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楊苪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豔陽天深怕她這一結嬰就被心魔給纏上。

    “楊峰主,你怎麽了?”

    “我無事,豔峰主,你能告訴我,你為何修道嗎?”楊苪突然問。

    豔陽天頗為豪氣衝天的說:“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為了追尋大道,求得大自在。”

    “那你懼怕天道嗎?”

    豔陽天對楊苪眨了眨眼,“怕,當然怕!但我們修士不就是在逆天而行。”

    “是啊,所以我為什麽要為還沒有發生的事,為了我要忤逆的天道,去委屈自己的徒弟呢。”楊苪淺淺一笑,過分的美麗。

    那一刻楊苪的心境更為通透,內心的又一障礙隨之消失,她對所追尋的目標又更加堅定。

    “楊峰主,你到底想說什麽?”豔陽天徒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楊苪沉靜道:“我想再去一次魔宮。”

    “你一定是在與我說笑。”

    現在去魔宮,不就是自投羅網。

    經過楊苪元嬰劫那麽一鬧,魔族難道不會有什麽防備?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又不是他們的玄虛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說笑?當然不是說笑,我在魔宮裏忘記了一件重要的東西,必須要取迴來。”

    豔陽天對於重新迴到魔宮,內心是拒絕的,但是楊苪顯然不是說著玩,她不可能自己一個人離開淡水洲,也隻好舍命相倍。

    魔宮之中

    一名美豔的女子正心有餘悸的大聲喝斥,她似乎想把自己剛才因為楊苪結嬰所受到的驚嚇全部發泄出來。

    “你弟弟喜歡的女子,為什麽你要威脅他讓給你?他平時對你還不夠謙讓嗎?你竟然這麽不要臉,染指你弟弟所愛慕的女子,我真恨不得當初沒有生下你。”

    被她喝斥的主人正側著頭,垂著眼望著某個方向,並沒有將女人的話聽進去。

    等淡水洲魔門一立,時機成熟,就沒必要再與這群人多糾纏。他想要做什麽,想要得到什麽,都會更加隨心所欲。

    師傅想要丟棄他,他又怎麽會讓她得逞。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這個……”

    問蒼終於有功夫冷冷撇了自己母親一眼,他的母親因為他的眼神禁了聲。他不輕不重的說:“你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馬上離開,我累了。”

    “你在趕

    我出去嗎?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你還當我是你母親嗎?你小的時候要不是你弟弟護著你,你能活到今天?如今你覺醒了血脈,翅膀硬子,所以就將我們棄之不顧,連母親的話都不聽了嗎?”歐陽繡麵目猙獰,已經看不出她原有的美貌。

    “好了,娘,你在都在說些什麽?我和哥哥是孿生兄弟,又何必要計較這些小恩小惠?”擎天微笑著安撫了自己正處於極怒中的母親。

    “不過,哥哥,你這樣放走那名禪修?魔尊會很生氣。可能會將你投進蕩魔塔中也不一定。”

    蕩魔塔隻要進去了,就很難出來,很可能一輩子都會被困在其中。

    問蒼有些慵懶道:“哦?他敢嗎?”

    擎天不得不承認,如今的擎蒼已經不是當初需要他保護的哥哥。

    重新迴來的擎蒼,不但能重新修煉,並且修為高深莫測到他也看不透了,還擁有象征其地位的魔族雙角。問蒼的存在對魔尊、對他都是一種□□裸的威脅。魔尊到底是為什麽將哥哥召喚迴來?

    魔尊不知道自己就是在與虎謀皮?不,應該說魔尊就是一個蠢貨罷了,三千年前在人族手中敗的那樣徹底。便是死灰複燃又有什麽大作為?

    “哥哥,你這樣激怒魔尊不好吧,你是不懼他,可是剛才渡劫的禪修,那就是哥哥的師傅吧?魔尊可不會輕易放過她。”

    擎蒼挑了挑眉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的師傅?她是不是很美?很容易讓人動心?你要不要從魔尊手中救上一救?”

    有好感並不代表就要為她做什麽。

    “喜歡的女子和魔族的威脅,敦輕敦重我還能分得清。哥哥既然有抵抗禪修的這份能力,就應該為我們魔族除去這個威脅。”

    為什麽那麽多留下的魔族都出了事,隻有問蒼沒有事,擎天隻以為是問蒼修為過於高深的原因。

    其實隻有問蒼自己知道,那都是因為他眉心的洪荒印,所以才讓楊苪渡劫的威能沒有影響到他。

    “當時哥哥在場,是不是表示那禪修,嗯!哥哥師傅結嬰的天象對哥哥並沒有影響?也就是說當時捉住她,對哥哥來說十分很容易?”

