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氣冷,又走了些路,小鶯的臉有點紅撲撲的,說出來的話也有點點若隱若現的白霧。


    看來的確是自己粗心的錯了。


    墨鶯歌不由想起自己年少時,要是單獨出去玩得過於久了沒有迴家去,母親也是會出來尋她。


    或者就到柳家等著,她迴來了之後,兩人坐馬車迴到墨氏一族所在的地方周圍。


    最後一段路總是打著燈籠的。


    這樣有些微弱的燈光,就一路走迴家裏的感覺,溫暖又是難忘。


    懷戀。


    叫人有點觸景生情了。


    小鶯此時這盞燈籠,和那時候的燈籠實在是相像。


    溫暖搖曳,安安靜靜在暗處燃燒。


    墨鶯歌不由有些心頭一酸,但是暖暖的情緒也湧上心頭。


    解下來自己的鬥篷,給小鶯披上。


    小鶯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姐姐,你這是做什麽,小鶯受寒了不要緊,你要是受寒了才真的是大事呀,還請快些收迴去。”


    墨鶯歌卻已經將鬥篷給小鶯穿上。


    小鶯見墨鶯歌實在是眼神認真,也就不再說別的,隻是說了一句:“多謝姐姐了。”


    眼眶也是有些濕潤。往日裏自己侍奉過的人裏麵,雖然有些也是好人,可是從未這樣細心的照料過自己。


    這樣的好姐姐到底要去哪裏尋啊。


    而墨鶯歌所想的,是若是自己幼時不說少些晚歸的時間,哪怕是晚歸之後陪同母親走那一段路的時候,多關心兩句母親。


    自己此時應該也不會如此後悔。


    小鶯撿起了方才放在一邊的燈籠,兩人就此開了傘,由小鶯手上這一盞小小的暖光帶著往追月閣方向走去。


    不時,到了追月閣,小鶯端了熱好的暖身子防風寒的湯藥給墨鶯歌。


    而後由忙前忙後如之前一般服侍著墨鶯歌。


    墨鶯歌喝了之後順便誇了一句小鶯的火候控製得好,而後快些洗漱更衣就此入睡了。


    最後直到這天結束,小鶯想要給柳如是的湯藥也是沒有給成,倒是恰到好處給了墨鶯歌。


    墨鶯歌與小鶯都有些觸動的雨夜。


    這些個觸動的來源是晚歸。


    晚歸的來源又是飲酒的趙晟翊與柳如是。


    時間跳迴二人飲酒之前。


    那時雨才停,還是一副不久就要繼續下的樣子。


    由趙晟翊帶路,柳如是到了這處看著隱蔽而有些玄機的梅林。


    不過景色好是實在的。


    此時的梅隻有些開得晚以及還沒來得及落下的還在,路過時會有些暗香。


    而許多的梅樹都隻留著枝幹以及才剛剛露頭的芽兒。


    看著有些蕭瑟的意味,但是看得出來若是雪地裏就這樣開滿全山會是如何的壯觀絕美場景。


    雖說此時的景色看來也是入畫的,正是天陰欲雨,山坡與枝幹的深色似乎是要連著到天上。


    黑雲壓城城欲摧一般的壓迫倒是叫人感受到了。


    而那些個還存在於枝頭的梅,倒是為這山頭多了一抹豔色。


    有些妖異的場景。


    又大氣磅礴。


    倒是和趙晟翊這人給自己的感覺如出一轍。


    柳如是打量著這處的景色,也隨著趙晟翊漸漸走入了這番景色的深處。


    加上追風,三人行至一處隱蔽的涼亭。


    修在半山之處。


    自亭子可以大致看見些這帝都的事物。


    這處看來還是有些底子,沒有個長久的天時地利沒法長出來這樣一片梅林,說不定這林子比這翊王府的年歲還大些。


    9隻是看著重兵把手,好像是處不讓進去的地兒。


    怎麽的今天就讓自己進來了。


    不過倒也是,這樣的地方才是適合商討秘密之事的。


    趙晟翊被追風扶著就此落座,追風示意柳如是也上前,便就此順著意思上前入座。


    趙晟翊倒是先開口:“如是兄今天白天所說的那些個事情不知道到底真假幾多?”


    開門見山。


    柳如是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在趙晟翊身側護著的追風。


    趙晟翊意會,不過並沒有叫追風離開的意思:“如是兄不必多慮,追風乃是絕對可信的。”


    柳如是也不知道說什麽,畢竟這還是趙晟翊的地方,自然還是趙晟翊說了作數。


    隻好點了點頭:“既然得了珩兄信任,那便無妨。”


    趙晟翊此時垂眸而坐,神色叫人捉摸不透,嘴角的一絲笑意都讓人不得不揣測。


    “如是兄之前的事情但說無妨。”


    又一次提醒柳如是。


    “如之前所說,那紋身是來自邪教之人帶的,不過我們得到這紋身圖樣的來源卻是在淮南幫派來襲擊在下幫派的一人的身上。”


    “哦?不隻淮南幫為何要襲擊貴幫?”


