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也沒有人阻撓,隻希望她早早帶走那破銅爛鐵,早早的拿走天山雪蓮。


    詹月仙這邊剛剛給離開,李仲宣帶了詹雲昕就到了,兩人去見師尊,空幽鏡看李仲宣到了,倒是很有興趣,問了不少問題,李仲宣一一迴答。


    “穀主還需療養一段時間,此刻就安安心心在這裏,你們的寶劍和千年雪蓮都在這裏呢。”


    空幽鏡指派人去找詹月仙,來人匯報說詹月仙一人負氣離開了,一邊走還一邊辱罵他們,師父也無計可施。


    “糟糕,小妹一人離開怎麽可以?木哥哥,你去找她,給我盡快的找迴來。”詹雲昕一激動,幾乎在命令李仲宣。


    李仲宣也知茲事體大,又一打聽,小仙女才剛剛給離開一個時辰,隻怕走得快還能相遇。


    那詹月仙一邊走一邊思索問題,現在他開始懷疑木將軍的動機了,今日和伏洛聊過伏洛告訴她,木將軍的目的也是這把劍和千年雪蓮。


    在這個偃月山,真正摒除了成見願意和她好好兒聊一聊的除了伏洛並沒有第二個人,伏洛這麽一說,詹月仙卻立即反駁:“那麽木哥哥更沒有必要將寶劍和千年雪蓮給我了,何以這樣做?”


    “我的好妹妹,”伏洛一心想要挑撥離間,大家也都盼望詹月仙離開,畢竟寶劍到哪裏哪裏倒黴,偃月山雖已是武林盟主,但畢竟沒有必要因小失大,“那是欲取姑予罷了,他還會讓你姐姐愛上他,以後你們月牙穀都是他的,更不要說一把劍了。”


    詹雲昕越想越感蒼涼,一時間萬念俱灰,恨不得用這把劍斬了李仲宣,又恨不得將這把劍丟在前麵的池塘裏。


    都是月牙劍和千年雪蓮,有人竟為了這東西毀了他們,一想到地上橫七豎八死不瞑目的屍體,詹月仙真難受極了,她痛定思痛,靠近了一個寒潭。


    月色裏,那寒潭放射出一種冷幽幽的白光,似乎要吞噬了一切,她反手準備將寶劍和雪蓮丟下,但就在此刻,背後出現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完美的擾亂了她的動作和思緒。


    “仙兒,你在這裏呢?”李仲宣靠近了詹月仙,小仙女迴頭,她瞅了瞅李仲宣,發覺姐姐並不在李仲宣背後,她微冴,東張西望。


    看詹月仙似在尋找什麽,李仲宣已笑,“你姐此刻在偃月山呢,師父在給你姐姐療傷,很快就好了。”


    女孩子本容易胡思亂想,此刻李仲宣口中的“師父”是對空幽鏡的敬畏,但在詹月仙聽來,效果就不同了。


    她驀地想到了武林會上李仲宣和沈喬安過從甚密,他和伏眠的關係看起來也很好,那麽有沒有可能李仲宣是偃月山的細作呢?


    他就好像偃月山釘在月牙穀的一根鐵釘,最終的目的就是伏洛道破的秘密?一想到這裏,她將對李仲宣綿延不絕的愛頓時轉變成了仇恨。


    “木哥哥,”詹月仙笑了笑,靠近了李仲宣,李仲宣看詹月仙風塵仆仆,頓時心疼。


    從頭至尾他都將詹月仙看作妹妹,而他參與了她和詹雲昕一切的悲劇,她們兩從至高無上的教主女兒變成了亡命之徒,他同情不已。


    “給我吧,到山上去,半夜三更你一個人做什麽呢?”李仲宣原本是好心好意,但他的手才一伸出,詹月仙就想到了伏洛提醒自己的話。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詹月仙用力一抖動,那纏繞在月牙劍上的布匹滑落,劍鞘上精妙絕倫的鏨胎已鮮豔奪目猶如晚霞,詹月仙道:“這寶劍最近發生了變化,木哥哥,你看看,我到底索解不出。”


    李仲宣聞聲,眸色一黯,準備從詹月仙手中將月牙劍拿過來,哪裏知道變故鬥生,那詹月仙反手一抖,長劍劍柄已被握,匹練一般的光芒閃爍了一下刺向了李仲宣。


    之前為對付香冥司的人,李仲宣穿了老穀主用來殉葬的鎧甲,那鎧甲穿在衣裳裏頭,與人體嚴絲合縫,應是金絲編出的,透氣性和柔韌性都非常好。


    然那月牙劍也非等閑之劍,白光嘩啦一聲就斬斷了李仲宣的衣裳,接著一股豔紅噴射了出來,李仲宣急忙後退,嘭的一聲滾入了潭水之中。


    詹月仙看自己“殺”了李仲宣,心逐漸穩定了下來。


    李仲宣受傷了,此刻也領教到了月牙劍的厲害,並不敢立即出現。那月牙劍是月牙穀中獨有的寶物,這是一把具有靈性的寶劍。


    跟隨誰的時間長久就會和誰產生親密感,而且這月牙劍會根據人的心性轉變“性格。”


    凡一切使用月牙劍的人都比之前還厲害,月牙劍會加持使用者,但有邪念的人邪念會更熾烈,有正義的人正義也會與日俱增。總而言之,這是一把奇異的寶劍。


    李仲宣沒入潭水,並不敢立即出現,唯恐詹月仙斬盡殺絕,詹月仙在這裏發了會兒愣怔,決心去找姐姐。


    如今隻有她們集美相依為命,本是同根生,到了這節骨眼上自然要珠聯璧合。她自然不會讓人知道自己殺了李仲宣,迴到偃月山後,伏洛看詹月仙迴來了,笑道:“你姐姐也到了,在裏頭呢,我帶你過去。”


    伏洛帶了詹月仙到內庭去見詹雲昕,詹雲昕見妹妹將寶劍和千年雪蓮守護的完好無損,一時之間感動不已,姐妹倆抱頭痛哭,都哽咽到說不出話。


    良久,詹月仙才建議姐姐離開,她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但詹月仙卻笑了,“木哥哥是臥底?這怎麽可能?他一路上對我那樣無微不至,怎麽可能是臥底?”


