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用過這刺青的邪教自南詔或者更加以南而來,罌粟在南詔左右培育方便,且果實久用可上癮……”


    “確實,就是因為罌粟果實久用可上癮。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以什麽方法,淮南幫現在的大當家估計就是受這邪教帶來的罌粟為餌食……就此被控製。”


    柳如是頓了頓,似是有些猶豫,趙晟翊就此看著他似在思琢的樣子。


    有些煩憂。


    看來說不定有所隱瞞。


    或者是不確定之事?那套話自然是簡單的,加上自己還有個目的得順便達成……


    “如是兄,莫要憂愁,既然我已經知曉此事,於公於私都是該出手相助的。”


    柳如是看向趙晟翊,見他依舊是那副叫人捉摸不透的樣子,卻忽然俯身亭內的石桌之下,居然拿出了兩三罐酒與一套杯具。


    “平日裏我也是喜歡這處風景,不時來此飲酒賞花賞景。在此處圖方便,就藏了幾罐陳釀,如是兄不必客氣,來。”


    便遞了一罐給柳如是。


    生意不好說,利益不好說,紛爭不好說,但是喝酒就必然是得好說的。


    柳如是當然不是酒徒,不過有酒,議事的情況必然是不一樣的。


    一同喝過酒,就算是有些交情了。說話也是要暢快自然些。


    酒後死便埋,若是少了酒,也就少了些江湖人的豪氣。


    確實如此。


    不過趙晟翊,不是江湖人,雖然有時的確是需要酒來叫自己稍微有空隙,可是現在這酒,他做的打算是自己的利益。


    酒,可以叫人鬆口。


    差不多和柳如是對飲得適當微醺了,趙晟翊才又開口。


    “如是兄,這酒也喝了,有些話咱們也就放開了說。這淮南幫的大當家之事,你似乎有所疑慮,到底是……”


    柳如是的確是微醺,不過他微醺時除了有些愛想起之前的事兒些,倒是不會有什麽鬆懈。


    “他們的大當家我之前認得,不應當是會被妖人蠱惑之輩,這次就這麽栽了,實在有些讓人費解……”


    確實,當年的淮南幫幫主,與他還是舊識。


    陷入些對以往的迴憶,也大概的說了這些個故事。


    雖然不及與墨鶯歌還有白洛水那麽親切,柳如是與他卻也是一同生活過些時間的,拜在同一位師父手下的師兄弟。


    那師父是誰不能說出,隻可對趙晟翊說是柳老爺子的舊識,一位已經隱退的曾經叱吒風雲於江湖的人物。


    師父隻受了了兩個徒弟。準確的說,隻有一個柳如是才是弟子。


    而另一個是撿迴來的,被迫之下教了些武功。


    也就是那時柳如是為師兄,當時還不是淮南幫幫主的何司梧,是自居的師弟。


    何司梧被撿迴來那時,柳如是就已經是小有名氣了,不時可以在江湖外聽說些他行俠仗義或者其他事跡。


    何司梧卻不知從何處而來,看著瘦瘦小小,眼神卻炯炯有神,似一隻具有攻擊力的野貓。


    野貓被撿迴來時遍體鱗傷,由師父撿迴來之後交給柳老爺子給治好了。


    柳老爺子為他診斷之時也是發現,這少年的骨骼驚奇。


    雖然是不適合其他任何的武功,不如說練了這些個別的武功反而會經脈逆行而有生命危險。


    卻與他們師父的一門獨家秘籍,非常契合。


    也算是為了救他的命,若是不練,這麽弱小多病的孩子,命倒是難保。


    不過練了……這看著什麽都不願意說隻是眼神中有些對一切的敵意的孩子,說不準會闖出什麽禍來。


    那便一半一半的教著,留一手底便是。


    那時之後,柳如是便就見著這個忽然被撿迴來,由師父說是跟著練功。


    卻練著與自己的功夫完全相反的東西的柔弱少年一天天長大。


    兩人關係一直是似乎有些生疏又有些關聯。


    生疏是在兩人相處時間實在是有限。


    關聯是在,柳如是至今都清清楚楚地記得。


    少年時的何司梧,會在聽說自己的事跡之後很是憧憬的對自己說著,他也想行俠仗義於江湖的念想。


    柳如是問過他,為什麽想行俠仗義。


    他當時的表情現在柳如是都記得。


    眼中閃著些光,對外界的敵意已經因為師父的照顧教導少了許多。


    嘴角帶著笑意但是語氣堅定地說。


    他想要天下太平,不要再有匪類與紛爭,燒殺搶掠得多出些自己這樣無家可歸的人。


    柳如是不知道何司梧與多少人說過自己的這些事。


    不過何司梧平日裏行事冷靜自製,也不喜表露自己,應該是沒人知道他原來是有這樣的心思的。


    不過少年那時的話已經過了許久,柳如是隻能是自己覺得這樣的何司梧不會就此被蠱惑。


    卻不敢說出——雖然此時——


    “唉,喝得多就說得多了,珩兄可千萬別嫌我話多啊。”


