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苪喘息著探出神識。

    是一隻修為不低元嬰大能的妖獸,正在靠近。估計是嗅到這裏新鮮的血腥味了。

    艱難的起身,喉中的腥甜被生生咽下,豔陽天被她使了大挪移。運氣差點就算在淡水洲那也是千裏之外,運氣好點不定就在中洲了。

    以眼下情形實在不適合再去魔宮。

    楊苪帶著傷又是一場廝殺,才解決一隻妖獸,又來一群,疲倦的感覺慢慢襲來。

    天邊開始見到晨光灑下,楊苪才慢慢消停下來。

    她覺得自己有些渴,對於修士來說幾日不進食都是家長便飯,更何況她早已經辟穀。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她必須要找一個地方好好休息一番。

    就算楊苪是這樣想著,可是她也是經過三日才算找到一處暫時能休息的地方。

    查看了一下身上的東西。

    其實她身無長物,隻有一介靈尺,是她最近常用的,另還有幾瓶自己煉製的丹藥。再沒有其它東西。

    楊苪從靈獸袋倒出月兔,就算月兔此時她被禁錮著,依然張牙舞爪試圖向楊苪撲來。楊苪輕輕歎息了一聲,魔族擅長掌握人心的弱點,妖獸和神獸雖然心思純淨許多,但也逃離不了他們心境也有弱點的事實。

    月兔已經陷入魔障之中,連剛剛化為人形的模樣都維持不了。

    “總是這樣任性,這下可算是吃盡苦頭了。”

    將清心咒施加在月兔身上,念了幾篇。現在要想將月兔的神智重新拉迴來,恐怕會很困難了。

    休息了四日,楊苪身上的傷逝也算是恢複了些。

    為了不再碰見淡水洲那些似乎著了魔一樣的妖獸,楊苪反複練習了一門斂息術。這個術法能隱去自身所有的氣機特征,就算楊苪站在妖獸的眼前,它們也感覺不到楊苪的存在。

    但若是妖獸修為高過楊苪,或是有什麽特殊神通,那就是避不過了。

    楊苪此時正猶豫著要不要進魔宮。

    問蒼居在魔宮深處,已經不是那般輕易就能靠近。楊苪碰見歐陽錦最先來阻攔她是幸運的。之後還不知被她下了臉的魔尊,要用什麽手段來對付她。

    況且問蒼不是一個能被她三言二語就勸服的人,還是得先離開怪異的淡水洲吧。

    楊苪雙眉緊蹙拔弄著禁錮月兔的小球。

    禦宸那裏楊苪心裏也是放不下,一直都在焦心。

    還有玉溪,雖然白止說禦宸好了之後,玉溪被禦宸攆迴玄虛門,可有萬寂宗那樣一個針對他們的宗門在。楊苪總是有些不放心。

    然而,決定好離開淡水洲的楊苪卻是迷路了!

    要是一直不能離開淡水洲,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如何是好啊?我忘記我不識路,這處好像我之前就來過。”

    整個淡水洲都是在一片詭異的安靜中,楊苪這些日子經過好幾處無人的村落,大多數碰見的都是妖獸。

    一群失去理智隻知道相互撲殺的妖獸,相互吞噬之後就會變的越來越強大,越來越不似正常妖獸。

    整日獵殺要撲殺她的妖獸,楊苪是身心俱疲。

    “唔,還是冒險對自己使用一次大挪移術吧。”說做就做,楊苪掐指腳下便出現蓮花坐台,轉瞬間就使的自己的身形淹沒在一片白光之中。

    這個術法使的楊苪全身靈力被抽空,之後隻能軟了身體不敢亂動。耳邊的談話聲告訴她。她的挪移之術,已是將她送到了敵人的家宅之中。

    這就是楊苪最開始不想使用挪移術的原因,因為對於要挪移之後的位置楊苪根本就把控不了。她一直都沒有什麽方向感,便是修真這麽多年,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你這又是何必?我占了你的身子,令你這樣難過?”

    “你滾開……白止先生不會將我送給你,你一定是騙我的。”女子淒厲的哭聲夾雜著不敢相信的辯駁。

    男子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道:“哦~你憑什麽認為他不可能將你送於我?”

    “你是魔族,白止先生不會巴結你。”

    “我想你弄錯了什麽,白止可不是為了巴結我,才將你送給我。有的時候正道修士,要比我們這些魔族可怕的多,別把他想的過分美好。”前麵幾句還有些輕鬆,隻是後麵幾句已經帶著幾分寒意。

    “你也不要再三輕生,若是再讓我發現,後果我想你可能承受不起呢。”

    女子突然一幅痙攣的樣子,連抽噎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等男子走了之後,她歪到在地,悶悶的哭泣。“改變不了嗎?我的命運依然改變不了嗎?那我……還有什麽意思?”

    楊苪從角落中走出,環視屋中四處的擺設有些熟悉,仔細一看伏在地上的女子,衣衫不整,那身形也是格外眼熟。

    微微側眸,才發現女子脖頸間都是曖昧的吻痕。

    楊苪臉上紅了紅,皺了皺鼻子聞到一股子淫靡的味道。不遠處的大床上淩亂一片,床側桌上燃著香,加重了這股味道。

    楊苪不喜的屏住唿吸,喚了一聲伏在地上的女子。“玉蘿?”

    越玉蘿以為自己幻聽了,她伏在地上身子顫了一顫。

    楊苪又道:“你怎麽在這裏?”

