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立的眉頭一挑,心中對此很是不屑,聖華宗的顏麵對他而言,又算的了什麽?他可是大安太子的(shēn)份,這要比聖華宗重要多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聖華宗的宗門前差點被人刺殺,這個罪責他還沒有跟聖華宗算呢。


    當然,盡管他心中再是不屑,有著百般理由,但是如今有聖人在場,聖人的顏麵他還是要給的,畢竟強龍難壓地頭蛇。


    “哦?那你想要讓本王如何?”


    其實按照原本的計劃,張昊旻想讓南立為此事好好漲漲記(xing)的,但是因為最後鄭華錦鬧了那麽一出,聖華宗自認理虧,所以他也隻能無奈的讓步。


    “其實也沒有什麽,隻是此事如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世人皆知,所以想讓(diàn)下就此事公開澄清一下誤會。”


    聽著張昊旻的要求,南立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畢竟隻是讓他澄清誤會,又沒有讓他公開道歉,這並沒有任何的困難之處,他自然欣然同意了。


    “這是應該的,沒有任何問題。”


    說完,南立饒有興致的繼續看著張昊旻,他知道,張昊旻的要求不可能就這麽簡單,肯定還有其他附加條件。


    不然鬧了這麽大動靜,僅僅就是一個澄清便可以解決的話,那豈不是太過於兒戲了。


    “不過,想來你的要求應該也不止這麽簡單吧。”


    “這是自然,不然就太對不起(diàn)下如此的大費周章了。”


    這話裏的嘲諷之意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南立並沒有因此感到惱怒,畢竟這次交鋒是他敗下陣來,勝利者就該有勝利者的姿態。


    “我想(diàn)下你也清楚,明年就要舉行宗門大比了,我希望在此之前能看到(diàn)下的誠意。”


    李宮正一聽張昊旻這話,在心中不(jin)暗豎大拇指,此前他還擔心張昊旻會意氣用事,沒想到卻能站在宗門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誠意?”


    南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是疑惑的先看了一眼李宮正,見李宮正肯定的對自己點了點頭,他隨即大笑起來。


    “好好好,本王對此還求之不得呢。”


    見南立這般歡喜的模樣,這下輪到張昊旻懵圈了,他本來的意思是想讓南立在大比前拿出點東西來補償自己,好幫助他贏得大比。


    可是這話怎麽說出來後,突然一下子變味了呢?


    以至於李宮正看他的眼神,都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是在看接班人一樣,讓張昊旻心裏感到怪怪的。


    而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李宮正此時和南立兩人,竟然在無聲的交流著,顯然是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


    沒錯,張昊旻的那番話讓李宮正與南立兩人都誤會了,他們還以為張昊旻的意思是讓雙方合作,以圖在大比上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所以李宮正才會覺得張昊旻識大體,與自己簡直是不謀而合,與此同時,在與李宮正確認過眼神之後,南立才由詫異變成了欣喜。


    張昊旻此時的心中,簡直(yu)哭無淚,本以為自己能討到好處,沒想到啥也沒撈著。


    之後的事,他也懶得再管了,反正和自己又沒有什麽關係,全交給李宮正處理即可,他則轉(shēn)迴到了宗門內。


    邁進宗門的張昊旻,猶如打了勝仗歸來的將軍,受到了異常(rè)烈的歡迎。


    隻是他感覺有些可惜,如果夾道歡迎的都是一群姑娘的話,恐怕他會非常受用的,但事與願違。


    南立簡單的與李宮正聊了幾句,算是互相客(tào)的寒暄一番,畢竟之前針尖對麥芒的,甚至雙方差點大打出手。


    先前的轎夫抬著荀懷遠直接騰空禦劍迴了湫水,畢竟他有傷在(shēn),一路顛簸迴去的話,恐怕會對傷勢不好。


    而南立在辭別了李宮正後,又衝著葉真人先前說話的方向,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後,便率人下山了。


    李宮正捋著胡子看著走下山的南立,喃喃自語道。


    “此子將來必成大器。”


    雖然此事鬧得聲勢浩大,乃至於聖華宗內(rè)議不斷,但是南棠棣對此卻毫不知(qing),他依舊自顧自的沉浸在終章裏,還在為書中的(qing)節而恍然大悟。


    逍遙脫(shēn)後,張昊旻便徑直逃迴了寢室,因為他實在受不了人群的擁擠,以及那般似火的(rè)(qing)。


    他一進寢室,原本趴在窗子上,眼巴巴的盯著窗外,都快望眼(yu)穿的陳開宇,急忙迴(shēn)一把扯住了他,滿麵興奮,趴在他的耳朵旁輕聲問道。


    “怎麽樣?南立那小子他住在了哪裏?”


    “住?”


