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要去小荷會這日。


    溫時嬌剛用過午膳,紀羨魚就來尋她了,說是要一起前往天香苑。


    兩人說了會子話,見天色還早,便一起躺榻上小憩。


    玉黛見狀,笑了笑,將帷帳都放了下來,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午正三刻,溫時嬌起身來了,又吩咐丫鬟們給她與紀羨魚梳妝打扮。


    因著時辰還有鬆動,溫時嬌與紀羨魚說說笑笑,待出門時,已是未正一刻多時。


    兩人先後上了馬車,馬車咕嚕轉動著,朝城門口駛去。


    馬車裏,紀羨魚正同溫時嬌說著話,小丫頭嘰嘰喳喳的聲音尤其悅耳。


    大都是紀羨魚在說,溫時嬌隻是一臉笑意看著她。


    也不覺得吵鬧,隻是覺得這樣的日子十分美好。


    大概是曾經失去過,才會更珍惜如今。


    馬車停了下來,紀羨魚也沒有再說了,隻是掀開簾子朝外看去。


    見天香苑外已經有許多人了,估計都是這個時辰才到的姑娘們。


    如絳掀開轎簾,溫時嬌踩著小杌子下了馬車,後邊兒跟著紀羨魚。


    她一下來,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董棠春正享受著眾人對她的討好,溫時嬌一下馬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去了。


    董棠春卻是還笑著,隻是手裏的手帕已經被掐變了形。


    在溫時嬌還未來東都時,明明她才是那個眾星捧月,受眾人矚目的人,可當溫時嬌來了後,這一切都沒了。


    董棠雪卻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的情緒,稍稍湊近了她一些,笑著說道:“要不要,讓她消失?”


    “你有法子?”


    董棠雪撅嘴,好似一個天真的閨中少女,嘴裏卻道:“光憑我一人,定是不行的。”


    說罷,她便朝著董棠春甜甜一笑。


    董棠春微眯著眼,眼底是晦澀的情緒,見她抬手摸了摸董棠雪的腦袋,笑道:“好。”


    董棠春見不遠處站著一位粉衫少女,正背對著她們。


    姐妹倆相視一笑,攜手走向那少女。


    董棠雪拍了拍那少女的肩,嬌聲道:“段姑娘呀!”


    那少女身子抖了抖,緩緩轉過身來,正是段初菱。


    “段姑娘,不如同我們一起?說說話?”董棠雪勾住段初菱的脖子,看上去與她親近極了。


    段初菱有些僵硬,隻是垂眸不說話。


    董棠雪拉著她,往天香苑裏走去。


    正與徐春卿說話的溫時嬌則是看了一眼董家姐妹和段初菱,心裏疑惑,段初菱怎會和董家姐妹一起?


    可巧,這廂江蓮生也來了,正與溫時嬌搭話。


    溫時嬌實在佩服江蓮生的手段,這等也是尋了人將她捎進來,想來,定是這江蓮生忽悠著徐春卿將她帶進來的。


    “溫姑娘,又見麵了。”江蓮生朝溫時嬌投去善意的微笑。


    溫時嬌實在不想同她虛與委蛇,便朝她敷衍的笑了笑,希望她能知難而退。


    但這江蓮生,並非是那等薄皮之人,好似看不懂溫時嬌的敷衍,又繼續說道:“溫姑娘今個兒可是美極了。”


    紀羨魚看不下去了,翻了個白眼,道:“嬌嬌什麽時候不美了?”


    徐春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江蓮生也不惱,隻是笑吟吟的,沒說話了。


    今個兒溫時嬌較素淨,卻還是如那出水芙蓉般動人。


    見她著杏白花鳥對襟褙子,梳著垂髫墮馬髻,髻上並排簪著兩根白玉芙蓉簪,梳著白玉杏花梳篦,耳墜丁香流蘇耳環,項間還帶著一圈銀鎏蘭花繞枝瓔珞圈。


    如那空穀幽蘭般清高,隻可遠觀。


    溫時嬌含笑嗔了紀羨魚一眼,拉著她和徐春卿往前走著。


    江蓮生跟在徐春卿身後,時不時插上一句話。


    紀羨魚可討厭江蓮生了,那日幽州清風樓,江蓮生的態度很是教人心生不快,紀羨魚本就是直來直往的性子,她是如何也做不出對江蓮生微笑的。


    倒是徐春卿,卻是在隱隱同紀羨魚打聽紀臨淵的事,紀羨魚心裏偷笑不已,眼神也是時不時看向溫時嬌。


    “哎呀,我哥哥這個人啊,是個死腦筋,喜歡的姑娘就喜歡了,可是絕不會輕易動搖的。”


    紀羨魚還是十分喜歡徐春卿的,跟自己以往的性子比較像,知曉紀臨淵不可能喜歡她,所以紀羨魚便含沙射影,告訴徐春卿,她與紀臨淵絕無可能的意思。


    可徐春卿也有幾分倔,道:“那挺好的,我還是十分欣賞這樣的人物,那般輕易移了感情的人,我還不屑。”


    紀羨魚無奈,沒想到這徐春卿還是這般倔強之人,隻有將視線投向溫時嬌。


    溫時嬌卻是裝作什麽也不知道,轉頭看向一邊,給紀羨魚鬱悶得不行。


    忽見有一女子上前來,朝溫時嬌道:“問溫三姑娘的好!”


    這給溫時嬌嚇了一跳,這人是誰?


    看著她臉上的諂笑,溫時嬌就不想搭理她,竟是打算繞過她。


    “哎哎哎,溫三姑娘可莫是記不得我了?”那女子忙攔下溫時嬌。


    徐春卿不耐:“什麽溫三姑娘?如今這東都,可隻剩這一位溫姑娘了,你可好生說說。”


    溫時嬌終於記起這人來了,原來這人是那日在花想容的何瑤歡,頂撞了齊氏的那人。


    想到此處,溫時嬌有些不快,冷冷的睨了那何瑤歡一眼,就要往前走去。


    何瑤歡剛想跟上去,就被姑娘們的丫鬟給攔下了。


    “那人是誰?”紀羨魚歪著腦袋,一臉好奇的看向溫時嬌。


    溫時嬌笑了笑,不打算多說,便道:“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罷了,無甚。”


    紀羨魚哦了一聲,剛想說什麽,就見一道少女的聲音響起。


    “時嬌,春卿。”


    紀羨魚轉頭看去,見一位女子朝她們走來。


    溫時嬌挑眉,道:“秋晗姐姐。”


    徐春卿也朝鬱秋晗笑著喊了一句。


    鬱秋晗同她們說了幾句話,便看向紀羨魚和江蓮生二人,意思不言而喻。


    溫時嬌笑,拉著紀羨魚的手道:“這是我發小,紀羨魚。”


    鬱秋晗眼睛一亮:“可是那位解元的妹妹?”


    “正是呢,這位姐姐好眼力。”紀羨魚朝鬱秋晗笑眯眯道。


    這讓鬱秋晗對她的好感蹭蹭蹭的往上升。


    徐春卿也不知曉該如何去介紹江蓮生,隻是草草的介紹了她是商賈之女,便再沒下文。


    這讓江蓮生有些惱怒和羞憤,今日就不該來此!


    於是四人行又加入了鬱秋晗,五人說說笑笑,往天香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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