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感覺怎麽樣了?”


    “卜算子已給我看過了,還能撐持一段時間,現在我最擔心你,你在與虎謀皮,安兒,迴來吧。”慶公子拉住了喬安的手。


    沈喬安武斷的掰開了他的手,“怎麽能迴來?帝京內憂外患,梁超雄他已在綢繆如何控製天下了,眼看就要生靈塗炭了。”


    “喬安,這些事交給高個子去做,迴來吧,你太危險了。”


    “公子,抱歉,我不能迴來。”喬安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留在中京冒險,其目的是為保護李仲宣,還是為保護黎民百姓。


    有的事不能去想,越想越感覺錯綜複雜,越想越感覺亂七八糟。看沈喬安這模樣,慶公子道:“你還是為了他,對嗎?”


    “不,不是!”喬安狂亂的揮手,“你不要問了,你好生養病,我走了。”


    喬安心煩意亂往前走,從沈慶年他們的屋子出來後,喬安隻感覺心頭壓著一塊大石頭,李仲宣果真是睚眥必報之人嗎?為什麽要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沈慶年呢?


    慶公子早改邪歸正了,為什麽李仲宣不放過他呢?喬安胡思亂想,卻沒有想到自己被人跟蹤了,她剛剛上馬車,就發覺那跟蹤了自己的人竟已正襟危坐在馬車裏。


    喬安咋還讓抬頭,驀地看到的馬車裏的人,“喲,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在這裏也能遇到你?”


    馬車裏的女子是落日,她已經在這裏等了一小會了。看到沈喬安的笑,落日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在這裏相遇也是情理之中,上來聊聊吧。”


    喬安不敢不上去,她自認為武功已很好了,但和落日一交鋒才知天外有天,這落日是慶公子豢養的職業殺手,可厲害極了。


    沈喬安並不敢掉以輕心,她坐在落日旁邊,調笑道:“你不要繃著一張臉,開心點兒,我看你笑一笑也很好看。”


    落日丟給沈喬安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的喬安不寒而栗,心道:“你還是不要笑了”。但臉上卻拉出了一條笑弧,“找我做什麽呢?”


    “那皇宮裏的李仲宣是個假冒的,真的呢?你知道在哪裏嗎?”落日喜歡李仲宣,喬安早就知道了,聽落日這麽說,喬安嘎聲一笑,“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


    “你日日在皇宮裏,你會沒有察覺這李仲宣是假的嗎?”落日一句話問到了沈喬安的臉上,喬安哈哈笑:“你以為我很想在皇宮裏生活似的,我這不是走投無路嘛,他們非要我做這勞什子的皇後,其實我我想要做皇帝。”


    “女帝?”落日的神情有點崩潰,她承認,自己的思想完全不能和喬安合拍,也承認喬安很會巧妙的轉移話題。她幾乎要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了。


    “那李仲宣是個贗品,我們要拆穿他,你幫我找一找真的李仲宣在哪裏。”落日看向喬安。


    “好吧,我一定會幫助你。”喬安道:“你也想到宮裏去嗎?我這馬車目的地是皇宮。”


    “我才不要去皇宮,我們就此別過吧。”落日跳窗而走,那窗口隻有一點點大,沈喬安若非親眼目睹,簡直不敢相信落日竟如此厲害,能從這麽個小口中飛出去。


    馬車往前走,喬安也不理會,馬兒是識途老馬,馭手是帝京裏的老太監,喬安才打了個盹,馬車已停頓住了。


    黑暗中,那太監掀開了車簾,將手交叉手掌朝上當做了上馬石,喬安一看,周邊的環境有點陌生,摸一摸後腦勺,沉思的目光盯著那太監,“這裏是哪裏?”


    “娘娘,這裏是……”那太監嗟歎了一聲,沈喬安一看,發覺那太監背後站著一個握著刀子的男人,那男人表情猙獰,神色恐怖,同樣開口道:“這裏是貝勒爺之家,沈姑娘請了。”


    喬安是最能隨機應變之人,一聽那貝勒爺幾個字當即明白了,這裏一定是穆宸軒暫時居住的地方,喬安是在新婚燕爾的時候逃離的,此刻一想穆宸軒竟找到中京來,真尷尬又緊張。


    穆宸軒站在馬車外,做出一個迎接的動作,喬安賓至如歸,“哥哥,您怎麽在這裏呢?”


    “還叫哥哥嗎?”穆宸軒怒了,“我可是你的夫君。”


    “相公,您怎麽到這裏來了,前日我和您開玩笑呢躲到莊園外麵去,哪裏知道遇到了危險,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到帝京,如今看你也安然無恙,我可放心極了。”


    “你真是會偽裝!”穆宸軒一句話戳穿了喬安的矯飾,喬安無奈道:“夫君此言差矣,安兒的確是遇到了危險。”


    “現如今,我到了!我們還好好生活吧,你不要東奔西走的了。”穆宸軒一針見血,喬安才不要和“哥哥”“好好生活”呢,聽到這裏,心情有點窒悶,但不敢違拗,唯恐穆宸軒會囚禁自己。


