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需他指派喬安說什麽,喬安自己明白該怎麽做,沈喬安咧唇一笑,“放了人吧,我們放你們走,我沈喬安說話算話。”


    喬安說話的時間,朝著背後揮了揮手,眾人明白,將弩箭緩緩地降落,“看到了,我讓他們做什麽,他們就做什麽,如臂使指,百不失一,雖然我們已將你們圍困在這裏了,但那是你們麻痹大意,其實也是我們運氣好,我們以後繼續打,今日平局了,放了孫天子。”


    喬安一麵再談判,一麵再靠近,其實一麵還在心頭咒罵孫昭茗,你說說你到哪裏不好,你和七猴兒倆人到這裏鬧騰,此刻勝敗眼看已成定局,卻因了你們兩人之故,一切將重新改寫分崩離析。


    “你說話算數嗎?”那人問。


    “說一不二。”


    “但你今日如若在這裏消滅了我們,毀屍滅跡後,誰也不會知道你做了忘恩負義的事情啊,所以還是我們離開,中途放了孫昭茗和七猴兒,你看怎麽樣?”


    這人倒是以後自己的如意算盤,喬安眼看就靠近孫昭茗和七猴兒了,聽那人這麽一說,沈喬安急忙後退,笑嘻嘻的,表情狐狸一般的狡猾,深邃的眼內蘊了不少的秘密。


    “那個啥,我不要人質了,既然都是毀屍滅跡,你們先開始,將孫昭茗和七猴兒殺了吧,反正我和孫昭茗關係也不怎麽樣?”


    眾人做夢都想不到沈喬安會這麽說,結果接下來還有更驚世駭俗的呢,沈喬安算計的一笑,又道:“反之,如若我今日殺了你們,我可要揚名立案了,當年的陳東野還記得嗎?莫淮海還記得嗎?要我說他們和天君比較起來真是不堪一擊的厲害,所以啊,我情願要名頭不要人命呢。”


    沈喬安格格格的笑著。


    眾人聽到這裏,汗毛都一根一根樹立了起來,那人衡量了許久,終於泄氣道:“罷了罷了,我們就賭一把,放手一搏,罷了罷了!”他抓起來孫昭茗一丟,喬安避讓了一下,背後的鳳將軍已得手,將遍體鱗傷的孫昭茗輕盈的抓住,小心翼翼放在了腳邊。


    接著接住了七猴兒。


    喬安忽然迴頭看了看鳳將軍,那鳳將軍頓時明白了怎麽,陰鷙的眼迴目看了看眾人,大家頓時明白了情況。


    弩箭重新瞄準了那群人,沈喬安急忙後退:“抱歉的很,我是個女子,女子言而無信乃人之常情,你們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所以啊,我和你們是沒有什麽道理可說的,對付你們哪裏還需要言而有信啊。”


    “你!你!沈喬安,”那人氣炸了肺,“你是個魔鬼,魔鬼啊!”


    “我還是個死神呢,此刻送你們上路簡直輕而易舉,但我沈喬安畢竟是個仁慈的人,我即便是放過了你們,鳳將軍呢,她們呢?我們在深山老林裏和你們糾纏了幾天,一個個都累壞了,此刻眼睜睜看著你們逃走,大家都心有不甘呢。”


    喬安也不下手,也不為難,似乎今日是來談大道理的。聽到這裏,喬安的人哈哈大笑,對方的人愁眉苦臉。


    “你究竟要做什麽?”那人起身,指了指喬安。


    “你們還有二百人是不是,你自然不是天君了,你將天君給我,其餘人我們就放過了,這個交易一本萬利,傻瓜都知道怎麽做,鳳將軍,給她們一炷香的時間去考慮,如若果真不聽話,鳳將軍,就交給你了。”


    喬安也不祥大開殺戒,但她明白今日一旦走脫了天君,來日天君對她們的算計更會變本加厲,這天君本是難以對付之人,能將天君圍困在這峽穀內,實在是萬分困難的事,起哦按說什麽都不情願半途而廢。


    自然了,她的確是言而有信之人,剛剛給不過是惡作劇嚇唬嚇唬對方,她將士們都在這裏呢,她不能做錯誤的示範。


    喬安一離開,鳳將軍就點燃了一根香,軍隊中驅蚊香多了去了,短小精悍不說,鳳將軍點燃後還握著折扇吹吹吹。


    對麵那一群人當即騷動起來,打吧,就他們這一群人還不夠喬安他們塞牙縫的,不打吧,投降的結果是全軍覆沒。


    喬安掛心七猴兒和孫昭茗的傷,迴身去料理去了,那孫昭茗道:“沈喬安,你可真是厲害,你將天君給包圍了。”


    “你可真是一點不厲害,在這葉欽國地界上,我還指望你救我呢,如今竟是我來救你了。”喬安嘟囔,那孫昭茗急忙打哈哈岔開了話題,喬安為孫昭茗和七猴兒看傷口,這主仆二人傷不很嚴重,但卻渾身上下都是。


    顯然,昨晚她們經受過了一切的酷刑,喬安倒是可憐孫昭茗!他這天子做的窩囊極了,如若沒有李仲宣的威名,如若沒有慶公子的貿易,這葉欽國早頹到一發不可收拾了。


    包完畢傷口,沈喬安指了指對麵,成竹在胸一笑。


    “我和他們扒皮去,你們在這裏等一等。”七猴兒和孫昭茗相視一笑,喬安再一次靠近,發覺驅蚊香已經完,她半蹲著檢查了一下,淡淡的笑了。


    那銳利的目光卻好像匕首似的,她盯著對麵那一群人,“找個能說話的出來,究竟是送天君投降,還是死無葬身之地大家看著辦,我今日殺人太多,不想大開殺戒了,你們都是有用之人,自然知道什麽選擇是正確的。”


