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公子日日都在服藥,鬱然日日都在鞍前馬後的伺候,一點不敢馬虎大意,瞎了眼毀了容的慶公子和鬱然竟因禍得福了,他們在帝京裏行走,帶給人們的除了驚訝沒別的什麽。


    之前還有人逮捕他們,但現如今已完全沒有人將他們看在眼裏了,充其量,他們兩人也就是兩個殘廢,誰會對殘廢多看一眼呢?


    鬱然得以和慶公子在中京閑逛,兩人日日都在一起,其實慶公子哪裏知道,自己和鬱然已日久生情了,而沈喬安僅僅是他心頭的白月光。


    另一邊,沈喬安見到了小小荷,此時小小荷已是玲珠公主了,她安全想不到自己和李仲宣竟有這麽一個孩子,而當喬安第一眼看到玲珠公主的時候,一切就不言自明了。


    這玲珠公主和自己臉型簡直一模一樣,而五官,有的像李仲宣,有的像自己,反正玲珠公主一定是他們的孩子。


    此刻的玲珠身體不怎麽好,蜷縮在被窩裏咳嗽呢,看喬安到了,和喬安聊了起來。


    那玲珠自從冒充了公主後,小日子是芝麻開花節節高,而母親也叮囑過她,這秘密不可被拆穿了,一旦拆穿了就吃的喝的都沒有了,還會牽連到老太監福生。


    如此一來,玲珠更對號入座,不肯將自己的真實身份給告訴任何人了,那秘密隨著時間被掩埋,倒是現在的玲珠公主她逐漸的疏遠了自家人,倒是親近起來李仲宣和喬安了。


    至於那夫人和老夫人等,一來他們膽小怕事,這二來,女兒長大後早晚要單飛,她們發現玲珠做了公主後他們的日子也過好了,可以披金戴銀了,早不去想玲珠了,各安天命。


    “我是誰的孩子?”喬安握著玲珠的手,歡喜的問。


    “我爹爹叫李仲宣,是帝京的真龍天子,我娘親叫沈喬安,是帝京叱吒風雲的人物,我剛剛出生,我娘親和爹爹就分開了,因我是生在坊間的,娘親唯恐我被人毒害,就將我寄養在了一窮苦人家,我也是去年冬天才迴來的。”


    玲珠公主適應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怎麽撒謊,喬安在很多時候也會撒謊,但都是善良的前提,她這“謊話精”遇到了眼前人,竟是如此小巫見大巫,沈喬安被騙過去了!


    “我就是沈喬安。”


    “啊,母後!”七歲的小小荷大驚失色,急忙跪在了喬安麵前,展開了乃父劉恆的表演本領,頓時哭的淚水漣漣:“原來您就是我的母後啊,我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了,嗚嗚嗚,嗚嗚嗚。”


    喬安看玲珠哭的傷心,自己也哭了起來,到底是觸動了心懷,“從此以後,皇娘娘就對你一人好,好麽,玲珠?”


    “那好,玲珠要吃蟹釀橙,要吃地軟做的包子,要吃魚唇和果子狸怎麽樣呢?”沈喬安想不到,一個六七歲的小娃娃竟這麽能吃,竟這麽會吃。


    然而,才和玲珠相處了一兩天,喬安和玲珠就鬧矛盾了,原因是玲珠的鋪張浪費。


    玲珠喜歡吃的都是奇形怪狀的東西,真是讓人想都想不到,什麽魚唇了,什麽鵝肝了,喬安知道玲珠之前受苦太多,倒想不到一個受苦的孩子忽然之間做了公主後竟變成了一個如此鋪張浪費之人。


    一切的菜都是好不容易千辛萬苦才烹調出來的,那玲珠吃一口就推開了,還說做的不好。


    一開始她一頓飯隻是六個菜,後來到了二十二,現如今已五十八個菜了,喬安目瞪口呆,要是皇親貴胄都這麽吃,老百姓哪裏有什麽活路。


    因此,沈喬安蠲免了一些,再一日,玲珠飯桌上的菜已變成了四菜一湯,玲珠用筷子加起來青菜看了看,怒道:“本公主就吃這個嗎?這是本公主的午膳,本公主還在長身體呢,給本公主還是上前日的五十八道菜。”


    “迴公主的話,這是皇後的意思。”


    “皇後?”玲珠怒氣衝天,起身要去尋找喬安講道理,她這才一迴頭發覺自己身旁的太監惡化宮女也都成了生人,那些熟悉的麵孔已不見了,當看到這裏,玲珠比剛剛還生氣了。


    “黃全和恭叔呢,小雲子和大雲子呢,都不見了?”


    “他們不會伺候公主您,人已到辛者庫去了。”那辛者庫是皇城裏最辛苦的地方,去了辛者庫就等同於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奴隸。


    “罷了!”玲珠翻白眼,“預備肩輿啊,本公主要去看看母後老人家。”看她這盛氣淩人的模樣,眾人卻無動於衷。


    喬安知玲珠如此鋪張浪費,那定是被坊間那一對兒父母給窮養出來的,一個女孩生活的環境太痛苦了,總會帶著點兒窮人氣,將來即便是她再什麽條件優渥了,也是看什麽都想要,看什麽都想吃。


    “娘娘說了,這裏距離鳳儀宮很近,不需要肩輿!”老太監對喬安言聽計從,要不然也不會得到沈喬安的信任被安放在這裏。


    “反了,你們不聽我的話了!好啊,有你的!真有你的!”玲珠氣壞了,暴跳如雷。


    “來啊,給公主敗敗火。”