    目光落在手中酒杯上,神色有些懷戀。


    “不過現在我們二人出師之後,我成了天龍幫幫主,他卻不知道怎麽摸爬滾打到了淮南幫幫主的位置,都是後話了。”


    說罷就又是一杯酒下肚。


    趙晟翊手指輕輕摸著下巴,大概是知道了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麽一說,關於淮南幫的幫主應該還有些有待定奪之事的。


    不過還有一個疑點趙晟翊還未問清楚。


    “如是兄,不過還有一事,我有些疑慮。你是否知曉那淮南幫內的這毒花罌粟,都栽植於何處?又有多少人知曉自己幫內之事?”


    柳如是一時也是沉默。


    片刻之後,似乎思考用了點時間,才迴話:“這倒是不知……不過按照往日裏與我們有衝突的那些個人來看,身上有刺青的與沒有的一半一半,關於這罌粟栽種嘛……就實在不知了。”


    趙晟翊原本想來也是,若是隻與幫派中一兩人交好那還正常,若是與敵對幫派了如指掌,那還何來敵對。


    豈不是就可以碾壓一般的對待了?


    不過知道這些揣測倒也差不多了,既然是參半,那應該是還有並不知情之人的存在。


    自己樓子這邊聯係上的時間有些太慢了倒是解釋起來。既然各方參半,那要知曉詳情,要麽是得身著刺青,直接由內得到情報,要麽是得跨越重重,由最近卻不在其中的角度去知曉些消息情報。


    若是按照樓子裏以往處理的方法,估計直接選擇前者才是明智遠見。


    隻是這次不同,兩種法子怕是都難以得到些效果。


    且前者來說——若是已經印了邪教紋章,可還能算是名門正派可相與的人?


    雖然朝雲樓隻是暗中為趙晟翊所有,且所行於明於暗都不是下九流便是不見光。樓子裏的姑娘些卻都是有骨氣有見識的,不然還進不來這朝雲樓的門。


    朝雲樓之朝雲有兩意。


    一為當年一位王遊於巫山,晝夢幸巫山之女。朝雲是神女的化身。高雅又荒唐的風流。恰如它明麵上的生意。


    二為朝雲蔽日,雖得朝陽光輝卻是依舊為雲,隱朝陽於其後,映朝輝於其身。明暗交際邊緣,與背後勢力相依相生。恰如它暗地中與趙晟翊的關係。


    這般複雜的樓子,進來的,也不會是特別簡單的人。


    若是簡單,那便也該是天賦異稟的簡單——比如靈水,幼時便是個因為家鄉裏饑荒,流浪了一路的孤兒,機緣巧合被被逐花發現有些意思帶迴來,就此養大到現在。


    成了個以為殺人便是常事的人。


    可朝雲樓也並非是救苦救難的救人的地兒。


    那一批流浪的孩子何其多,逐花隻救了一人,其餘還是任由她們繼續流浪不管死活——按照當時的樣子,八成是被餓死或者到哪些地方當一輩子的無家可歸。


    靈水隻是得了天賦異稟的救而已。


    再說樓子裏的其他人,不是這樣的,便是些已經有所閱曆的老輩或者被挑出來的認識得風骨可知的佳人。


    各個方麵的人,圍繞著如何聽人消息取人性命,被趙晟翊聚在了一塊兒——或者說應該是被逐花她們三人聚在了一起。


    如此一處,危險之地。


    蔑然生死,卻看來還算溫情。


    但是,若是存在了背叛……絕對不可以有背叛。


    也應當不會有,樓子裏的些,雖然行的是些不可告人之事,不過如趙晟翊,從來都講問心無愧。


    也就自居算作名門正派或者算是官家。


    如此一來,這次的情報確實有些難拿了。


    這事兒就有些難做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趙晟翊思琢之間,看著酒杯,忽然想起來自己此番第二個目的。


    看了一眼還在飲酒的柳如是,自己這邊的酒也已經差不多。


    又瞥一眼一直在邊上候著的追風。


    追風也是見兩人講事,想必趙晟翊上酒也是為了多知道些話,一時也未想起墨鶯歌所說的不可飲酒一事。


    趙晟翊抬手一杯酒下口。


    而後忽地倒在桌上。


    追風一時慌亂,柳如是卻因為也是有些醉了,沒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隻是看著一怔之後肅然而坐。


    再往後就是追風安置好趙晟翊,又去叫來墨鶯歌的事兒了。


    一夜之前是這些事兒,一夜之中一人醉酒,一人晚歸,一人裝暈。


    不怎麽太平。


    但是都在有些自己的原因。


    於是一夜雨,點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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