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嫁禍了偃月山?他們有什麽目的?


    三天後,大家靠近偃月山,一群武林人已目中無人在這裏鬧了許久,在伏洛的帶領下,喬安和李仲宣從後山迂迴到了前麵,伏眠正在接待武林人,這群人咄咄逼人。


    伏眠本老實巴交的人,哪裏會辯論,倒是被人家問的臉紅脖子粗,看這模樣似乎坐實了事情就是他幹的。


    至於伏侖,伏侖有勇無謀,是個喜好打打殺殺之人,眼看著這邊談的不愉快,握著武器帶了從人就過來,還要伏眠阻撓住了,不然血光之災在所難免。


    “那麽老衲明日且再來,既伏老大不肯將月牙劍拿出,老衲也隻能知難而退,但外麵那一群人可不是人人都和老衲一般好說話,還請伏老大好自為之。”來的和尚是慈恩和尚弟子,此人崇論宏議了許久,反正歸根結底一個結論。


    一切的一切都是伏眠做的。


    伏眠百口莫辯。


    在後山喬安叩拜了空幽鏡,一想到一個月之前老人家還和自己在這裏下棋,而此刻已天人永隔,沈喬安的心揪住了。


    三個人祭拜完畢,從後山到前院去,這條路比較隱蔽,並沒什麽人。迴到前院,看伏侖愁眉苦臉,伏眠表情也不好,知他們的確遇到了困難。


    “大哥哥!五哥!你們看誰來了?”伏洛才一進入屋子就花蝴蝶一般靠近他們,大哥和五哥急忙迴頭,當即看到了喬安和李仲宣。


    他們兩人頓時容光煥發,已充滿了希望,好像沒得到解決的問題已迎刃而解,喬安嫣然一笑,“我們迴來了。”


    接下來伏眠和伏侖將事情說了,喬安才知道現實情況竟似乎比他們預想的還要糟糕,他們不但想要天涯譜,還想要毀掉偃月山,如今空幽鏡死了,眾人都想趁虛而入。


    “大哥,明日他們再來,我和他們辯論,您在旁邊看著就好。”喬安對伏眠道,伏眠的表情猶如雲開霧散,喬安這邊還沒有開口呢,他似乎已勝券在握。


    也是,就那一群家夥怎麽能和沈喬安辯論?


    因喬安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戴上了麵紗,至於李仲宣,為保證喬安辯論的全程是處在安全的狀態下,他也戴著麵紗坐在了喬安對麵,薄如蟬翼的麵紗遮蔽住了兩眼睛以下到下巴的位置,倒是很好的模糊了辨識度。


    那少林和尚到了,一口咬定事情是偃月山人做的,當時喬安就找到了漏洞,“我就奇了怪了,我們偃月山的人怎麽知道你們會將月牙劍供奉在哪裏呢?退一步講,我們即便是知道這秘密,你那少林寺人多勢眾,我們的人怎麽能輕而易舉到裏頭去。”


    “有內應。”旁邊的李仲宣嘟囔了一聲。


    “還有一種可能,”喬安欠身靠近那和尚,娓娓道來,“定是你們人人都想要得到月牙劍,因此你們打了起來,這麽一來不小心錯手殺了老禿驢,你們怕事情暴露了,就自編自導自演,好讓武林人算計我。”


    “你,你!”這老和尚雄辯口才向來厲害,但哪裏知道他在其餘人麵前還能頭頭是道,在喬安這裏才一個迴合就敗下陣來。


    沈喬安胡攪蠻纏了嗎?並沒有!沈喬安的話和出發點都是正確的,並且憑借的是少一半的現實來做進一步的推理,她用自己的想象還原出來的現狀,在眾人看來竟是一模一樣。


    “我怎麽我?疑點重重漏洞百出。”喬安怒懟。


    那老和尚嚇絲絲的喘口氣,已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是一個勁的指著喬安。


    喬安迴頭看向李仲宣,“哥哥,老禿驢指我呢,我好怕好怕啊。”


    “不怕,他要還放肆,我斬斷他手指給你玩兒。”李仲宣寵溺的摸一摸喬安大墨發,喬安嘿嘿一笑,顯得很孩子氣。


    “你們這疑點太多了,想要汙蔑我偃月山,還請迴去重新張羅起來。”李仲宣揮揮手,那老和尚氣壞了,反唇相譏,“此事要不是你們做的,你們怕什麽?早就聽說偃月山是說一不二的地方,你們竟如此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嗎?”


    “既然你要我繼續推理,那就抱歉了。”喬安起身,握著折扇揮舞了一下,對其餘陪同老和尚過來的江湖人說道:“如若果真是我們偃月山想要偷迴來寶劍,我們為什麽要弄得那麽明顯嗎?是想要貽人口實讓人家找到這裏為難我們嗎?”


    “聰明人都不會這樣做。”必要的時候李仲宣評定一句。


    “所以,大家要找月牙劍,就找老禿驢要,”喬安對這群江湖上所謂的正派人一點好感都沒有,她沒有建議伏眠將他們掃地出門已是慈悲為懷了,旁邊的伏眠看喬安辯的那老和尚啞口無言渾身發抖不禁哈哈大笑。


    伏侖也忍俊不禁。


    背後的伏洛已“好心好意”送了一件衣裳過來:“大師傅是冷嗎?多穿一件啊,這五黃六月的。”


    “做了虧心事,總是感覺冷,大師還是早早的迴去抄經吧,莫要在這裏大放厥詞胡言亂語,人在做天在看,滿天神佛看到了也不好。”喬安揮揮手。


    那老和尚氣壞了,轉身就走。


    看老和尚臨陣脫逃,另一個人迎難而上,“這位姑娘,您分析的頭頭是道,很有可能一切都是他自編自演的,如今也不說這個了,我們是來借閱天涯譜的,給我們看看。


    “我也想借公子爺您個東西,不知您能不能借給我呢,”喬安瞅著對麵人笑了笑,那人還要說什麽,喬安已道:“隻要您能將您的東西借給我們用一用,這天涯譜也不說借給您了,白送給您有何不可?”