    一想到那暗無天日的小黑屋,喬安就不寒而栗。


    對穆宸軒,她隻能陽奉陰違,巧笑倩兮,時時刻刻偽裝出一種純良無害的模樣。


    她逐漸發現,這穆宸軒雖對別人有點冰霜可謂不近人情,但對她,他還是百般的包容和忍讓,這讓沈喬安很滿意。但今日在這裏遇到了穆宸軒,也的確是喬安意料之外。


    穆宸軒態度很堅決,沈喬安跟隨穆宸軒到了所謂的貝勒府,這是一個很大的宅院,喬安顧盼了許久:“在這帝京也有這麽大的宅院嗎?”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不屑的撇撇嘴,喬安點頭,但也知自己黴運當頭,想要逃離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喬安隻能隨遇而安,他們叫她“夫人”也好“福晉”也罷,反正都是當家主母的意思,喬安擔負起了“女主內”的責任,這貝勒府的內務也很多,大大小小,每天需要處理很久。


    她看起來一點逃跑的意思都沒有,穆宸軒逐漸放了心,而他也知道,將沈喬安留在這裏,未必是什麽好事情。


    要是可能,還需帶喬安到安靜點兒的地方去。這日,穆宸軒找了喬安:“我要到鄉下去。”


    “你去就好,不用和我商量。”喬安一麵和一管家婆說什麽,一麵迴頭,穆宸軒道:“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要與你同行。”


    本以為沈喬安會拒絕,哪裏知道喬安立即露出心花怒放的表情,快意道:“那就一起咯。”


    她需要服從,一旦違拗了他的意思,勢必苦不堪言。穆宸軒帶著喬安離開帝京,他的莊園和生意有很多,他們來到了一個窮苦的小縣城之內。


    這多年來,沈喬安已鮮少看到這麽窮苦的老百姓了,一開始沈喬安還以為是國家在施壓,他們才如苦不堪言,但做了他們左鄰右舍一段時間後,沈喬安發現,他們是那麽好逸惡勞,遊手好閑。


    因此也沒有救民於水火之心了,見他們啼饑號寒,不過淡淡一笑,施舍都沒有。


    而到了這小縣城後,穆宸軒的狼子野心也暴露了出來,他成天價見一些江湖上的人,這些人都是大名如雷貫耳的綠林好漢,每天迎來送往,不知疲倦。


    喬安隱隱約約感覺不好,穆宸軒對他們簡直好到了極點,以至於每個人下一次來的時候都要推薦更多的人來給穆宸軒認識。


    逐漸的,他這裏已成了一個聚賢莊,來來往往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這一晚,穆宸軒喝酒了,薄醉的情況下,踉踉蹌蹌來到沈喬安的屋子,看得出,他很開心。


    “喬安,做一個好人太累了,我要做個壞人!”他靠近了喬安,大舌頭道。


    喬安知他喝醉了,也不一般見識,哄道:“你要做什麽就做什麽吧,好人壞人其實也不過一線之隔罷了。”喬安還能說什麽。


    “好人太累了。”穆宸軒越發靠近喬安,喬安膽戰心驚,瞪一眼穆宸軒,她發誓,穆宸軒再靠近自己,她就要動手了。


    但穆宸軒顯然沒有注意到沈喬安那警告的眼神,“喬安,你現在已是我的妻子了,你也將是我的王牌,我的後盾,你給我吧。”


    穆宸軒一麵說,一麵就要脫沈喬安的衣裳,喬安頓時慍怒,“哥哥!你到底是糊塗了,你要做什麽啊?”


    “喬安,哥哥知道你矜持,但啊呸!”穆宸軒立即改口:“但你也不是我妹妹,我也不要你做我妹妹,我們不要這樣了,好不好!喬安,我心儀你多年了,如今你我就在這裏、就在這洞天福地,世外桃源、天上人間、”穆宸軒還要說什麽,喬安手中握著的蒜頭瓶已打在了穆宸軒的後腦勺上。


    “乖!”看穆宸軒倒了過來,喬安抱住了穆宸軒的頭:“哥哥快睡覺吧,安兒要走了。”


    這是逃離最好的機會,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呢?沈喬安將醉酒的穆宸軒丟在木床上,一個燕子三抄水,人已到了庭院外,這莊園外的情況沈喬安幾天前就摸排的一清二楚了。


    從莊園出來後,喬安左顧右盼,找到了白日裏穆宸軒用的馬車,催馬離開了莊園。


    此間內窮鄉僻壤,地廣人稀,以至於沈喬安上路後發現很是蕭條,風這麽一吹,地裏茂盛的荊棘張牙舞爪,讓人一看恍惚產生一種來到了地獄的錯覺。


    喬安馬不停蹄的趕,終於在天亮之前到了芙蓉關,入關後,沈喬安先去找慶公子,此刻在慶公子這裏看到了卜算子。


    卜算子遭遇暗算後,幾乎九死一生,但如今在慶公子的幫助之下,他找到了不少的靈丹妙藥,吃了後,精神也逐漸矍鑠了不少。


    喬安想不到還能再一次見到這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開心極了,噓寒問暖。卜算子準備再一次給喬安診療,沈喬安也很配合,卜算子為喬安開了藥。


    喬安按時按量服用,但可以說並沒有什麽效果,藥沒有少吃,但依舊什麽都想不起來。


    再想,腦袋會隱隱作痛。那卜算子鮮少遇到難以解決的疑難雜症,因此日日廢寢忘食的研究竭盡全力的去思索。


    喬安看到卜算子這嘔心瀝血的模樣,也有點懊惱,既希望早點兒能有個結果,又希望卜算子放棄。


    就在這依違兩可之間,卜算子進入了走火入魔的狀態。


    在慶公子身邊待了一段時間,喬安還是感覺自己必須到皇宮去,梁超雄還在帝京呢,鬼知道梁超雄會發生什麽政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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