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奶奶,她們欺負我呢。”那老夫人老眼昏花,她是十裏八鄉最有錢的人,但卻膝下沒兒,隻有一個女兒還在多年前走散了,此刻驀地看到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兒靠近自己,她頓時感覺親切,竟破天荒的握住了喬安的手,“祖奶奶疼你,你放心好了,她們不會欺負你的。”


    那幾個丫鬟看到這裏都震驚了,一個亂認親戚就算了,一個還認了那個。


    “夫人,這、”有人指了指喬安,提醒老太太小心,但這老夫人卻一笑,“我的乖孫女,到裏頭來吃點心。”


    喬安甜甜的應了一聲,跟了那老太太進入屋子,喬安吃了兩口,掰開一個給老夫人,“祖奶奶,這是蓮蓉的,您嚐一嚐。”那老太太一嚐,頓時喜笑顏開,“這麽多年了,還沒其餘人知道我喜歡吃蓮蓉的呢,我的好孫子。”


    沈喬安現如今亟需一個身份,她又很是會哄老人,一句話一句話都能說到老人家心裏頭去,這個年歲的老人喜歡吃什麽?不外乎甜而軟的東西罷了,喬安可不是未卜先知,而是投其所好。


    這老人盯著喬安看,問:“姑娘啊,你敢是遇到什麽困難了,你叫什麽名字?”


    “困難倒是沒有,昨日菩薩托夢了,要我來保護一個誠心誠意禮佛的人呢,今日可就遇到了您,真是還奇怪的緣分。”沈喬安自然是胡說八道了。


    在這世界上,喬安最不相信的就是滿天神佛,如若神佛能保護人,還要律法和朝廷做什麽?


    “夫人,我叫安兒。”喬安道:“最近這幾天我就是您的曾孫女。”


    那老夫人感覺喬安好玩兒,看她也不像個壞人,就點了點頭,老夫人身邊幾個丫頭提醒老夫人,說沈喬安是招搖撞騙之人,但那老夫人卻一點不相信,對喬安更好了。


    第二日,那老夫人笑握著喬安的手,“安兒,我和你投緣,看你也對我好,我送你點零花錢。”


    “哎呦,這可卻之不恭了。”喬安笑了笑,那老夫人讓人送了一張銀票過來,喬安一看麵額,“祖奶奶,這零花錢就有九百兩啊,安兒可不要。”喬安向來視錢財如糞土,其實這也是老夫人在試探她。


    “你真的不要?你有了這九百兩啊,可以在鳳鳴城買一個商鋪,還可以買個宅基地呢。”老夫人笑了笑,沈喬安大搖其頭,“不不不,何止是一個商鋪和一個宅基地啊,那是不計其數的多,但安兒是您的曾孫女啊,才不要呢。”


    一開始這些丫鬟也感覺喬安來路不明不是個好人,但經過這些事情後丫鬟們知道了,沈喬安真的是個好人,看喬安很會逗人開心,且喬安一來,明顯她們沒之前累了,一個個也都笑逐顏開。


    逐漸的,沈喬安弄假成真了,她果真成了人家老夫人的曾孫女。


    這日,明燕發覺喬安不見了,但奇怪的是,明燕完全沒捅婁子,甚至於在知道喬安扮演了老夫人的曾孫女後,也不去拆穿。


    這讓沈喬安也奇怪。


    明燕在月黑風高的夜裏,喜歡一個人登高望遠,她坐在舍利塔上,手中握著黃葉在吹,好像在召喚什麽人。


    不,幽靈!


    召喚什麽幽靈一般,那聲音也很好聽,喬安聽到明燕在吹樹葉,自己也抓了一片吹了起來,嗚嗚咽咽如泣如訴,聽到這裏明燕迴過了頭。


    “啊,袁姑娘?”對了,沈喬安現在扮演的是袁老夫人的曾孫女,自然是袁姑娘了,其實喬安早想靠近明燕了,她發覺明燕是個有故事的人。


    “明姑娘。”喬安笑了笑。


    “你如何知道我的姓?”明燕落寞一笑,表情有點哀傷,這讓喬安感覺奇怪,她本該是花兒一般的年紀,但臉上的悲慟卻和自己的年齡完全不匹配。


    “我能掐會算,是個諸葛亮嘛。”喬安發現,這月黑樓中,隻怕就明燕一個人是好人了,她情願靠近她,想要和她做朋友。


    最好,如若能進入她的內心就更好了,喬安隱隱約約有一種預感,這個女孩將來會幫助自己!而這個女孩在破壞月黑樓的計劃。


    “袁姑娘,最近你看好老夫人,老夫人有錢,這一出門就要注意點兒。”這樣聊天可真是費勁,明明一個知道一個真正的身份,但卻要表現的一無所知。


    喬安人畜無害笑一笑,“放心好了。”


    兩人分開,喬安也不知究竟這明燕有什麽故事,她現在需要掌握更多的線索,這一晚沈喬安胡亂轉,走到後山那鳳尾竹旁邊,忽而聽到了有什麽人在哭,那聲音悲切極了,但喬安尋找了許久,不知這聲音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喬安劈手斬斷了一根最粗壯的竹,耳湊近竹一聽,發覺聲音竟是從竹木裏頭發出來的,她從未見過鬼,但此刻卻後背起了一層毛栗子,老天!這不是鬧鬼是什麽?