    那人一聽,大喜過望,起身謙遜一笑,“不知姑娘要借在下什麽東西呢?”


    “就借你一條命算了,給我玩兒兩天。”


    “你!”那人怒發衝冠,眼神逐漸變得狠戾,旁邊的李仲宣冷笑,“一切豈非一模一樣?你的命對其餘人來說或許不名一錢,但對你自己來說卻了不得!我們的天涯譜也是如此,敝帚自珍啊。”


    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的默契極了。


    那人灰頭土臉退下。


    “作為一個武林盟主,武林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怎麽能不聞不問呢?月牙劍在白龍寺丟失了,你竟無動於衷不去追查?”


    “你夫人死了,難不成要媒婆幫忙埋葬嗎?”沈喬安嫌那人討厭,索性惡毒的咒罵了一句,那人握著拳頭憤憤不平的盯著陳錦瞳。


    陳錦瞳已道:“當初是慈恩方丈當著眾人的麵要拿走月牙劍的,如今寶劍丟了,他老人家性命也丟了,這是我們能預料到的事情嗎?”


    “這,這個……這。”那人也感覺為難,訥訥不能言。


    喬安看到這裏,勝利一笑,“有你們在這裏為難我們,不如早早的去找月牙劍,那才是當務之急呢。”眾人哪裏知道,這裏竟多出了如此厲害的兩個人,他們雄辯的眾人無言以對。


    大家無計可施,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铩羽而歸。


    看大家都離開,伏眠等開心不已,但李仲宣卻憂心忡忡:“他們還會卷土重來的他們一定會要求重新選舉武林盟主。”李仲宣似乎已想到了眾人的歹毒用心。


    喬安和李仲宣的辯論雖然勝利了,但眾怒難犯,偃月山無形中得罪的人更多了,有不少人去找月牙劍了,但也有不少人謀算著打敗伏眠,以便於揚名立萬。


    大家各懷鬼胎。


    喬安安慰伏眠不要擔心不要著急,兩人到月牙穀去了,月牙穀內,燕輕閣已到,香冥司內眾人來迎接,倒是熱火朝天。


    這裏曾幾何時也是詹雲昕的地方,如今舊地重遊,曾經的穀主現下已成了局外人,悲涼景況不言而喻。


    燕輕閣倒是對詹雲昕很好,衣食住行和之前一般無二,人們見詹雲昕也很尊敬她,依舊還叫穀主。


    除了詹雲昕不具備權力,其餘的一切似乎也沒有什麽改變,她驚詫的發現沈喬安說的的確不錯,香冥司的人被外界描述成了聞風喪膽的禽獸,但實際上並非如此,他們互幫互助也去幫助窮苦人,竟厚道的很。


    之前荒蕪了的田地如今也開墾出來了,房前屋後一茂盛的稻穀和桑麻,這裏被他們改變了,一切顯得那樣井井有條欣欣向榮。


    而迴想一下之前,月牙穀眾人都很壞,他們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才鞏固下這一份家業,其實爹爹能壽終正寢,妹妹內自殺也是運氣。


    她如今還沒身敗名裂,就更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詹雲昕迴來後盡可能不給燕輕閣添麻煩,他呢,迴來後一度很忙,似乎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和詹雲昕聊天。


    這一晚,喬安和李仲宣迴來了,兩人聊起來偃月山發生的樁樁件件,詹雲昕聽了後道:“這可怎麽辦,伏老大那邊一定心急如焚。”


    “他畢竟太年輕了,如今會有不少人不服氣,我們倒是要想方設法幫幫他。”沈喬安看向燕輕閣和詹雲昕。


    之前的誤會已消失,大家知伏眠是宅心仁厚之人,情願助一臂之力。


    果不其然,武林人準備重新推選武林盟主,也不知道他們用什麽手段竟說服了嶽尊,眾人去找伏眠,伏眠點頭同意。


    時間定在了五天後的中元節,倉促極了,但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喬安道:“武林盟主一旦走馬換將,情況也就會危險,新一代的武林盟主一旦振臂一唿人們就會瘋狂的去找月牙劍,江湖又要亂了。”


    “此事背後是否有人推波助瀾?”李仲宣咂嘴,他隻感覺奇怪,事情一氣嗬成,似乎有一雙手在暗中搗鼓、安排。


    但一時半會卻難以看穿。


    燕輕閣也感覺異常,但卻不能說清。


    距離決戰還有五天,大家都準備嚴陣以待,因香冥司是邪教,所以從頭至尾都沒有收到請帖。至於偃月山和月牙穀就不同了,偃月山早拿到了英雄帖,伏侖看了看英雄帖,不禁鬱悶。


    “大哥,如今又要打了,才一年啊,您恢複的怎麽樣呢?”伏侖倒是希望伏眠繼續蟬聯冠軍個。


    伏眠咳嗽一聲,“這小半年來身體每況愈下,眼看著還有五六天就要開戰了,隻怕這一屆我們要靠邊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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