    趙晟翊注意著的問題有些隻抓重點。


    的確是個明銳之人。


    柳如是看了眯著眼支著頭斜斜坐著的趙晟翊一眼,這人叫別人隻覺得神奇。


    繼續說道:“對外一直都是說的,此事隻是起於一些先前兩方人中的一些的私人恩怨。對洛水妹妹我也是如此說的。”


    趙晟翊眯著的眼看不出來想法。


    “實際上?”


    “實際上,除了這些恩怨,還有一條至使得淮南幫現在越發瘋狂的原因。”


    “便是之前與珩兄提到,且在文書中有提到的,罌粟。”


    “哦?”


    趙晟翊聽到這個話題倒是來了精神,這與他近段時間所找尋的線索倒是正好連接上了。


    自己一直因為沒有確切與淮南幫有過多的接觸,見過的他們的人也就隻有之前那些個錦書堂的——不過的確也發現了些蹊蹺就是,都缺少各種證據。


    樓子裏的人接觸到的消息也有限,如果是接觸到了更加深的東西的,一時也未來得及脫身與自己聯係。


    那此時倒是正好。


    “不瞞如是兄,我這些時候也是關於這罌粟有些調查,隻是因為並非身在其中且為官家,得到的消息實在是有限。”


    “不知按照如是兄所知,到底有些什麽玄妙?”


    趙晟翊這次是真的感興趣了,眼中的興致都可以明顯看出來。


    柳如是見狀,大概是知道,這人是真的上了自己的船了。


    那就都說出來也無妨。


    “那便從頭說來。這淮南幫的前況想必洛水已經給您說過了。”


    趙晟翊點了點頭,柳如是才繼續。


    “的確如之前所說,淮南幫本身是匪類從良又有些計謀,於是至此已經是個有名的大幫派。”


    “睚眥必報,講義氣也是他們的信條,不過他們的此任大當家,原本是與前麵幾位一般,也是有遠見的。”


    “對幫派內的風氣與紀律還是嚴明,絕對不濫殺無辜。”


    這就與趙晟翊近來聽到的情報有些出入了,現在的淮南幫,無疑是有些魚龍混雜。


    “可是近些年來這些個名聲幾乎全毀……這是自從淮南幫多加入了一位二當家而引起的。”


    “在下也未曾見過幾次他們的二當家,在淮南幫與我們開始紛爭之前的少數的幾次會麵,他都是以黑紗遮麵。”


    趙晟翊在一旁聽著,也不曾出聲,看樣子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兒。


    也的確如此。


    “隻是在一次由還未有異常的淮南幫的聯誼宴會之中,敬酒之時在下無意間看見這位二當家,手腕處雖然極力遮擋,卻還是可以隱隱約約看見一處刺青。”


    “當時自然是沒有在意,不過過了些時日,淮南幫幫主日漸性情有變愈發行事無章。”


    “最終麻煩殃及了我們這兒。”


    “在多次交手之中,他們與我們的人都有所損失,而按照那時可見,有些他們派來的人中手腕處也是有這樣的刺青。”


    “這時我們才開始有些戒備,去徹查這刺青的相關。”


    “便就查到了當年猖獗一時的邪教?”


    趙晟翊忽地發問。


    “可是之前如是兄讓白姑娘帶來的情報明明是說,這是淮南幫的標識?”


    柳如是之前的確是這麽告訴墨鶯歌的,不過當時也的確是故意的。


    “……如珩兄所知,舍妹洛水一介弱女子,若是知道太多,可能反而麻煩,此次事關重大……”


    不可再讓她陷入其中。


    趙晟翊點了點頭,大約表示了理解雖然並不認同墨鶯歌是個弱女子。


    “我也是此意。少些知道的事兒,說不定才是求全之道。”


    可是也好笑,明明墨鶯歌知曉的他腿疾以及其他的事情,已經足夠危險了。


    趙晟翊卻的確是覺得不能再讓墨鶯歌繼續深陷其中,卷到更加可怖之事當中了。


    有一絲,想要保護墨鶯歌的意思。


    對於趙晟翊這樣向來以獨善其身為原則的人來說,這幾乎是個怪異之事了。


    趙晟翊也是自知,但是放任其如此。


    柳如是不知這些,隻是一直以來對墨鶯歌之事稍稍放下心來些。


    至少不懷惡意。


    “不過也不是完全不對,那些身上有刺青之人也是混在淮南幫之人當中的,或者說不定本就是淮南幫的人,叛為邪教而已。”


    趙晟翊大約已經將該知道的事情知曉,接下來的還有一個疑點自己雖然有些知曉,不過把握不大……


    “那罌粟又是如何情況?與這邪教又有何聯係?”


    “珩兄方才應該已經看過了文書資料之上的東西,關於那刺青的來源以及罌粟的效用。”


    趙晟翊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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