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


    喬可媳婦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大中午的,你在酒樓的門口動手,你想幹嘛啊?”


    況且,看那姑娘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普通人,身後還跟著小廝呢,她一個懷孕的婦人,就這麽過去要打人?


    指不定給人打迴來呦!


    喬可看了看,門口,道:“不怕,反正中午也沒什麽人,你把門關上,這人都迴去吃飯了,沒人看見。”


    喬悠:“……”


    這怕不是和傻子來的吧!


    雖然,她是關心自己的,“給我迴來。”她輕嗬一句。


    喬可看了她一眼,想要說什麽,被喬悠瞪了兩下沒說話了。


    兩個人就在門口看著,喬可心裏是越看越氣,奈何身邊這位正主都不著急,她還沒法兒上去揍死那個不長眼的小妖精。


    好氣哦!


    喬悠看著裴衍麵前那女子,隻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不多時,隻見那女人突然朝著裴衍撲了過去。


    裴衍早有準備,猛的飛身到了一旁,落在地上,腳尖碾起一塊兒不大不小的石子,直踢了過去。


    那女子撲了個空,腿彎突然一軟,直直的跪在了地上,驚叫一聲。


    迴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身側突然躲到了一旁的少年。


    丫鬟和小廝立刻過去將人攙扶起來,指著裴衍就罵他是個不長眼的。


    女子臉色難看,對上少年笑容惡劣的目光,心裏恨的牙癢癢。


    她自認容貌不錯,家世也不錯,最少,同那個喬悠比起來,肯定是不輸的。


    蘄州裴家,乃是和鄴城裴家出自同宗的。


    雖然蘄州地勢偏僻了一些,她們裴家發展的也遠不如鄴城的裴家勢頭好,但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總比一個整天在外麵拋頭露麵的女人好的多吧。


    更何況,那女的還是出身於鄉下,除了這一手的廚藝還能有多少的見識。


    女子沒想到的是,自己都自報家門了,就算是這少年沒什麽見識,也該知道和鄴城裴家扯上親戚的人,不簡單的吧。


    她心裏氣急,可是偏偏眼前這少年眼神冷的嚇人。


    “公子,你……”


    她泫然欲泣。


    裴衍目光陰鬱,低聲笑起來:“裴珠啊……”


    嗓音沉沉,拖長的尾音帶著幾分玩味,偏偏,又是說不出的撩人。


    喬悠身邊的喬可快要氣炸了,方才裴衍躲開了那女子投懷送抱生出來的幾分欣慰瞬間全無。


    看看,這還不著急,對著人家知道姑娘家笑成了這樣,不是要紅杏出牆是什麽?


    偏偏,身側的喬悠神色悠閑,看不出絲毫的緊張生氣。


    聽著少年的去吧,裴珠心裏一喜。


    她就說麽,沒有哪個男人會對主動投懷送抱的女子這般冷靜淡定的。


    方才那般拒絕,想來,不過是欲情故縱罷了。


    這世上的柳下惠隻有一個,可沒有第二個。


    這少年,她特意打聽了。


    身份暫且不知,看樣子,應當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家。


    對她來說,不普通才好呢,不普通,才看不上喬悠那樣的下賤人家,頂多,就是玩玩兒而已。


    雖然,這少年的模樣一般,不過那雙眼睛,卻是星辰大海也比不過的漂亮迷人。


    她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服,讓一旁的丫鬟小廝鬆開攙扶自己的手。


    “是,公子,可否還記得我,那天公子在裴家吃席麵,我便坐在公子你的右側,中間隔了一個人。”


    裴珠絕口不提喬悠。


    在她看來,喬悠長的在好,不過就是一個鄉下出身的廚娘罷了,怎麽比的活她這種嬌生慣養出來的女子惹人憐愛。


    “不記得。”


    依舊是這一句話。


    裴珠臉上的笑容差點兒僵住,沒想到他還是這個迴答。


    可是方才他分明?


    不等她瘟穩住心神,就聽的“刺啦”一聲。


    少年手中多了一塊兒黑色的布條,是從他的衣袖上麵扯下來的。


    裴珠看著那一塊兒布條,說不出話來,臉上的笑容都隻撐不住,碎裂開來。


    她握著丫鬟的手臂,險些踉蹌倒在地上。


    這輩子,都沒受過這麽大的屈辱。


    這一塊兒布條,是她方才碰過的地方。


    他竟然,這般嫌棄的,給撕了下來!