    依舊還是剛剛那人出現了,那人一出現,喬安笑了。


    “好,我就和你談,交人還是交命?”喬安瞅著那人,她的眼明亮極了,讓此人有點心慌意亂。


    那人咂摸了一下嘴,“沈喬安,算你狠。”


    接著眾人送了一人出來,那人已經摘落了麵具,一張臉孔清秀極了,很有淡泊明誌寧靜致遠之感,沈喬安再怎麽看都不能將此人和大魔頭天君聯係在一起,那人不屑的笑著,輕鄙道:“沈喬安,今日不外乎你運氣好罷了,如若還有以後,我必殺你。”


    “我們!”喬安道:“沒有以後了,這是最後一次交鋒!”就在喬安還要說什麽的時候,那天君忽然渾身抽搐倒在了地上,眾人嘩然,急忙閃避。


    喬安卻步履端方,不動聲色靠近了天君,“提前吃了什麽毒藥,讓我看看。”喬安湊近去看,發覺天君口腔內有黑漆漆的血絲,順著嘴角流淌下來的血絲粘稠腥臭。


    “吃了水板凳。”喬安說的“水板凳”是一種毒蟲,平日裏生活在水麵上,身體扁平而長,它們吃各種昆蟲,久而久之就成了毒蟲。


    是慢性毒藥,喬安也是用毒高手,她驚詫的發現,這水板凳之毒竟是那人兩個時辰之前吞下去的,她可奇怪極了。


    難不成天君早就明白自己要死了嗎?因此竟早早的吃了毒藥?


    喬安百思不解,但她施施然起身,“鳳將軍,讓他們離開。”那鳳將軍自然不能允許喬安放過眾人離開,糾結的視線落在喬安麵上。


    “馬上執行命令!不可懈怠!不可屠戮一人!不可淩辱!不可暗殺!”喬安將四個“不可”說了出來,那鳳將軍也無計可施,隻能依計行事。


    眾人離開,那孫昭茗湊近了天君,七猴兒也過去看,還賞賜了天君一腳,鳳將軍半蹲在天君身旁,他盯著屍體看了許久許久,忽然視線變得迷惘了。


    “掌櫃的!”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這是個替罪羊,他壓根就不是天君!天君已被他們藏起來了,所以,跟蹤這群人。”喬安語聲平淡極了,那孫昭茗和七猴兒麵麵相覷,兩人的眼神傻乎乎的,異口同聲問:“你沈喬安怎麽知道這人不是天君?”


    “此人很畢肖,但他服毒的時間不對,不應該是兩個時辰之前,此刻我想,天君已經摸透了我沈喬安的性情,知我會做什麽,所以提前讓這替罪羊服毒了。”


    “將她們追迴來?”鳳將軍握著拳頭,喬安習慣性的淡笑,“鳳將軍,你跟著我也很久了,怎麽還不明白我的心我的意?他們被天君控製了,他們的家人一定在天君手中,因此你就是殺了他們,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們天君是誰,反為不美,但跟蹤就不同了。”


    喬安這麽說。


    “明白!”鳳將軍點點頭。


    夜幕降臨,喬安迴到客店,她一迴去就看到了許淵,許淵似乎已等了她許久了,看喬安靠近,許淵一臉陰霾,“沈喬安,糟糕!糟糕了啊!”


    “如何?”喬安向來鎮定,而許淵也是臨危不懼處變不驚之人,但此刻他的泰然自若卻不見了,他看起來很惶悚,聲音都在顫栗,“喬安,我將李仲宣給弄丟了。”


    “李仲宣?”喬安實在是想不到那荀紅俠就是李仲宣。


    “你什麽意思?”喬安問。


    那許淵不敢隱瞞,昨日喬安去尋祁希了,她前腳剛剛給走李仲宣就追了過去,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後的離開,一前一後的消失。等許淵做好自己的木鳥再找李仲宣的時候,家丁張富已經到,告訴許淵李仲宣已不翼而飛。


    許淵聽到這裏,渾身顫栗,立即號召家丁去找,張富早知事到臨頭會如此,暗示家丁“竭盡全力”的去找,自然沒有什麽結果。


    喬安將吃了一半的茶放在了桌上,她不能很快接受這個結果,更不能很快消化掉這個過程,“你在開玩笑?那荀紅俠怎麽會是李仲宣?他什麽時候眼睛看不到的,我是個醫官,仲宣哥哥眼睛看不到了怎麽不是第一個找我?你迴答我?”


    喬安鮮少情緒崩潰。


    但此刻,她一把抓住了許淵,將許淵用力的搖晃,許淵任憑喬安搖,不說一個字,許久後背後出現了一道聲音,“沈喬安,此事和許淵沒有關係,我第一個知道荀紅俠就是李仲宣,他知你在對付天君,因此冒著生命危險來頂替荀紅俠和天君去談判。”


    “在地牢中,他見到我就將一切都說了,此事算我一半,我自私自利,都是我不好,哎。”祁希坦白。


    “好,可真好啊,張富,你呢?你知道嗎?”喬安隻感覺天塌了,為什麽從來她都是以誠待人,而他們呢,放著這如此大的秘密竟統一的三緘其口,欺了她這麽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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