    她冷靜了一下,繼續去聽,發覺那竹木裏隱隱約約的確有聲音,的確是女子在哭。


    一開始沈喬安還不明白,但她很快發現有人丟了幾個小石頭過來,那小石頭就落在了地上,頓時喬安明白了,她跪在了地上,將耳朵貼在了地麵上,刹那之間心知肚明。


    原來,聲音是從地下傳出來的。


    “謝了。”沈喬安一笑。


    就在她準備摸索尋找的時候,忽而聽到了幾個人在說話,一個道:“師尊,這蠱蟲怎麽還沒修煉出來,已多年了啊。”


    “那天蠶想要修煉成地龍就要不斷的去服用其餘的藥材,哪裏是那樣容易的,走吧,到裏頭去看看。”聽到這裏,喬安似乎明白了什麽。


    好家夥!這月冰煙在利用密宗的某些手段在修煉一種蠱蟲,喬安跟隨在了月冰煙背後,兩人進入了一個地道,喬安也進去,這是個寬敞的地下室,之前大概是尼姑用來盛糧食或果蔬的。


    此刻卻成了一個監牢。


    喬安到裏頭去,發覺月冰煙就在前麵,裏頭有燈光,喬安能看到她們,但她們卻看不到她,沈喬安看到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坑,裏頭似乎有什麽毒物,一股子奇怪的腥臭味。


    此刻,月冰煙和自己的小徒弟站在那大坑旁邊,月冰煙道:“你看到那個淡紫色的蟲子了嗎?那就是我們的天蠶蠱蟲了,那天蠶蠱蟲修到一定的程度會變五光十色,如今才是紫色呢,赤橙黃綠青藍紫,紫色是最後一道顏色了,很快就會有其餘的色彩。”


    那小徒弟一本正經的在聽,“到時候有了這蠱蟲,大家都可以長生不老了。”


    喬安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清楚這蠱蟲和“長生不老”有什麽直接的關係,這讓沈喬安想到了多年之前人們瘋狂尋找月牙劍時候的情況,大家都說有了月牙劍後能號令群雄。


    具體月牙劍和武林群雄之間有什麽關係,到今日,在沈喬安看來也是未解之謎啊。


    那丫頭好奇的盯著裏頭看,月冰煙道:“你再湊近一點兒。”


    那小徒弟笑眯眯往前走,就在此刻,月冰煙的手在那小徒弟後背用力一推,任何人都想不到月冰煙會偷襲自己的小徒弟,那小徒弟哎呦了一聲已滾到了天坑裏。


    喬安一看,天坑內一條巨蟒已彈了起來,將那可憐的女孩勒住了,巨蟒的身體很長,喬安雖然距離遠,但依舊看的一清二楚,那女孩被巨蟒纏繞著,一會兒就七竅流血。


    死了!


    喬安攥著拳頭,她眼睜睜看著酷刑在自己眼前發生而無能為力,盡管,沈喬安也知道這女孩不是什麽好人,但畢竟是一條命。


    是值得被尊重的生命啊,那女孩跌到了天坑內,刹那之間屍骨無存,喬安迴頭,卻看到背後有個黑影晃動了一下。她準備到後麵去看看,但卻唯恐自己一行動被裏頭的月冰煙察覺了,月冰煙的輕身功夫很好,甚至於喬安在想,未必自己就是月冰煙的對手。


    她隻能安安靜靜的聽。


    在那天坑的旁邊,有一群尼姑,那一群尼姑在師父的帶領下在念誦多心經,“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眾人都在念誦,那老尼姑背後的一群尼姑早嚇壞了,她們日日都在親眼目睹這天坑內發生慘案。


    “來人,將第二排那個抓出來,丟到蠆池裏頭去。”月冰煙冷酷的命令,喬安這才慶幸自己剛剛沒輕舉妄動,原來,在看不到的角落裏,竟還有一群人!這一群侍衛冷冰冰的盯著蠆池,也在監控著這一群尼姑。


    那第二排被點名的尼姑嚇壞了,人都沒來得及跑呢,已被幾個侍衛抓住了,那女孩痛哭流涕,“師父,師父救命,救命啊!”


    “月冰煙。”那老尼姑終於起身了,喬安這才看清楚,那老尼姑是個目光如炬的老人,她大概有五十歲左右了,一張臉上的表情很和藹可親,盡管此刻在生氣,但看起來並不兇殘,而月冰煙就不同了,月冰煙看上去年紀輕輕,甚至此刻她還在笑,然而那種笑帶給人的卻是一種殘忍。


    那尼姑已癱軟了,不停的叫“師父”“師父”,惠安大師已道:“月冰煙,你放了她們吧,我下去。”


    “不成,你之前還說你知道駐顏術,你現在不告訴我,我呢,我就,”月冰煙得意洋洋一笑,已湊近了剛剛那哭哭啼啼的女子,她將那尼姑提了起來,做了個丟的動作,“我就將這個臭丫頭呢丟到蠆池去,你還有多少個弟子,我就每天一個,看你說不說。”


    “月冰煙,人都是會老的,會死的啊,如若天下人都不死亡,天下還是天下嗎?連一棵樹都會死亡啊,無知無識的東西都會死啊。”惠安大師已不知怎麽說了,激動到語無倫次。


    她麵對的是個魔頭,徹頭徹尾的魔頭。


    “兔死因毛貴,龜亡為殼靈,你就隻能找你要這秘方了,抱歉的很。”月冰煙說著話已將那尼姑丟在了天坑內,頓時一群蛇蟲鼠蟻吃了那女子。


    惠安大師呆住了,她後退了兩步,倒在了地上。


    “啊,師父!師父!師父您醒一醒啊!”幾個尼姑立即去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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