    張昊旻頗為納悶的看著陳開宇,剛剛都已經鬧到那般田地了,這家夥怎麽還是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


    “對啊,他畢竟是大安太子,此次來訪聖華宗,怎麽著也得住在宗門內吧。”


    “來訪?大哥,拜托你搞清楚好嘛,人家可是來找事的。”


    “來找事的?不會吧,我剛剛可是聽見你師父他老人家都出來歡迎了。”


    張昊旻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剛剛葉真人那是出來歡迎的嗎?如果是的話,那這歡迎的方式倒是弄得(ting)特別,差一點就把客人給宰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簡單一點給你說吧。


    這事(qing)是這樣的,那南立的腰牌兩個月前被人給偷了,他懷疑是我偷的,所以要來抓我,但是我成功的證明了不是我偷的,於是他就走了。”


    “哦,原來是這麽一迴事啊。不過,他是怎麽懷疑是你偷的?你們倆之前就認識?”


    張昊旻這麽一說,陳開宇頓時恍然大悟,難怪這(rè)鬧的聲音一直都在很遠的宗門外,遲遲沒有進到宗門內,竟然是這般緣故。


    但是隨即他的疑惑便又來了,那南立怎麽會懷疑是張昊旻偷的腰牌?這完全就是兩個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人啊。


    “完全不認識!咱們中堂有個叫鄭華錦的教習先生,你可知道?”


    “我知道他,整天擺著一副臭臉,瞧誰都不順眼的那個。”


    “額,那應該就是他。”


    “他怎麽了?”


    “別急嘛,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於是張昊旻便將鄭華錦與自己之間的恩恩怨怨,全部告訴了陳開宇,這件事是因為什麽事(qing)引起的,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不至於吧,就因為這麽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竟然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張昊旻抿了抿嘴,無奈的表示事(qing)確實如此,雖然聽著十分荒謬,但是這就是事實。


    “那他現在怎麽樣了?”


    “因為行刺南立,已經被廢了修為,毀了根基,此時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


    “被廢了修為?嘖嘖,這是何苦呢,就因為一個上堂教習先生的名額,平白無故的把自己的一生給搭進去了,真搞不明白。”


    “有些人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門檻把他給絆倒了,硬是在這件小事上被困住一輩子,甚至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類似的事,也是因為小事引起來的。


    在我們洛國,前幾年有個屠戶,就因為旁人說他賣的豬(rou)不新鮮,他就拿刀把那人給當街殺了。


    最後,他不僅要被斬首示眾,而且他的家人還要賠償死者錢財,可謂是傾家(dàng)產。


    嘖嘖,真是可憐了那對母子啊。”


    陳開宇此前還一直把此事當個玩笑,以為這種狹隘的人幾萬個人裏也挑不出一個,但是沒想到,在自己(shēn)邊就出現了一位。


    張昊旻迴想了一番之前的那個世界,似乎這樣的新聞此起彼伏,特別是那些路怒症的人,隻為了一時痛快而不考慮後果,當真是大有人在。


    “咳,別說這個了。老南他就這樣一直坐到現在?”


    “你可是沒見到,他之前還鬼哭狼嚎了一陣呢,那興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從書裏找到顏如玉了呢。”


    “哈哈哈,這樣就(ting)好的。之前我還一直擔心,都已經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這下非得讓他知道了不可,沒想到這書還真是厲害。”


    “既然這事已經過去了,那中午不得慶祝慶祝?”


    還沒等張昊旻答應,寢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欒華成眉頭緊蹙的站在門外,沉聲說道。


    “昊旻,宗主讓我來找你,說讓你過去一趟,他有要事要跟你商議。”


    “我?他要跟我商議?”


    對於張昊旻那滿臉疑惑的表(qing),欒華成肯定的點了點頭,並示意他趕緊的,別在那裏磨磨蹭蹭。


    於是張昊旻對著陳開宇囑咐道。


    “你們中午先吃吧,就不用等我了,咱們晚上再一起慶祝。”


    “得嘞,張老大。”


    欒華成並沒有讓張昊旻一個人去,而是跟著他一同前往。李宮正(shēn)為宗主,此時正在聖華宗的大(diàn)內,所以他們現在就要前往大(diàn)。


    “欒先生,宗主他找我幹什麽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應該和鄭華錦師,和鄭華錦有關係。”


    欒華成下意識的便想喊鄭華錦師兄,但是臨到嘴邊,他趕忙收住了,畢竟鄭華錦現在可是背叛了宗門的叛逆。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大(diàn)了,欒華成腳步一滯,迴(shēn)看著張昊旻,認真的說道。


    “昊旻,我知道此事讓你受了委屈,我也本不該說這些話的,但我師父他特地讓我來拜托你,希望你當初答應他的事(qing)不要反悔。”


    “嗯,還請欒先生迴去轉告徐師兄,讓他放心。”


    欒華成深唿了一口氣,拍了拍張昊旻的肩膀,欣慰的說道。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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