    那老太監道,玲珠看到幾個老嬤嬤已靠近,那幾個深宮老嬤冷漠的很,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玲珠被倆嬤嬤卡住了肩膀,老鷹捉小雞一般的提走了,玲珠嚇得大吼大叫。


    “你們,你們這些賤婢,你們要將我怎麽樣呢?”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深宮內的危險與恐懼,不寧的掙紮,忐忑的求救。


    那倆嬤嬤理睬都不理睬,接著,他們拉了玲珠,將玲珠關在了一個黑漆漆的屋子裏,那屋子隻有一個小小的門,窗戶都堵死了,屋子裏一點光線都沒有。


    那玲珠再怎麽說也僅僅是小孩兒,被嚇壞了,失心瘋一般的吼叫,嘶吼了會兒,開始胡言亂語的罵,大概被關押了半個時辰,老太監過去才將門打開了。


    玲珠魂不附體的出來,一張臉雪白,“你們,你們欺負我,我要去告訴父皇。”


    “走吧。”老太監帶著玲珠去乾坤殿見皇帝了,皇帝很會表演,噓寒問暖後,握著玲珠的手,安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玲珠。


    玲珠嗡嗡嗡的哭著。


    “劉洋,這是怎麽說?娘娘怎麽能欺侮朕的小公主呢?”皇帝瞅了瞅帶頭的太監,那太監倒是很平靜,他緩慢的邁動滯重的步伐,朝著前麵走。


    “皇上,此乃鳳儀宮那邊的意思。”


    剛剛皇帝還握著小公主的手噓寒問暖呢,當聽說是鳳儀宮那邊的意思後,立即見風使舵,怒道:“要朕說,也是你不體麵,既然是皇後的意思,該怎麽還是怎麽。”


    那玲珠想不到平日裏對自己萬般疼愛的父皇竟一刹那之間就變了表情,且那表情裏竟似乎有一層對沈喬安的恐懼,她當即懵住了。


    “這等小事情以後不要來找朕,還不快退下嗎?”李仲宣揮揮手,眾人急急忙忙退下,並不敢在這裏做絲毫的逗留。


    那玲珠也是聰明丫頭,唯恐到喬安那邊去會被責罰,出了乾坤殿立即準備迴去,哪裏知道那老太監卻不依不饒:“主子不是剛剛說要去見皇後娘娘要個說法嗎?可不要忘記了啊。”


    “我可沒有說。”玲珠和喬安見麵的次數少,滿以為沈喬安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此刻一看竟完全不是,從內心裏生出了一種膽寒,說什麽都不去見喬安了。


    但實際上這老太監卻不同意,“主子要說一是一,不然又是事。”那玲珠唯恐老太監去告狀,連忙道:“我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玲珠到鳳儀宮,沈喬安正在吃東西,旁邊伺候的丫頭悄然無聲站在背後,好像個雕塑一般,屋子裏鴉雀無聲。


    “兒臣、兒臣見過皇娘娘。”


    “起來吧,”喬安指了指旁邊的位置,“你可能還沒有吃飯呢,一起吃點兒。”玲珠一看,沈喬安的飯菜也不怎麽豐盛,說起來還不如一個稍微有錢一點的官宦人家吃的東西呢。


    “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知道了嗎?玲珠!不要受享的太過分了。”喬安這麽說,玲珠連忙點頭,坐在喬安身旁不鹹不淡的吃了點兒東西。


    從這日開始,玲珠和喬安的關係就名存實亡了,而那玲珠也是心腸歹毒之人,麵上是很在意很喜歡這個“皇娘娘”的,但實際上卻存了另外一份蛇蠍心腸。


    沈喬安不在意這個,她希望可以更好的調教玲珠,讓玲珠成為獨一無二之人。


    一切的事情順利的在進行,那梁超雄在皇帝的提升之下竟做了攝政王,一時間權勢滔天,梁超雄開始籠絡自己的力量。


    這日,半夜三更喬安從乾坤殿退下,準備休息,卻看到屋子裏多了一個人,“落日?”


    死對頭來了,喬安一麵問,一麵伸手迅速果決的握住了衣袖內的銀針,這銀針是提前準備好的,以備不時之需。


    “二掌櫃,是我。”聲音是鬱然的,很是疲倦,喬安知是鬱然到了,手這才逐漸鬆開了銀針。


    “你以後可以正大光明的求見,我給你個金牌吧。”喬安靠近鬱然,將一金牌放在了鬱然麵前的桌上,鬱然迴頭,沈喬安卻看到了鬱然的左眼竟塌陷了下去。


    “你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喬安吃驚,一把拉住了鬱然的手,鬱然表情淡淡的,“已許久了,二掌櫃,你樂不思蜀!”


    鬱然起身,眼神憂鬱,“自我們分開後,我帶著公子爺到了取峰山,我們遇到了成將軍的人,你那師父竟弄瞎了公子爺的眼睛,我們負傷逃離,好不容易才離開取峰山,一路上遭遇了不少的殺戮,真可謂九死一生。”


    “我師父?成將軍?”喬安想不明白,為什麽師父和成將軍會對慶公子如此恨之入骨。


    “都是李仲宣的安排,都是啊!”鬱然嘶吼了一聲,喬安道:“你不要激動,你慢慢兒說,慢慢兒說。”


    鬱然慢吞吞的說,說過了後,喬安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和經過,也長歎了兩聲。


    到第二日,喬安出城去找慶公子,慶公子不停的在咳嗽,但他卻沒有埋怨喬安的背離,沒有譴責李仲宣,喬安看慶公子如今成了這模樣,心情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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