    擎天在給問蒼挖坑,誰都能聽得出。

    問蒼冷笑了一聲,為什麽當初覺得自己這個弟弟純真?事事為他著想,不惜為他做出犧牲,果然是他太蠢了吧。“哦,你要是有本事就親自去捉她。”

    自己徒弟讓人

    來捉她的楊苪正陷入了一場困境之中。

    楊苪和豔陽天快要靠近魔宮所在的時候,天空猛然間一片黑暗,某處傳來清脆的滴答響聲,那是水滴滴落水麵的聲音。

    有淒厲怨恨之聲在耳邊迴響。

    在這什麽都沒有的黑暗之中,出現了一具具鮮紅的人影,猶如火焰一般在燃燒著自己的生命。一個個瘋狂的撲向楊苪和豔陽天。

    豔陽天驚恐地佇立其中,她發現自己被她極力躲避的鮮紅人影穿過,並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但總覺得這樣有些不對勁。

    鮮紅的人影對楊苪總有幾分忌憚,它們更多的會轉著豔陽天。

    不稍片刻,楊苪感覺自己的背後有殺意隨風吹襲而來,她是將她的背後留給了豔陽天。

    楊苪睜大眼睛,注視著眼前的人,還有那刺在胸上的劍。一瞬間體內的血液似乎逆流,她適才為了阻止更多鮮紅人影所設下的禁製崩離。

    “豔陽天,清心譜庵咒。”楊苪念出這一句話時,豔陽天紅著雙眼,將手中的劍刺的更深。

    “此時不清醒,更待何時!”

    豔陽天身形一顫,雙眼中恢複清明,她不敢置信的鬆開手中的劍,連連後退。“楊峰主,怎麽會……”

    用一句魂飛魄殘來形容豔陽天此時的心情也不為過。

    “是我連累豔峰主了,此地死了那樣多的修者與凡人,對魔族來說,簡直是渾然天成的戰場。便是我是禪修,也不可能做到力挽狂瀾。我現在為你打開缺口,你快逃。”楊苪臉色蒼白,渾身都是鮮血,但豔陽天竟然還能在此時感覺到她美的蠱惑人心。

    “那你呢?”豔陽天扶住楊苪的肩膀,想去碰刺中她的劍。“你怎麽辦?”

    “別碰,給我留點力氣送你出去。”楊苪雙手結印,將周身重新掩護起來,那群鮮紅人影撲在楊苪的真光弧球上。

    入目的不再是黑暗,狹小的空間中血光一片。

    “豔峰主,我不會有事,隻有先送你離開,我才能無所顧及。”

    豔陽天聽出楊苪話中對她的嫌棄之意,可是此時她卻是一點不滿都表現不出來,所擁有的隻有沉重。“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你隻能信我。”楊苪推了她一把。

    豔陽天隻見自己腳下出現坐台蓮花鋪就的路,路的盡頭一片光亮,迴首已經看到楊苪的影子。豔陽天不是那等優柔寡斷之人,當機

    立斷就朝著光亮處而去。

    見豔陽天離去,楊苪悶哼一聲,拔出將要刺中她心髒的長劍。封了痛感,吃下一顆療傷的丹藥。

    在她用來禁錮自己的禁製中,楊苪將沾了她血的長劍擲出,那些鮮紅之影像是聞到了什麽美味珍肴一般撲向飛遠的長劍。

    “歐陽錦,你想要這一具分/身也折損在我手中嗎?”

    沉寂半晌。

    “你要躲到什麽時候?要我揪你出來嗎?”楊苪看向某處。

    沒一會楊苪所看的地方慢慢現出一個人影來。“苪兒,傷成這樣還嘴下不留情,就算你知道是我又怎麽樣,你現在的狀況可不是我的對手,我可不會迴迴都栽在你手裏。”

    楊苪突然清冽一笑。“哦,是嗎?”

    那些原撲噬長劍的血紅之影又到了近前,反而撲向了歐陽錦。

    歐陽錦一驚,不知經他煉製的魑魅怎麽不受他控製,雖然他沒受大傷,可是也被折騰的極為狼狽。

    “你不是禪修?為什麽還會魔道之術?”

    鮮紅之影是修士魂魄所煉的魑魅,最是能惑人。豔陽天之所以突然對楊苪背後插劍,也是被魑魅所蠱惑。

    可惜魔族許多術法都與蠱惑心境有關,對楊苪來說並不會有什麽影響。

    歐陽錦並不知楊苪用了什麽辦法控製魑魅,所說的魔道之術不過是胡扯。

    而楊苪用的其實是一門馭靈術,馭使生靈魂魄為其所用,許多仙者都會。楊苪沒想到在九洲竟成了魔道之術?

    “對我來說,有用的法術不分正邪。”楊苪手中的戒尺散發微弱的光芒,歐陽錦瞪大眼睛,隻能看著那白長尺向他拍來。

    歐陽錦目眥欲裂,原以為通過淡水洲如此的地理優勢,再加上魑魅,就算他這具分/身不如楊苪。也足夠生擒楊苪,沒想到又會栽在她手中。

    已經是第二次,下次看來不出真身,在楊苪麵前是一點勝算也沒有。

    解決了歐陽錦,楊苪周身終於恢複正常的景象。不過周圍依然是黑暗,唯不同的怕是隻有高懸的明月。

    哢嚓!哢嚓!!!

    又有東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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