    越玉蘿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楊姑娘?”

    “是我。”

    “楊姑娘,你是來救我的嗎?你快點救我離開這裏好不好?我不想待在這裏。我再也不想待在這裏。”越玉蘿激動的抱著楊苪的腿哭叫著。

    楊苪神識探出,確定周圍沒有人靠近,才慢慢將越玉蘿扶起來。

    “這裏是何處?”

    “魔宮中的魔窟啊,還能是那裏?”她待了幾百年的地方,到死都沒有離開過幾次。

    果然。

    原本都打算離開了,沒想到兜兜轉轉間又迴到這裏。

    “你不是在白雲觀嗎?”

    越玉蘿痛苦的答:“白止先生要去中洲白家看望家人,我與禦宸前輩和他一起,夜裏借宿,醒來就在這裏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那剛才你對歐陽錦說,是白止將你送給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雖然不想多管閑事,但是楊苪與白止同出登頂觀,真仙界時一直走的很近,對於白止的事,楊苪也不能置之不理。

    總之,楊苪不能讓白止擾亂九洲原應該走的軌跡,不然可能會遭天譴。

    “白止先生,不會做出這種事,他那樣的人,那樣溫柔正派的人,是不會與魔族勾結在一起,還將我送給歐陽錦。白止先生決對不會這麽做。一定是歐陽錦,還有魔頭,一定是他們的錯。”

    嘶拉~

    楊苪身上的衣服被越玉蘿咬牙切齒的給撕破了。

    越玉羅又重新揪住楊苪的衣袍,一邊為白止辯解,一邊請求楊苪帶她離開。

    她的情緒很激動,似乎受了很大刺激,此時她身上本就是鬆垮披著的衣服滑下,原如白瓷般皙白的皮膚隻餘下一片片青青紫紫,後背是一片血肉模糊。

    楊苪暗忖原來歐陽錦是這麽變態的人嗎?

    “楊姑娘,魔族很可怕,隻有白止先生能阻止,帶我去見白止先生好嗎?我不想被歐陽錦利用。”

    越玉蘿一直都

    在重複類似的話,在楊苪想來,越玉蘿出現在魔宮中與白止脫不了關係。

    歐陽錦顯然是知道白止是個什麽樣的人。

    話又說迴來,楊苪看來越玉蘿就是個很普通的女子,修為也不高,可為什麽會被歐陽錦盯上?

    上次浮華城中拍賣會上,歐陽錦好像就是衝著越玉蘿而來,甚至楊言越玉蘿關乎他的生死?

    越玉蘿突然鬆開楊苪的衣袍,難耐的哼哼出聲。“唔,好熱……好難受……嗯……”

    楊苪臉上一紅,腳邊的越玉蘿在她腿邊蹭來蹭去。

    身周有熒熒的光點從越玉蘿的身體進去又出來,正好又被楊苪吸取。

    淡水洲如今更多的是魔氣,靈力不純粹,難吸收,可是楊苪發現自己現在吸取的靈力比平時還快,並且很容易就被‘消化’。

    “乾坤體?”楊苪這下明白越玉蘿為什麽被歐陽錦盯上了。

    這越玉蘿可是一個比她小徒弟玉溪還要逆天的爐鼎體質啊。

    擁有乾坤體之人體內自成小乾坤,與人交合時衍生陰陽,若是利用得當,可比楊苪這個禪修要厲害多了。

    隻是此體質隻有在被破身時才會得以激發,一般沒有被激發時是很難發現其有什麽不同之處。

    之所以又說乾坤體是逆天的爐鼎體質,那是因為擁有此體質的人能自行衍出道之真意,凡與她雙修之人不但靈力積蓄極快,就連對道的領悟也比旁人更有優勢。

    更為特殊的是越玉蘿的體質能過濾靈力中的雜質,使得靈根更為純粹,這些對修質來說都是不敢想象的效用。

    當然,若不與她合體雙修,其實好處並不大。

    然修士修真唯不是力量的積蓄,對大道的領悟,以期衝破桎梏,從此高高在上。

    越玉蘿的存在就是為她與她雙修之人,開了一個名為通天大道的外掛。

    若是九洲中有其他修士知道還不一通瘋搶。不過,以白止的性格自是知道也不會稀罕。

    看越玉蘿這模樣體質應是剛激發不久,還控製不了自己的能力。

    很快楊苪就知道自己想錯了,越玉蘿很快控製了自己的異常,並且很熟練,沒一會她扉紅著臉坐起身。

    “你都看到了?”

    楊苪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麽?是她失身?還是剛才的異象?或有她的反常!

    “我本來想要將這個秘密

    留給白止先生,可是逃不過命運,逃不過天道的安排。但是我仍想,要是非要找一個人做這樣的事,我隻想那個人是……是……”越玉蘿期期艾艾。

    楊苪閉著眼都知道她說的除了白止還能有誰。

    楊苪覺得自己也有些口幹舌燥,張了張嘴感覺說話都要費好大力氣。

    一不小心,大挪移術用的大多,靈力被抽空了!

    最近她被豔陽天刺中的傷口也都開始結痂,可是因為她總在獵殺妖獸一直都不好。

    “以我現在的靈能連我自己也是走不了。”楊苪如實說。

    “現在不走,明日歐陽錦再來,就會發現你。”

    楊苪發覺她最近和歐陽錦特別有緣,走到那都能撞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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