    裴衍將布條丟在一旁,任由風吹著落在地上又飄起來,髒亂不堪。


    實際上,他恨不得將整件衣服都丟掉。


    隻不過,脫掉迴去的話,怕被小姑娘看見了誤會。


    所以,隻能將就了。


    他撇了撇嘴巴,低沉的嗓音喃喃:“被豬碰過的東西,髒得很。”


    說罷,再不理會這女子,大步離開。


    裴珠緊握著手,轉身,盯著少年遠去的身影,眼裏浮出陰狠。


    宴沛,喜歡喬悠是吧。


    我到要看看,這個女人若成了破鞋,你還喜不喜歡。


    丫鬟被她的眼神嚇到,不敢說話。


    整理好儀容,她恢複臉上的溫柔笑意,輕聲道:“迴去吧。”


    裴衍身後,裴珠帶著丫鬟小廝離開。


    門口,喬可看的目瞪口呆的。


    難怪,喬悠一點兒也不著急,原來他的未婚夫婿,竟事和如此坐懷不亂的沉著冷靜的人。


    她笑笑,被喬悠這滿滿的笑意目光看的尷尬,揮了揮手,隻覺得心累。


    果然,做大事的人連相好的都是忠心不二的,她果然不適合做這些。


    握著手裏的瓜子兒,她直接開溜。


    裴衍轉身的時候,就看到門口站著的小姑娘了。


    他先是愣了愣,被小姑娘玩味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莫名有些心虛。


    想了想,他也沒做什麽對不起小姑娘的事兒,方才那個礙事兒的,已經被他給罵走了不是。


    思及此,他大步走過去。


    到了小姑娘麵前,伸手就要抱她。


    喬悠抬手,擋在了兩個人中間。


    漂亮的臉上,沒有方才的笑容,目光幽幽,淡然道:“剛剛,那姑娘誰啊?”


    裴衍愣了愣,又很老實的迴答:“不知道,一個礙眼的。”


    眨巴著那一雙眼睛看著他,還時不時的就往他身上撲,可不就是礙眼的麽。


    喬悠想笑,卻生生的憋住了。


    “不認識人家攔著你,還和你說那麽多,那眼神,像是要把你抓迴去吃了一樣。”


    聽到這兒,裴衍微微眯起了眼睛,方才被那不長眼的給攔著的煩躁心情瞬間一掃而空。


    “你這是,吃醋了。”他挑眉,是篤定的語氣。


    喬悠搖頭。


    她沒吃醋,因為那個人,不相幹,也不會相幹。


    更不可能,有介入他們兩個人的機會,所以,怎麽可能吃醋。


    她輕揚唇瓣,語氣有些惡劣:“如果我吃醋了,說明你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一個女孩子吃醋了,那就一定是因為這個男孩子對著其他人做了什麽過分親密的舉動。


    既然他沒有,自己又為什麽吃醋。


    裴衍被她這話噎到了。


    道理,的確是這麽個道理,可是為什麽,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看著裴衍被她給整懵了的樣子,喬悠也不逗她了,捏起他衣袖上破碎的衣角,道:“好好一件兒衣服,你撕了做什麽,怪浪費的。”


    畢竟,他身上衣服的料子,都是極好的。


    她算過。


    就這平日裏穿的一身衣裳,是最普通的,就得要幾百兩銀子。


    “髒了啊。”他嘟囔著嘴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對著喬悠討同情。


    這模樣,同方才在裴珠麵前囂張可怕的樣子儼然判若兩人。


    “是哦。”喬悠應了聲,拽著他的手,一邊朝屋子裏走一邊故意往過分了說。


    “這衣服和人是一樣的,被別人碰過了就髒了,得丟掉,哪怕就是用手輕輕碰了一下,也不能要了,你說,對不對?”


    她說的碰可不是那啥的意思。


    裴衍笑嗬嗬的點頭,完全沒有覺得小姑娘的話有哪裏是過分的,全都應下:“對,你說的都對。”


    喬悠點點頭,心道:“算他還有幾分識相。”


    迴到屋子裏,裴衍將門口同那個礙事兒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說給小姑娘聽。


    喬悠其實沒想問的,心裏對他,有一股沒來由的信任。


    他要說,就聽著了。


    “裴珠?”


    還是那天坐在她旁邊的那個姑娘家?


    喬悠皺了皺眉,感情這事兒還是她挑起來的。


    如果不去參加席麵,這個裴珠應該就不會遇到裴衍了。


    “她覬覦我,把她打死算了。”


    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往自己身上撲,裴衍心裏隻覺得惡心。


    當時,如果不是因為在酒樓門口,不能惹事兒,他就會讓暗中觀察的侍衛把著女人的手給剁下來了。


    聽到他這麽說,喬悠有些哭笑不得,哪裏有人這樣的。


    不過,那個裴珠,還是裴家的人呐!


    怎麽裴家的人,一個個的,臉皮都這麽厚的麽。


    裴衍不算其中,裴老太太,裴家二房,在加上這個裴珠,臉皮割下來放一塊兒怕不怕豬肉鋪子的剁肉刀子都割不壞。


    那天,她和裴衍兩個人那麽親密的行為,這個裴珠不可能沒看到吧!


    就算沒看到,她找裴衍的時候多少也該聽說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的,


    長的漂漂亮亮的,家世也好,怎麽就,想不開的想要過來插足他們之間呢?


    現在,世家的小姐都已經這麽肆無忌憚的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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