹青的龍蝶傷了幾下,今日竟恢複得差不多了。麵對這幾隻小小黑毛僵屍,螭虎獸似乎有意在主人麵前表現一番,當即一聲咆哮,一爪拍飛了領頭的一隻僵屍,又一張大口,吐出熊熊龍炎,燒向了後麵幾隻僵屍。


    那幾隻僵屍被火一燒,頓時成了一個個火把。隻是僵屍沒有知覺,帶著一身火焰還是一如既往地向螭虎獸衝來。


    幾隻僵屍衝到螭虎獸麵前,伸出滿手長長指甲,直直地抓向螭虎獸。


    那僵屍指甲好似鐵鉤,抓在螭虎獸身上,竟帶出道道火花。隻是螭虎獸那鱗片堅硬,被僵屍抓了幾下,也隻是刮花出了幾道印子,連皮都沒破。


    螭虎獸隻覺這幾個冒著火的小東西甚是弱小,頓時張開大口咬住一隻。隻聽“嘎嘣”一聲,頓時將口中僵屍咬成了幾段。


    其餘幾隻僵屍對著螭虎獸一頓亂抓,更有幾隻直接爬上了螭虎獸身上。隻是這番攻擊,對螭虎獸來說,簡直就是瘙癢。


    螭虎獸一抖全身,頓時甩飛了身上的僵屍。又伸出巨爪,來迴幾下便將這些僵屍撕成了碎片。


    殿前廣場上,乾陽對坐在不遠處的狩月上神說道:“上神飼養的螭虎獸真是厲害。渾身龍鱗堅韌,四肢虎爪鋒利。這鐵甲銅屍一隻便可抵得上一位真人境界的修士,對上這螭虎獸卻好似螻蟻一般。獵風派得此獸相助,難怪會打得妖族抬不起頭來。”


    狩月上神聞言微微一笑,迴道:“掌門過獎了。這螭虎獸乃是我派曆代師祖,精心培育的異種。從小便隨同主人一同生活,更得我派‘助獸方’獨特飼養之法,長速之快遠超普通靈物。若非繁衍不易,數量有限,我獵風派早就掃平那些東洲妖怪了。”


    另一邊的五法上神聞言卻嗤鼻說道:“獵風派注重攻法,又依仗妖寵外力。隻知道和妖族較勁,荒廢自身道法鑽研,難怪近百年來沒幾個成功受過天罰的。如此門派怕是離滅亡不遠了。”


    “你說什麽!”狩月上神聞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當即跳起身來指著五法上神怒道。


    “我說得不對嗎?”五法上神不甘示弱地迴道。


    “哼!你五真派就很了不起嗎?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為了莫須有的名望,仗著有幾條礦脈就讓弟子分道修煉。雖然單修一道是比五道同修容易的多,但天罰卻是五行俱全。你門派又有多少年沒出過仙人了?還好意思說我。”狩月上神譏諷言道。


    五法上神被狩月上神說得脾氣上來了,迴道:“那是因為我派功法需要命屬特殊,非五行俱全者不能同修。如此命屬千年難出,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另辟蹊徑。雖然抗罰難了點,但總比你獵風派要強。你派抗罰還不能借助妖寵,否則天罰威力加倍,如此便等於廢了一半的修為,這難道不是你派功法的不足之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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