    但在詹月仙看來,李仲宣一切舉動都耐人尋味,他對詹雲昕的好,原本就是為了月牙劍和千年雪蓮,但任憑她橫說豎說,姐姐就是鬼迷心竅,一點都不相信。


    “好了,我看你是該休息休息了,那寶劍給我吧,我看看。”


    此刻詹月仙怎麽能將寶劍交給詹雲昕,她還怕詹雲昕會鬼使神差將寶劍給了李仲宣呢,此刻明明是人家偃月山在保護他們,但在詹月仙看來卻是偃月山居心叵測了。


    夜幕降臨,還不見李仲宣迴來,偃月山的人都著急了,各處去尋找,但依舊不見李仲宣。


    那伏洛雖見李仲宣的麵不多,但卻憑空裏生出了一種纏綿悱惻之情,之前她他以為伏眠和伏侖已是男子裏百裏挑一最萬眾矚目的,但自見了李仲宣後她才發覺自己是坐井觀天了,原來實際上還有比伏眠更溫柔多情,比伏侖更重義氣的男子。


    隻可惜,李仲宣喜歡的是沈喬安!


    但她畢竟擔心李仲宣的安全,率了一群偃月山的子弟到各處去尋找,大家穿行在夜色裏不停的唿喚李仲宣,但召喚的聲音被夜色完美的吞並了,連李仲宣自己也沒有聽到。


    他受傷了,雖然不是很嚴重,但卻阻礙了行動自由,此刻如若果真一鼓作氣上偃月山,隻怕會兇多吉少,如若不去,在這裏就真正是坐以待斃。


    他采了草藥為自己療傷,蜷縮在一塊石頭背後休息。並不敢輕舉妄動,尋他的人足跡並沒到這裏。


    好在李仲宣風餐露宿的日子多了,竟不覺得什麽。


    偃月山,大家看他們姐妹相依為命,都感慨係之,兩人可謂劫後餘生。但巨大的變故也勢必會改變一個人,詹月仙變了,表麵依舊如之前一般,但內心卻渴望強大。


    強大到無堅不摧,強大到堅不可摧。因詹月仙和詹雲昕都迴來了,伏眠和伏侖也都迴來了,說起魔教的行徑,眾人無不悚然。


    按照目前他們的本領實在是沒有可能對付香冥司,伏眠和伏侖商量,準備廣發英雄帖,按照伏眠的意思,誰如若可以將魔教一窩端,誰就是未來的武林盟主。


    而至於沈喬安去了哪裏,誰也不清楚。英雄帖是發了,但不過姍姍來遲了幾個門派罷了,有人在幸災樂禍,有人竟這麽說:“依照我看,香冥司既要月牙劍你早早的給了他們就是了,非要繼續生靈塗炭嗎?”


    詹月仙聽到這裏一怒拔劍,將詹雲昕保護在了背後,“劍在,人在!劍脫手,人亡!”現如今,詹月仙已開始主導一切。


    既然就姐姐生病了,那就讓她行使一切權力,詹月仙當年得罪的綠林好漢比比皆是,如今想要求援,大家自不會幫助。


    甚至落井下石之人更不少,有人要空幽鏡出來主持大局,並銷毀月牙劍,但空幽鏡一門心思都在棋局上,武林內的紛爭似乎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詹雲昕姐妹更危險極了。


    接著左護法和右護法到了,他們並沒索要月牙劍和千年雪蓮,不過是借口來偃月山拜壽的。


    偃月山的子弟也不好拒絕。


    這一晚,伏洛終於找到了李仲宣,看李仲宣受傷了立即將之攙扶起來,聽說詹月仙已到了偃月山,李仲宣憂心忡忡,唯恐詹月仙會傷人。


    他並不敢將詹月仙對自己的傷害說出,唯恐激了她,那伏洛一人在照顧李仲宣,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但李仲宣對伏洛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一晚,伏洛將腳泡在水裏,一邊擺動,一邊笑著問李仲宣:“木哥哥可成婚了嗎?”


    在她看來,李仲宣心儀的人是沈喬安,但他們之間大概也不過是朦朧的情意罷了,所以她該還有機會,撥動水花的腳停頓了下來,風似乎也停頓了下來,準備偷聽李仲宣即將出口的秘密。


    李仲宣自然能看出伏洛對自己的情感,“十一年了。”


    “什麽?”伏洛震驚,明明李仲宣看起來年紀輕輕,怎麽就已成婚十一年了?她盯著李仲宣打量了許久,驀地想到了中京和江城不同。


    中京的男子十八歲成人及冠後就可成婚,她遺憾極了,一時半會竟不知說什麽好,許久後嘟囔道:“木哥哥的妻子呢,如今在哪裏呢?未嚐和您在一起?”


    “分崩離析,別鶴孤鸞,不過我對她總是不會變的。”李仲宣這句話徹底將伏洛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她自然知道他喜歡的是喬安了,自然知道他和喬安之間有什麽斬不斷理還亂的過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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