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香苑正廳,發現已經有許多姑娘都到了。


    段初菱正和董家姐妹在一起說話,看樣子倒是相處得不錯。


    徐春卿見此,有些難過:“段姐姐怎麽會和她們在一起啊。”


    溫時嬌同鬱秋晗對視一眼,兩人皆是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想法。


    五人皆是尋了個地界兒坐了下來。


    紀羨魚倒是拉著溫時嬌,未曾鬆手,好似怕她跑了一般。


    溫時嬌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遂又拉緊了她的手。


    紀羨魚感覺到了,便朝溫時嬌吐了吐舌頭,一臉俏皮的模樣。


    溫時嬌拉著紀羨魚正在說話,兩人說說笑笑,好不開心。


    坐在董家姐妹身旁的段初菱,看著一臉笑意的溫時嬌,就覺心裏難受。


    明明朱宴清是自己的,為何就被她中路攔截了呢?


    她不甘心,一點也不甘心。


    一定要將朱宴清搶迴來,隻要溫時嬌不在了,朱宴清就是自己的了。


    段初菱眼底閃著瘋狂的笑意。


    冷冷的看了溫時嬌一眼,她便轉頭同董棠雪說起話來了。


    南陽王妃還沒來,這期間一直有姑娘來同溫時嬌一行人說話,有人還偷偷把目光看向和溫時嬌十分親近的紀羨魚。


    溫時嬌便大大方方的將紀羨魚介紹給眾位人。


    這下大家都知道了,這紀羨魚可是解元的妹妹,看著她的眼神也熱絡了起來。


    不過江蓮生倒是沒有人注意到。


    徐春卿也拉著紀羨魚嘰嘰喳喳的說著話,溫時嬌和鬱秋晗正招唿著前來說話的姑娘們。


    江蓮生好似跟她們不是一起的。


    偶爾麵對著別人好奇的打量,也讓她有些窘迫,恨不得將頭埋得低低的。


    不多時,突傳來一道道爽朗的笑聲,還有男子說話的聲音。


    溫時嬌蹙眉,同紀羨魚對視一眼,這不會真的男女同席罷?


    見一眾男子坐在姑娘們的後方,能看清臉,卻也是隔了些許距離的。


    溫時嬌看到了紀臨淵,那小子還朝自己擠眉弄眼,轉過頭去,又是那等高傲冷淡的解元,看得溫時嬌哭笑不得。


    她還看見了祝庭山,卻是見祝庭山首先將目光投向了段初菱,看到這裏,溫時嬌有些不快,其次,祝庭山才將目光看向自己,少女哼了一聲,沒理他,自顧自的和紀羨魚說話來著。


    祝庭山一愣,旋即低低的笑了起來。


    周遭有人問:“大人這是?”


    少年臉上的笑淡了幾分,眼底卻還是有細碎的笑意,道:“不礙事。”


    一眾少年們也落了座,這給姑娘們臉紅得不行,皆都小聲的說著話,也不似方才那般大大咧咧。


    南陽王妃此舉倒也不算出格,但也不算分明,馬馬虎虎罷。


    也不知,此舉究竟是何用意。


    南陽王妃膝下無子無女,也不能夠說為了自己孩子物色夫婿或是妻妾罷?


    “是我來遲了。”


    一道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這來人怕是那南陽王妃。


    見著水紅色華服的夫人笑著走了上去,見眾人有些拘謹,她便笑著說道:“大家不必見外,今日此會,不過是召大家來聚一聚,無甚。”


    此言一出,下麵的氣氛有些鬆動,不似方才那般沉凝。


    紀羨魚拉了拉溫時嬌的衣袖,湊近她,悄悄說道:“我看這南陽王妃,可並非等閑之輩。”


    溫時嬌也有此意,南陽王妃麵色雖十分柔和,但目光犀利,眉間皆有一股傲氣,不似旬陽長公主那般溫和。


    怕不是個好相與的。


    溫時嬌心裏暗暗有幾分警惕。


    “我今日召大家來此,除去聚一聚以外,還有另外一件事。”南陽王妃一臉笑意,掃過底下一眾人。


    溫時嬌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王妃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


    正當她疑惑之時,忽然殿內響起一道清麗的聲音。


    “民女參見王妃,王妃金安。”


    段初菱站在殿中央,一臉恭敬的朝南陽王妃行禮。


    溫時嬌額角一跳,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南陽王妃麵色未改,笑著說道:“快快請起。”打量了段初菱片刻,後又道:“誒?這不是翰林學士的姑娘嗎?可是有什麽事?”


    段初菱直起身子,抬眸看向南陽王妃,目光真摯,緩緩開口:“正是有一事想要王妃做主。”


    “你且道來聽聽。”


    紀臨淵靠在椅子上,神色帶著幾分懶散,看向段初菱,還有幾分譏諷。


    段初菱沉吟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心悅朱公子,且還有自小一同長大的情誼,還請南陽王妃做主。”


    溫時嬌麵無表情的看著段初菱,神色平靜。


    卻是感覺到有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南陽王妃掃了溫時嬌一眼,道:“可是,這朱公子可是和溫家有了婚約,你想如何讓我為你做主?”


    “民女不求多想,也不願做那拆散姻緣之人,若是能與別的身份留在朱公子身邊,也是心滿意足,無憾了。”


    段初菱說的話,字字誅心,又帶著幾分悲戚,聽得眾人心生憐憫。


    董棠春嘴角勾著一抹溫婉的笑,朗聲開口:“民女也覺得段姑娘尤其情深,不應該被辜負了去。”


    南陽王妃好似有些為難,又是看了溫時嬌一眼,遂即又看向朱宴清,淺淺笑道:“此事本不是要我做主的,段姑娘應是向朱公子說與此事,不過。”


    她頓了頓,繼續道:“我也可以做個公證人,免得他日反悔了去。”


    好似有了她的話,自己就勝券在握了般,段初菱轉頭,朝朱宴清看去,一臉期待。


    所有人都在看朱宴清。


    溫時嬌卻是垂眸沉思,並沒有看誰。


    “此事,我覺得,還是要未來夫人同意了,方可。”朱宴清麵色溫潤,一點沒有被影響。


    段初菱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又轉目看向溫時嬌,溫聲道:“溫姐姐,此舉可行與否?”


    姐姐都出來了。


    按年紀,段初菱是比溫時嬌要大些的,但是若是一同嫁進了朱家,那溫時嬌也的的確確是她的姐姐。


    可見這段初菱野心勃勃,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態度。


    這下所有人都在看溫時嬌。


    紀臨淵神色平靜,但是攏在袖中的手卻是握得緊緊的,紀羨魚也在看她,神色平靜。


    過了許久,眾人都以為溫時嬌睡著了,段初菱麵上的笑也都快僵硬了,南陽王妃卻是怡然自得,好似都忘了這茬兒。正當此時,少女開口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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